好在有山姆來恩勸說,露易絲也儘量剋制自己。

總算沒有不歡而散。

露西也沒能甩手離去。

倒是山姆還有工作要處理,他畢竟是國防部長,只得暫時離開,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姐妹倆好好溝通交流。

下午的時候,露易絲突然接到學校的來電,然後就顧不得改善姐妹關係,匆匆去了學校。

然後帶回來眼角有些淤青的喬尼。

“你竟然跟人動手打架!你太讓我失望了,喬尼!”

“哦,康姆昂!我是在保護瑞秋!有壞小子欺負她,我難道看著不管?!”

“你可以告訴老師!甚至可以報警!”

“然後被人罵告密者?!被人罵軟蛋?!然後呢?爆料瑞秋被人欺負的有多慘?我可不是你,大記者!”

“喬!尼!肯!特!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變成什麼樣子了?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我沒覺得我做錯了!”

“你被禁足了!給我好好反省你的錯誤!”

“不!我離家出走了!再見!”

“你給我站住!”

“有本事你打斷我兩條腿!”

“你!”

PIA!

兩人語速飛快的吵架,露西趕來的時候,正好見到露易絲狠狠的給了喬尼一耳光。

喬尼無限委屈的捂著臉,雙目充盈熱淚,“我現在知道小姨為什麼討厭你了!”

“滾回你的房間!”

“哼!”

喬尼抹了一把淚,噔噔噔的跑上二樓,狠狠一砸門。

“是的!我是個無比糟糕的母親,我是個無比糟糕的姐姐,你滿意了?!”

見露西神色莫名的注視自己,露易絲彷彿徹底崩潰了,歇斯底里的一聲大叫,摔門而出。

露西依舊神色莫名,片刻,走上二樓,敲響了喬尼的房門。

無人回應,只有隱隱的查爾斯貝南頓嘶吼出的numb。

“喬尼,是我,不介意我進來吧?”

“……小姨,有事嗎?”

喬尼雙目通紅,聲音哽咽,見露西進來,慌忙抹了把臉,關了音樂。

露西來到喬尼身邊坐下,溫柔的說著,“能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放心,我只是聽,絕不發表任何評論。”

多少有點艾莉奧斯頓的風範了。

“學校裡有兩個壞小子總是招惹瑞秋,越來越過分,這次直接動手動腳的,我不是沒講過道理,不是沒找過老師,但有什麼用?她根本就不聽我的,就看到我打人不對!”

“我能理解,喬尼,你母親她……她只是太關心你了。”

“她是大記者、女強人、她完美無缺!她什麼都是對的!就是根本不管我的想法!”

“我能理解,真的,當初我們也是這樣,她想照顧我,但到了後來,照顧就變成了指揮、教訓、控制……”

“沒錯,我真受不了她!”

“別這樣,喬尼,她也是為你好,只是她的做法……或許你可以找一個願意聽你傾訴的人,願意重視你的人。”

“誰?我老爸?他只聽我老媽的。還是外公?我一年見不到他三次。”

“還有我呢,喬尼,我理解你,更願意聽你說的話。”

“小姨,謝謝,但我們這才認識……”

“認識多久,跟有沒有共同語言,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是第一次認識她,就知道她是唯一懂我的人……喬尼,我想向你介紹一個人,你一定能在她那裡找到歸屬感的。”

“呃,誰?”

“艾莉·奧斯頓,就是她,將我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她真的理解我們這些不被人理解的人,她願意傾聽,願意幫助,在她身邊,你永遠不用擔心不被理解,永遠不用擔心孤單。”

“真的嗎?”

“真的,給她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好吧,但我怎麼才能見到她?我被禁足了。”

“你相信我嗎?”

“嗯,我信。”

“那就聽我的,我們……”

傍晚,大超回來,又跟喬尼談了一次。

“……我不道歉!我沒錯!”

又談崩了,喬尼晚飯都沒吃,露西去跟露易絲說,對喬尼態度好一些,露易絲則說用不著她叫自己怎麼教育孩子,兩人又大吵了一架。

深夜,露西推開喬尼臥室的房門,就見喬尼已經整裝待發了。

“……小姨,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喬尼跟著露西悄悄出了家門,走在田間的路上,一步三回頭。

見喬尼猶豫,露西便勸道,“沒事的,喬尼,你只是想讓他們見到你的態度,就算最後他們仍不理解你,艾莉也一定會理解你的。”

兩人一直走到快到小鎮了,才有一輛黑色麵包車來接他們。

然後一路開到克里希·碧波去的那個會場。

“歡迎回來,露西。”

艾莉奧斯頓給了露西一個熱情的擁抱,又微笑的看向喬尼,“你還帶來了一個新面孔。”

喬尼故作拘謹的問好,“你好,奧斯頓女士。”

“別這麼見外,叫我艾莉就好。”

艾莉奧斯頓熱情的握住喬尼的雙手,老雞爪子一陣揉捏,“歡迎你的到來。”

“謝謝,艾莉。”

喬尼忍著反胃,故作靦腆的臉紅。

“喬尼,我在你眼中看到了迷茫和痛苦,你願意跟我說說麼?”

“嗯,我願意。”

“跟我來。”

艾莉奧斯頓拉著喬尼就要走,喬尼趕緊看向露西。

“放心去吧,和艾莉談過之後,你會感覺完全不一樣的。”

“嗯。”

艾莉給喬尼帶到一間休息室,遞給喬尼一瓶蘇打水,“聽露西說,你和你的家人有些矛盾。”

喬尼擰開瓶蓋灌了一大口,“是的,我父親和我母親,全都想讓我活成他們心目中的樣子,一點都不在乎我想要什麼。”

“我很理解這種被人無視,被人控制,被人強加意志的痛苦。”

艾莉奧斯頓的寬慰,讓喬尼開啟了話匣子。

這種話題,喬尼能說的可太多了,他以前跟大超賭過的氣,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艾莉奧斯頓就一邊“認真傾聽”,一邊接上幾句,灌輸她的理念,“喬尼,我們無法改變別人,但我們能改變自己,只要能填補心靈的空洞,我們就能從痛苦中解放。”

“……”喬尼忽然變得有些遲鈍,眼皮時不時的打架,“艾莉女士,我該怎麼做呢?”

“我會給你指引,喬尼,你相信我嗎?”

“我……信。”

“那就跟我一起握住它。”

喬尼已經迷迷湖湖的了,被艾莉奧斯頓抓住雙手,和她一起握住了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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