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點。

老城區,一家荒廢的精神病院。

院子裡路燈不時地閃爍,一百多人站在其中,他們三五成群湊在一起,議論紛紜。

這群人有老有少,並沒有特意地打扮過,可以看出正從事著社會中各種各樣的底層角色。

此刻的神情也不盡相同,有忐忑,有畏懼,有激動,有憤恨。

十年了,‘地府’這兩個字終於還是在他們的生活中出現了,難以磨滅。

在這群人最前面放著兩張茶桌和四張太師椅。

此刻,太師椅上已經坐著兩個中年人正平靜地飲茶,除了服裝打扮都是高檔的棕色西裝以外,更令人詫異的是他們容貌也那麼相似,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看清他們的模樣後,這一百多地府小詭均是大為震驚。

因為他們都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經常在雜誌電視上看到的陽城十大富豪之二的付家雙胞胎兄弟,竟然和他們一樣也是地府小詭。

至此,他們不喜反憂。

這樣的大人物都出現了,看來地府真的是要回歸了。

就是不知道以地府名義召集他們出現的人到底是誰,很明顯付家兄弟也是在等人。

一旁的廢棄大樓。

莫葉站在二樓其中一個房間的視窗俯視著這群人,臉上難掩失望之色。

來時他還滿懷期待,以為終於可以組建自己勢力,可這裡的人除了付家兄弟之外,其他人看起來哪有什麼戰力,說是老弱殘兵都高抬了。

倒是可以挑出幾個大爺大媽組成一支跳廣場舞的隊伍。

看來自己可能是地府歷代最掉價的閻王了。

搖了搖頭,他戴上了惡詭面具,轉身走出房間,魚鰓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邊,同樣也戴上了面具。

嗒嗒嗒。

隨著皮鞋的腳步聲在院子裡響起,院子裡的議論聲驟然安靜。

看到莫葉兩人戴著面具從大樓中走出來,地府小詭們的眼神剛開始是迷惘的,直到注意到他手上的諦聽戒指。

這是地府之中僅次於無常令的至高信物,只有地府之主閻羅可以佩戴。

一時,所有人都呆滯了,回神後依舊難掩驚色,根本沒有人提前排練過,就像是烙印進血脈裡的本能,他們全都不約而同地單膝跪地。

以付家兄弟為首,一同沉聲嘶喝:“拜見閻羅!”

除了付家兄弟之外,他們均是滿臉不可置信,時隔十年,終究還是有人再次得到了閻羅的傳承,成為新的閻羅!

但莫葉卻沒有回應,只是俯視著他們。

院子再次陷入了安靜,氣氛瞬間緊張,十分難熬。

心裡承受能力差的已經開始滿頭大汗,渾身顫抖。

因為他們再清楚不過,只要自己的名字沒有從生死簿上除去,便一直是地府的人。

但他們卻趁著當年地府出事之際,隱姓埋名躲藏了十年,甚至為了活命還剮去自己身上的印記。

如果閻羅要怪罪,在場之人都難免一死。

只是這群人估計怎麼都想不到莫葉沒有回應並不是在怪罪他們,而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語塞了,不知道先說啥好。

同志們好,同志們吃了嗎?

這話好像也不太行。

實在不知道怎麼打招呼,他便決定直接開門見山算,故作冷聲道:“你們這裡有多少人不想回歸地府,舉個手看看?”

‘小詭們’聞聲皆是一驚,心中苦澀,“果然是要算賬了嗎?”

一時間,出於對地府的畏懼,許多人眼眶泛紅地舉起了手,畏懼的心緒漸變瘋狂。

十年的時間,他們很多人已經在這裡落定,不是遇到了心愛的人組建家庭,就是年紀大了迴歸了家庭,早就厭倦了打打殺殺。

不斷有殺意在他們心間衍生,一道接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到莫葉身上。

如果橫豎都是一死,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哪怕他們自己都覺得……

地府,根本不可能戰勝。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放手一搏之際,莫葉剛好對魚鰓開口吩咐,“魚鰓,你登記下他們的名字,然後讓他們回去與家人團聚吧。”

一語出,在場不論是想不想退出地府的人都呆滯了。

魚鰓訝異的看了他一眼,勸道:“這次並不是白無常的考驗,你真的願意放他們離開?”

莫葉的雙眸透過面具看到了所有人的震驚,淡淡點頭。

十年的時間,真的很漫長了,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他現在的確很需要人手來幫自己,但若一個隊伍人心不齊,就算強行組建了也不會有什麼戰鬥力。

而且蹲了五年監獄才回家的他,很能理解希望回到家人身邊是怎樣的心情。

至於記下離開的人的名字,只為以後真碰到執掌生死簿的判官,可以方便除名。

儘管他也不確定自己的話在那幾個判官面前好不好使。

“好。”

魚鰓拿起茶桌上的紙幣,走過去開始點名。

時間一點點過。

隨著付家兄弟幫著魚鰓記下一個個要退出地府的人的名字,且真的有人離開沒有被阻攔,院子裡緊張的氛圍才算淡去。

那群人心中的殺意也蕩然無存,只剩感激。

其實他們並不願意承認自己背叛了地府,只是真的厭倦了那種刀口舔血的生活。

離開病院大門之前,他們均是發自內心地對莫葉行了一禮。

“小詭,拜別閻王!”

這讓莫葉面具後的笑容有些僵硬。

走就走吧,這群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嗎?

非要弄得和特麼追悼會一樣。

氣氛都到這了,他再次看了眼沒舉手的那撥人,朗聲道:“你們有反悔的,現在也可以離開,這應該是你們離開地府最後的機會。”

聞聲,僅剩的四五十人中又有一大波人彼此對視,神情躊躇。

他們並不是不想離開地府,只是怕死。

最後,終是按捺不住,接連站起身來走向魚鰓報上名字,然後行禮拜別。

一晃眼,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與之前相比現在的院落顯得格外的冷清,看著院子裡除了魚鰓和付家兄弟之外,僅剩五個人。

至此不止付家兄弟表情怪異,就連魚鰓都動容了,在莫葉耳側道:“你真的確定這麼點人就夠用了?”

莫葉面具後的表情早就欲哭無淚了。

他是想慷慨一把,但沒想到人會跑得這麼幹淨啊。

十年前的地府到底幹了啥事,怎麼這群手下一點歸屬感都沒有。

唉。

這時,他忽然聽到魚鰓嘆了一口氣,頓時不爽起來,“我都沒嘆氣,你嘆什麼氣?”

魚鰓看著他舉起了手上寫滿名字的冊子,又看了眼還未走的五人,“要知道是這個結果,我覺得直接寫留下來人的名字會省事得多。”

莫葉:……

這b絕對在陰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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