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熊狂這一跪,在場的小弟們的表情全都凝固,紛紛猜測莫葉兩個青年到底是什麼身份,會讓他們老大怕到這個地步。

熊狂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生死當前,已經顧不得別人的看法了。

他並不認識莫葉,但卻一眼認出了魚鰓的身份。

當年地府的詭將並不多,且一個個盛名在外,他也就都認識了。

後來地府分裂,來到陽城歸隱的除了一些小詭之外,就只有一名詭將也來到這裡。

他倒是有心巴結拜訪,可十年來根本尋不到魚鰓的蹤跡。

今日是怎麼都想不到這尊大佛會突然降臨到他的小地盤。

地府之中,地位高低已經很大一部分決定了實力的高低,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如果魚鰓真的要下殺手,包括他在內,屋子裡的人一個都別想活著走出大門。

與之相比,更令他震撼的是這詭將竟然是站著的,如侍從一般站在坐在沙發上這個陌生青年的一旁。

所以,他已經不敢多想這陌生青年該是怎樣的大人物?

也在這時,莫葉在魚鰓事先提醒下,有些不情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戴在了右手食指。

是一枚銀白色的戒指,上面鐫刻著一尊栩栩如生的獸首,是傳說中地藏菩薩座下的神獸諦聽。

這枚戒指是和老頭告別時,對方強行塞過來的,說是什麼信物。

他覺得太過非主流就一直沒戴。

倒是魚鰓似乎早就知道他有這枚戒指,才讓他現在戴上。

看到這枚戒指,熊狂耳整個人瞬間呆滯了,魔怔了一般,失神許久。

“您……您竟然是新一代的……閻羅?”

回神後,他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就像在面對一尊極為可怕的神明。

哪怕現在放在一把刀在他脖子上劃過,他都不敢反抗。

如此誇張的反應超過了莫葉的預期,他這時才明白‘閻羅’兩個字的份量對地府的人來說,遠比他想象中要重得多。

這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他暫時也懶得和熊狂聊什麼,扭頭看向瑟縮在熊狂身後的龍大壯,“把你們的賬本拿來給我看看。”

賬本?

龍大壯捂著手上的傷口猶豫了,他們的確有這麼一個東西,可這東西太敏感了。

莫葉看到了他的猶豫,臉上的笑容依舊,“不願意嗎,那我換個說法?”說著,他的神情驟然轉冷,陰森道:“不想死的話,就去把賬本拿過來!”

“是!”

龍大壯只感覺有一股殺意洶湧而來,嚇得渾身發冷,連滾帶爬地去拿賬本。

十分鐘後。

莫葉坐在沙發上差不多翻完了賬本,臉上的神情愈發冰冷。

因為這賬本上密密麻麻地記載著這些年熊狂這些坑蒙拐騙的‘戰績’。

不知有多少家庭被他們騙得妻離子散,有的錢還是家裡老人的救命錢;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欠了他們的高利貸被逼得賣身的賣身,瘋的瘋,自殺的自殺。

實在還不起債的,甚至會突然從世上失蹤,再見時已經是屍體,身體少了很多的器官。

總結下來,熊狂等人的惡行簡直罄竹難書。

這一刻屋子裡安靜的針落可聞,只剩熊狂和他那群小弟顫抖的聲音。

呵呵。

莫葉忽地笑了,滿眼冰冷,滿臉譏諷。

但他沒有對熊狂等人,而是看向魚鰓,冷聲質問,“這就是白無常推薦我收服的人,讓我以這些人為根基?”

魚鰓像是沒有看到他的表情,點了點頭,“嗯,他們還算有錢,足夠你這段時間的花銷。”

聞聲,心裡忐忑的熊狂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在一旁連連點頭,興奮道:“只要閻王不嫌棄,小詭願意侍奉在您左右,並獻出所有財……”

噗!

然而,他的話未說完,興奮的神情就永遠定格了。

莫葉拿起桌上的一根鋼筆瞬間劃過了他的咽喉,鮮血飛濺。

熊狂死死地捂著自己脖子上的血線,一臉不可置信,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很快就眼神渙散,臃腫的身體重重倒地。

這一幕嚇壞了他的小弟。

包括龍大壯在內,他們都是呆滯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大就被人這麼輕描淡寫地解決了。

莫葉懶得看地上的屍體一眼,對著魚鰓不善道:“記得告訴白無常,以後別再噁心我,我寧願一人為地府,也不會留這樣的畜生在身邊。”

說罷,他便站起身,在一眾驚懼的目光中走向裡屋。

魚鰓沒有說話,帽兜下的眸子閃爍著奇異的光澤。

過了一分鐘,莫葉抱著驚魂未定的少女從廊道走了回來,出門前環顧了一眼身邊的地痞,“帶上你們坑人害人的錢,跟我下樓。”

“是!”

地痞們早就嚇壞了,連連應聲。

半個小時後。

一場劇烈的大火熊熊燃燒而起,這棟老樓燒得劇烈,將原本漆黑的夜空映襯得鮮紅。

所幸這裡靠近山腳,十分偏僻,即使著火了,也沒什麼人會跑過來。

樓外的空地,熠熠生輝的火光下,數十個地痞手上都緊張地抱著厚厚一沓錢。

這是他們多年來坑人害人的戰果。

莫葉抱著昏睡的少女對他們冷漠道:“做到我說的兩件事,你們還可以活下去。”

地痞們均是一顫。

他扭頭看向火焰,“你們的資訊我都已經用冊子記下來了,誰都逃不掉。”

“第一件事,給你們三天時間,將坑來的錢盡數還給苦主,如果有人敢剩下私藏,那就留著以後燒給自己。”

“第二件事,這件事你們自己選擇,你們可以選擇送完錢後就去自首,或者在外面被我殺死。”

……

不知多久。

循著來時的路,莫葉兩人重新走回了青石街。

一旁魚鰓提著一個黑袋子,裡面整整齊齊裝著三十五萬現金。

這是熊狂保險箱裡的錢,一共近五百多萬,已經沒辦法追查來源。

莫葉從裡面取了三十五萬,剩下的交給了魚鰓,明天會全部捐給城內的一家福利院。

此時,懷中的少女不知何時睡醒了,卻還在裝睡,不時偷偷睜眼打量著他。

緩過心神的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小臉緋紅。

叮鈴。

簡訊聲響。

莫葉把少女託給了魚鰓,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旋即哼笑,“看來當夜貓子的不只有我們。”

是白無常的簡訊。

‘一份大禮已經起程送往醫院,請未來的閻羅大人明天記得查收。(*^_^*)’

瞅著最後的文字表情,莫葉內心古怪至極,“這白無常到底幾歲?她既然願意幫我,為什麼始終不現身和我見面,是醜的難以見人麼?”

魚鰓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入地府十多年,我一次都沒有見過黑白無常,她們非常神秘。”

“不過,我之前聽白無常提到過,她似乎並不在陽城,黑無常更是遠在國外。”

莫葉聽得咋舌。

共事十多年未曾見過。

不在陽城卻對自己瞭如指掌。

嘶。

他莫名感到後背發冷。

“給你。”

魚鰓這時從褲兜裡拿出兩張名片,遞給他。

莫葉錯愕地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付山,哪都到快遞公司董事長;付海,極天神盾安保公司董事長。”

他不明所以地疑惑道:“給我這兩張名片幹嘛,我都沒聽過這兩家公司。”

“是白無常讓我給的,她說你能透過考驗,這個就可以給你。”

聞言,莫葉更疑惑了,“考驗,啥考驗……”

說著,他的神情一頓,反應過來什麼,皺了下眉,“你是說熊狂?”

魚鰓點了點頭,“白無常交代過我,如果你收下熊狂,那這兩張卡就沒必要給你了,她以後也不會再理會你。”

莫葉:……

老頭怎麼從未說過自己出來還要考思想品德的?

“所以說,這兩個人才是她真正準備分派給我的地府小詭,真正可以用的屬下?”

魚鰓再次點頭,“是這個意思,但也不全是,陽城之中還有一些地府的人,只要你給付家兄弟打電話,他們就會幫你重新召集這一批人,不過能不能再收編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怎麼這麼玄乎呢?

莫葉瞥了他一眼,將信將疑地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

兩人回到餛飩鋪時,街上已經沒有其他攤販了,只有老闆娘收拾好被砸壞桌椅,坐在凳子上失神。

當莫葉把孩子完好無缺地交回她手中時,她眼眶瞬間紅了,泣不成聲。

她不斷地說著感謝的話語,甚至拉著女兒一起跪在地上磕頭道謝。

已經失去丈夫的她,女兒就是她的全世界,如果世界沒了,她也會跟著消失。

莫葉這是救了她一家兩條人命。

但莫葉很不習慣被人這麼感謝,只能轉移注意力說自己肚子餓了,希望老闆娘能再開鍋為他們煮兩碗餛飩。

老闆娘自然是毫不猶豫地連連點頭。

可當她和女兒一起忙活起來,好不容易將兩碗餛飩一起端上桌時,才發現坐在桌邊等餛飩的人已經不知何時離開了。

只剩桌上一疊厚厚的紙幣,算上她被騙的錢以及高利貸的利息,一共十五萬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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