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人帶到了。”
隨著黑月和血屠對這青年行禮,莫葉這才敢確定對方黑剎太子的身份。
黑剎太子注意到他的神情,淡淡一笑,“怎麼,我的樣子令你很意外嗎?”
莫葉大方承認,“我以為黑羅剎的太子,怎麼也得是個渾身黑衣,穿著黑袍,不敢真面目對人的裝扮。”
“不得不說,你衣品比他們強多了。”
黑剎太子失笑,“其實我覺得黑剎太子的名號也很土,我叫夜軒青,你可以直接這麼稱呼我。”
莫葉點了下頭,沒有多說什麼。
夜軒青對他的反應感到詫異,“你難道一點不好奇我為什麼要人帶你到這裡見一面嗎?”
莫葉聳肩。
“總不會是來請我喝茶的。”
夜軒青垂眸看向血池,貪婪地呼吸了一次空氣中的血腥味,“我知道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坦白說,我很不理解你的行為,在我看來這和送死沒什麼區別,可這世上有什麼事還能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屬下的性命?”
“若是我有這樣的舉動,恐怕轉眼就會被黑羅剎那些老人笑掉大牙。”
莫葉認真打量著他,發現他是真的在疑惑,並不是裝的,但也沒有解釋,自嘲了起來,“大概這就是你這黑剎閻羅當得有模有樣,而我卻怎麼都不像的原因吧。”
夜軒青忽然抬頭,看著他笑了起來,“我們做個遊戲吧。”
話剛出口,他就將體內閻羅氣釋放,一股可怕的威壓驟然降臨,壓得密室內的每個人喘不過氣來。
莫葉同樣吃力地抵抗著這股壓力,同時也意外地發現對方的閻羅氣雖然很強大,但與他的似乎有些不同。
夜軒青的閻羅氣十分的狂暴,看他緊繃的面容,好像操縱起來也並不順暢。
滴滴滴。
隨著他的閻羅氣充斥整個密室,角落都傳來奇怪的動靜,莫葉才發現密室的四個角落堆積著十幾塊泛著藍光的石頭。
嚴格來說,這些石頭本來是不發光的,所以才沒有被發現,現在之所泛著藍芒是被閻羅氣影響了。
夜軒青開口解釋,“這些石頭叫做空石,是我們黑羅剎特製的產物,至於作用,你可以將直接將他理解為炸藥,只是它的爆炸時間是由我的閻羅氣控制的。”
“這就是我要和你玩的遊戲,你把諦聽戒指給我,然後我會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你可以拿這十分鐘的時間換自己的命,從原道返回,十分鐘遠遠足夠你逃出這個研究所了。當然,你也可以用這些時間來完成你到這裡的目的。”
“我可以告訴你,魚鰓詭將就在這間密室裡。只是你如果要救他,那這十分鐘的時間就有些緊張了,你們很可能會一起死在這裡。”
莫葉臉上的輕鬆之色消失,合著繞了這麼多彎子這傢伙是在打諦聽戒指的主意。
只是這麼大費周章的就為了一個戒指?
黃老頭是說過擁有諦聽戒指的閻羅才是正統,且叮囑他就算不戴著,這玩意也不能離身。
難道這傢伙像古時起義一樣,為了一個名正言順?
“你就不怕我沒把戒指帶在身上?”他開口道。
夜軒青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且十分自信,“你可以不戴手上,但一定會帶在身上。”
“那如果我不給呢?”
夜軒青的笑容消失了,“你最好不要辜負我的仁慈。”
“行吧。”
莫葉的氣勢突然散了,認慫一般伸手往衣領裡一掏,掏出鏈子上的掛墜,這掛墜就是諦聽戒指。
這東西放在口袋裡容易丟了,所以他一直掛在脖子上。
啪。
他利落地抓著戒指拽斷了項鍊,然後將戒指扔了過去。
夜軒青伸手抓住了戒指,看了一眼後確定是真的,但感到意外,“你就這麼把戒指給我了?”
莫葉一臉無奈,“不然呢,我又打不過你。”
對此,一旁的黑月對他一臉鄙夷。
就這還閻羅呢,這麼貪生怕死,真是可笑。
這種人和她主人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甚至給她主人提鞋都不配。
夜軒青挑了下劍眉,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很好,你現在擁有我說的十分鐘了。”說罷,轉身向一旁的巖壁走去。
這個密室似乎還有密道,隨著他走近,不知道擺弄了什麼,巖壁上又開啟了一座石門。
黑剎三人立即跟了上去,
夜軒青在離開之前想到什麼,腳步一頓,回頭提醒了一句,“我勸你不要嘗試用自己的閻羅氣控制空石,不然你一定會後悔的。”
咔咔。
他的話剛說完,石門就關上了。
莫葉趕緊飛掠了過去,在他們離開的位置檢視了一番,但是看不到絲毫機關的痕跡。
這扇門的開啟方式,夜軒青是故意不讓他看到的。
對於這扇門,莫葉只是簡單的看了幾眼就放棄了,然後回身來到空石旁邊。
他沒有自己的閻羅氣靠近,但展開了領域,擴大了感知。
事實證明夜軒青並沒有說謊,他在每一塊空石裡都感知到裡面壓縮著一股十分渾厚的能量,一旦爆炸開來,威力恐怕還在張寒製造的爆破之上。
這裡有數十顆空石,一顆爆炸,其餘的恐怕也都會跟著爆炸,這威力就算不能把瘋人島移平,將這座地下研究所化作廢墟應該綽綽有餘。
他後退了幾步,依靠領域去感知密室的其他的位置,感知不到就親自在每個角落都翻查一遍。
既然夜軒青說過魚鰓在這個密室裡,那他應該就是在的。
既然真的給了十分鐘,空石也是真的,夜軒青沒有理由騙他。
兩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莫葉幾乎將整個密室都翻了一遍,但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或者說,這密室根本就沒有藏人的地方。
唯一看起來能藏人的書櫃已經被他拆開,甚至就連四面巖壁看起來像暗門的地方都被他檢查了一遍,掰下不少碎石。
最後,他來到了血池邊。
這是這間密室裡剩下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了。俯視著不時盪漾的血池,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只是藏在這裡的,就不能確定是活人還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