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北刀打來的。
這段時間除了忙安保公司的事情之外，北刀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往醫院跑，和張北山扎堆在一起。
或者這就是千金易求，知己難尋。
張北山這醫學泰斗對誰都是冷言冷語的，唯獨和北刀很是熱情。兩人經常沉迷於醫學方面論題的討論，連吃飯都忘記，
莫葉對這人也算是很有好感。
先不說對方幫他父母完成了救命的手術，這段時間之所以會住在醫院，除了和北刀討論學術問題之外，也為了防止他父母的病情會有反覆。
不然張北山的身價地位，壓根沒必要窩在醫院，多好的酒店都能隨便住。
差不多一個月過去了，張北山終是要離開了，回外城老家去，明天的飛機。
北刀打電話過來雖然沒有說，但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莫葉明天能和他一起去送送。
張北山這老爺子人不錯，值得深交。
掛掉電話後，莫葉有些晃神。
他自然要去送行。
之所以晃神是因為想起了之前和張老爺子口頭上的約定。
他還欠對方一個重謝。
張老爺子或許沒放心上，但並不代表他可以食言。
不過要送什麼好呢……
公羊暖玉看著他沉默，以為他對自己說的話心動了，玩心大起。
她作為公羊家的大小姐當然不會真的獻身，但她就是喜歡逗弄別人，看著別人對自己渴求又不得樣子，不由夾著嗓子，酥聲提醒：“比賽開始了哦，你要是再猶豫不進場可就要被視為自動棄權咯。”
語落，莫葉終於抬眼看向她，不過卻是答非所問，“我聽說玉石界一直有一個說法，說是玉為靈物，可以養人？”
公羊暖玉錯愕，不明白莫葉為什麼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但還是回答了，“玉當然可以養人，還有益身心，但要看什麼玉了，某些地攤貨可沒什麼效果。”
莫葉點了點頭，起身進場。
地攤貨他自然不好意思送給張北山，不知道這個比賽的獎品怎麼樣。
他雖然沒有把握一定能贏，但試試又不要錢。
萬一呢？
想著，他對公羊暖玉確認道：“你真的幫我報名了？”
公羊暖玉點頭。
“謝了。”
莫葉直接掠過身前的大美女，走向了遠處的幾堆原石。
公羊暖玉一愣。
這算是什麼態度？
她轉身盯著他的背影，美眸泛著深邃的光澤。
不過她還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那麼好奇呢，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在一堆已經被她都認為是廢石的原石中找到漏網之魚的。
初賽可以挑選的原石堆一共有四個，似乎因為產地不同，每一個石堆的原石皮料顏色都各不相同。
此刻，每一堆石料周圍都簇擁著不同的比賽選手。
不過大部分人都處於觀望階段，很少有人敢自信的拿原石去解石。
他們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石客，根本不懂看石的門道，心思其實和莫葉一樣，抱著碰運氣的心態，就算被淘汰也無所謂。
石堆旁邊的工作人員就是之前負責報名的那個，似乎因為公糧暖玉而對莫葉有所關注。
莫葉剛走過來，他就湊了過來，手上端著一個塑膠臉盆，裡面放著幾十個小型手電筒。
這算是石客看石標配的物件，比賽方自然也會準備。
莫葉隨便挑了一個，也沒開啟看看能不能用就走向了最近的石堆。
看石本來就是一個可以近距離打量甚至觸控原石的一個過程，所以原石堆是完全開放的。
但莫葉並沒有直接去觸碰原石，而是和其他石客一樣繞著石堆打量了半天，必要時候甚至會開啟手電筒裝模作樣的對一塊石頭照了又照，就像是真能從中看出來什麼似的。
他自然看不出任何東西。
因為他壓根就不會看石，挑石的唯一標準就是在伸手接觸原石時感受體內閻羅氣對原石的反應。
不過他並不想被被人看出自己的特殊，該有的掩飾還是要有的。
只是他這套在電視劇裡學來的看石方式實在太過浮誇，以至於另一個石堆那邊一直在關注他的公羊暖玉黛眉越皺越深。
難道這傢伙只是運氣好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看石的本事？
莫葉的行為在外行看來或許像模像樣，但她卻深知這些動作沒有任何意義，只有不會看石的人才會搞這些。
她強忍著內心的失望，繼續打量了莫葉好一會兒。
但莫葉依舊沒有任何出色的表現，和旁邊普通石客一樣，半天不敢選出一塊原石去切。
最後，她搖了搖頭，美眸流露一分失望之色。
因為在她看來，這比賽第一輪的要求實在沒有任何難度。
比賽方的原石都是特供的，不像市場攤販賣得那些垃圾，無論哪個石堆的原石都有不少好貨，至少有五分之一擦漲的機率。
這個擦漲率級別的原石，相對於初賽只要切石見綠的要求，對任何只要懂一點看石門道的石客來說其實沒什麼難度，挑選時自然也就沒啥好猶豫的。
但莫葉在她眼裡墨跡了十多分鐘都沒有挑好一塊石頭，甚至多次在她認定的廢石上猶豫許久。
“唉，看來是白期待了。”
她收回目光後不再關注莫葉，在身前的原石堆上掃了一眼。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就拿起了一塊灰白色的原石，轉身走向瞭解石機。
解石機原本只有一臺，後來可能是覺得實在太少，神秘的舉辦方又從石場其他地方臨時借調過來五臺，請了五名解石師傅，全都整齊的擺放在空地中央。
在她前面有四五個解石的石客，可惜全部都是想憑運氣一夜暴富的選手，奈何運氣都不行，每個人挑的原石都是廢石。
她將手上的原石遞給瞭解石師傅。
解石師傅開始解石時，由於公羊暖玉的美貌一直都很引人注目，所以在解石時無論是選手還是看比賽的觀眾，很多人都調轉目光看了過來。
他們都很期待這個大美女能挑出一塊怎樣的原石來。
有人看好，但有更多的人等著看笑話。
這女人的確是大美女，但這和賭石有什麼關係？
石頭又不會在乎美色。
然而解石師傅第一刀下去就見到了一抹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