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門口。
何心芸原來公司攤位所在的地方，桌椅全部被打翻，公司和應聘者留下的資料散落一地。
但她什麼都沒有說，蹲在地上一張一張的撿著資料，擦乾淨灰塵。
而和她一起擺攤的兩個後輩，小志和歡歡兩個年輕人則在一旁正氣沖沖的和掀翻他們攤子的人對峙。
動手的一共六個人，五個是這個會場的保安，為首的則是管理會場的經理，一個穿著西裝大腹便便的中分頭男子。
打砸的動靜不小，周圍看熱鬧的人圍得越來越多。
會場經理瞥了眾人一眼後，哼笑著大聲道：“各位過來評評理啊。可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幾個人都沒申請過攤位，沒交過攤位費，竟然也恬不知恥的搬個桌椅在這裡為公司擺攤招聘。”
“擺就擺吧，他們還不會好好挑個地方，非要在過道上擺，你們說會場的人流量這麼大，這不就全堵住了嗎？多糟心啊。”
“我們好好勸說還不聽，非要動手，那我也沒辦法，就只能叫保安過來強行搬遷了。說實在的，我在這會場當經理這麼多年，舉辦了這麼多次人才招聘會，還是第一次見到臉皮這麼厚人。”
“你們說，人都這樣了這公司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之前在這家公司留下求職資訊的同志們可要長點心了啊，別被坑了。”
看熱鬧的人群看著攤位被打砸的慘狀，本來還對何心芸等人心有同情的。
奈何這經理巧舌如簧，一番話下來，議論聲四起，同情心沒有了，周圍的目光反而開始對他們有了敵意。
一些在他們公司留下資訊的求職者也都默默在心裡拒絕了他們公司。
小志是個性格靦腆的男生，聞言頓時急眼，“你們能不能不要胡說八道啊！”
“我們公司明明是正規申請的攤位，也交過攤位費了，位子還是你們安排的，怎麼就阻礙過道了？”
“就算阻礙過道了，難道不是你們自己安排出了問題嗎？更別說，我們芸姐一來就注意到了這個狀況，生怕影響到別人，特意把攤位往角落挪了挪，都快靠近廁所了！”
會場經理一臉輕蔑，不屑道：“你們說申請過就申請過了？”
“我們那邊根本就沒有你們公司的申請記錄！”說著，他不耐煩地擺手，“識相的趕緊收拾東西滾出去，別影響會場的秩序。”
“這是我對你們的最後一次警告，別再逼著我們動手，我手下的安保人員可不是吃素的，下手沒輕沒重，你們可別後悔。”
“你！”
“小志！”
小志畢竟年輕氣盛，頓時聽得火冒三丈，不過剛開口就被何心芸的喝聲打斷了。
何心芸依舊低頭整理著資料，清冷道：“不要和他們理論了，你和歡歡都過來幫忙收拾東西，我們收拾好東西就離開。”
“芸姐！”
歡歡是個率性的小姑娘，本來也在氣頭上，聞言頓時不開心地癟嘴，“我們就這麼讓人欺負嗎？”
小志就更不用說了，深深看著何心芸撿東西的背影。見她沒回應，只能強壓著怒意和歡歡一起往回走。
他們剛入職場就是何心芸帶的，後者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師傅，所以他們也一直都很聽話。
見此，會場經理胖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隨地吐了一口唾沫，“呵呵，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小雜種，果然還是聽話點好，不然都不夠丟人的。”
小志的腳步一停，憎恨地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自語。
“一群欺負人的狗雜種。”
他的聲音已經很小了，但還是被會場經理聽到了。
會場經理的笑容散去，臉色一冷，當即伸手從身邊保安的腰間抽出一根警棍，走向了小志。
啊！
在周圍群眾的驚呼聲中，警棍對著小志的後背重重地砸了下去！
嘭！
啊！
只聽一聲慘叫，被偷襲的小志痛得雙腳一軟，跪倒在地。
會場經理的眼中閃爍著危險的氣息，一腳把人踹倒，緊跟著又惡狠狠地補了幾棍子。
一邊揮棍一邊大罵。
“小兔崽子，叫誰狗雜種呢！”
“找死是嗎，我看你是不想活著從這裡出去了！”
“……”
啊！
回頭注意到這一幕的歡歡瞬間被嚇壞了，發出尖叫聲。
何心芸這才注意到這一幕，立即起身衝了過去，一把推開了會場經理。
“小志！”
“你沒事吧，小志！”
她緊張地將疼得面容都扭曲的小志扶了起來，雖然沒有見血，但後者上身露出來的面板幾乎都青一塊紫一塊了。
會場經理見狀嗤笑，“放心吧，何小姐。”
“我和我這群手下不一樣，下手還是有分寸的，皮肉之苦雖然是免不了，但不至於要了他的小命的。”
何心芸沒理會他，扭頭看向歡歡，冷聲道：“歡歡，報警！”
她不想爭辯攤位的事，不代表她就願意讓人隨便欺負。
“啊，好！”
歡歡這才回神，連忙掏出了手機。
見狀，會場經理的臉上不但沒有慌色，反而愈發戲謔了，給了身邊的保安們一個眼色。
兩個保安瞬間衝出去了，在歡歡的尖叫聲中，一個束縛住了她，另一個奪過手機當場在地上摔得粉碎。
會場經理走向何心芸，環顧了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群一眼，蹲下來小聲道：“何心芸，就算你報警也沒用的，你應該明白你得罪的是什麼人。”
“楊主任雖然一直都很喜歡你，但最近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你要是以後還這麼拒絕他的好意，別說在你現在的公司會呆不下去，以後整個陽城恐怕都不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今天只是他吩咐下來給你的一個小小的教訓，希望你心裡有點數。”說著，他還想起了什麼，樂道：“聽說你最近還想找一個男朋友？”
“呵呵，你不會想找的，對嗎？”
他的言語之中盡是威脅之意。
我呸！
不待何心芸回應，她懷裡將這些話都聽得真切的小志直接一口帶血的唾沫噴在對方的臉上。
會場經理桀驁的表情凝滯了，伸手在臉上抹去唾沫，胖臉徹底陰沉下來。
“他媽的，真是找死！”
他猛地一揮警棍對小志的面門砸了下去。
這一棍若是砸中小志就算不死也要重傷，嚇得何心芸連忙護著他扭過了身子，用自己的後背來擋。
儘管如此，這奮力的一棍也不是她瘦弱的身體可以抵擋的。
“芸姐！”
一時，無論是小志和歡歡都被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