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場的時間,在這時變得無比的緩慢。
一雙雙眼睛都緊緊地盯著第三塊原石的皮料被切開,然後是視窗。
當視窗的石面再次出現熟悉的綠色,他們甚至來你呼吸都凝滯,直至第二刀落下。
依舊是濃郁的綠色!
和第二塊原石一樣,第三塊原石的質量依舊很高,第二刀直接出玉,且玉胚的含量預估都不會低。
至此,眾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可以呼吸,大口地喘息起來。
所有的目光均是無比震驚的回到了莫葉身上,一塊可以說是運氣,可是兩塊,或者三塊呢?
他們都明白這個解石的結果代表了什麼。
哪怕魏平那些偏執的粉絲也都啞口無言,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再幫魏平狡辯。
既然莫葉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別人幫著進決賽,那就代表魏平之前的話全都是汙衊。
他們這才想起東良平之前的話語,再次明白了什麼,或許他說的都是對的,只是這次魏平踢到了鐵板。
三塊原石都被確定出玉之後,莫葉扭頭看向此刻已然失魂落魄的魏平,“現在你還有什麼話?”
“我,我……”
魏平被問得一頓,旋即神情倉皇,眼珠子轉個不停,但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到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還能怎麼狡辯。
莫葉趁著他恍神之際,突然對他大聲質問,“說,你汙衊我是有什麼目的!”
魏平被問得心思煩亂,下意識不耐道:“老子汙衊的人多了,能有什麼目的,就是看你而已!”
“明明都是老子選的石頭,你那塊就算我是我不要的,也是我選的,憑什麼就讓你小子撿漏!老子不服!”
賽場再次安靜了。
魏平的話音無比清晰地迴響在每個人耳畔。
這一次哪怕是他的粉絲看向他的目光也變了,一臉難以置信。
魏大師竟然真的是輸不起,在汙衊別人。
東良平等人臉上泛起一絲笑容,高看了莫葉一眼,在汙衊這件事上,魏平自己親口承認可比對賭勝利有說服力多了。
“不是,我!”
魏平也是等開口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緊張的四面環顧,“我沒有!”
“是他特意誆我,我是無辜的!”
但是觀眾們看他的眼神再也沒有之前的推崇,只剩陌生和冰冷。
莫葉臉上這才恢復了原先的慵懶和輕佻,對著魏平淡淡道:“看來我的十萬塊你是贏不走了,願賭服輸,你的舌頭什麼時候給我?”
魏平聞聲看向他,一臉的怨毒之色,“給你舌頭?我給你媽!”
反正臉已經丟完了,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惡狠狠地放聲威脅起來,“小子,既然你讓我在這石場沒辦法混下去,老子也不會讓你好過!”
“老子背後可是河馬幫的人!以後你和你家人走夜路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省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喝罷,他便轉身一臉陰霾地向警戒線走去,打算就這樣離開。
見他走來,警戒線外的觀眾都紛紛色變,提前讓開了一條路。倒不是害怕魏平這個人,而是被河馬幫的名聲嚇到了。
河馬幫是附近這一代十分有名的黑色勢力,平時沒少幹傷天害理的事情,住在這一片的居民都怕得很。
他們怎麼都沒想到曾經表面光鮮的魏平會和這群地皮流氓混在一起,這才完全相信了東良平之前的話。
哼!
魏平很享受他們畏懼自己的表情,反正不用再裝了,臉色逐漸桀驁。
一把扯開了警戒線,對著眾人嘶喝,“看你媽看!都給老子滾開!”
見此一幕,在另一邊的東良平特意看了場內被魏平威脅過後一言不發的莫葉,以為他是被嚇住了,搖了搖頭。
看來這次的賭注是沒辦法讓魏平履行了。
魏平有河馬幫的背景,在這裡除非是公羊老爺子親自開口,不然沒人敢動他的舌頭。
然而公羊老爺子要是有這意思,早就開口了。
只是就在魏平要走出警戒線時,他以為被嚇住的莫葉卻突然動了,一腳踢在地上的一塊原石廢料上。
呼!
破空聲驟然響起。
原石廢料如離弦之箭激射而出,精準地打在魏平的膝蓋後側。
啊!
只聽一聲痛呼,上一秒還一臉惡相的魏平便吃痛地跪在了地上。
而在此期間,莫葉已經拿過切石機臺子上一塊比較薄的石片,走了過去。
“哪個王八……”
魏平痛得站不起來,只能回頭兇狠地咒罵,然而話才剛出口就傻眼了,怔怔地看著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的莫葉。
被對方臉上淡漠的神情和晦暗的眼神給嚇住。
“你,你想幹什麼!”
他不知為何感到無比的恐懼。
莫葉的嘴角一抬,浮現懾人的笑容,“做人誠信可是我最喜歡的美德了。”說罷,便突然制住了他的腦袋,然後高喝。
“丫頭,閉眼!”
聞聲,周圍的觀眾還在迷茫之際,莫欣聽話的立即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她早就意識到自己哥哥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個人了,但她確信他還是那個他,所以為了不和對方變得有距離,她早就做好了適應的心理準備。
她的表現讓莫葉很欣慰,下一秒,手起石片劃過鋒芒!
鮮血噴灑滿地!
啊!
觀眾之中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雖然賭注早就說得很明白,但他們還是沒想到會親眼見到這麼血腥的畫面。
“嗚……嗚……”
魏平緊緊的捂著不斷湧出鮮血的嘴巴,一臉驚恐地看著手上染血的莫葉。
他似乎有很多話要說,但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最終兩眼一翻,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莫葉則隨手將割下的舌頭扔在了地上,像是幹了一件最微不足道的事情,緩緩拿出口袋裡的紙巾。
見此一幕,別說那群幸災樂禍看熱鬧的觀眾被嚇壞了,哪怕休息區的東良平等人也都驚愕當場。
他們再也沒辦法將此刻隨意用紙巾擦拭手上鮮血的莫葉,和之前那個被一堆人嘲諷都無所謂,反而笑得人畜無害的慵懶年輕人對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