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勢之中,不再是居白單方面的追打。
他的每一招在極一等人眼中都是噩夢,但此刻都被泠鳶接住。
甚至。
嘭!
眾人被風掠得看不清之際,只聽又一道響動。
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居白這個兩百多斤的壯漢竟然被一拳轟飛了過去,一路翻滾十多米才穩住身形,爬起身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跡。
見此一幕,極一徹底呆滯。
實在是這畫面太挑戰他的認知了。
若是泠鳶也是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就算了,偏偏這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小女生,應該是個開個瓶蓋都要向男友撒嬌的人設才對。
可他剛才看到了什麼?
目光中,隨著泠鳶一步踏出,周身的風勢散去。
她輕蔑地看向居白,“重極拳以腳跟發力,行以腰際,多以身體關節發勁,講究大開大合,衝勢兇猛破開敵人防禦門戶。”
“但你一開始就錯了,穩住下身卻以腰發力,以身為勢,真當自己是小汽車麼,橫衝直撞的。”
“你這樣也就欺負欺負普通人,同等戰力速度快些的,怕是連摸都摸不到對方。”
聞言,居白的表情再次一頓,表內還算平靜,內心卻是驚駭非常。
難怪之前一直抓不到她,這小丫頭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短板?
以腳跟發力,行於腰際……
被一拳擊敗之後,他不再自大,開始細細揣摩她的話語。
思緒間,他站起身重新擺出了御門式的架勢,但與原先有了些許不同,側馬步之後腳後跟驟然發力,如離弦之箭衝刺而出。
這一次可以很明顯看出來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了很多,身形也不像之前那麼僵硬。
泠鳶滿意點頭。
“悟性也沒我想的那麼差嘛。”
極一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陳錦意,不由古怪道:“難道只有我覺得這姑娘現在教人打架不是很合適嗎?”
嘭!
他的話音剛落,剛衝回泠鳶身邊的居白再次被躲過攻勢,然後被泠鳶反手一肘爆發寸勁,再次被擊飛出去。
這一次居白比之前飛得更遠,一落地張嘴便吐出一大灘鮮血。
他沒說話,但眼中盡是驚顫。
他分明感受到自己被提點之後全方面的實力都有了提升,為什麼還是被一招就擊敗……
泠鳶不在意地撅著小嘴,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有啥好奇怪的,我說的是調整之後可以和同級別的對手鏖戰,我又不是和你一個級別的……”
話未說完,她小臉上的表情驟然一變,眼神凌厲,飛躍出去。
這一次輪到居白開始防守。
可隨著泠鳶距離越近,他就莫名感到一陣心顫,當即運轉所學的第二門古武。
下一秒,在他眼中徑直襲來的泠鳶突然消失了,再出現時已經如詭魅般出現在他身側。
好快!
震驚之際,他連抬手防禦都來不及,在一瞬間之內,身體就如沙袋不知道捱了多少次拳腳。
嗡!
在泠鳶最後奮力一擊之下,只聽一聲沉悶的動靜,就像是打在了鐵疙瘩上面,將居白又一次擊飛。
轟!
高高拋飛之後,剛好在李巖權身前砸出一個坑。
李巖權嚇得後退了幾步,看了看泠鳶,又看了看趴在坑裡的居白,一臉不可置信,“居白,我母親說你可是當世難得的強大武師,你是在逗我嗎,竟然打不過一個小丫頭?”
“你他媽別演了,趕緊給老子起來,要是老子今晚春宵被耽擱了,老子要你的命!”
不知道是不是李巖權的咒罵起了作用,渾身是傷的居白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冷冷的掃了李巖權一眼後,心有餘悸。
這一刻,他才對泠鳶的戰力有了一定的認識。
剛才如果不是他察覺到危險提前開了公羊家獨有的硬氣功,現在恐怕已經戰敗且昏死了過去。
小小陽城卻臥虎藏龍,今晚是遇到高手了。
他強忍著身體的傷痛徑直走了李巖權。
李巖權被他冰冷的眼神嚇到了,再次威脅,“你想幹嘛,別過來……”
居白還是沒說話,一把將他像小雞仔一樣拎了起來,然後帶著他頭也不回的向停車場另一頭飛奔,很快就消失了夜色中。
泠鳶沒有追的意思,盯著兩人徹底逃走之後,臉上的雲淡風輕之色突然消失,取而代之是疼得咬牙切齒。
“嗚嗚,痛死我了!”
“這傢伙是鐵做的嗎,什麼破古武,這麼硬!”
呼呼!
她的雙手不斷甩動,不斷吹涼氣。
痛死本姑奶奶啦!
至此,無論是陳錦意還是極一看向泠鳶的目光都很複雜,有疑惑也有震驚。
被他們都認為是怪物的居白竟然這麼輕鬆的就被擊敗了。
猶豫了好一會兒,極一重重地嚥了一口口水才對泠鳶問道:“你真只是一個安保人員?”
“不然呢。”泠鳶斜了他一眼。
對於這麼一個嘰嘰歪歪的傢伙,她可沒啥好感。
極一再次嚥了一口口水,“你們公司的安保人員……都和你一樣嗎?”
問是這麼問了,他生怕泠鳶會回答她只是他們公司安保人員中最普通的一個。如果真是這樣,極天神盾恐怕有倒閉的風險了。
所幸泠鳶立即搖頭了,自豪道:“當然不是,我可不是普通的安保人員,我可是我們公司高貴的部門主任。”
聞言,還不待極一鬆一口氣,泠鳶忽然想到了莫葉和魚鰓,還有其他部門的主任如北刀芊芊一樣的怪胎,再次搖了搖頭,“不過我們公司比我強的還是有很多的。”
頓時,極一面臨失業的心又懸了起來。
泠鳶倒沒想那麼多,看向了陳錦意,“喂,今晚的事我要告訴我老闆嗎?”
“不但求我還跑去求我師傅,看來那麻瓜真的很在意你啊,雖然我拿大個子的防禦古武沒啥辦法,但是他在的話應該很容易就收拾了。”
一想到莫葉動手時可以短暫震懾敵人的心神,她就是一個激靈。這簡直和讓別人把脖子伸過來讓他殺沒啥區別,太變態了!
聞言,不待陳錦意回答,剛一瘸一拐走出去想看看自己幾個兄弟傷勢的極一愕然回首,終是急了,“你們公司連老闆都是打手?非要這麼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