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莫葉特殊的按摩引導,原本在唐紅體內即將散開的龐大靈氣全都被聚攏,在後者丹田的位置凝聚。
但這股靈氣又不是被束縛住不動的,被莫葉牽出一根絲線般的引頭,溫和地滋養著唐紅脊椎處受損的神經。
人體的神經非常敏感和脆弱,莫葉只敢這麼一點點來。
這就是莫葉為什麼需要高年份靈藥的原因,這個平衡是不可破的,也是不能間斷的,普通的靈藥完全滿足不了這份靈氣需求。
莫葉利用閻羅心法帶來的感知力,可以感知到別人體內的靈氣,但是無法操縱,與逆穴定位之法也算是相輔相成。
此刻感知到對方體內的靈氣都被調理好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手上的動作沒有停,和莫行山每天都會幫唐紅按摩雙腿活血一樣。
“媽,你現在什麼感覺?”他在意道。
唐紅慈愛地看著他。
五年前,莫葉剛入獄那會兒,她的世界跟天塌了一樣。
現在只要自己的孩子能安好地陪在身邊,別說雙腿殘疾,就是全身都殘疾她也沒有怨言。
“好,我很好。”她連道。
莫葉的笑容多了一分感動和無奈。
他要的可不是這種父母怕孩子擔心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說自己很好的回答。
百年靈氣弄不好會傷及性命,雖然他的感知是沒問題的了,但還是再確認一遍才放心。
“您身體現在什麼感覺?”
唐紅這才認真感知了一下,旋即有些意外,“肺腑好像不熱了。”說著,眼底忽然有了驚色,“我的腿……”
見她的反應突然變大,莫行山頓時關切的湊上來,生怕莫葉的藥會出現什麼問題,“你的腿怎麼了?”
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了什,陷入錯愕。
自己妻子什麼時候對腿有感覺了?
唐紅生怕是自己產生的幻覺,將手緩緩放在自己的雙腿上,再一次認真地去感受。
儘管這種感覺十分微弱,不是全身心地去感受根本無法發現,但她還是感到不可置信。
時隔半年,她竟然又一次感覺到自己雙腿的存在了!
是從雙腿傳來的一股若有若無的熱流。
或許這種感覺對正常人來說什麼都算不了,卻令她眼眶一下子紅了。
尤其是在醫生明確說過神經損毀是不可逆的,她的雙腿已經殘疾了,別說復原,以後都不會產生任何知覺,而她又經過漫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接受現實的時候。
“小葉子。”她意識到什麼,看向了莫葉,“難道是你的藥?”
眼見這藥如預期一樣有了效果,莫葉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繼續給她按摩雙腿,“媽,等你的腿好了以後,有沒有什麼打算?比如去旅遊什麼的。”
“你和爸忙碌了大半輩子,現在我和小欣都長大了,你們也該想著為自己而活了。”
……
莫葉和何心芸一起離開小區。
路上,何心芸毫不吝嗇對莫葉讚賞的目光。
“莫葉,你真的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莫葉嗎?”她突然道。
莫葉哼笑了一聲,隨意敷衍,“怎麼,我現在比以前帥了太多嗎?”
何心芸挎著包,雙手環胸,若有所思,“突然翻身當大公司的老闆就算了,連三甲醫院都束手無策的殘疾之症你竟然都有治療的辦法,我現在是很難把你當一個普通人來對待了。”
莫葉笑著搖了搖頭,沒有解釋。
估計現在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他的父母,不過這些事都沒法解釋,索性就不解釋了。
也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一看是段二的電話,他立即接通了電話,臉上的輕鬆之色瞬間散去。
“怎麼樣,找到他們的行蹤了嗎?”
段二的語氣有些沮喪,“暫時還沒有找到,王。”
“他們似乎提前調查過那片區域哪裡裝了監控,逃跑路線全部規避掉了,昨晚到現在,我把附近所有的監控都翻了一遍,但是都沒有收穫。”
莫葉聽得心裡一沉。
他擔心的也是這個,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這樣一來,黑羅剎恐怕又會和上一次一樣石沉大海,難以尋找。
“對了。”段二繼續道:“王,陳小姐準備出院了。”
“出院?醫生不是讓她住院觀察幾天嗎,這麼急著出院……”說著,他自己反應過來什麼,感慨起來,“她是要去陳氏集團,這女人真是要強啊。”
“王,要我阻止她嗎?”
莫葉認真思忖了一下才道:“不用,泠鳶跟在她的身邊我還是放心的,而且,她今天去陳氏集團做個了結也不錯。”他停頓了一下才道:“剛好我也想去陳家做客。”
何心芸似乎從電話的言語中聽出了什麼,莫葉剛結束通話電話便打趣道:“看來我老闆日理萬機,今天是沒辦法去公司了。”
話剛說完就從包裡掏出了一串鑰匙,按了一下。
滴滴滴。
停在旁邊的奧迪隨之叫了起來。
她這才把鑰匙扔了過來,“一路順風。”
莫葉抬手接住了鑰匙,不由疑惑,“你怎麼知道我沒開車來?”
何心芸淡然一笑,“前面就是你買早餐的那個鋪子了,旁邊的停車位那麼空,如果你有開車來,又要買早餐,自然會停在那裡。”
莫葉看著她美麗的笑容愣了一下。
看來與記憶不符的不止他一個人,印象中那個傻乎乎的小女孩,現在不但美得出塵,思緒也意外地敏銳。
“那你呢?”
何心芸抿了下嘴,顯得很不在意,“我可以打車,就算是遲到,也是因為借車給老闆,腰板直得很,什麼事都不會有。”
“反倒是你的事聽起來比較著急。”
莫葉點了點頭,都是總裁了,上班時間還是可以任性的。
“謝了。”
他拿著鑰匙走向了何心芸的車子。
如果陳錦意今天就要和陳氏集團清算,他的確比較著急。
何心芸的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左手挽著右手的手腕,目送他開車離開。
直到車子遠去,她的笑容才淡去,浮現一抹落寂,“這個男人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裡是打不到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