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回到學校正常上課的時候,其實學校裡的氛圍已經有所不對了,女寢有人夜半持刀追人這件事,學校裡再怎麼隱瞞,在內部總也瞞不住,吸引到的眼球已經遠蓋過常溪暮的事。

白然擰著眉心無聲嘆氣,班級裡大家都紛紛看向她,她雖不是事故的中心人物,但畢竟是她報了警。

常溪暮已經開始學會了親近人,他湊到白然旁邊,關切的詢問道:“你怎麼樣,看你臉色不對勁。”

“沒有事。”

學校明文禁止學生不準太關注這件事,就不會有人敢上來問她八卦,白然看著常溪暮純淨的眼睛,突然就遲疑起來,她說:“常溪暮,你畢業了以後想幹嘛?”

常溪暮輕輕歪了下頭,笑了笑,小聲道:“盡晚說我如果要報仇,並且成功了,我就是這個世上最平凡的人之一了,我可真心動。”

班級裡十分的嘈雜,嬉戲打鬧的同學往來還經常撞到她的桌子,但環境如此,她的世界這樣平靜,她早就清楚了,在這個世上,哪有繞過荊棘,獨善其身的道理。

白然撇開了視線,只道:“要上課了。”

盡晚在醫院裡躺了一個星期,白然一次也沒有去看過,學校又考了一次試,這次的試卷常溪暮的卷子終於連同其他人的一起,送到了教室,他坐立難安著,直到拿到了自已的試卷。

白然難得有好興致,有心調侃他:“常溪暮同學這次沒有考第一噢。”

她話音剛落,餘長州已經風風火火的跑到後面來,拿著白然的試卷一頓研究,同上次一樣的頹廢模樣,比較成績考差失落的狀態還嚴重些,白然有點想不明白,平日裡大方熱情的班長怎麼在成績這方面就這麼情緒化,她問道:“班長考了多少分?”

餘長州比了個三的手式,白然沒看懂,但也不再問了。

常溪暮在餘長州離開後,解釋是名次排名的意思。

星期六下午的時候,學校放了半天假,大家在學校關了一個星期,終於鬆了口氣。白然不知道該不該去看一下盡晚,盡晚就出現在了她面前。

“你這麼快就出院了!”白然與其說是意外,實際責備多一些。盡晚喉嚨還說不出話,只伸出手想牽白然的手

常溪暮從一旁將盡晚外拉,又看著白然調節氣氛道:“你不用擔心她,她能出院肯定就沒有太大問題。”

“嗯嗯嗯。”盡晚點著頭。

白然伸出手抵著她的額頭,無奈道:“長點心吧,脖子有傷點什麼頭。”

說完又沒忍住嘲道:“我哪裡就這樣本事了,叫病人給我點頭。”

常溪暮幸災樂禍起來,道:“我們去吃飯吧,就去上次你們兩個去的那家。”

於是常溪暮和白然就扶著盡晚去吃飯,週末的話大家都回家不怎麼擁擠了,到的時候盡晚的額頭已經有了細汗,迷茫道:“這個飯我們是非吃不可嗎?”

常溪暮笑了起來,安撫道:“到都到了,我先去點菜。”

菜上齊以後,盡晚才拿出手機打字道:“我小叔給了我一張照片。”

她將手機舉到常溪暮面前:“是之前從你媽媽的出租屋找到的。”

常溪暮布著菜的手一頓,看向照片。

照片裡是一座漂亮宏偉的雪山。

白然感到靈魂深處被牽引了,指著照片問道:“看到照片,你們有什麼感覺嗎?”

兩個人搖搖頭。

“如果只是一張普通的照片,越音元不會把它藏的那麼深,這是我小叔的原話。該地點是惠州的霧凇山,我打算等過段時間傷好一點了,就去惠州看看。”她的手在手機上飛快打著字。

“一年一度的迎神節要到了,過段時間會放五天假,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去吧。”常溪暮道。

盡晚眉頭一皺,寫道:“你可以離開嗎?”

常溪暮覺得有點荒唐起來,道:“有什麼不可以,要不是你的這件事,我的事差不多都散播開了。”

無非都是為了要引起注意而已,事到如今反倒是不散播比較好一些,但掉以輕心顯然不是個好習慣,白然輕敲桌面,嘆息道:“看這幾天什麼情況,再決定常溪暮去不去吧。”

……

吃完飯,白然送盡晚回到了宿舍,自已則折返回教室想刷題,常溪暮也沒有走,四下無人了,常溪暮才問道:“盡晚被同班同學霸凌,難道是故意的嗎?”

白然意外於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什麼叫故意?你是想問盡晚故意讓同學欺負她,還是想問有同學欺負了盡晚,她剛好利用了這一點。”

常溪暮緊張起來,忙道:“當然是後者,哪有先受害者論過的道理。”

白然鬆了皺著的眉頭,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做。”常溪暮問道。

聽罷,白然搖搖頭,又道:“不過,當我看到她滿身是血找到我的宿舍,倒在我懷裡時候,我差不多就猜到她想幹什麼了,我支援她。”

常溪暮沉默了一會,有些沉重的道:“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我,盡晚怎麼看待我,是盟友,還是棋子,這些都沒有關係,但我當你們是朋友,我並不希望我的朋友被仇恨矇蔽傷害自已…”

白然笑著,感到很新奇,想了想只道:“常溪暮,你們處境不同,僅靠氣力,盡晚她反抗不了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拳腳,因為她是一個女孩,也正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她的叔叔就認定了她該好好重新生活,在她身上他只有保護與責任,沒有想過同樣擁有血海深仇的她能夠和他並肩作戰,沒有想過哪怕不去復仇,擁有這段記憶的盡晚該怎樣好好生活。”

常溪暮愣住…

白然坐下來,又道:“但其實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個人意願,盡晚從有記憶開始就想著要復仇,他的叔叔因為擔心而阻止她,逼的她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傷害自已,也才換來了一張照片。我並不是想說誰對誰錯,要報仇沒有錯,要保護家人當然也沒有錯,我只是感到疲倦,因為我由此聯想到在太多時候,很少有人將一個女孩,一個孩子,一個女性的個人意願當成一個訴求,從來就不被重視,無意識就將人看輕,覺得不堪重負。”

“就像是你說的,可誰願意傷害自已呢,如果不傷害自已,我們該怎麼去謀求那一份餘地?”

教室裡安靜下來,白然已經拿出了試卷刷題,常溪暮在想什麼她也不知道。

白然雖然做著題,可她卻突然聯想到幾年前,她想在外面兼職,但很多店鋪都不要未成年人,她輾轉反側了一天一夜,才下定決心要接近李錦年,她知道班裡有個跋扈的女生喜歡李錦年。

她每次出門總要遇到收保護法的,有天她算準了李錦年的離校時間,也在不遠不近的時間段離開了學校,他自然而然就會遇到她被收保護法,她刻意的接近了他,和他一起彈鋼琴,終於引的那個女生吃醋,要找人堵她,而那個女生找的那些人一定會有一個人男生,某個飯店老闆的兒子。

當以那個男生為頭,一堆人圍著她的時候,她也在迷茫,看不到希望,她也思考是否非要用這樣的方式才可以達到目的,結果當然是顯而易見的。

她帶著一身的傷去那家店,一聽她是來兼職的還帶著一身傷,老闆已經要開始趕她走,但當她拿出照片問老闆認不認識裡面的人,她今天找不到工作沒地可去了,就一定會去報警,老闆娘就笑嘻嘻的出來收留了她,她也要開心的說:老闆娘你真是個好人。

事到如今,她想起來,也能想到不同的辦法找到工作,但那時她社會經驗尚且淺薄,只能想到失敗率極高的笨方法,也在後面發現李錦年是真心相交的時候,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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