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御史直搖頭,謝雲初還沒說是哪兩位皇子,這兩位皇子就沉不住氣了。

謝雲初將長長的血書從身上取下來,就那麼衣衫不整,在大殿將那白布血字……展開,側身請身旁的兩位官員幫忙拉開。

那兩位官員一愣,朝皇帝看了眼,還是幫著將白布展開。

白絹血字……十分刺目。

“謝雲初!”謝大爺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謝雲霄心跳極快,他沒有想到謝雲初如此大膽,再看自家大伯的臉色難看到極致,身側的手都在顫抖。

謝雲初顧不上整理衣衫,又在大殿當中跪了下來,朝皇帝恭敬再拜:“微臣意外得到證據,本欲迅速回汴京,誰知路上有殺手意圖搶奪證據,微臣差點喪命!”

謝雲初說著扯開自己頸脖衣領,讓皇帝看自己頸脖處的傷口。

蕭知宴眸子一眯,那傷口是怎麼來的蕭知宴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謝雲初竟然說,這傷……是有殺手奪證據的時候傷的。

他唇角淺淺勾起。

看來,謝雲初是有備而來,如此他便能放心了。

畢竟,她那麼聰明,敢在大殿之上揭發賑災貪腐案,必然有後招。

眾官員看著謝雲初頸脖處的傷痕,議論紛紛。

“原本,微臣一到汴京,便想請吏部尚書謝大人上交證據,可剛提起被殺手伏擊受傷之事……吏部尚書謝大人便讓微臣三緘其口,微臣甚至不知吏部尚書謝大人是不是也在其中謀利!故而只能將只忠於陛下的兩位知縣和一位通判……以全家性命保下來的證據藏起來,盼著能夠面聖,將證據交到君父面前,求陛下……為百姓做主!”

說完,謝雲初重重叩首。

“謝雲初!你胡說什麼!”謝大人似乎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朝臣們也都是一臉錯愕,這謝六郎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連自家大伯也咬,暗指謝大人也在賑災之事上謀利,瘋了不成!

牽扯到皇帝兩個兒子,皇帝臉上怒氣已經很重了,可聽到最後……謝雲初在金殿之上當場與吏部尚書謝瑾元翻臉,倒是讓皇帝有些意外。

新晉前十的進士中的謝氏小郎君也都睜大了眼,他們先是被謝雲初說的那些什麼菜人鋪子驚住,後看到謝雲初指責謝大爺更是滿臉錯愕……

在謝氏這些小郎君們看來,謝氏是由謝老太爺掌舵,謝大爺是瑾字輩的佼佼者,而他們雲字輩最出色的毫無疑問就是謝雲初。

謝氏三代的引領者,兩代鬧翻了!

這是什麼熱鬧?!

其他進士,更是戰戰兢兢,擔心皇帝發火會遷怒他們。

“陛下,事關萬民,微臣誰都不信,只信微臣的君父,只信微臣的陛下!這才斗膽在今日面聖之時,將證據交於陛下!”謝雲初又拿出一份血書,和一本冊子,“這裡,還有一份微臣此次受災之地之行,親自拿回來的萬民血書!還有微臣的師兄李南禹,這一路記錄災民慘況的畫冊!”

謝雲初抬眼,目光真誠炙熱,好似全世界最相信的就是皇帝,只要皇帝一聲令下,讓她赴死她也在所不惜。

這樣黑白分明的乾淨眸子,袒露這樣赤誠的信任,皇帝登基十幾年……已經很久未曾見過的純淨。

上一次見還是什麼時候,皇帝已經想不起來了。

毫無疑問,這樣遮掩的忠誠和信任目光,讓皇帝的心有些觸動,畢竟他在這滿朝文武的眼中找不到這樣的信任和坦誠。

“陛下是萬民之主,萬民之父,天下百姓皆知陛下愛民之心,微臣不能容忍,他們分食陛下對災民超乎關乎自身的關懷,不能容忍他們分食陛下視作骨肉血親的百姓!”

謝雲初抬頭雙眸含淚,滿目悲痛地看向高坐龍椅上的皇帝:“微臣更不能容忍奸佞腐臭之臣……目無君父從上到下聯手,矇蔽陛下雙目,使陛下不得明視!恭請陛下御覽……”

謝雲初明白這些高高在上的掌權者最介意的,並非官員的貪婪,他們最在意的……是朝臣對他的欺瞞和矇蔽!

所以,謝雲初最後這一句說的情真意切,熱淚盈眶,好似看到自己崇敬之人被矇住了雙眼,焦急憤怒的不能自抑。

立在皇帝身邊的高公公,最開始被謝雲初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勁頭給嚇住了。

可後來,聽謝雲初說了這麼許多誠摯之言,看著那小郎君乾淨純粹的目光,心中有所預感……這謝家的小郎君前途無量。

不論這小郎君是有意還是無意,以高公公對皇帝的瞭解,皇帝喜歡這樣純粹忠心,且對皇帝有盲目崇拜,又甘願付出一切的臣子。

有誰不喜歡,身邊有這樣一個人?

高公公又不免在心中揣度,若這小郎君是不是拿捏到了上位者的心思,有意為之……

若是有意,那這十五歲的小郎君細思也太可怕了些。

高公公連忙從高階上走下去,將謝雲初的萬民書和兩位知府和通判寫的血書接過,走上高階奉給皇帝。

牛御史心跳的極快。

其實,最初頻頻傳來流民闖入賑災大人,或是當地父母官家中將官員全家殺害之事,牛御史就已經覺得有些蹊蹺,但手邊也沒有什麼證據。

沒想到這個年紀不過十五的小郎君,竟然將證據送到了御前,以這樣激烈的方式,讓皇帝想要大事化小都沒有辦法。

謝家小郎君這手中的證據若是真的,若是……賑災的一粒糧食和一個銅板都沒有能到災民的手中,這朝廷必定會翻天覆地。

兩位皇子不說,該下獄的官員不知該有多少啊!

這謝家六郎……還真是每一次來汴京,都要帶給人大的驚喜。

皇帝繃著臉看謝雲初送來的證據,越看臉色越是沉重。

他就是怕兩個兒子在此次賑災之事上貪,專門點了兩黨的人一起負責賑災之事,算作相護制衡。

畢竟秦州等地剛剛收回來,最重要的還是要安撫民心。

誰知道……

皇帝氣得手都在顫抖,誰知道他們兩黨竟然聯合起來,生怕自己貪得比對方少,鬧到最後竟然沒有一粒糧食送到百姓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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