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溪身子一歪,跌倒撞翻了書桌,疼得臉都皺在一起:“六郎,你敢對兄長動手!這就是你們二房的教養?!”

謝雲初黑白分明的乾淨眼仁望著謝云溪,煞有其事地問:“五哥莫不是看攔不住六郎,便想栽贓六郎同兄長動手?我自來病弱……推五哥一下,竟也能將五哥推倒了?”

謝云溪聞言,睜大眼看著謝雲初。

謝雲初搖了搖頭,十分“痛心”看了眼謝云溪,抬腳往外走。

謝云溪回頭看著謝雲初的背影,滿目的不可置信,一時間竟找不出一個詞來形容自己這位堂弟。

他……怎麼能如此?

地字班的學生見謝雲初要帶著謝雲望去找山長謝老,成群結隊跟著去看熱鬧。

謝雲望慘白著臉色被護衛從地字班拖出來,也驚動了其他班的學生……

這謝家郎君剛回雲山書院的第一日,眾人就瞧見謝雲初為首走在最前,身後跟著小廝和護衛。

護衛手裡拎著謝雲望,後面還跟著烏泱泱一大群學生,浩浩蕩蕩朝山長謝老在雲山書院的下榻處走去。

雲山書院的先生們聽到動靜,也立在窗前看熱鬧,眼見山長謝老提前得了訊息,立在門口臺階之上,先生們圍了過來,詢問謝老發生了什麼事。

地字班裡……謝雲望挑事,謝雲初讓護衛廢謝雲望手,還有謝云溪先裝聾作啞,又推波助瀾之事,謝老已經詳盡知曉。

他繃著臉,還未來得及同書院的先生們細說,就見謝雲初帶人過來,在石階下行禮:“見過祖父,見過各位先生!”

“見過山長,見過各位先生!”

謝雲初身後的學生們也都跟著行禮。

“祖父!”一瘸一拐追上來的謝云溪立在謝雲初身旁,行禮,心裡盤算著定要先謝雲初一步將事情告訴祖父,否則還不知道謝雲初要怎樣歪曲今日之事。

“地字班裡發生的事,老夫都已知道了……”謝老開口便斷了其他人說話的餘地,“謝雲望,你身為謝氏族人,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詆譭謝氏族長,身為雲山學院學生……對同窗動手,此兩錯,你可認?”

謝雲望連忙叩首:“伯祖父!雲望知道錯了!雲望……雲望並非是有意詆譭伯祖父,只是為了逼迫六郎拿出真本事而已!我……我也不是真的要打六郎,我就是嚇唬六郎!我也沒有打到六郎啊!”

謝老未曾理會謝雲望的話,肅穆的視線看向謝云溪。

“謝云溪,你身為謝氏大宗嫡孫,一未曾為護族長、祖父聲譽,二未能平息族中兄弟爭端,明裡勸和,暗裡推波助瀾!”

“祖父!”謝云溪膝行上前兩步,可又辯無可辯。

“身為雲山書院學生,你不信師長,不信同窗,挑唆拱火,此三錯,你可認?”

“云溪知錯!”謝云溪撩袍跪了下來。

“族人犯錯……只要依族法,族內人人皆可處置!你六弟……即便如今非謝氏宗主,也是來日的謝氏宗主!謝云溪,祖父希望你記住!”

謝云溪唇瓣緊緊抿著,眼眶發紅,滿心的不服。

祖父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面,將他的臉皮踩在了地下。

他也是祖父的嫡孫啊!

“是!”謝云溪嚥下屈辱,緊緊扣住地上的青石磚。

“謝雲初……”謝老太爺看著謝雲初,“你身為謝氏大宗嫡孫,身為雲山書院的學生,藏拙在先,同族、同窗懷疑你的能力,你理應為自己證明……”

謝雲初不等謝老太爺話說完,便長揖同謝老太爺一禮:“不論是為了祖父清譽,還是為了雲初自己,雲初理應向同族、同窗自證,但云初身為雲山書院學生,不接受旁人的無禮揣測,身為謝氏族人更無法接受同族對族長的品德無端指責!”

“故而……雲初斗膽,請祖父、諸位先生和同窗們做個見證!”謝雲初轉而看向謝雲望,“謝雲望你言之鑿鑿聲稱我的文章是祖父代筆,你可敢與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比文一試?你若輸了……我要你為你侮辱謝氏族長付出一隻手的代價!”

“我若輸了,不拜紀先生為師,此生不得再入仕途,自然……品行不端自是不能接任謝氏宗主之位!你可敢?”

謝老太爺雖然知道謝雲初有真才實學,可當謝雲初說不接任謝氏宗主之位時,謝老太爺負在身後的手還是抖了一抖。

謝雲望抬頭,咬牙切齒瞪著謝雲初,硬是忍住沒有吭聲……

這裡是謝氏書院,不論是山長謝老還是這些先生們肯定是都向著謝雲初的,他有什麼勝算?

謝雲初瞧著謝雲望敢怒不敢言,準備“忍辱”認錯的模樣,不等他開口,便先一步說……

“你若是怕我祖父身為雲山書院山長,先生們會包庇我,那便將比試定在後日,請永嘉城的讀書人和百姓都來旁觀,題目嘛……就在當日由你提供一本書,我選定一位先生,讓先生根據書中內容指定題目。”

謝雲初唇角帶著一絲淺笑:“屆時……眾目睽睽之下,誰也無法包庇!只要你贏了,祖父便即刻給紀先生去信,請紀先生打道回府,不必白白來永嘉一趟收一個弄虛作假的徒弟,”

看著謝雲望還在猶疑,謝雲初丟擲魚餌:“甚至,可以將你我比試的文章一併呈給紀先生,好讓紀先生看清我的文章到底是個什麼水準。”

謝雲望手猛地收緊,將文章呈於紀先生跟前……

他對自己的文章其實也還算自信,宋先生也經常誇獎他的!

謝雲初……早就丟了神童之才,他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嚇唬他吧?

謝雲望抬眼看向謝雲初,看著謝雲初鎮定自若的模樣,他唇瓣緊緊抿著。

對,謝雲初一定是嚇唬他,想讓他害怕,讓他不敢賭!

那麼……謝雲初就不戰而勝了!

原本謝云溪也以為六郎是在嚇唬謝雲望。

可當謝雲初說,可以讓人將文章呈於紀先生面前時,謝云溪就知道……他錯了!

或許,真的如祖父所言,謝雲初一直在藏拙!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獸世種田:病嬌蛇夫竟然愛撒嬌

三木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