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冰凍
玲瓏不死心親自去看了一次。而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古建業照顧了林娘子多久，玲瓏就在林娘子的門外看了多少天。
古建業那幅小心翼翼的神情，玲瓏從來沒有見到過，或許也曾有過，但是玲瓏已經不願意再去想，只要想起古建業對她的好現在全部轉給了另外一個女人，玲瓏宛如吞了個蒼蠅般噁心。
在林娘子生病的這段時間裡，玲瓏的感覺她對古建業的感情漸漸的冰凍起來。
當一個女人抽離了所有的感情，去看待一個男人的時候，這個男人的優缺點都會無限的放大，呈現在這個女人的面前。
玲瓏感覺自己就如同魔怔了一樣，明明不願意去看到古建業和林娘子笑顏相迎的樣子，每天的雙腿比大腦還要忠實。不由自主的拖著她站在林娘子的院子，看著古建業對林娘子柔情密意。
和玲瓏一樣每天默默在林娘子院前觀看這一幕的，還有古湘。
古湘自從看到過玲瓏萬念俱灰的神情後，生怕玲瓏會想不開。韓良德自告奮勇的用他的輕功。帶著古湘每天在府裡上空來回穿梭。
古湘和韓良德站在院子裡的樹上。韓良德滿心歡喜的半抱著古湘。絲毫沒有發現古湘眼裡的冷意。
“韓良德，到底是誰在京城裡傳古建業對玲瓏深情、專一，從不納妾，一生只忠於一人？”古湘的話冷颼颼的。
韓良德趴在古湘的脖頸處，懶洋洋的說道“當初古建業確實對玲瓏真情實意，至於現在為什麼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我也說不上來。”
韓良德的這個答案顯然不是古湘想要的。她抬手推開他的腦袋“說話就說話，離我遠點兒。那天古建業說的那些話，我還記在心上呢。你不會真的是想要敗壞我的名聲吧？”
韓良德低笑道“怕我這個護衛配不上你嗎？名聲壞了正好，我娶你。”
古湘不耐煩地說道“這種話別再讓我聽到。像我娘這樣子過了大半輩子，到頭來還不是抵不過別的女人。我算是看明白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她這話說的堅決，韓良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趴在古湘的肩頭上，揶揄道“湘兒，你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總有幾個另類的。比如我……我這個人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絕對不會輕易的付出真心。如果你願意，我願用一輩子來證明。”
他這話說完明顯的感覺到懷裡的古湘哆嗦了一下。韓良德發出愉悅的笑聲。這聲音隨著溫熱的氣息一同傳到古湘的耳朵裡。讓她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和韓良德爭辯這個話題是沒有意義的，古湘果斷的閉上了嘴。發愁的看著站在院子裡的玲瓏。
或許是玲瓏的視線太過明顯。又或是古湘和韓良德兩人談話驚動了古建業。古建業從屋裡面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站在院子裡的玲瓏驚呆了。
他頗有幾分尷尬的問道“夫人，你怎麼來了？”
“這府裡有我不能來的地方嗎？”玲瓏問完。接著又說道“我竟然不知道，將軍也是溫柔體貼的男子。”
古建業幾次張嘴，對上玲瓏清澈的目光，竟說不出一句話來，所有的辯解，在這一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夫人，我這只是在彌補，你們犯下的過失。”古建業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為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過失？玲瓏啞然失笑。
他怎麼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過失？需要將軍。對林娘子小意溫柔，來做彌補。
古建業見玲瓏不說話，以為玲瓏聽進了他的解釋。繼續說道“大夫前來看過了。不知道誰下的狠手把林娘子打成了內傷。還丟在院門口凍了一夜。這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府裡的人都脫不了干係。”
玲瓏深深的看了古建業一眼，淡淡的說道“將軍真是好心思。照您這麼說，林娘子要是不幸去世了。這滿府上下是不是還要和她一起陪葬？”
這話讓古建業瞪大了眼睛。他不悅的看著玲瓏“你怎麼總是歪解我的意思？我分明是向你解釋。你怎麼變成這副不可理喻的樣子了？”
“你說什麼？”玲瓏頗受打擊的看著古建業。
這些天她以為她的心已經死掉了。卻沒想還留著一口奢念。更是對古建業還抱著一絲幻想。而現在古建業親手扼殺了這一絲幻想。
“我說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副不可理喻的樣子了？以前那個心地善良的你去哪兒了？”
面對古建業的質疑，玲瓏垂下眼睛。平復了一下心情。再抬頭，眼裡沒有一絲的波瀾。更沒有一絲的情誼。
“我是怎麼變成這副不可理喻的樣子？這個原因，將軍應該比我更清楚，怎麼反倒過來問我了呢？我今天不是過來跟你吵架的。我只是想來問一問。你們什麼時候搬出去？”
古建業震驚的看著玲瓏，不可思議的說道“你就這麼容不下林娘子嗎？她只是一個奴婢。你三番五次的針對她。府裡的眾人也以你為首。暗地裡對她多次刁難。這些你真的不知道……”
古建業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玲瓏死死地攥著雙手，強迫自己挺直脊樑。維持著最後的尊嚴。
古建業見玲瓏不說話。越發的來勁兒。繼續的說著玲瓏的不是。
別說院子裡的玲瓏。就連樹上的韓良德都有些聽不下去。緊緊拉著有些暴走的古湘。兩人一臉魔幻地看著古建業。他是不是在邊疆待傻了？把玲瓏對他的好。全當成了理所應當。
等古建業停下來！時候，玲瓏淡淡地問了一句“說完了嗎？”
古建業點點頭。
“既然你說完了，到我了。”玲瓏緩慢，有力地說道“之前的往事，我不願再提。過往的種種全當我眼瞎。這些年沒有你，我一個人。也活的挺好。你既然口口聲聲說是在彌補我們的過失，我暫且信你的鬼話。”
“等林娘子養好身體。你便帶著林娘子和古雪。離開這裡吧。回你的將軍府。這所府邸是你最看不上的古湘的房子。你這等好面子的人，還是早點兒離開為好。省的在這兒過得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