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湘啪的一聲合上書,準確無誤的投到了錦盒中。

沅樂臉上笑淡了幾分,小心翼翼道“姐姐,你不喜歡看嗎?我還想著姐姐若是喜歡,我外出看到這類書,就多給姐姐帶幾本呢?”

“樂兒妹妹你確定不是來羞辱我的?”沅湘板著臉不耐煩道“我一個字都不識,你讓我看這東西?”

沅樂啊了一聲,呆愣在原地。任她千算萬算,不有算到她大咧咧的說出自己一個字都識的話來。

長平候的嫡女,她的嫡親的姐姐,竟然真是下人們傳的那般粗鄙不堪,這樣的人陸離怎麼看得上?難不成母親心裡認為是個女子塞到陸家就行了?

又或是母親感覺虧欠了姐姐,明裡放任不管,暗地裡打的是別的主意?

這些想法讓沅樂再也待不住,她風風火火的去找張氏問個明白。走到半路上,想起錦盒裡的書不能讓張氏看到,連忙讓玉珠拿回去放好。

府裡的鎖事剛處理完,張氏正要鬆口氣,門外的丫鬟喊道“小姐,容我通報一聲。”

“你到是會攔我,沅湘過來的時候,你也這麼攔的嗎?”

門外傳來了沅樂的呵斥聲,聽得張氏直冒火。這才多大功夫,她的乖女兒就被帶成這般野蠻。沒好氣的衝外面說道“讓她進來。”

沅樂一進屋就看到張氏一臉鬱氣,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來“母親,你遲遲不給沅湘找先生教導是何緣故?”

張氏並不理會,自顧自到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抿著。

“你們全都出去”沅樂對著屋裡的丫鬟們說道。

領頭的綠柳見張氏並沒有反對,心下明白,當即行了禮,全都退到了門外。

“母親,這下你該給我說說了吧”沅樂央求道。

“她指使你來問的?”

“她那有那樣的膽子,是我想著送姐姐一本詩集,她說她一個字都不識,母親,你不是說姐姐在永州過的很好嗎?怎麼會如粗鄙?這樣的女子我都不願意與之交往,怎麼可能入了陸離的眼?”

沅樂說完見張氏並沒有回應,她伸手搖搖張氏,嬌嗔道“母親,你到是說句話呀.”

張氏放下茶杯,柔聲道“傻樂兒,你看這杯子是空的時候能裝東西,還是滿的時候能裝東西?”

沅樂噘著嘴,並不接話。

張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樂兒別急,再關上她一段時間,她自己心裡就會越發渴望自由,到那時,不用我們崔促,先生教導她的東西她自己全會上心學起來。離你出嫁還有四年,她就是一塊頑石,也能雕琢成我們想要的樣子。”

沅樂消化了好一陣子,兩眼冒著光,絲毫不覺得張氏這樣做有什麼不對,見張氏滿心為自己打算,嬌笑道“母親,女兒受教了。”

張氏慈愛道“以後做事,你可要三思,這些事我本不願讓你知道,你一心想要嫁給韓大人,那人可不是個善茬,你要沒有點手段,光是誠親王王妃和長公主她們兩就夠你受罪的。打今起,你收了玩的心思,跟著我學管家,一定要站穩了腳,把韓大人攏到手裡,遇到事躲在他身後,只管讓他替你出頭。”

提想韓良德,沅樂又想起那天他端坐在馬上,一身勁裝,遠遠看去真是風流倜儻,尤其側臉看自己那一眼,直到現在想起來都會讓自己的心跳加速。

沅樂臉紅的滴血,嬌羞道“母親,八字還沒一撇呢,我要是天天跟著你學管家,那還有機會出門遇到他呀。”

張氏敲敲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你呀你,放著近路你不走,你偏要繞彎路,鎮國公家的小兒子不是和韓大人有牽連嗎?你沒事多去去,有我和玲瓏這層關係,他們不會疏遠你,母親只能給你指到這了,餘下的路還得靠你自己走。”

鎮國公古家兩兄弟一個是京城有名的少年將軍,一個是刑法堂的鎮撫使,鎮撫使正好歸韓良德管,若是藉著找古懷德,她豈不是天天可以看到韓良德了。

更何況,古家當家主母是張氏的手帕之交,自從古家遇難又走丟了姑娘,張氏不僅伸出援手還常常帶著自己去寬慰一二。兩家處得非常融洽。

前些日子古氏身邊的丫鬟還笑著提議讓沅樂認古氏做乾孃,古氏當時沒有表示是自己的意願還是丫鬟在說笑,沅樂自己感覺難堪找了個理由回府,一直到現在都避著沒有再去過古家。

不就是做女兒嗎,要是能嫁給韓良德,身後還有古家助力,自己的身價立馬就又不一樣了,往後走出去還有誰敢肆意笑自己。

當即咧開嘴笑道“母親教育的是,說起來我也有段時間沒有去看姨母了。上次在她們家,姨母身邊的丫鬟提議讓女兒做古家的乾女兒,女兒當時抹不開臉面,找了個藉口便回來了。”

張氏從沒有聽沅樂說起這一出,她思索著玲瓏的舉動,這些年她明裡暗裡不知道試探了多少次,玲瓏都咬死說她女兒一定還活著,滿世界的找,死活不肯鬆口讓沅樂做乾女兒。

憑什麼弄丟了女兒的玲瓏還能獨得古建業的恩寵,每一次在玲瓏那裡受了氣,她都送信給林生,讓他折磨沅湘一翻,好出出心頭的惡氣。

每一次叫到沅湘求助的信,她看的心裡一陣爽快,虐待了沅湘,就等於拿刀紮在玲瓏心上,她恨不得讓玲瓏知道她心心念唸的女兒,正在自己手裡隨自己磨搓。

這也正是在古建業請命長期駐守邊疆後張氏還願意去古家找玲瓏的原因,當初玲瓏搶了張氏的心上人,如今她拐走了玲瓏的女兒,看著一旁為女兒消瘦的玲瓏,一邊看著沅湘衝自己叫母親,別提多解氣。

沅樂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張氏的回應,見她走神走的厲害,她出聲道“母親,要是女兒再去他們家,姨母再提認親之事,我是不是得應下來?”

張氏回過神來,道“這是好事,不管是誰提出,你就順著杆子往上爬,想要高嫁,臉皮一定得厚。”

當初自己臉皮就薄,明明是自己先看上古建業的,偏被玲瓏把人給搶走了。自己還得違心祝福他二人……

沅樂紅著一張臉,嬌差道“母親,不如我現在就去姨母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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