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依舊很憤怒的玲瓏,古懷德開口道“娘,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不過我也是聽說的,真實的,但有沒有誇大,我就不知道了。”

古懷德把從李維嘴裡聽到的長風和古湘、落日三人在蟒蛇面前互不拋棄的故事講了一遍。

大廳裡一片死寂,古懷德認真道“他們都還是孩子,大人都還會見利忘義,何況生死關頭,他竟把生留給妹妹,這樣的人再懷疑他的忠心,是不是太過份了些?”

“可是,也不能一點都設防備吧。”玲瓏感動之餘,還有些心憂。

古懷德呵呵笑了兩聲,認真道“娘,如果咱家出事的時候,田家姑娘能站出來跟我哥說一句暖心的話,我哥都不會把婚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拖。這種過命的交情,放在心尖上寵著怎麼了,誰的命不是命?”

玲瓏不敢置信的抬起頭,看著古懷德,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了一把刀,在她身上一下下的拉著。難怪她崔了這麼久,田家也不斷的暗示孩子大了,可以成婚了。

古懷仲卻一直拿沒有找到古湘做藉口,一直拖到現在。

古建業看著失了魂的妻子,心裡也頗不是滋味,板著臉把古懷德轟了出去。

古懷德出了大廳,遠遠的看著古湘和長風坐在院子裡聊天,他想了想,還是避到了一旁,這年頭,誰還沒有個值得依賴的朋友。

長風和古湘注視著古懷德,見他沒往兩人身邊來,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等他走遠,長風低聲道“小姐,韓大人可能受傷了。”

“啊?傷那了?”

長風道“他半坐在床上,沒看出來那裡受了傷,我進他臥室的時候一股濃郁的血腥味。由此判斷的。”

古湘驚恐道“不會是腿被打斷,不能走了吧?”

“小姐,你怎麼不盼點好事呢”長風輕笑一聲“要真是不良於行,到是美事一樁,只可惜他命大的很,我回來之前,見他帶著風逆幾人,匆匆朝南邊去了。”

沒傷到腿就行,那是不是意味著他避過了這一劫難。

想到這,古湘又問道“他去南邊幹什麼?”

長風強忍著笑意,隨意道“興許是辦什麼差事了吧。”

古湘伸手拍了長風一下,“你在京城就沒聽說韓良德辭官了嗎?”

“他這種人辭官的訊息不能信。”長風正色道“小姐,你可知皇上是他親舅舅,他明裡辭官,說不定是個晃子,錦衣衛是皇上手裡的一把刀,指那打那,韓大人就是刀尖,這麼好用的刀尖把他捨棄了,那刀要著有何用。”

古湘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靜靜的趴著,聽著長風講著七七八八的瑣事,不知不覺古湘便睡著了。

芳姿想要上前把古湘叫醒,長風示意她不要過來,自己輕輕抱起古湘,把她放到床上,才戀戀不捨的退了出來,背靠著牆,靜靜的聽著古湘的呼吸聲。

古建業夜裡不放心出來看了幾次,見他都是這樣安安靜靜的靠著牆,心裡對長風多了絲看重。

次日早晨,古湘一睜眼,見自己躺在床上,立馬叫了起來“長風、長風”

長風在門外應了一聲,古湘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裡,飛快跑出門,伸手摸了一下長風的衣服,說道“你今天晚上也打算這麼守著?這府裡有地方住,只是別人住過,我也不願意你再去住。”

“那就跟我走,我帶你看看我特意建大房子。將軍府的人搬過去也沒有問題。”

玲瓏未到跟前,就又到長風蠱惑女兒的話,她心生不悅,正要開口,耳邊又傳來長風的聲音。

“這府裡到處都是林娘子的痕跡,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夫人考慮一下,再者,我那房子建在邊境線附近,離大營又近,對外也是宣稱這是為將軍準備的,等會兒一起去看看?”

古湘心動了,這府有一股膩人的香味,那怕她和玲瓏把能換的東西都換了,卻還有那種味道,偏這味道古懷德一個大男人都聞出來,他爹愣是沒有一絲感覺。

這事透著古怪。

長風一見面,再三要自己換個地方住,也透著古怪。

古湘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長風笑道“我若知道什麼會不同你說,這府裡到處都有一種奇異的味道,偏這府裡又沒有花草,這不古怪?”

古湘神色一變,她記起來了,那天被厲塵擄走,也是一陣香風襲來,她眼前出現了韓良德的身形,她才歡快的跟著對方走了。

這香迷人心志。

想通這一點,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帶著玲瓏他們離開,當下顧不得用早膳,拉起長風便往外走。

玲瓏看著古湘主動的樣子,眼皮直跳,她擔心了一夜,生怕長風對古湘動手腳,這下看來,不能怪長風,自己女兒對長風太不設防了。

她板著臉道“你拉著長風這是要幹什麼去?”

古湘側目看了看自己的手,騰的一下鬆開,笑道“娘,我跟著長風去看看房子,這地方太小,等我把丫鬟都接來,住都住不下。別人住過的房子我又不願意讓他們住。”

玲瓏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讓長風帶著古湘出門了。

長風套好馬車,非要古湘坐在馬車裡面,古湘還想說什麼,長風道“等下太陽大起來,人要曬傷的,落日和桃花哭起來,他可不哄。”

提起落日和桃花,古湘認命的坐到馬車裡,這兩個丫頭,哭起來她也招架不住。

沒有旁人跟隨的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鎮上的車行。

長風從車上跳下來了,又扶著古湘從馬車上下來。車行的人看到長風臉上溫和的笑容,都呆了,一個個擠眉弄眼。

尢二收到訊息從裡出來,看到長風身側這個漂亮姑娘時,眼都直了,再看到古湘耳朵上帶著的那對耳環,他舔舔嘴唇,對著身側的人說道“快掐我一把,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身邊的兄弟伸手掐了他一把,尢二疼的呲牙咧嘴,“東家終於如願以償了。”

“尢二,胡說什麼呢”長風一面呵斥,一邊不住朝他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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