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發生這些事,他們之間還會像今天這樣什麼事都攤開了說?

這個假設沅湘不敢也不願再深想。

猶豫半晌,她終於憋不住了,狠心道“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你,我討厭現在的自己,患得患失,沒有自我,沒有靈魂,這樣的我,時間久了,你也會厭倦的。”

韓良德心尖一陣劇烈的顫動,說不清道不明的傷痛從那早已裂了無數條細縫的冷硬的心房內流出。

他薄唇微抿,眼睛卻緊緊盯著沅湘“你想要去那裡,我陪你。”

沅湘別過臉,抬頭看著天空,淡漠道“阿德,你是這天上的雲朵,我是這地上的野草,你有你的職責,我有我的活法……謝謝你。”

韓良德盯著沅湘單薄的背影看了許久,開口道“走吧,我送你回府。”

沅湘低頭看了一眼死人般的厲塵,終究硬不下心腸,開口問道“他這是死了嗎?”

“那那麼輕易就死了”韓良德垂下眼眸,不願讓沅湘看到他眼裡狠辣,輕聲道“不用理會他,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他命大著呢。”

沅湘哦了一聲,隨他回到府裡。

焦急的眾人看到韓良德和沅湘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府裡,都鬆了口氣。

韓良德帶著沅湘進了自己的書房,滿滿一牆的書看得沅湘眼都直了,他從書架上抽出三本書遞給沅湘“大齊地域、大齊民俗、大齊要記這三本書你這兩天看看,挑個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沅湘被他這雷厲風行的做法驚到了,拿著書直勾勾的看著韓良德,這人真是前面口口聲聲說不讓自己走的韓良德嗎?

韓良德撇了她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就在我書房裡看,這一層都是地裡縣誌,我得去處理些公務。”

沅湘嗯一了聲,等他出了門,看著這幾本書,失聲痛哭起來。

哭過後的沅湘擦乾眼淚,翻看著手裡的書,漸漸看的入迷,而這些書的內容一字不差的印進了她的腦中。

門外的韓良德直到屋裡沒有哭聲,才抬腳再次出了府。

他先入了宮,彙報了這一個月來的外出所辦的公事,皇上聽著韓良德的一板一言的彙報,上下打量著韓良德。

公事說罷,他又跪下來請求道“皇上,臣還有私事也請皇上做主。”

皇上戲謔的讓他有話直說,韓良德掏出身上那枚烏金令牌雙手舉過頭頂,沉聲道“皇上,臣這翻行走,見大齊國泰民安,萬事皆定,懇請皇上恩准臣解甲歸田。”

“你再說一遍”

韓良德大聲道“臣要解甲歸田。”

大殿裡一片死寂,皇上看著他冷聲道“朕聽你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好幾波刺殺,你不去查這個,跑來跟朕說要解甲歸田,你腦袋裡裝的都是漿糊了嗎?”

韓良德沉默不語。

皇上在大殿來回走了兩趟,頭疼無比的看著韓良德,對韓良德他傾注了很多的心血,把他看得比太子還重,他做的那些混賬事,那一次他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放眼大齊,也只有韓良德,讓他用起來最省心,他無慾無求,指那打那,堪比自己手裡的一把利刃。可現在這把利刃有了自己思想,這讓他很難辦。

皇上遣退一眾宮人,和韓良德密談了兩個時辰,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韓良德走後,聽到皇上的招喚,進了大殿的賀公公眼尖的看到皇上的案前放著那枚烏金令牌。他立馬移了視線,不敢再看第二眼。

一連幾日韓良德都早出早歸,漸漸在府裡呆的時間越來越來,沅湘每日沉浸在那些書裡,根本沒有察覺到府裡的變化。

韓良德安置好新房子後,才開口對沅湘說道“我們換個地方住。”

沅湘怔住了,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韓良德笑道“這有什麼好的,還是在東關街那住著舒心。”

“可府裡這麼多人,怎麼住的開?”沅湘道“嬤嬤們和幾個丫鬟到是沒有幾個,可你自己護衛隨從不在少數。”

“這就不勞娘子費心了”韓良德點點她的鼻尖道“眼下我身邊也就五六個可用的人,那處院子足夠了。”

“為什麼要換宅子,你有事瞞著我?”沅湘狐疑的看著他“還是你不想讓我與家人相認,特意換住處的?”

韓良德哭笑不得道“你呀,腦袋裡都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等到了那處宅子,我給你細細說來。”

沅湘跟著韓良德回到她曾經住過那個宅子,他們一進門,便聞到了一股香味,沅湘在空氣中嗅了嗅,驚喜道“烤蛇排的味道。”

韓良德看著鮮活的沅湘,終於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低聲在沅湘耳邊道“那時只顧看你,都沒有嚐出什麼滋味。”

沅湘嗔了他一眼,看的韓良德意動,他臉上的笑更深,牽著沅湘的手來到也廚房前,落日和桃花抬頭看了沅湘一眼,見她面色微紅,眼神明亮,高興的呼喊道“小姐,這蛇全是菇娜抓的呢。”

沅湘看到一旁的菇娜,鬆開韓良德的手,把它捧在手心裡,兇巴巴的問道“你真能跑,阿德都回府了,你還在外面晃盪,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嗎?”

菇娜鄙夷的聲音在沅湘腦中炸開“拉倒吧,你想我,我跟著大魔頭回府的,可沒見你問我一句,到是把自己整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就是被人渣佔了點便宜嗎,你至於要死要活的,給你看的片子都白看了,誰先前說要學著那些女子,創造自己不一樣的人生的,她們要是知道你就這慫樣,都要羞於當你的榜樣。”

沅湘被菇娜說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韓良德敏銳的視線在這一人一獸身上來回掃。

“虧大魔頭一心一意的惦記著你,你瞧瞧你都幹了點什麼事,能不能有點出息,不要因為這點事,就過不去,大魔頭為了救我,被人砍了一刀,從深不可測的山澗跳了下去,他不也撐著回來見你了嗎,你感覺委屈,說明你很善良有底線,你感覺痛苦,說明你還活著,別怕,也別慫,讓自己不斷的變強,這才是最好的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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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石橄欖的張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