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峰,畫扇這兩天心堵得慌。

她搶贏了順正師兄,可是心情真得真得差得很。

可恨她還不能代夫君玄霜收徒,要不然何至於……

她念想了好多年的,嬌嬌軟軟會撒嬌的小徒弟,變成這個身材魁梧,手有蒲扇大的金旺財,這真是……怎一個嘆息了得啊!

“師尊……”

金旺財進到殿裡,彎腰一禮,正要說話時,發現畫扇猛地站了起來。

帶著急速破空聲的遁光衝了進來,“師伯,出事了,安泊……安泊坊市一夜之間,被燒成白地。”

什麼?

金旺財發現師尊的眼睛差點鼓了出來。

“順正呢?”畫扇急問。

“暫時還沒訊息!”暮生說這話時,其實灰淡的眼裡,是帶了些希冀的。

有時沒訊息就是好訊息。

到了這時,他只能報以最大的希望,希望盧悅和上官素沒事。

要不然,回頭他怎麼跟飛靈師伯交待?怎麼跟……跟歸藏界的逍遙門交待?

畫扇瞪他有一息時間,“我去一趟,旺財你幫我看好了。”

“是!”

金旺財看到,暮生師兄的話音還未落,他的師尊就不見了。

這……

一定是出大事了,順正師伯昨天他還見到的。

彼時,已經在農家借宿過一宿的盧悅和上官素,早就又上路了。

上官素懷念她的仙子時光,非要先穿裙子,所以,盧悅無奈之下,還是男人。

她一邊牽著才買的毛驢,一邊對坐在上面的某人,心懷不滿。

“喂,夠了啊,你好意思嗎?我都走了一個多時辰了,輪也輪到我坐坐了。”

上官素耷拉下眼皮,當這破毛驢坐著真的好舒服嗎?

“只要你不怕別人用異樣眼光看你,我現在可是嬌滴滴的小媳婦,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跟自己的小媳婦搶坐毛驢嗎?”

盧悅:“……”

失策啊失策,早知道無論如何,她也不買這件紅裙子了,更失策的是,不該聽她的話,把她弄得能見人。

要是媳婦是麻子臉血盆口,哪怕她坐毛驢,憑自己還能見人的帥臉,保證也沒人說男人不能坐毛驢。

難得能看到師妹鬱悶的樣子,上官素輕笑出聲,“好了,要不然,你也上來坐一坐吧。我們兩個擠擠,應該可以。……起說來,都怪你自己,要是買匹馬,我們其實已經能走老遠了。”

盧悅白她一眼,“馬是什麼?是凡人界跑得最快的代步工具,我敢百分百的肯定,兩千裡地,所有騎馬的人,都被煉血老妖關注了。”

又是煉血老妖。

上官素低嘆一口氣,昨晚,被他關注了一下,今早又被他關注一下,真是……

順正師伯和畫扇師叔,現在應該已經聽到訊息了吧,怎麼就一點動靜都沒呢。

她一邊要擔心自己和盧悅的安全,一邊又萬分複雜地想那邊弄點什麼動靜出來。

“這個,他就不關注嗎?”

“會關注,可這個快嗎?”盧悅笑笑,“你坐,我拉,明顯就是小夫妻走親戚。”

上官素無言以對。

她發現,這位師妹算計人心的本事,也挺高的。

唉!也是,若她沒這本事,也許早就被人啃得渣都沒了。

“你看,那邊有驢拉車的,要不然,你買個車板,其實趕著走,也行的。”

驢車?

盧悅當然早就看到了,“也不是不行,只不過,你聽說過倔驢倔驢嗎?這傢伙,一旦發起脾氣來,我……我還趕不好。”

很多很多年前,她與谷令則在街市玩,曾見過倔驢發脾氣後,怎麼也不走的事件。

要不是不能用馬,牛又太慢,她怎麼也不會碰這種生物的。

上官素抿嘴,順便好好研究屁股下的小東西。

她實在沒想到,這個拽上天的師妹,還有不會的時候,還會對這小東西犯憷!

好吧,她雖是卦師,可在凡人地界,真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師妹既然能在煉血老妖面前,囉嗦那麼久,就為把她撈出來,顯然是不想她把命丟在外面的。

這種只要你不主動放棄她,哪怕再難,也絕不會丟下你的戰友,在現在的修仙界,幾乎可以說是絕種了。

這兩天,上官素想過來想過去,想如果她是盧悅,有那個鯤鵬羽,也不一定有膽子,在化神修士面前弄鬼。

更何況,這臭丫頭,還陰了那妖人一把,煉血的血珠,就是他的心肝寶貝,命根子。

人家現在不放過她們,也許……也許跟那個也有關係。

不過,這驢子,上官素摸摸它溫順的毛髮,“它挺老實的呀,也許是別的驢子倔,你不會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吧?”

“它現在老實,那是因為還沒到它倔的時候。”

上官素聞言,大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是嗎?盧悅,你對這傢伙這麼瞭解啊?那你想過,有時候,你脾氣很像這傢伙。”

好的時候,還不錯,大家都能愉快交友。不好的時候,天王老子的面子,也沒得談。

盧悅一把把韁繩扔給她,“你自個走吧,本小爺,還不侍候你了。”

“哈哈!”

上官素抓住韁繩的時候,實在忍不住大笑出聲,從毛驢身上跳下來,“行了,小爺,我侍候你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

盧悅翻身上驢,好在這驢背上,披了一個小包裹,要不然,坐著恐怕不怎麼舒服。

“怎麼樣?舒服了嗎?”

“那是!”

盧悅昂起的頭,瞬間僵了僵,遠處空中,有一道長長的雲劃線,顯然有人從她們上空走過。

上官素也抬起頭來,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又一道雲劃線以極快速度往曾經的安泊坊市去。

是——那邊的事情終於被人發現了嗎?

盧悅與上官素對視隱晦的一眼,她們兩個都知道,除非畫扇和順正聯手,否則去再多的天地門弟子,都是沒用的。

而且一旦逼得緊了,那老妖可能還會再開殺戒。

“方圓十萬裡,都是天地門的地盤,看看這些遁光的樣子,顯然,是有人在召集這邊相鄰的負責人。”

上官素微嘆口氣,“你說,應該是順正師伯到那了吧?他的性子比較直,魔靈那般會算,也不知道……”

“畫扇師尊收到訊息後,應該也會趕來。”

盧悅一把撈過上官素,帶她上來後,扯過韁繩,在驢屁股上輕甩了一下,小毛驢的動作終於快了點。

‘得得得……’跑動的聲音,很有韻律,“現在走快點,煉血老妖應該沒時間,來關注走親戚的凡人螻蟻。”

煉血是沒時間關注那些凡人螻蟻,他現在的主要精力,都用在堵人上。

“……還真看不出來,你就是那個,曾經把天地門攪和得,天翻地覆的魔靈。”看到這樣的魔靈,看到只有她一個,煉血老妖的口氣非常不好,“說吧,那個幽泉哪去了?”

魔靈身披薄紗,真正看到是他的時候,反而不像剛開始那般驚慌了。

她現在的床伴是凡人界的巡撫大人,她用得著他,煉血想抓盧悅,變相的也用得著他,“不錯,我就是魔靈,不過有句話要糾正你,我可不是止把天地門攪得天翻地覆,這天下,也被我絞得風雨不斷呢。

不過,閣下有事找我便成,找幽泉何意?莫不是……”

說到這裡,她的媚眼如絲,調笑一聲,“你不愛紅妝,倒愛……”

“啪!”

雖然魔靈很想退,可那打來的手掌好像避無可避,反手一抓間,床上的某人,就代她捱了一巴掌。

“啊!”

煉血老妖沒想到,魔靈會用一個凡人來擋他的一巴掌。

“哈哈!”

魔靈大笑一聲,一把把迷迷糊糊受痛慘叫的某人重新扔回床上,“打得這般輕,早知道,我就不用他擋了。”

煉血老妖眯眯眼。

“你對我用了迷幻之法?”

“說得那麼難聽做什麼?”魔靈輕笑,“閣下何人?是我能用迷幻之法迷惑的人嗎?”

她現在,只能迷惑結丹修士。這位老妖,分明不懷好意,想以弱來引她入局,至不濟,如她試探他一般,他也在試探她。

煉血老妖看出,她的戒備沒有一絲鬆散,目中精光一閃,“倒是有點本事!”

魔靈風情萬種的捂嘴輕笑,“我們不玩試探了,行嗎?你抓不住我,我迷惑不了你,何必呢?”

“哼!抓不住你?那你怕什麼?”煉血老妖冷哼一聲,“你拿光之環的主人沒辦法,引我入局,可曾想過,有一天,你會被我堵在這裡?”

“……想過。”

魔靈終於斂了笑意,“我還知道,你是一定會來找我的。”

煉血運氣。

“魔星盧悅,除了是光之環的主人外,她還是個功德修士。見到你的邪門血珠,哪怕不自量力,出於本能,她也一定會出手。”

煉血眯眼估算幾番後,慢慢平靜下來。

這傢伙能在天地門數個化神修士的眼皮子底下逃走,出其不意,他可能有機會,現在……

“閣下與天地門的恩怨亦是由來已久,你不會以為,你沒動盧悅,她將來就不會動你吧?”

魔靈心中戒備,面上卻咯咯輕笑,“她的資料,想來你也知道些,你比歸藏界的煉屍宗如何?比那煉魂宗又如何?”

“……”煉血老妖的眉頭緊了又緊。

那丫頭的資料,在她還在墮魔海的百年間,被炒得沸沸揚揚,他還真知道不少。

據說,當初人家還是築基小修士的時候,就把那兩個在歸藏界,還算大的魔門耍得團團轉。

除魔衛道,應該是刻在骨子裡的。

他……雖然不是魔修,可所行所為,卻一點也不差於魔修,甚至因為是孤家寡人,反而對道門來說,危險更遠大於很多魔修……

如果她有機會碰到,確實不會放過他。

就好像那天,明明性命近在威脅,她卻一步步的設計,以至於,讓他大意之下,傷了自家小寶貝。

“我們合作吧!”

壓住了這老妖,魔靈乾脆利落地亮出她的終極目的,“天地門一直天才輩出,魔星盧悅,能從敵對關係,變成他家的記名弟子,並且與新生代關係良好,閣下——怎麼著,也要想想將來。”

煉血老妖隱在黑袍中的臉,終於動了動。

魔靈再接再厲,“要知道,那丫頭向來齜牙必報!查凡人,沒有比這位更合適的了。”

她指了指床上的男人,“這千里之地,所有官兵都歸他調動。他——比我們合適,比你飛過來跑過去的方便。四十九天,你在暗處,拖住天地門的人,我用他……在凡人界,布天羅地網。”

她的天羅地網已經要成形了呢。

煉血看了眼地上的官服,又把目光放到魔靈身上。

可恨那幽泉之主,居然不在這裡,要不然……費一翻工夫,殺人奪寶就是。

“好……!我們暫時就合作四十九天。”

煉血來得快,去得更快。

魔靈閉著眼睛感應到他真的遠離,嘴角輕翹,再轉頭時,對能幫忙佈下天羅地網的男人,忍不住笑了。

……

正在艱難過斛山的盧悅和上官素,可不知道,煉血老妖與魔靈已經達成協議,更不知道,爭對她的天羅地網,就要撒下來。

“啪!”

又是一鞭子,可恨本來溫順老實的毛驢,不往前走,反而又後退了些許。

上官素咬牙,正要再甩鞭子的時候,被盧悅拽住,“走吧,這東西我們不要了。不同於大路,這條小路帶著它,反而沒我們的腳呈快。”

當機立斷的師妹,再一次讓上官素無言以對。

兩個人,各拿了一個包袱,順著一路往下的蜿蜒小道,急速而去。

小半個時辰後,她們終於站在通往綿城的大道上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銀子開道,想攔馬車,不要太容易。

再次在城門外下車,看到寬達百米的彌犀江,兩人都鬆了一口氣。這條江,直達大海,若是走水路,一個月,她們絕對能脫離兩千裡地。

“我們到哪租船?”

“有錢你還怕租不到船嗎?”盧悅拋了拋手上的銀元寶,徑直往揹著魚簍的漢子走去,“這位大哥,能幫我們租條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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