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正如火如荼。

朝珂星君,看著一箱又一箱的仙糜被人拍走,算算時間快過兩個時辰,想到那個跑到他這裡來睡大頭覺的某人,到底意難平,又戳了甲四十八號房,朝結界那裡一抹。

咦!還有結界?

這丫頭……

朝珂星君搖搖頭,在他的地盤,弄這些有用嗎?

抹!

還有?

再抹!

還有……?

再抹、再抹、再抹……

一連抹了二十多道,朝珂星君終於吃不住了。

這什麼人啊?怎麼打了這麼多結界?

她是算準了自己會抹她結界,就在這裡等著他嗎?

朝珂一想到,他又要被一個小丫頭給鄙視了,就鬱悶得想吐血。

王八蛋畫扇,整這麼一個比妖怪還妖怪的徒弟,自己倒黴就算了,怎麼還能這般不厚道地放出來?

……

陶淘進來時,看到自個師尊在那呼呼大喘氣,瞄瞄那個還沒掩下的甲四十八號房,跟著伸手抹了一下。

“嘻嘻,倒真是個有意的人。”

陶淘大樂,“師尊,你說,她能打多少結界?”

朝珂星君不想理人。

這類瘋子的腦子,跟他的不一樣,他怎麼可能猜得著?

“我猜……在四十到五十之間。”陶淘摸著下巴,“師尊你抹了多少?抹了差不多一半了吧?”

朝珂抿嘴。

“哈哈!師尊,要不然你歇一會再抹,我保證,她一定會佩服您的。”

這個臭丫頭。

朝珂星君的額角都跳了幾跳,他當初也是瘋的吧,怎麼就撿了這麼一個徒弟?

“師尊,您可不能生氣噢,要不然老得快!”陶淘笑嘻嘻地上前,給他揉額角,“前面我過去的時候,那結界都是正常的,現在這樣,是不是您先光顧了那裡,然後還被人家發現了?”

朝珂嘴角抽抽。

這種一撅屁股,就被徒弟發現,拉什麼屎的感覺,怎麼這麼不舒服呢?

“唉!我還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呢?”陶淘的語氣中,不無怨念,“你玩的時候,居然都不叫我。”

“……能長成什麼樣?不就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還能變成一朵花來?”朝珂摸出一枚玉簡,“給,這是早前收集的資料。”

陶淘可沒接那玉簡,“這個我有。不過這些都是她還在墮魔海時,從歸藏界收集到的,現在早過去多少年了?我……就是想知道她現在什麼樣。”

人是個非常奇怪的生物,總會在學習中成長,很少有一成不變的。

經歷了那麼多,幾經生死一線,陶淘認為,是個人,都會有改變。

“我看了,好像沒什麼改變。”

朝珂星君打下徒弟越來越重的手,“不過人家,可比你機靈多了,我才抹了她的結界,人家就懷疑開來。”

真的呀?

陶淘眼中黑亮得發光,“她在幹什麼?修煉嗎?”

能在明德樓一呆數年的人,她想不出,盧悅在秘市布結界幹什麼。

朝珂額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他能說,那臭丫頭在睡大頭覺嗎?

“不是修煉?”從師父的態度中,陶淘很快反應過來,摸摸自個的下巴,想如果是自己幾年高強度的修煉後,現在會是什麼樣。

朝珂星君發現,徒弟在那嘿嘿嘿,嘿嘿嘿的怪笑。

“師尊,您氣成這樣,是不是她在裡面睡覺呀?”

朝珂星君扶額,果然怪人的腦構造是一樣的。

他是不是應該跟畫扇拜一下把子,一起哭一哭?

“哎呀!您可真是越老越小氣了。”陶淘控訴,“人家又不是不買我們的東西,我敢肯定,那五盒仙糜,至少有四盒,都是她的。睡個覺怎麼啦?只要是個人,只要是累了,都要睡覺的。”

朝珂星君朝自個徒弟瞪了一眼。

他們是修士好不好?

臭丫頭,什麼叫只要是人,只要是累了,都要睡覺?這裡分明是天下都有名的玲瓏秘市,再累,不能一邊打坐,一邊檢視寶物,漲見識嗎?

“師尊!您累不!”

陶淘嘻笑著給他倒杯茶,“虧得您還是化神大能,怎麼就不知道,最高效率?她要是一邊打坐,一邊看我們的拍賣,我都要鄙視她了。”

朝珂星君額角一抽,奪過她的茶,“滾吧!有多遠滾多遠,你是一天不氣為師,一天就不高興是吧?”

“呵呵!我滾我滾!”

眼見師尊真要炸毛,陶淘配合著舉雙手投降。

可惜她的動作到底遲了,才擺出個滾的動作,就被他兩手虛搓著團成一團,曲指一彈間,不受控制地從門內滾撞到走廊的對面,然後,如球一般,彈跳間又被撞回來,咕嚕嚕地從三樓走廊上往樓梯口滾去。

“啊啊啊……”

驚慌失措的叫聲,讓正在吐沫橫飛,介紹一件風系法寶的金先生嘴角一抽。

滾到二樓時,團起的身體,還沒完全回覆過來,陶淘開心地接著慘叫,“啊啊啊……”

側耳傾聽的朝珂星君聽著徒弟的叫聲,氣得鬚髮皆張。

這樣的慘叫,臭丫頭是想把客人都嚇跑嗎?

他都能想象得出,他的能徒弟,是怎麼在樓梯上,玩跳跳球的開心笑顏。

蠢才啊蠢才,一幫子蠢才,怎麼就不知道攔一下?

這要是被她滾到大廳去,讓所有人都看見,將來的玲瓏秘市主人,是那樣一幅德性,很好玩嗎?

咬牙間,他已經做好丟臉後,把執守在這裡的所有人,都罰跪一個月的準備。

可是這時,突然又傳來什麼?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早就站起來的陶淘,急奔下來,從地上抱起一隻團成一團,長著一身純金毛的狸龍貓崽,“阿金,告訴你多少遍了,下次再這樣從樓梯上玩跳跳球,不要讓我看見,你知道,剛剛我被你嚇成什麼樣了嗎?”

“喵!”

“還玩?那是不可能的。”

金先生看著師妹淡定地轉身閃人,臉部再次控制不住地抽了幾下。

他忙用眼神詢問守在一樓樓梯口的黑袍大漢。

大漢微不可查地點頭,發現不對的第一時間,他就關了師叔空間陣中的某些禁制,師妹雖然玩得厲害,可是三樓和二樓走廊沒人,她又掩飾的好,沒問題。

金先生暗暗抹了把汗,乾笑一聲,“呵呵,我們接著說這件以綠浮玉髓為主料的風系劍器,它是煉器大師連城的得意之作,刻有九九八十一道微型旋風陣,暴起的速度,在同類法寶中,絕對穩居前十。起拍價,一百一十萬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五萬靈石。”

“一百一十五萬靈石!”

“一百二十萬靈石!”

……

“一百四十五萬靈石!”

外面的競價聲此起彼伏,金旺財的臉,卻冷得很。

剛剛那慘叫的聲音,他就是聽著挺樂的,在窗戶前伸個頭咧個嘴,結果,那侍女抱起狸龍貓,居然用手指豎了他一下。

還……還把那蠢貓,叫阿金!

他敢肯定,那人一定是聽到師兄師姐喊他阿金了。

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巧。

金旺財默默地磨磨牙,都混到當侍者了,還敢這般……,不要讓他再看到她。

四碟小點心,以眼見的速度消失,待到伊澤發現的時候,原本碼得漂漂亮亮的點心,已經連渣都沒了。

真是……真是丟死人了。

伊澤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這裡可有兩個女的呢。扶光峰他師父畫扇,也不缺他買點心的錢,怎麼就能這樣?

安巧兒默默飲茶,佯裝沒看到伊澤偷偷摸摸,往已經被吃空了的玉碟裡裝點心。

只是……好像這人,在某些方面,跟玄霜星君越來越像了。

不過,當年她是求而不得,現在卻又輪到他求而不得了。

盧悅那人,只有真正相處的時候,才會發現多麼的讓人頭痛。

那丫頭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對人對已,都毫不手軟。

平庸簡單的生活,由她來過,都能在雞飛狗跳中,轉成********。

愛恨分明有之,心懷惻隱有之,心狠手辣亦有之……

總之,那丫頭,活得肆意瀟灑、我行我素,讓人氣不得怒不得,在恨得牙癢癢的同時,又讓人喜歡到心窩子裡。

他由恨轉……轉那什麼……

她無話可說。

安巧兒飲盡杯中茶,又給自己續了一杯。

盧悅一直無夢,雖然自己打下的結界,不時傳來微不可聞的咔聲,她也再沒睜眼。

四十幾道結界,哪怕化神大能呢,隔空能抹到一半,她也要為他(她)寫個服字。

只要不是一鼓作氣,只要那人沒敢明著驚動自己,沒抹盡的結界,也會在周遭遊離過來的靈氣作用下,慢慢回覆。

有本事就再抹!

……

被自己徒弟氣了一遍了的朝珂星君,怒氣無處可去下,還真的就再抹了她的結界。

可是一道又一道,抹了三十三道的他,怒氣沒平復,又被布結界的人再氣了一下。

臭丫頭難不成真像徒弟說的,弄了四十幾道結界?

恨恨灌了一大壺茶後,朝珂星君透過空間禁制,看到那慢慢回覆的結界,算是被弄得徹底沒了脾氣。

得!做人不服老不行。

現在是年輕人的世界,他還是打打醬油,看看戲吧!

不過他徒弟有大妖血脈,性子那般古怪跳脫,情由可原。

但這丫頭……

朝珂星君嘆了一口氣,對沒來的畫扇,掬一把同情淚。

離天地門坊市千多里的凡人小鎮上,看到夜暮降臨的畫扇幾個,一齊隱了靈力,把目光放在那個,他們千辛萬苦弄來的明德樓上。

一盞燈、兩盞燈、三盞燈……

小鎮稟承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傳統,再過一會,今天白天佈置好的引夢香,應該就能發揮作用了。

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隨著午夜的到來,好像也眨不動了,慢慢睡著。

畫扇幾個感受到那股曾經萬般熟悉的波動時,眼中滿溢了痛苦,還有……希望!

多少年了,這個當年,他們曾天天圍著轉的護宗靈獸,現在……

“對不起!是我們!”

包括北辰在內,畫扇四人一齊對著靜靜佇立的明德樓,齊齊一躬。

一道不怎麼看得見的透明波紋,在黑夜裡閃了幾閃,沒有應答。

“我們已經查到了,當年的事,是……是迷幻天魔狐在後面當推手,前輩,您出來吧!”

“……”

“凌月劍曾在歸藏界現過身,三月……應該也在那裡。”

波紋無風起浪,直朝四人掀來。

就在畫扇幾個準備硬受的時候,波紋又在他們身前三寸處停下。

呼呼的風聲,好像痛哭一般,在四野中迴盪。

“我……我們會幫你找回三月,也……也找回一劍師兄。”

畫扇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子,三個男人可以挺著,她卻不用顧忌那麼多,淚流滿面時,給它保證,“我畫扇對天起誓,一定幫你把他們找回來。”

呼嘯的風聲,變得急了些。

“你相信我,進到明德樓的孩子,你肯定也見著了,她……她繼承了唐心師妹的光之環,也許……也許在她那裡,就有三月的線索。”

風聲為之一斷。

“她是個好孩子,你……我們一起坐下來好好談,她一定會幫你的。”

畫扇抹了一把老淚,“她第一次所得功德,據說就是因為一隻蜃。原以為……原以為……,回頭,我定問她。”

他們查了那麼久,分散了無數弟子,到世俗界蹲點。可從來沒聽說,哪裡有大規模讓人入夢的訊息。

後來,他們也慢慢死心了,以為這隻護宗靈獸,因為相助唐心,把正打得你死我活的各峰弟子們,強行植夢,損耗太大,隕在外面。

現在……

不管是為了明德樓,還是為了它,他們都要撬開盧悅的嘴巴,哪怕明說出來,不要那把凌月劍,也要把三月的底細問出來。

嗚嗚的風聲,再次在四野間迴盪,那種好像絕望的痛哭,讓天地門四個大能,心都要碎了。

這麼多年了,它一直在宗門,他們得多蠢,才能一直沒發現?

“你……你是不是受傷了?”畫扇試探著再問一句,“放心,這裡的人,都被我們用了培元泉水,你……你用他們三成夢力,回覆一些,沒問題的。”

以前,唐心在的時候,她喜歡做夢,就常呆在它身邊,一呆半天。

為了讓它吃飽,甚至與一劍聯手把它偷偷帶離宗門,在世俗界闖蕩三十多年。

那時,師兄師妹就是用培元泉水,相助於它,取那些凡人的夢力。

而三月……也在那時,被它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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