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懸賞

三杯兩盞,小聚清談不過片刻,隨著曹魏起身離去,這一場人族修行界中規格近乎最高的宴會就此落下了帷幕。

宴席之中,曹魏只是藉此機會,來和這六十二域的大修士打一聲招呼,其他的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這些傢伙哪一個不是活了一兩千年,心中已對玄鴻老祖的意圖再是清楚不過了。

在這極為短暫的宴會中,雙方已然算是正式確定上下級關係,這個目的達到就行了,不必再大擺宴席個三天兩夜。

畢竟他們這些高階修士雖然壽元少則兩三千年,多則五六千載,但沒有半點是可以浪費的。

經此會面,這些大修士與其所在的二十三大域之中的一千三百五十七元嬰修士,不論是宗門出身也好,還是散修也罷,盡數歸於曹魏麾下,聽其差遣,充當耳目,以方便打探各方訊息。

而在此之中,最為重要的便是那逆靈通道的訊息。

一旦見到天降花雨,落英繽紛,落地生蓮,與此同時天地之間有遠超於清虛之氣這等玄妙氣息顯化,那這般天地異象十有八九便是逆靈通道即將顯化的徵兆。

見此情景,在曹魏麾下的這些人族真君,須得在第一時間傳訊到位,不可有半點拖延。

而作為回報,平時曹魏會照拂這些大修士,要是這些人遭遇性命之危,而自身若無要緊之事,須得及時救援,算是給他們一個保障一個退路。

其次,要是曹魏藉此飛昇,那他提前留在長老殿寶庫之中的海量資源,便會在陣靈的見證下的書契就會生效,從而全部轉贈給傳訊之人。

一見到來人,曹魏笑道:“晚輩還以為前輩不肯現身相見呢!”

……

畢竟單純的曉之以情,動不了這些真君,唯有動之以利,在各取所需之下,彼此之間才能真正地締結一個牢不可破的利益團體,而非流於形式。

對於這等人,靈寰界的高階修士早已見識過不知凡幾了,在二十餘萬載前長老殿創立之後,走上了正軌,上界人族大能便賜下了這一座已然開智的《南冥天池禁斷大陣》,一來是給下界後輩留一條退路,二來也是將西荒人族財權從化神修士手中剝離出來。

一個勢力想要長久地傳承下去,人事財權都要分得清清楚楚,這是最為起碼的一點。

既成了人族化神,在其麾下又有一千四百餘位元嬰修士效命,自然要承擔起些責任。

不過雙方之間雖存在明確的上下階級,但也大可視作是合作關係。

下玄界中的人族化神修士已是絕頂的存在了,自然能領族中各方勢力俯首,天然掌握人事之權,因此這財權就不能放在他們手中。

畢竟就算是同階修士,也只是同級罷了,難以擔起監管的職責。

一入殿中,他朝著四下無人的大殿,緩聲說道:“南冥前輩,晚輩玄鴻求見.”

……

“玄鴻,此青銅殿雖是鯤鵬聖祖本命之物,然老夫只是陣靈而已,要是較真起來,彼此之間倒也算不上有什麼關係,不在燭螢、玲瓏、璇璣三位尊者所嚴禁的名單之上,自然能與你接觸.”

南冥緩聲說道。

因此而受益的元嬰真君,可自行選擇全部取出,又或將所得的靈物依舊存放在長老殿中,免得因身懷重寶,而遭了他人暗算。

此人正是長老殿寶庫禁斷大陣,開智化形而成的南冥,負責管理人族所積攢下來的龐大族產。

有私產者,自有私心。

青銅殿前,曹魏飄然而下,大步朝前走去。

不管是什麼緣故,那對於西荒人族來說,都是傷筋動骨。

若是緩不過氣來,西荒人族就此覆滅也說不一定。

畢竟要是哪一天,當代的化神老祖裹挾全族數以萬年來所積攢下的修行資源,飛昇靈瓏界,或者乾脆投靠下玄界其他大族,亦或是另起爐灶。

除此之外,若是這六十二位大修士在修行上有所疑惑,曹魏在原則上也要授道解其惑。

隨其言語落下,過了十餘息後,一位老者方才突兀地顯化了出來。

言及於此,它問道:“你此次前來,應是為了存放懸賞賞金吧?”

“自然,那些傢伙還得看到實打實的好處,才能盡心效力,要不然一個個指定是消磨怠工.”

曹魏輕點了下頭。

而後他翻手取出了一個錦布儲物袋,朝著對方遞了過去。

南冥伸手接過,隨其心念一動,當著曹魏的面清點了起來。

一開始,它就取出了三個早已貼上了封禁靈符的冰藍玉盒,依次浮懸在了面前。

這位老者並沒有揭去靈符,只是掃視了下這三個玉盒,便開口說道:“巽風珠、定海珠各三顆,圍圓三寸三,靈寶中品品階;辰青靈粹沙,五斤七兩三錢,靈寶上品品階。

玄鴻,你當真要以此為懸賞?”

“應足夠了吧?”曹魏輕點下頭。

“有此辰青靈粹沙,已是夠用了,畢竟下玄界中可少見這靈寶上品之物。

不過老夫記得此道場九峰相連之處,有一方辰青石臺,你莫不是硬挖出來的?”南冥頗為無奈地笑了一聲。

要是以往區區一個初入化神小輩,還沒資格踏足九禽道場,更不用說毀壞其中的磚石了。

至於那巽風珠、定海珠,其靈機之精純,遠勝過下玄界,想來曹魏此人凝練九禽道場的靈機而成。

一想到此處,南冥輕嘆了一聲:“玄鴻你倒是雁過拔毛,半點也沒浪費。

閉關百年,你到底從中攫取了多少修行靈物?”

“些許罷了,還算夠用!”曹魏緩聲說道。

在九禽道場之中的百年間,他和朱金可謂是所獲頗豐,身家自是豐厚。

只是隨著百年之期一到,他和朱金就被道場給自行排斥了出來,而後便再也尋不到入口了。

在閉關期間,從一開始曹魏就佈下了聚靈大陣,而後自己就靜心修行嗎,鞏固境界去了。

至於朱金則操縱大陣,將其中五行精粹之氣,煉化成巽風珠、定海珠等靈物。

此外,它還小心翼翼地收集這座道場中的奇花異草、玉石礦物等等天材地寶。

當然這所謂的天材地寶,其品級都在靈寶下品到上品之間,而那些玄寶品級之物,因此中自古便已存在的陣法禁制緣故,而妄動不得。

修士所用之物,品階通常從法器、法寶、靈寶、玄寶、洞天之寶、通天之寶、玄天之寶。

而那些天材地寶,也因各自珍稀罕見程度,依照上述而劃分。

眼下下玄界之中,玄寶層次的寶物不多,每一件都能稱得上是鎮族之物,曹魏能取出靈寶上品的辰青靈粹沙,其價值已足夠讓那些元嬰修士為之瘋狂了。

“那老夫就將其存放進寶庫了,你可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諸如萬一遭遇橫禍,那受益者是何人,又或是家族,還是哪方宗門?要是一開始不說清楚,那這些靈寶品階的材料,到最後可就充公了.”

南冥緩聲說道。

“若是曹某當真落得這般田地,那巽風珠、定海珠,左安、萬霆、本昧各取其一,至於辰青靈粹沙歸於青霞宗.”

曹魏說道。

“半點也不留給你曹家其他族人?”南冥神色淡淡地問道。

“難不成晚輩還當真會遭遇不測?”曹魏反問了一聲。

“有備無患啊,要不然這些東西進了老夫口袋,想要拿出來可就難了!”南冥笑道。

“懷璧其罪,給了太多反倒是會害了他們。

只要青霞宗還在,族中那些後輩就不需我來擔心.”

曹魏緩聲說道。

就算真到了那一天他不在下玄界了,可只要青霞宗還在,那曹家就在。

這是曹魏給家族最後謀求的一條後路,不求這些後輩族人能有多傑出,但起碼也不要落得個屍骨無寸,血脈斷絕下場。

萬一哪一天他當真有幸突破到渡劫乃是大乘期,還能指望從身具自身血脈的後輩身軀復甦,正如孟極此獠一般。

“說得也是.”

南冥輕點了下頭。

言罷,它將那三方玉盒重新收進了那錦布儲物袋中,而後便消失不見。

而做完此事後,曹魏則轉身走出了青銅殿,出了長老秘境,施展瞬移之術,在須臾間來到了青霞宗地界。

一來此地,曹魏獨自一人行走在青霞諸峰之中,遍觀了下各殿如今的情況。

眼下在青霞宗中的築基期內門修士,尚有三萬八千餘人,其中多是築基初期、中期修為。

至於那些處於閉關之中的築基後期小輩,絕大多數都已是白髮蒼蒼了,觀其氣息一個個年歲都少說有兩百來歲,壽元大限將至。

而那些掌門、殿主、閣主身份的金丹期真人,則只有九人還在宗門裡,沒有外出遊歷。

此外元嬰修士僅有呂香一人而已,他正與九位金丹真人在青霞峰大殿內商議著事情。

下一刻,曹魏驀然出現在了大殿之前,緩步踏入其中。

而一見到來人,呂香急忙起身,快步上前來,拱手拜道:“師叔大駕光臨,師侄未能遠迎,還望寬恕一二!”

此話剛落,那九位金丹真人也近乎同時起身,躬身拜道:“徒孫拜見師叔祖!”

“爾等免禮吧,老夫只不過心潮一動,回宗看上一眼.”

曹魏緩聲說道。

如今此代的築基修士,他連半個都不認識,如今彼此之間算是第一次見面。

“師叔請上座.”

呂香伸手邀請,滿臉笑容地說道。

聞言,曹魏朝前走去,只是隨意地尋了一張蒲團,盤膝坐下。

而後他開口問道:“爾等在商議什麼,若是方便也讓我聽聽!”

“師叔,就是一些極為煩心的事情,近些年在青霞海中多了幾個金丹期的劫修,這些人葷素不忌,專門打殺那些前去尋覓修行靈物的築基、煉氣小輩,惹得人人自危!師侄也去青霞海轉悠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呂香開口解釋了一下

言及於此,他斟酌了數息,方才說道:“師叔,大半個月前那些劫修還曾出手截殺了曹家六個築基小輩.”

聞言,曹魏微皺了下眉頭:“以大欺小嘛?”

此話一落,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畢竟這些事情,還不需直接他直接出手,現如今曹家家族所發生的事情,全部是萬霆在管理。

不過片刻,呂香就將應對之策想好了,極為簡單明瞭,那便是以宗門內的兩個金丹初期修士為誘餌,而後他則在後方,藉此將這些人一網打盡。

計策這種東西是越來越簡單越好,中間的環節越多,就越容易出問題。

見此,曹魏驀然消失不見。

……

……

而另一邊在,遠在坳山域之中的某一座無名山谷之內。

只見遠處忽有一道驚虹襲來,飛至上空之時,驀然停滯了下來。

待靈光斂去後,顯出了一位錦衣老者,正是那位白玉宗的穆宗溥。

而侯克功,熊伯勳以真身前來長老殿的兩人,則先一步來到了山谷之中。

穆宗溥飄然而下,穿過了一層極為隱晦的靈光護罩。

“伱倒是來得挺快!”熊伯勳笑道。

此刻三人正齊聚在了一起,彼此之間算是平時小聚。

自當他們成了曹魏麾下的修士,那從一開始就有了更為密切的關係。

而那穆宗溥聽了熊伯勳的調侃,不禁笑道:“有些事情可不能太快啊!老夫接連輾轉了數個傳送大陣,耗費了數百上品靈石,要不然只怕今日都來不及到此地!”

“就那麼些靈石而已,難道堂堂白玉宗的老祖還會心疼?”侯克功緩聲說道。

一聽此話,穆宗溥緩聲說道:“還就這些靈石而已?往昔,你我都還是築基修為之時,你這傢伙為了一株兩百年份的白檀木,便暗中偷襲,差點就著了你的道了.”

“看你面相,就知道是個小心眼,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還記得?”侯克功緩聲說道。

“兩千三百一十三年前,五月初四那一天!老夫記得當時你還是這般葛衣短褲,採藥之人的打扮,使得是一根毒錐!”穆宗溥掐指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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