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過獎了,這是師弟應該做的。我這個人眼裡最是容不得半點沙子,當時幸好拼死拉住了師兄,只怕兩人已經鑄成大錯了。”曹魏含笑說道。

而後眼角餘光瞥了一下,當即後退了幾步,指著地上的徐應焻喊道:“師姐,你看師兄這是什麼眼神,好像想把師弟吃了一樣,你可得好好管管啊!”

“住嘴!”

原本眉頭緊皺的徐應焻沉聲喝了一聲,而後好似換臉一般,頓時露出了笑容來,輕聲說道:“青兒,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我真想和齊道友做那種事情,德操哪能拉得住啊?”

一聽此話,江曉青俯身下來,伸指輕按著徐應焻的前額,開口笑道:“說啥呢,不要緊張我的好師兄,師妹哪能不信你的為人呢?”

“那就好,師妹明辨是非。”徐應焻嘴角的肌肉不禁抽了一下。

見此,江曉青直起了身來,看著曹魏語氣柔和地說道:

“師弟,等掌門那邊的委任文書下來,不管是選了我,還是你師兄,我們都立馬上任,至於副殿主,到時候我們再尋個人過來,這一點你放心!現在師弟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不如先避一避如何,我們兩口子有些私密話要好好的聊一聊,我們下次約個時間再聚!”

“那師弟就不打擾師兄師姐培養感情了,告辭!”曹魏笑道。

話語一落,他凌空而起,朝著百竹峰遁去,絲毫沒有聽到山谷中傳來的慘叫聲。

許久過後,一個粉臉微汗的美人不急不緩地繫上了腰帶,而後將手帕輕輕一拋,蓋在了躺在山石上側著頭喘著氣的徐應焻臉頰上。

“師兄是覺得師妹好,還是你那個齊妹妹來得舒服呢?”江曉青不急不緩地問道。

“青兒,我冤枉啊!你知道合歡宗那些坤修一個個都是修行天魔合歡大法,我也怕境界不穩,又哪敢碰啊!曹魏那小子在挑撥離間,汙衊我這清清白白的大好男兒啊!青兒,信我,你一定要信我!”徐應焻急忙說道。

“自然是信的,不過往後出門之前啊,記得先點個守宮砂!這年頭外面的壞女人很多,就盯著師兄你這樣子單純的男人,只怕一不小心就被她們給騙了身子。今兒沒有那齊妹妹,那來日再多個什麼林妹妹、陳妹妹,甚至是南宮妹妹的,這樣子就不好了,師兄你覺得呢?”江曉青側坐了下來,摸著對方的臉緩緩說道。

“還是師妹考慮的周全!”徐應焻勉強地笑了一聲。

而後他問道:“師妹,我們之間的私事應該算是弄完了吧,那來說一說正事吧!”

“私事又哪裡是弄得完的,我們過會兒再來。現在不知道師兄所說的正事是什麼呢?”江曉青臉頰貼在對方厚實的胸膛上,閉著眼問道。

一聽此話,徐應焻身子頓時一激靈,而後強行鎮定了下來,開口說道:“青兒,你為什麼答應曹師弟卸去副殿主之位?這二十年來,不論是掌門還是殿主都在有意無意地壓制著曹師弟的修行進展,有時候修行太快反倒是不利啊!”

“你也說都已經二十年了,以往師弟不過甲子歲數,貿然渡劫自然是不穩。可現如今他都八十有四了,擔任副殿主也將近二十年時間,這修行速度看起來也沒有減多少。剛才你觀他氣息,丹田中的法力已隱隱有向金丹真元蛻變的趨勢了,那《雲霞九影》想必已經修行到了第五層。你我閉關潛心修行了那麼多年也就堪堪修行到第五層而已。”江曉青緩聲說道。

而後她稍微停頓了一下後,繼續說了下去:

“此外,師弟的《吞金嚼鐵服丹法》也造詣不凡,我以青靈靈目觀之,從頭往下大椎穴、命門穴、關元穴、足三里穴、三陰交穴乃至湧泉穴等六大穴竅皆已煉成了貯靈穴。你又不是不清楚以師弟的煉丹造詣,這些年來他所煉得的偽靈丹乃至靈丹只怕都已悉數化作了法力藏於貯靈穴中,所積攢的底蘊不可謂不厚!照理而言,以他的性子在早些年就應該要渡劫了,如今卻遲遲未動,也不知道是在顧忌著什麼,或者說是還有其他的考慮?”

“師弟的事情,三位老祖都極為上心,自然不需我們去擔心!對了,你考慮好要選哪一座群真靈山作為修行洞府了嗎?”徐應焻緩聲說道。

“宗門外到青幽江之間的十餘萬里地界中,能有兩座毗鄰的群真靈地也就那十餘處而已。我們就選那龍鬚山與梧桐潭吧,兩地相距百里,又離宗門不過兩萬餘里而已。往後我們若是有了兒孫,人多了再去開墾發展附近的山川作為族地。師兄你覺得怎麼樣?”江曉青緩聲說道。

“此事師妹做主就行!”徐應焻輕點了下頭。

“你這個傻子,這種事情還是要師兄幫忙,我一個人哪能生得了兒女?師兄你說如果我們沒有這種福氣,那要不要從世俗中的家族分脈裡頭尋幾個身懷靈根的孩子過來養著?”江曉青笑問道。

“別了,何必自找麻煩?要是沒有子嗣,那我們兩人也樂得清閒,一切隨緣吧。”徐應焻搖了搖頭。

“那就都聽你的!”江曉青輕聲說道,只不過這手似乎又有些不老實了起來。

只聽到在那雲霧瀰漫的山谷中,傳來了徐應焻的一聲驚恐,然後又有高低起伏聲。

數日後。

一道來自主峰的委任文書正式頒發了下來,雪竹仙子卸去了丹殿殿主之位,前後當了不到六十年的時間而已,算是青霞宗近千年以來,各殿殿主任期最短的一位。

而與此同時,徐應焻則走馬上任。

至於曹魏也隨之卸去了擔任了二十年之久的丹殿副殿主之位,與一位名為付以東的築基後期修士做好了交接事宜。

三個月後,他對外宣佈閉關修行,不再理會宗門中的一切大小事宜。

時間經年如流水,轉眼又過了好些年頭。

……

……

霞光兩百九十三年春。

在世俗魏國之中的遠山郡城,城東有一座佔地方圓近四里地的府邸,門上匾額寫著‘曹府’兩字。

而原本一年到頭也不見得開上一回的曹府大門,今兒天還沒亮堂,府中的管家就催促著門房將正門開啟,此外還有那儀門、大廳、暖閣、內廳、內三門、內儀門、內塞門,直至到正堂,一路正門大開,兩邊階下一色的朱紅燈籠高照。

這一路下來,有百餘位小廝丫鬟正在灑掃,人雖多,但是發出的聲響卻不大,一切都井井有條。

等到天剛一亮,遠處就有馬車轆轆而來,從車上下來的人皆穿著錦羅綢緞,不是豪奢就是顯貴!

只不過這些人到了曹府前卻異常地恭敬,跟隨在他們身後的管家提著前襟,快走幾步上了臺階,從袖中抽出了賀貼交給了曹府的管事。

只見此人將賀貼開啟,高聲唱禮了起來:“燕山郡守李大人獻如意玉壽星、萬壽古銅鼎、竹壽星、獻桃紫晶仙人、仙翁玉水盛……”

而一個錦衣中年人則在門前迎接賓客,拱手笑道:“李兄、陳兄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快快請進!”

“曹兄!”這幾個中年人也拱手作揖回禮,臉上的笑容不減地走了進去,在府中僕人的引領下,朝著正堂走去。

今日是曹峻的六十大壽,這魏國各州各郡中的世家不是家主親自前來,便是派嫡子過來。

直至中午時分,曹府依舊是門庭若市,一輛輛豪奢的馬車幾乎這府門前這一條足以容納六匹馬並行的路都給堵住了。

正堂之中,頭髮已有些灰白的曹峻也正在招待著各家前來祝賀之人,彼此笑談連連,氣氛融洽。

至於這期間並沒有什麼不長眼的傢伙敢在這裡放肆。

而就在這時一個少女從半空中飄然落了下來,曹峻起身朝其走去,開口問道:“妹妹,今日怎麼來了?”

眾人見狀也紛紛走出了正堂,拜道:“見過夢仙子!”

“免禮!大哥你過六十大壽也不發張請帖過來?要不是聽母親提起,我都不知道!”曹貴夢緩聲說道。

“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說的,你看看大哥現在這模樣,老了啊!二孃三娘現在身體可還好?”曹峻攤開手來,笑聲說道。

“二孃前些年走了,無病無災。母親還好,就是人老了有些囉唆。大娘呢?”曹貴夢問道。

“四年前也走了,八十三歲的高齡,喜喪!父親現在可還好?”曹峻緩聲問道。

“父親已經閉關近九年了,聽夫人說都沒有踏出洞府半步,他老人家像是改性子了!”曹貴夢說道。

而她口中的夫人自然是牛雨涵。

聞言,曹峻也笑了起來,開口說道:“父親竟有這等耐心,實在太讓人意外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快進來坐。”

就在兄妹倆人敘舊的時候,百竹峰洞府靜室門前的靈光禁制散去。

身著一襲青衫的曹魏緩步走了出來,而後只見數里外的那屍樓中忽有一道黑影衝破了房頂,朝其飛了過來。

只見那身纏鐵鎖、周身灰氣騰騰的天煞夜叉魔屍落了下來,靜靜在曹魏身後,而在那不遠處的角落陰影裡中忽有一團黑霧升起,顯現出了一頭極為神駿的黑豹。

“恭喜主人出關!”幽雲恭聲說道。

“柳煙呢?”曹魏問道。

“五年前,霞光老祖差人過來將柳煙帶走了。”幽雲應道。

“看來宗門之中那幾頭御鬼神通的靈獸是渡劫失敗,老祖這是想要大力栽培柳煙了,只怕合歡宗那邊的豐山鬼君又開始不安分了。”曹魏搖了搖頭說道。

“六年前,豐山鬼君不知發了什麼瘋,號令萬鬼攻伐合歡宗。萬化老祖親自前去助陣,協助彩華真君滅了萬鬼,逼退了鬼君退縮鬼蜮深處。只是現如今這位鬼君似乎並不安分,仍時不時地侵襲合歡宗,已有三位真人隕落在它手中。”幽雲緩聲說道。

一聽此話,曹魏微皺了下眉頭,疑問道:“在我閉關的這九年來,合歡宗做了什麼事情,竟惹怒了這位豐山鬼君連臉皮都不要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幽雲說道。

曹魏抬手示意了一下,緩聲說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不過我們也不用去管它,這是老祖們要去考慮的事情,我們還不夠資格摻和進去。”

“主人說的是,不知主人此次出關,現如今可是已經打算渡劫了?”幽雲問道。

聞言,曹魏頷首說道:“如今萬事已是具備,且等我將之報給徐師兄,稟告到掌門與老祖那裡,然後到時候再選一個黃道吉日。”

畢竟嚴師叔可是說過了,他若是打算渡劫,要事先與他知會一聲。

“主人,現如今丹殿殿主已經換成了江真人,不是徐真人了。”幽雲說道。

“他們兩人誰做都一樣。”曹魏笑道。

話語一落,他大袖一揮,一柄小劍從袖中飛出。

傳訊飛劍頓時化作了一道青光,衝出了洞府靈光禁制,朝著丹殿主殿而去。

曹魏將身後的天煞夜叉魔屍收入了養屍袋中,而後化作了一道青光,朝著青藤澗疾馳飛去。

至於主峰那裡,等江師姐收到了傳訊後,她自然會通知掌門。

曹魏如今並沒有擔任殿中的任何職位,因而不好越過了江師姐這位殿主直接通稟到掌門那裡。

他與這兩口子雖然私底下的交情不錯,但是有些分寸還是要注意一下,起碼要讓人感覺到一種尊重。

片刻過後。

曹魏落在了青藤澗邊上的山崖,朝著澗中拱手躬身說道:“弟子曹魏前來拜見嚴師叔。”

話語一落,只見這雲霧繚繞的青藤澗中勐然躍出了一條大魚,而後化作了一個唇紅齒白的俊朗錦衣少年。

飛滕落了下來,勐拍著曹魏的肩膀,咧嘴笑道:“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小子。不錯嘛,這身體挺結實的,應該能受得了我三五拳。”

“飛滕大哥,你再拍下去我這小身板就要散架了。師叔呢,可在?”曹魏笑道。

“老嚴頭去福地了,你要是有急事就自己過去,要是沒什麼事情我們來手談幾局?”飛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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