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秦的消耗品——使者
先禮後兵乃是華夏文明的傳統禮儀。
即便是在兵戎相向的戰場，傳統也決不能丟失。
故而，章邯派遣了一名使者前往精絕國。
為了雙方能夠友好協商，且不存在語言上的障礙。
這名使者自然是婼羌人。
“我所代表的是大秦風骨……大秦風骨！”
使者一路上不停地念叨著章邯的囑咐，隨即連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早就聽聞大秦將士戰無不勝，這幾日本王親眼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不知大秦將士為何會兵臨我精絕國，能否請使者解惑？”
精絕國王小心翼翼地詢問起來，生怕一句話說錯得罪了大秦使者。
“既然國君詢問了，那本使者便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
“大秦皇帝有旨，西域五十國凡有不臣服者殺無赦。”
“國君若不想精絕國如同婼羌國一樣生靈塗炭，落個滅國的下場，就該開城投降。”
使者一臉輕蔑道。
之後宮殿內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死寂。
精絕國王和一眾大臣憤怒不已。
他們好聲好氣的跟使者交談，對方卻出言不遜。
士可忍孰不可忍！
“似曾相識的一幕。”
楚雲望著宮殿內的情況覺得眼熟。
這不就是西漢使臣的作風嗎？
漢武帝聽說大宛國盛產汗血寶馬便派遣使臣前去交涉。
也不知道這位使臣是喝醉了，還是天生的暴脾氣。
對著大宛國王就是一頓狂噴。
大概意思就是：“我家皇帝看上你的馬是給你臉了，你敢不給？”
然後，這位使臣便飲恨西北了。
而使臣被殺的訊息傳回大漢，漢武帝一怒之下便發兵攻打大宛，斬殺了大宛國君，也如願獲得了大宛的汗血寶馬。
這樣的例子在西漢時期數不勝數，一度讓使臣這個行業成為了專業送死的高危職業。
只是，楚雲萬萬沒想到這種優良傳統，大秦才由開創的先河。
“哼！”
“大秦將士的確厲害，但我西域五十國也不是吃乾飯的。”
“我精絕國與小宛，且末更是鐵盟。”
“一旦大秦士兵對我精絕國開戰，數個時辰之內便會遭受三國圍攻。”
“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既然大秦未曾把我精絕國放在眼裡，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開戰吧！”
精絕國君果然一怒之下斬殺了使者。
使者被斬殺的訊息傳回秦營，大秦將士的怒火頓時被點燃。
“膽敢斬殺我大秦的使者，那就是蔑視我大秦，必須幹他！”
將士們聚集在章邯的營帳外憤憤喊道。
“呵呵！”
章邯走出營帳，神色如常。
“諸位可願為使者報仇雪恨？！”
他故意激怒將士以增長士氣。
“我等願意！”
震天響的喊聲在秦軍營寨中傳出。
此時的秦軍士氣已經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再加上長城軍那可怕的戰鬥力，別說是精絕小國。
就是十倍於精絕的國家也能一口吃掉。
“原來如此，章邯是故意讓使者送死用來激發將士士氣的。”
“章邯知道秦軍拖不起，一旦被小宛和且未包圍，就算是長城軍也必定損失慘重。”
“不愧是大秦名將，任何一個都不可小覷啊！”
楚雲激動不已。
說來章邯也是倒黴。
他成名時已是胡亥在位，朝廷糜爛，軍隊士氣衰弱。
這時候的大秦就是諸葛亮來了都無力迴天。
等他投降項羽之後，對上的又是兵仙韓信。
以至於這樣一位名將成了秦末漢初最悲催的失敗者。
“大風！大風！大風！”
大秦的猛烈進攻終於開始了。
由於章邯從婼羌國吸納了不少工匠，讓原本對騎兵不利的攻城戰多了不少攻城器械。
而且這些工匠的家人都被章邯握在手中，不怕他們不賣力幹活。
不到兩個時辰，一排排雲梯和投石車便被送上了戰場。
“轟！”
巨石砸在精絕國的土牆上，頓時被轟出一個缺口。
接著第二塊巨石落下，再次擴大了缺口。
而後，大秦騎兵如同餓狼一般朝著缺口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其它方向的秦軍也將雲梯送上土牆。
秦軍悍不畏死地登上城牆，原本的守軍瞬間被秦軍淹沒。
之後，精絕城中不斷傳來淒厲的慘叫聲。
這一場戰鬥竟然連現實中的半分鐘都未能堅持住。
憤怒的大秦將士竟恐怖如斯！
【叮，宿主獲得10000混亂點！】
畢竟是一座小國，守軍的數量少得可憐。
不過，這還僅僅只是開始。
再過半個時辰，小宛和且未的援軍就會趕到，那時才是真正的惡戰。
“將軍，城中的百姓和王室如何處置？”
副將跑回來向章邯請示。
“我大秦使者的性命豈是外族說殺就殺的？”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誰做的就由誰來償命。”
“至於城中百姓，若有自願歸降者可活，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章邯面無表情道。
狠辣，決絕！
此番出兵西域，章邯是鐵了心要貫徹始皇帝的策略了。
雖說屠城勢必會帶來西域五十國的抱團取暖，共同抵抗秦軍。
可比起遭受背刺來說，其它的問題都算不了什麼。
“斥候！”
章邯又喚來幾個風塵僕僕計程車兵。
“小宛和且未帶來多少兵馬？”
“其它路上還有沒有趕來的別國增援？”
章邯並不在乎小宛和且未的實力。
連樓蘭國都抵擋不住，被迫聯盟的三個小國，就算三國兵馬齊出也未必能威脅到他。
章邯真正擔心的是，精絕國將訊息傳遞給於闐國、龜茲等大國。
這些西域強國的實力絲毫不遜色於婼羌，一旦諸國聯手，那章邯的這一萬長城騎兵就要面臨十數萬大軍。
為避免被圍困，派遣斥候出去打探就是章邯目前所能使用的唯一手段了。
“稟報將軍，其它國的兵馬還未見到。”
“不過，小宛和且未的兵馬已經距此不到十里了，而且……兩國的兵馬足有四萬！”
斥侯的回答稍稍出乎了章邯的預料。
“竟然有這麼多？”
章邯面色一變道。
四萬對一萬，連他都沒了必勝的把握。
準確來說是若還想用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幾乎不可能。
而且，依靠精絕國防守，這一萬長城騎兵的優勢便完全發揮不出來。
“傳令，斬殺精絕王室之後迅速出城。”
“放棄精絕國，咱們離開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