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無盡大海（第一更，5000字）
“哥！”
霎時間，敖子逸回過神來，叫了一聲，飛撲了過去，發現還有氣息並未死去，這才鬆了口氣，然而後心中又升起驚悚之情。
這怎麼可能？
他哥敖戟，同樣是位列聖子序列之人，名次比他更前，而且是金丹境修為，怎麼可能敗的那麼快？不，是怎麼突然間就敗了！
莫非這個蘇寒比他哥還要強？
他心中升起荒謬之感。
自己一直認為蘇寒之所以能贏過他，的就是金丹境界的碾壓，一旦沒有了境界碾壓，是個人都能收拾此人。
可是現在
他不禁抬頭看向蘇寒。
蘇寒見狀微笑。
“怎麼，你想給你哥出頭？”
旁邊的敖靈月微張嘴巴，眼眸中異彩連連。這也著實出乎她的預料，本來她對蘇寒的期望頂多就是能打過敖戟，又或者平局。
她看到的各種未來，趨勢也是如此。
輸的很少，平局和贏的很多。
可是從未有過這一種未來，蘇寒輕鬆碾壓了敖戟，才剛走出去沒多久，甚至都沒幾個呼吸，勝負便已經分出來了。
“蘇道友，你是怎麼做到的？”
敖靈月忍不住出聲問道。
“很簡單，他出手我回擊，他輸我贏。”
蘇寒平靜笑道。
敖靈月聞言也有些呆滯。
這麼簡單？
這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吃飯喝水般輕鬆。
“算了算了，多餘的事情我也不多問了，只不過蘇道友的實力著實令我意外在意外，不知該如何形容啊。”
敖靈月感慨回答。
蘇寒微笑不語，他要是沒這個實力，那也不會自信到憑藉一個分身就能碾壓祖龍大祭，拿到一元重水。
他低頭看向敖子逸。
“好了，現在想好沒有？要不要替伱哥出頭？這段時間以來，那個夫子肯定教了你一些東西吧，就不想著報仇雪恨？”
“想想看，報仇血恨痛打敵人何等暢快？”
蘇寒這充滿誘惑力的話語，頓時連敖子逸身軀一顫，有些驚恐，這人簡直就是魔鬼，居然想騙他再次出手，然後藉口打他一頓。
自己絕對不能上當，讓他得逞！
“哼，免了，我哥輸了就輸了，作為龍族，為了龍族的榮耀，我要體會趁人之危，為了一己之私，抱負這神聖的決鬥？”
敖子逸昂頭挺胸出聲，輸人不輸陣。
蘇寒聞言，眯著眼睛微微一笑，手掌拍著敖子逸的腦袋。
“不錯不錯，看來那個夫子除了教導你如何修行之外，還教了你點人生道理，倒是不鐵頭娃了，就是有點可惜。”
“畢竟手感不錯。”
這話一出，敖子逸連忙退開，看向蘇寒，心中無比惱火，此人把他這個三太子，未來的飲月龍君當沙包嗎？
“好了，三弟，鬧也鬧夠了。根據賭約，把你那顆度厄石拿過來吧，我覺得你應該不遵守賭約吧，要是鬧性子，姐姐我可是很失望的。”
敖靈月出聲，盯著敖子逸，似笑非笑。
敖子逸又打了個寒顫，覺得自己不是身處回到龍族的空間節點中，是身處於一個魔窟，處處都充滿著對他這個小孩子的壓迫。
“給就給，你急什麼嘛！”
心中是憤怒的，身體是從心的。
敖子逸連忙掏出一顆帶有神秘紋路的石頭，扔給敖靈月，“哼，反正這個石頭也沒有什麼大用，我敖子逸未來的飲月龍君，註定能破開一切荊棘，何須什麼度厄石度過厄難？”
度厄石？
蘇寒聞言眉頭微挑，突然想到了煉製另一根陣幡的材料，度厄神石，對應天樞星，星君乃度厄星君，號稱能橫渡世間一切劫難。
兩個材料的名字都那麼相近，並且從敖子逸的話中也能聽出，功能也是相當類似的，度厄石應該是度厄神石的下位版本。
那麼或許也可以用來煉製下位的陣幡？
念頭落下。
度厄石就被敖靈玉拋到了他的手上。
敖靈月微笑出聲。
“我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想這顆度厄石對道友的幫助應該是很大的，收下吧，這也是道友應得的，勝者和該擁有一切。”
蘇寒點點頭，也不推遲。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
雖然他這裡的僅僅只是分身，但是煉器術作為技藝，卻是能在分身和本尊間通用的，倒也不必要送回五行山讓本尊煉製。
就算需要也不用那麼著急。
因為他隱約感覺通靈神通的潛力還沒有被徹底挖掘出來，目前僅僅只是意識通靈，但如果進一步，達到物質通靈會怎麼樣？
那麼無論本尊分身相處何地，兩邊甚至天各一方，也能隨時隨地將對方召喚過來，也可以將一些實物送給對方。
這也才能稱之為真正的通靈。
“三弟我們要回龍族了，要不要一起回？”
敖林月出聲。
“不要，我要等我哥醒。”
敖子逸警惕出聲，連忙又跑到躺在地上的敖戟面前，伸出雙手，要把敖戟拖出這處空間節點，看這樣子頗有些費力。
兩人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敖子逸和敖戟徹底脫離這座空間節點的時候，敖靈月直接開啟了傳送陣，直達通天河中的龍族龍宮。
空間穿梭，轉眼間換了天地。
下一刻，蘇寒定睛一看，發現遠處是一片蔚藍，周圍則是金碧輝煌的各種宮殿，散發著珠光寶氣，已然來到了龍宮。
“怪不得傳言說龍族鉅富，原來如此。”
他讚歎出聲。
“這只是表面。”
敖靈月見此得意一笑。
蘇寒不置可否，轉而出聲。
“這裡似乎是通天河內？”
敖靈月點點頭。
“我龍族天生親水，對比起其他種族的修士，通天河對龍族的排斥沒那麼大，故而就在這通天河中建起了龍宮。”
“不過即便如此，我龍族也依舊無法深潛到通天河之底，道友請看下方。”
這裡是龍宮邊緣。
三人走出傳送陣，站在一處高臺之上，站在高臺邊緣往下方看去，是一片幽深的淵暗，看不清楚，沒有盡頭。
“如此說來，龍宮是懸浮於通天河中？”
蘇寒有些詫異。
“差不多，整個龍宮被大陣包裹著，有著一層結界，算是通天河中的一顆氣泡，隔絕了通天河水，防止了狂暴靈氣的沖刷。”
“畢竟道友你也知道那狂暴靈氣的強度，不是所有修士都能扛得住，甚至是我龍族中一些弱小的小龍都不行。”
敖靈月點點頭。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龍族會是居住於一片汪洋大海之中呢。”
蘇寒出聲，明知故問。
“汪洋大海嗎？其實倒也差不多。道友來到中游，應該沒有看到通天河吧？中游的通天河比下游的還要大，真的是寬廣如海。”
“莫說容納我等龍族生存了，哪怕是容納那億萬的水族也是綽綽有餘，元嬰真人想橫渡通天河兩岸都得花費點時間。”
敖靈月解釋道。
蘇寒有些意外。
如果真是如此那確實太大了。
已知元嬰真人能瞬息橫渡千萬裡，但是就是這樣的速度，想橫渡中游通天河兩岸都得花費時間，明顯不是幾息就能解決的事情。
可想而知中游通天河之寬廣？哪怕把前世的地球砸進通天河中，恐怕都掀不起什麼水花，跟個小石子似的。
“當然這是對外人的說辭。”
“實際上，龍族中確實有一部分人對現如今龍族的生存環境頗有微詞，覺得通天河還是河不是大海，現在的龍族，也只是小小的河龍。”
敖靈月繼續解釋。
“這麼大的環境都不滿足？”
蘇寒詫異說道。
雖說元嬰確實可以瞬息千萬裡，影響力也能達到這個範圍，但是毀滅千萬裡這可夠嗆，通天河中的元嬰大戰估計也掀不起多大水花。
如此以來還對這種環境不滿？
“道友有所不知，我龍族是擁有傳承記憶的，每一個龍族所獲得的傳承記憶都不盡相同，大多數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
“在這些零散的片段中，有人能從中窺得出法術神通，功法傳承，也有人能從中窺得龍族往事，各種辛密。”
其中就有很多龍族在一些片段中看到過無垠的大海，徹底的無邊無際，沒有盡頭。”
“聽那些龍族所說，那片大海是真正意義上的無盡，哪怕是天上的星辰全都墜落，砸進大海，那也只能是渺小微塵，掀不起波瀾。”
“而相比於那片大海而言，現在的通天河實在是再小不過了，自然會引得這些擁有大海記憶的龍族不憤，覺得現在的龍族比起遠古太初的龍族弱小了，墮落了，連化神都出不了。”
“無窮的大海嗎？”
蘇寒聞言，有些驚訝。
“道友也不必太過當真，雖然說那些龍族對於那片大海的存在信誓旦旦，但實際上翻遍龍族歷史，都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那片大海。”
“或許只是他們的傳承記憶出錯了而已。”
“這也並非什麼新鮮事，經過無窮盡的時間沖刷，萬古的歲月流逝，哪怕起初記憶再怎麼完整正確，現在也該出錯模糊了。”
敖靈月搖搖頭，對此並不算太不在意。
對她來說，一切都要立足當下，著眼未來，至於龍族的過去，輝煌也好，弱小也罷，那都是旁枝末節，不算太過重要了。
“這樣啊。”
蘇寒若有所思，突然想到當初收服那柄吞噬長劍看到的無垠大海。那時候他以上帝視角俯視，似乎屹立於無上之上，至高之處。
但他所能看到的也只是無垠的水域。並未看到那片無垠大海的任何邊界。或許那片大海就是原初龍族的出身之地？
當然，前提是那片大海真的存在。畢竟，他也無從證實自己看到的是否是幻覺。
“好了，多餘的話就不說了。道友如果對龍族的過往有興趣，安頓下來之後，可以進龍族的傳承學宮內看一看。”
“道友決定參加了祖龍大祭，那便是龍族客卿，一些根本傳承，道友雖然看不了，但是龍族的一些歷史和粗淺法門還是能看的。”
“雖然讓我說這還是不夠開放，沒有跟上陸地上那些修仙宗門的腳步，依舊捨不得那些所謂的根本傳承，沒有進行理念的傳播。”
敖靈月對此搖頭，並不贊同。
蘇寒跟隨敖靈月在這偌大的龍宮中兜兜轉轉，遇到了不少水族，蝦兵蟹將，遇到敖靈月那是恭敬行禮，不敢怠慢。
“看來靈月道友在龍宮現狀不算糟糕啊。”
蘇寒出聲說道。
“到底是有個三公主的名號，要是這些蝦兵蟹將都敢欺負於我，那龍族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只能說我確實被排擠出龍族的權力核心。”
敖靈月回答。
“好了，我們到了，這裡便是我的行宮。”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處不大不小的行宮，倒也稱得上是富麗堂皇，只不過對於龍宮中環的位置，不接近核心。
蘇寒抬頭往下方的牌匾一看。
“碧遊宮”？
他神情頓時微妙，出聲。
“這名字似乎有點大啊。”
“大？”
敖靈月有些茫然，不就很普通一個名字？其他公主或者太子的行宮，名字裡要麼沾聖，要麼沾皇，沒一個是平凡的。
“沒什麼，我們進去吧。”
蘇寒搖頭，收斂思緒，應該是巧合。
進了行宮後，蘇寒發現敖靈月剛才所說還不算虛假，她在龍族中確實不受重視。這處行宮從外表上看確實富麗堂皇，但是一進到裡面，那就是相當普通，面積還有點小。
雖說透過裡面的各種裝飾擺設來看，敖靈月似乎做出了一些補救，比如栽種了幾棵柳樹，平添了幾分意境。
但比起那些珠光寶氣的行宮相比。
還是差了許多。
就像是別墅堆裡面突然蹦出了個廉租房。
敖靈月歉意出聲。
“抱歉，環境並不算大。”
蘇寒擺手搖頭，對此無所謂。
“我來此又不是享受的，況且真給那麼大的行宮給我住，我也住不習慣，並且不與那些行宮相比，這種環境也是很好的。”
“多謝道友諒解，祖龍大祭會在一個月之後開始，在這段時間裡，道友便暫住在這裡吧。”
敖靈月指向主宮殿旁邊的一處庭院。
那裡環境不錯，有樹蔭垂下，飄渺出塵，比起那些珠光寶氣的行宮，倒也別具一格，更像是修仙者的動作。
“可以。”
蘇寒點頭，並不挑剔。
接下來的幾天裡。
他便居住於這片庭院中，倒也在龍宮內安定了下來，不過因為手上有度厄石，倒也沒亂跑，一直在閉關煉製陣幡。
一根陣幡能碾壓金丹，兩根陣幡能威脅元嬰，正面碰撞。那麼三根陣幡呢？或許就能夠絞殺元嬰，讓他擁有元嬰級的戰力。
對此他是相當的期待。
五天後。
蘇寒往這即將成型的陣幡內打入核心法印，很快就心神遁入冥冥，遨遊無窮星空，要找到天樞星這顆太古星辰所在，接引星光。
很快就觸發小保底，接連不斷。
經過前兩次，這第三次也輕車熟路了。
聽著接連不斷，如同鏡子般破碎的聲響，來到一層又一層更加幽深的境地，猶如在追溯什麼一般，在第一百次大保底之後。
他終於找到了天樞星的所在，和前兩次的情況一樣，這個天樞星依舊死寂，並且龐大至極，看不到盡頭，充塞太虛。
蘇寒也不意外。
他心念一動，要與天樞星建立聯絡。
但下一刻，一聲話語響起。
“何方來客？”
蘇寒聽言，陡然一驚，這聲話語似乎是從天樞星那裡發出來的？莫非天樞星上有活人？或者天樞星有意識，發現了他。
這並非不可能的事。
天星經中就記載了很多類似的東西。
星靈，星神，星聖，星君等等。
“這氣息，你是不屬於這裡的吧？”
聲音接著出聲，語氣清冷。
蘇寒沒有出聲回話，皺起眉頭。
這番異變著實出乎自己的預料。
自己還要不要接引天樞星之力了？本不願多想，但眼前的情況有些詭異，尤其是之前那個兩儀子還說過，星空已經毀滅了。
這種情況就更詭異了。
他不會是碰見了死人在說話吧？
“你不願出聲嗎？還是說，你只是一縷漂泊而來的意識？也是，在這個被掩蓋拋棄的時代裡，我居然還會期望新的變數，新的來客？”
“倒是我有些可笑了。”
很快，聲音又開始說話，自嘲。
蘇寒依舊沒有出聲。
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他此刻還在猶豫不決，畢竟要是自己貿然接引天樞星的星光，結果招來了死人，那就過於不祥，甚至要發生大恐怖了。
可是要他放棄吧，又有些不甘心。
不過，無論他想不想時間依舊在流逝，再拖得久一點，他的心神就要回歸本體，到時候那份渡厄石的材料就要廢了。
“好了，你贏了。”
“明明就能感應你在這，可我卻無法捕捉到你，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你似乎就在這裡，又似乎不在這裡。”
這時候又有聲音響起了，十分無奈。
蘇寒皺眉，這不會是詐他出聲吧？
然後下一刻。
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本座渡厄星君，我知道你在這裡，但是對你的來歷隱隱有些察覺，正是因為如此，想與你做個交易，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