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之上的局勢依舊慘烈,眼看著佛門眾多精英就要徹底攻破協契城,戰爭的天平卻是不可遏制向佛門和北魏這邊傾斜。

建鄴城上。

離陽宮。

俞幼泉慢慢睜開雙眼,相較於以前眼眸中更是多了幽邃和智慧。

凝鍊天心印記道紋之種後,俞幼泉卻是再次明白了很多。

他這次之所以能夠從講經首座的算計中逃過一劫,除了他本人的不懈堅持,還有聖人翼鴻遠於關鍵時刻的助攻。

至於最重要的,還是和小師妹鄭英鳶成親洞房那一日所做的那個夢。

那一日,小師妹應該是透過那種方式,給予了他某種以前都不知道的機緣。

又被妻子救了一命!

俞幼泉又是感激,心頭又是溫暖。

小師妹也一直在用她的方式保護著他這個丈夫!

俞幼泉起身,若是有人看到的話,會非常驚奇的發現,俞幼泉人明明就在眼前,但卻又像是遠在天邊。

當然。

現在這座離陽宮,卻是幾乎不可能有人看見了。

俞幼泉的目光掃過北辰道人、玄翼館主、南雲侯、蓮波宮主、翠微山主幾人的屍骸,心頭不由一痛。

相處的時間雖短暫,但幾人同為戰場上的袍澤,於情誼上卻很是深厚。

但眨眼,他們就悉數罹難。

俞幼泉心頭不由生出對講經首座的無限恨意。

俞幼泉抬頭,看向了天穹某一虛無處道,“俞俱醴求見聖人.”

天穹某一虛無之處,聖人翼鴻遠緩緩將目光投放到了俞幼泉的身上,短暫目光對視後,頓時露出一抹精芒。

還真不愧是天生聖人,命運之子,竟然連講經首座的因果咒殺都能扛過去。

厲害!

只要給他足夠多的時間,將來成就超過現在的自己那是必然的。

隨即,一道身影就直接浮現在了俞幼泉的面前,赫然正是聖人翼鴻遠的一道分身。

翼鴻遠笑道,“恭喜你扛過業火之劫,不知你求見有何要事?”

俞幼泉沒有多言,而是直接以天心印記道紋之種合鎮界大陣裡的天穹,以大地的心跳合大地。

二者合一之後,俞幼泉的身軀之上,頓時產生一種和天地相合的味道。

翼鴻遠眼眸一亮,也唯有他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著俞俱醴完全能起到支撐天地,代替一座邊關雄城的作用。

更意味著,有俞俱醴這道天柱的支撐,他能頂住更大的壓力,抽調出更多的力量和講經首座、正遍知對抗。

俞俱醴近乎相當於解放了他一隻手!

在以前,他想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專門起一座雄城,說是一座雄城,本質上卻是建立起一個陣眼,以這個陣眼為中心,支撐起他的聖人小世界。

而想要達成這個條件,那卻是相當之不易。

有資格當天柱的,除卻九王,就只能往死裡堆數量。

協契城、眾志城就是此中典範,但本質上依舊是十二天柱中的薄弱點。

但是。

現在俞俱醴卻是展現出了一人即可成一天柱的潛質!

“好好好!”

翼鴻遠激動大笑。

自知曉雙聖南下,南晉面臨滅頂之災以來,第一次有種輕鬆了一些的感覺。

“我這就再給你抽調八個副鎮守,外加上三百四境,一千三境過來.十三天柱就交給你了俱醴!”

俞幼泉神色一肅道,“保證完成任務.”

與此同時。

翼鴻遠的聲音也悄無聲息傳入俞幼泉的腦海,“放心,你師父師孃不會有事.”

俞幼泉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翼鴻遠這個說辭太有意思了,起碼說明了兩個意思。

1師父師孃所鎮守的協契城沒事;

2翼鴻遠在協契城內,或許有其他非常重要的安排。

不管是哪個資訊,都是非常利好的訊息。

隨即,聖人翼鴻遠就將部分鎮界大陣的壓力轉移到了俞幼泉這邊。

只瞬間,俞幼泉就感覺身軀一沉,肩膀上就好像是揹負了一座大山。

他總算是知道,其他天柱身軀上所負載的重量了。

不過,他現在下合大地上合天心,這些壓力對他而言完全不是問題。

不僅如此,從這個過程中,他還更深入的領略到了翼鴻遠的部分聖道,好似真正成為一道之道主。

感覺妙不可言!

俞幼泉當即在鎮守的陣眼盤坐而下,一邊承受支撐天地的重壓,一邊領略聖道小世界的美。

翼鴻遠笑道,“你且先觀道,稍後過來支援的修士即將就會撥付過來,某先去也.”

翼鴻遠說完,身影就消失。

相較於不久之前,翼鴻遠的身形卻是顯得輕鬆了很多。

俞幼泉微微一笑。

聖人感覺輕鬆了很多,他這個受他庇護的小輩,自然只會感覺更輕鬆。

隨後,俞幼泉的目光則變得幽冷起來。

講經首座,好好品嚐他給他準備的這件禮物吧!

隨即,俞幼泉就開始閉目,開始更深入的體會翼鴻遠的聖道。

而伴隨著觀摩的深入,俞幼泉漸漸發現,翼鴻遠的聖道體系中,貌似頗為有些眼熟。

那縱橫交錯的線條所構築的天地膜胎筋骨,怎麼那麼像是他一境所採練那一口天地源氣所縱橫交織的經緯網路?

俞幼泉若有所思,心頭有種猜測。

該不會完美的無敵路,是從一境開始就已經走在了聖道路途上吧?

而這種想法,讓俞幼泉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與此同時。

龍珠洞天內部。

白兄和蜘蛛娘也非常著急,但現在這種焦慮情緒總算是初步過去了一些。

因為。

俞幼泉乃龍珠洞天的主人,龍珠洞天裡的四季寒暑風雨晦暝變化,本質上都是來源於他的心境。

也因此,當俞幼泉遭遇劫難,身心中飽含無盡的痛苦的時候,他的世界裡也因此孕生出了種種災難。

而這,無論是對於就在龍珠洞天內開智的“本土小妖”,還是裝在巨角蝰蛇胃袋空間裡進來的妖民,都不啻於某種末日災難。

一時,那更是人心惶惶。

最終,還是依靠巨角蝰蛇和蜘蛛娘聯合壓陣,這才總算是沒有鬧出大亂子。

好在歷經一夜的種種天災,到現在總算是雨過天晴。

但是。

這場巨大天災的影響這還遠遠沒有過去,甚至只是一個開始。

像是很多本土進化,開啟靈智的妖民,現在就自發的開始宰殺三牲,奉上最珍貴的祭品開始祭祀老天爺。

而像是有些智慧通達的妖民,甚至還是以自己所能理解的方式記錄這場天災。

當然。

那些追隨巨角蝰蛇和蜘蛛娘進入龍珠洞天的大妖,依舊不會像是土生土長原住民那般迷信天意。

他們甚至知曉這龍珠洞天,本質上就是幼龍的一件寶物。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這近乎一夜的天災對於他們沒有什麼影響,反而異常的敬畏。

敬畏的不僅僅是洞天之主,更多的還是這位洞天之主對這方世界的把控,同時還敬畏他們自己的生命。

要是再這麼來幾遭,還不知道要死去多少妖民,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能否還繼續倖存下來。

不得不承認,畏威而不懷德,永遠都是智慧生靈的通病。

俞幼泉這一次遭逢劫難,也讓龍珠洞天裡所有的妖民,第一次認識到天威天怒的可怕之處。

也因此,對俞幼泉這個洞天之主敬畏了無數!

巨角蝰蛇釋放出妖王威壓,大吼道,“天怒天災大家也看到了,煉化星辰碑,立刻拼命給我煉化星辰碑.”

眾多尚且還未能完全煉化星辰碑的碑主,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當即開始拼命,加班加點煉化星辰碑。

尤其是那些被選中煉化主碑的碑主,修為基本上都在統領級別以上,渾身上下幾萬個心眼子。

以前總喜歡留一手,刻意壓慢了煉化主碑的速度。

而現在,看到昨晚的天威,卻是再不敢耍小心眼子,當即開始走完星辰碑的煉化進度。

至於煉化副碑的碑主,修為略低,大多都只能是矮個子裡拔將軍,很多尚且還未完全退去獸性。

而歷經昨晚那麼一嚇,現在各個動力十足。

很快,散落在龍珠洞天的各地,齊齊有星辰碑被煉化。

與此同時。

天穹之上也跟著多了一顆星辰,以至於大量的星辰之力,還有海量的天地之力不斷澆灌進來。

短短時間,龍珠洞天之內,天地元氣變得愈發豐沛,天地規則也變得愈發完善。

而對於俞幼泉而言,最大的感受就是,龍珠洞天的使用愈發的得心應手,他也可以排程更多的洞天之力。

這讓他哪怕是揹負聖人翼鴻遠世界的壓力,也變得愈發輕鬆。

因為他現在成為了扛起鎮界大陣的天柱之一,鎮界大陣之內的種種情況,也一點點傳入他的腦海。

於是。

俞幼泉就能清晰看到協契城中的一切。

轟隆隆!

伴隨著一聲好似天地塌陷的聲音響起,協契城之上那沖霄而起的豪光卻是瞬間黯淡了一大半,眼看著就要徹底熄滅。

主持攻城的北魏眾多佛兵僧侶齊齊精神一振,為首的高僧當即大喊道,“建功立業就在現在,殺牛鼻子,證道天地!”

“殺殺殺殺殺殺殺!”

大量的佛門巨大羅漢、菩薩、大日如來直接就衝入協契城中,爭先恐後,生怕落後半步。

對於世俗軍隊而言,先登、陷陣、斬將、奪旗被譽為四大軍功,能完成一個那就足以改變命運。

對於佛門這些戰兵而言,並沒有嚴格的軍功概念。

但是。

信仰佛陀的眾多僧侶,卻是本能的相信我佛能夠看到他們的戰功,並對他們進行公平的封賞。

一個個身形巨大的羅漢、菩薩,扒著高大的城牆就一擁而入。

只短短時間,就有大量的佛兵先後殺入外城。

好在關鍵時刻,協契城的鎮守及時下達了撤退到內城繼續抵抗的軍令。

這才讓守城修士沒有造成那麼巨大的傷亡!

但是。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冒然退入內城,也必然會變成甕中之鱉。

湧入協契城的巨大羅漢、菩薩越來越多,甚至就連大日如來都進來幾尊。

當然。

也並不是所有的佛兵都悉數湧入協契城,一方面是因為協契城就那麼大,也無法容納那麼多的戰兵。

另外一個方面,則是身為為將者和修士的警惕心。

轟隆!

就在眾人猝不及防之中,本來已經淪陷的協契城四面八方,卻是再次衝起萬道虹光。

隨後,整個協契城就因此而被封鎖。

所有退到內城的修士一愣,隨即狂喜。

甕中捉鱉,這豈不是代表協契城不會陷落?他們也不用死了?

與之相對,佛門這邊則難免驚慌起來。

隨後,協契城內卻是響起了一聲聲劍吟。

而每一聲劍吟過後,則能看到巨大無比的羅漢、菩薩位置崩碎。

協契城內城,眾多修行者們紛紛狂喜。

而鄭玄成和姚鏡心二者,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

是他們猜測的那樣嗎?

與此同時。

協契城內,卻是響起一聲聲若驚雷般的聲響。

“阿彌陀佛,大家不用慌.不是隻有玄門懂得藏拙和引君入甕!“

說話的乃是一尊大日如來。

與此同時,一尊真正的佛陀卻是從大日如來的龐大身軀中漂浮而出。

待看到這尊佛陀的身影后,所有陷落的佛門眾人齊齊眼眸一亮。

因為。

此佛赫然正是講經首座的高徒大梵天。

相較於其他的佛陀,大梵天佛最擅長戰鬥,是佛門這邊真正意義上的鬥戰勝佛。

鎮界大陣外。

講經首座也不由浮現出了笑容。

自從知曉幼龍不是古法氣運打入今法氣運的楔子,講經首座就考慮過他極有可能被騙了。

既然是被騙了,那玄門氣運因幼龍而一次次暴跌,自然也極有可能是騙局。

換句話說,玄門這邊幾次氣運暴跌,極有可能就是聖人翼鴻遠主動操持,以幼龍為明面上的靶子,但實際上卻是將氣運悄悄撥付給潛藏起來的強者。

瞭解到這一點,講經首座又如何不會小心應對?

不得不承認,關鍵時刻,講經首座謹慎一手是對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

在這關鍵的破局戰役裡,玄門這邊設局埋伏,佛門這邊就將計就計反埋伏,就看誰更手段更高明瞭。

更何況,講經首座還在協契城破碎誘敵深入的那一瞬,敏銳的捕捉到了鎮界大陣的部分缺口。

缺口是真的!

因為,玄門這邊要誘敵深入,就必須是真的。

但是。

很快佛門這邊就被打臉了!

因為,玄門潛藏起來的這個高手,手段簡直不要太高妙。

就算是講經首座的高足大梵天,短時間內就在大梵天的阻攔下大肆殺戮佛門這邊的羅漢、菩薩。

幾乎一劍一個,簡直就像是放煙花一般。

甚至就連大日如來,也完全阻擋不住這個神秘人。

刷刷刷數劍,就能成功斬爆一尊大日如來,只看的協契城內城所有玄門中人熱淚盈眶。

對於修行者而言,管理好自己的情緒那都是最基本的,但在這戰場上,每個人都變得感性起來。

實在是玄門這邊局勢太艱難了,危若累卵,被壓抑了太久太久。

他們就算是拼盡全力,付出了無數條性命,依舊只能眼睜睜看著城池一點點被攻破。

現在,戰場上多了一位我方力挽狂瀾的蓋世大英豪,甚至能夠無視講經首座弟子大梵天佛的阻攔,而一次次收割著這些侵略者的性命,這怎麼能讓他們不激動?

鄭玄成驚喜道,“沒錯,就是我猜測的那樣.”

姚鏡心也異常歡喜點頭。

隨即,場中卻是傳來了大梵天憤怒的吼叫聲,“是你,明山釣叟,你竟然沒有被劍聖殺死.好一招偷天換日!”

鎮界大陣內外一片譁然。

誰人也沒有想到,這位神秘強者,竟然是那一位早已被劍聖鍾離岫殺死的明山釣叟。

而當初為了給幼龍討回公道,他可是帶著絕生劍一路來到九玄門山門,將九玄門山門都搞的支離破碎。

譁然過後,則又是無盡的豪情和擔心。

豪情是,明山釣叟乃玄門名宿,是曾經一個時代的聖人之下第一人。

儘管那個時代,貌似並沒有特別多的天之驕子,但明山釣叟終究是第一人,而且還是走上偽無敵路的蓋世強者。

而擔憂那也是有的,明山釣叟年齡太老了。

就算是聖人翼鴻遠和劍聖鍾離岫聯合做局,瞞天過海,讓明山釣叟能夠參與到這最終一戰之中。

但是。

明山釣叟年齡太大,那也是不爭的事實。

隨即,現場卻是再次傳出大梵天佛的怒吼,“你怎麼會這麼強?”

大梵天無法理解。

就算是以身合道,成為了鎮界大陣中翼鴻遠世界的道主,可以御使翼鴻遠的部分道則。

但是。

他身為最強聖人講經首座的弟子,此次參與隱秘任務,身上肯定也帶給講經首座授予他的寶物。

但他依舊不是明山釣叟的對手!

明山釣叟一邊快速殺伐,一邊淡淡道,“大概是因為老朽乃是無敵路修士吧其次,老朽也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明山釣叟的聲音,夾雜著一聲聲劍吟,以及大量羅漢、菩薩被斬爆的聲響,卻是聽得南晉所有參戰的修士熱血沸騰。

就是俞幼泉也忍不住有種熱淚盈眶之感。

明山釣叟,也即是守庫人,是對他恩重如山的前輩,卻是不曾想到,他竟然還活著。

而且還被聖人翼鴻遠當做是底牌!

俞幼泉再次真切的感受到,面對這次可能的滅世滅法之戰,翼鴻遠這位最弱聖人,在暗地裡揹負的比所有人都重,謀算的也比所有人都深遠。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只短短時間,南晉不久前近乎要兵敗如山倒的頹勢,都徹底因明山釣叟的出現而再次出現了逆轉。

講經首座無奈嘆息。

他想到了很多,也始終都在猜測,協契城裡可能出現的老朋友到底是哪位,卻是不曾想到,竟然是一個死人復活了。

而且講經首座完全有理由相信,眾志城之類的城池裡面,肯定也潛藏著一些或許早已“死去多時”的老朋友。

世人都言他乃是天下第一聖人,而翼鴻遠乃世上最弱聖人。

但起碼在眼界和佈局方面,翼鴻遠可從來都不弱。

講經首座看向了身旁的正遍知道,“師弟,為兄立志要開創古法盛世,若是犧牲太多,就算是真的推動古法天地迴歸,那也會黯然失色不若我們師兄弟二者,前往南晉玄門聖人的鎮界大陣裡走一遭吧.”

“合該如此.”

正遍知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隨後,講經首座和正遍知二者,就聯袂走入了鎮界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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