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這就反了?

“離那食鐵獸遠點。”

“打了粥就趕緊走,別停下。”

“娘,那食鐵獸坐在那裡我好怕。”

“那護法說了,食鐵獸有他看著,不會傷人的。”

“但那食鐵獸之前就吃人了,我親眼見到的。”

“.”

施粥棚再度恢復了平靜,被嚇跑的災民這會在明慧大師親自陪同下,又開始老實排隊領粥了。

他們害怕歸害怕,但稀粥的誘惑依舊能讓一些膽子大的人不顧一切。

“多謝明慧大師,等過了這災劫,我一定會去廣寧寺燒香還願。”

“明慧大師,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給明慧大師磕一個,要不是明慧大師想著我們,我們哪能吃到這稀粥。”

領到粥的災民紛紛對明慧大師頂禮膜拜,至於另外一邊正吃無聊啃著竹子的向夜,他們可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看到沒,這就是當惡人,要先狠狠地震懾一下這些災民,防止災民有什麼其他心思。”

“接下來由明慧大師出面當善人,安撫這些災民。”

“就這麼一惡一善,平民都會對廣寧寺的高僧感激涕零,廣寧寺的名望也就能傳的更遠。”

“真是待在廣寧寺,白待這麼久了。”

向夜在心中默默說道。

廣寧寺裡的那一眾俗家弟子,基本上對這一套心知肚明,出門在外都知道該如何做。

也就陳禮這傻不拉幾的,連個惡人都當不好。

見到災民暴動,第一想法竟然不是直接用武力鎮壓,而是帶著明慧大師跑路,那明慧大師不白來了嗎?還搭上十幾車糧食。

真要這麼灰溜溜回去,估計陳禮以後都沒機會跟著大師同行了。

這可是刷聲望的好機會,惡名也是名!

陳禮這一會似乎沒想那麼多,一直蹲在向夜身旁給他順毛。

說是順毛,估計心思還是擔憂向夜有沒有受傷。

那李堂主同樣是鍛骨境的武者,又使得一把朴刀,一刀劈下來,他都不敢輕易抵擋。

真要劈中了,那後果,陳禮完全不敢想象。

“以後別自己衝了,跟著我走知道麼?你知不知道之前有多危險,那一刀。”

“那一刀我遇見了,都不一定是對手。”

一邊順著毛,陳禮一邊又在向夜耳旁喋喋不休。

讓向夜有些煩不勝煩。

不就一個鍛骨巔峰的武者嘛?要不是不方便暴露自己的武功,他早就一巴掌拍死了。

由於被之前的災民暴動影響,施粥一直持續到了接近中午時間才結束。

盧員外從後廚走出,他目光瞟了一眼粥棚外面坐著的向夜,身子不自覺往一邊擠了擠,拉開了距離。

那陳護法還說這食鐵獸不會發狂,真是信他個鬼。

這食鐵獸一發起狂來,百多斤的人在他嘴裡,就跟玩具一般。

特別是那幾個二仙教的人,明慧大師心善,又將他們的屍體收斂了起來,他當時招呼家丁們收屍時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二仙教的教眾胸口都被拍的凹陷下去了。

家丁們還告訴他,那些教眾都是武者,氣血旺盛,遠比尋常人身體結實。

結果,這食鐵獸一巴掌就是一個。

什麼樣的野獸有如此大的氣力啊,盧員外覺得就算是猛虎來了,都不至於能將人胸膛拍得凹陷下去啊。

“額陳護法。”

盧員外剛喊了一聲,陳禮和向夜一同抬起頭,看向盧員外。

被向夜這麼盯著,盧員外有些心驚肉跳,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今日施粥差不多結束了。下午休息一會,還得仰仗你護衛明慧大師,護大師宣揚佛法。”

上午施粥,下午宣揚佛法,這便是明慧大師的安排。

不過,有這食鐵獸在,盧員外擔心沒什麼人敢去。

“嗯,我知道了。”

陳禮聽完後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過,他見盧員外隔著幾丈開外的距離和他說話,心中有些怪異:“別擔心,熊大不傷人的,他一直很溫順。”

“我信伱個鬼,剛才一巴掌一個的教眾不是這食鐵獸拍死的,難道還是你打死的?”

盧員外內心一陣腹誹,但嘴上還是帶著訕笑說道:“這食鐵獸好啊,有了這食鐵獸,之後幾天就不用擔心有人搗亂了。”

“我還要去告知明慧大師,就先失陪了。”

說著,盧員外轉過身,就往正被災民圍在一起的明慧大師位置走去。

說實話,他寧願和明慧大師在一起,也不願意和這護法待一起。

實在是,那身旁的食鐵獸太嚇人了。

沒過多久,收到訊息的明慧大師從災民身旁起身,他衝著災民說道:“下午貧僧還會有一場法會,為死去的災民祈福,到時候你們也可一起。”

說完後,在一眾感激的災民中抽身離開。

這一次賑災並宣揚佛法明慧大師感覺很好,基本上達成了他的預期。

原本他都以為他只能離開祁連鎮這是非之地,但結果那食鐵獸愣是從人群中將那二仙教的人全揪了出來,將一場即將發生的暴動消弭於無形。

現在,有了這食鐵獸震懾,接下來行程就會越發省心。

相較於盧員外對向夜的恐懼,明慧大師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畢竟來時一路同行,對向夜的秉性有所瞭解。

“真是好靈獸,今日要單獨為你祈福一次,若不是你,這災民暴動可不會如此輕易就被平定。”

明慧大師曾經見過災民暴動的場景,爭奪稀粥、接下來就會轉變成暴力搶奪,暴力搶奪之後最終演變成一場屠戮。

也正因為他見過,所以才明白,這頭食鐵獸以一己之力將暴動消弭,功德會有多大。

只可惜,他只是一隻獸。

不過,這也無妨,靈獸有主,多關照關照這個主人即可。

連帶著,明慧大師看陳禮這護法,也越發滿意。

祁連鎮東邊羅河村,這裡是二仙教的分壇駐地。

此時,萬籟俱寂,一群身穿白袍頭戴白色兜帽的人正圍坐在一處祭壇邊,低聲吟誦。

良久,吟誦結束,這群人這才起身,恭敬的朝著祭壇上的神像拜了拜。

“二仙大帝顯神通,助我歷劫有神功!”

“拜二仙大帝。”

“再拜二仙大帝!”

等到一眾人拜完神像,位居首位一身紫衣紫袍的人這才起身,回過頭看了一眼眾人。

目光只是一掃,這紫袍人神情一凝:“嗯?十二路分堂堂主李載為何沒來?”

就在這時,有一白袍教眾匆匆走進內堂,在紫袍人耳邊耳語幾句。

紫袍人聽完,面色一變,緊接著又壓低了聲音:“帶我去看看。”

隨後,在白袍教眾的帶領下,紫袍人穿過內堂,來到了大廳之中。

只見大廳之中,5具屍體整整齊齊擺在了一起,正前方,幾個武者裝扮模樣的人正百無聊賴的等著。

見到紫袍人來到大廳,為首一名武者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身著紫袍的人。

這二仙教的核心信徒往往都是一身白衣白兜帽裝扮,這紫袍人他們還是頭一回見。

不過,也只是意外的掃了一眼,見這紫衣人一副主人的模樣,他直接將來意說了出來。

“我等是祁連鎮福聯武館的人,受盧員外所託,將屍體送到。”

“今日廣寧寺明慧大師大發慈悲,為災民祈福施粥。”

“你們這二仙教的人混在人群中,惡意汙衊明慧大師,被當場打死。”

“原本這些混賬東西要被掛在城門口梟首示眾的,但明慧大師心善,想著人已經死了,該入土為安,所以這才把屍首送了回來。”

“現在,屍首已經送到,接下來,你們二仙教的人該給個說法了。”

說著,福聯武館的眾人將目光放到了紫袍人身上。

好端端的一次善舉,二仙教的人不來幫忙就算了,還躲在人群中煽動災民暴動,當真祁連鎮的人怕了他們這些烏合之眾不成?

尋常見到這些人在鎮裡傳教,他們武館的人只是避免麻煩,不願生事,但這一次鼓動災民暴動,就算明慧大師能忍,盧員外也不能忍。

當晚,就喊來當地武館眾人,帶著這些屍體興師問罪。

“說法?你想要什麼說法?”

紫袍人看了一眼最前方的屍首,不是那李堂主還是誰?

此時李堂主面目猙獰,面色泛青,脖頸處一圈紅印,顯然是被人活活勒死。

“盧員外說了,你們二仙教的人三日內離開這祁連鎮,就既往不咎。”

“至於冒犯廣寧寺明慧大師的事,賠償5車糧食用來賑災即可,想來明慧大師也會願意接受。”

福聯武館的人見紫袍人能主事,當下就把要求說了出來。

這二仙教的人在祁連鎮的勢力越來越大,盧員外早就有想法將他們趕走了,現在抓到這麼個機會,自然要用上。

至於明慧大師,那更不用說,人家一高德大僧,本身來這裡也不容易,不能讓明慧大師寒心。

讓二仙教的人賠償五車糧食用來賑災,也合情合理。

“離開?呵呵呵,只是怕祁連鎮的災民們可不會同意。”

紫袍人聽到這裡,像是聽到好笑的事情一般,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而對面的福聯武館眾人,見這紫衣人突然發笑,眉頭一皺,冷冷道:“聽閣下這語氣,想來是不願了?”

“你可知道,得罪了盧員外,會有什麼後果?”

眼見要談崩,福聯武館眾人當下也不客氣,直接將身上武器抽了出來。

若老老實實賠罪道歉,他們既往不咎,但犯了事,還被他們抓了個現行,現在還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真當他們祁連鎮的人沒脾氣?

“得罪盧員外有什麼後果?哈哈哈哈!”

“你們為何不想想,得罪我會有什麼後果呢?”

說完,紫衣人面色一冷,身子翩然一動,朝著福聯武館為首一人拍了過去。

這一掌速度極快,福聯武館的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到自己的館主倒飛了出去,等到身子落地,那館長瞪大了眼睛,抬起手指了指紫衣人,想要說什麼,但話還未出口,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館主!”

“館主你醒醒!”

眾人大駭,趕忙衝過去檢查館主的傷勢,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個驚恐的事實。

福聯武館實力最強,已經是鍛骨境的館主,只是一掌,就被那紫衣人拍死。

“我跟你拼了!”

“還我館主命來!”

幾個和館長關係最為親密的人見館主身死,當下熱血一衝,轉過身就要找紫衣人拼命。

但那紫衣人只是戲謔的看了他們一眼,隨意拍出幾掌,那衝上來的幾人全都吐血飛了出去。

眨眼間,氣勢洶洶的福聯武館眾人,全倒了一地。

“青鋼境青鋼境武者,我.有眼不識泰山放過我,饒命!”

終於,只剩下最後一名武者時,那武者心神顫動,身子一軟,跪到了地上,不停磕頭求饒。

眼前這紫衣人,和他們以前遇到的李堂主完全不同,能一掌擊斃館主,顯然是青鋼境之上。

他不明白,這麼一方高手為何會來這裡,但他知道,就算他現在想逃,都逃不了。

“你可知道,這李載,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李堂主,和我是什麼關係?”

“他可是我義子。”

“一身修為只差臨門一腳就能踏入青鋼境,我原本是放他來這祁連鎮歷練。”

“結果不慎,白髮人送黑髮人!”

“說,是誰殺死李載的?是你們嗎?還是另有其人?”

說道這裡,紫袍人神情一冷,一把揪住眼前武者,直接將其提到了他的面前。

紫袍人原本為二仙教護教之一,肩負監察各地教眾發展的重任,這李載是他義子,特意放到祁連鎮這種沒有高手存在的小地方歷練,但不曾想,他只是去了其他地方巡視一番,再回到這裡,就收到了噩耗。

“是是明慧大師的護法,不是我們。”

被提起來的武者趕忙回答,生怕慢了就被這人一掌拍死,顫抖間就將所有情況說了出來。

為了活命,他甚至將那護法身旁飼養著食鐵獸一些細節全盤托出。

“哼,和我所預料一樣。”

紫衣人聽完後冷哼一聲,隨後就是一掌,直接將這武者擊斃。

接著,他又揮揮手:“好好安葬李堂主及一眾教眾,至於這些武者,剁碎了全都去餵狗。”

等到這些事情全部安排完畢,他這才坐回椅子上。

“陳護法,鍛骨境巔峰,哼!”

自從有了向夜在施粥鋪子旁坐鎮,災民秩序良好,連混粥吃的青皮懶漢都變的少了。

以往每次施粥,總有些無賴會改頭換面,拿著破碗重複打粥。

佔便宜的、撒潑的、嫌棄少的,只要人聚集的多了,什麼樣的人都能見到。

但向夜往那一坐,前來打粥的人一個個戰戰兢兢,根本就沒有其他想法。

這讓盧員外的一眾維護家丁都有些感恩戴德。

要知道,每一次施粥,各種破事層出不窮,他們一個個忙的頭都大了,而有了向夜之後,他們一個個清閒的很。

家丁們悠閒,但盧員外就有些愁眉不展。

一旁唸誦佛經的明慧大師看了一眼盧員外,開口問道:“盧施主這兩日似乎有些心神不定,可否告知貧僧,讓貧僧為你解惑?”

盧員外還算是一個好人,在這乾旱時節,不僅給佃農減租,自己也拿出部分糧食賑災,還聯絡其他員外,一同進山尋找水源。

這幾日相處,明慧大師也明白,盧員外也有自己的難處。

作為祁連鎮的實際掌控人,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也沒什麼,我已經派人查探了。”

盧員外訕笑了一陣,推諉了幾句。

這派人去找二仙教的麻煩這件事,自然是不能和明慧大師說的。

畢竟明慧大師也說了,這人死債銷,一切既往不咎。

但在盧員外眼裡,這可是一個絕佳將這些二仙教趕出去的機會,二仙教在祁連鎮實力最強者就是那李堂主。

現在李堂主一死,其他教眾不過一群烏合之眾,難以成氣候。

只是問題是,他已經委派了福聯武館的館主和那邊二仙教的人進行接洽,但不知為何,那館主已經兩日沒回來了。

“不會是拿著好處直接跑了吧?”

盧員外最憂心的就是這一點,這五車糧食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在這旱災時節,可以換不少銀子。

這祁連鎮的人越來越少,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逃荒了,那武館的人拿著糧食跑,也說不定有這個可能。

“也不對,那館主也不缺這點糧食,不至於為了這點東西跑了。”

盧員外一陣胡思亂想。

至於出現意外,那決計是不可能了。

這福聯武館的館主,同樣是有修為在身,也正因為他的武館存在,那二仙教的教眾不敢輕易找他們的麻煩,只是網羅些窮苦民眾。

局勢一直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就在這時,一家丁滿臉驚恐的跑來。

“不好了,盧員外,那二仙教的人.反了!”

“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盧員外大吃一驚。

二仙教拉人歸拉人,但不至於反才對,更何況,他們這祁連鎮,還有武館在呢,鎮壓這些人輕而易舉。

“真的反了,好多二仙教的人,從東門進鎮,見到鎮裡的商鋪就打砸燒搶。”

“後面還跟著好多教眾快跑吧,老爺,再不跑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鎮東門位置有煙火升起,隱隱聽到有哭喊聲開始傳來。

盧員外這時候也顧不得施粥了,趕忙開口和明慧大師說道:“明慧大師,快跟我回地堡,這二仙教的人當真開始亂來了。”

要換做之前,盧員外還真不怕這二仙教的人,只是問題是,福聯武館的人到現在還未回來,現在遇到二仙教暴亂,只能先躲為上。

一時間,盧員外也顧不得施粥了,帶上人就往自家的堡子裡鑽。

這祁連鎮不像清河府這樣的大城,有城牆保護,也就是他們這些豪紳之流,在自家院子修有地堡,來預防外敵。

“發生什麼事情了?”

向夜和陳禮有些懵,這施粥不挺好的麼?怎麼突然跑起來了。

盧員外見陳禮發愣,趕忙怒吼了一句:“那二仙教的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反了,快回到地堡裡去。”

說著,就匆匆離去。

陳禮擔心明慧大師的安危,當下也不在猶豫,叫了一聲向夜,也急忙追去。

向夜這時候也是一臉懵逼,不是吧?這就反了?

不應該再暗中較量一番,等到矛盾加劇,祁連鎮裡的糧食越來越少後,這才反麼?

這小鎮就這麼野的?

向夜在見到二仙教的人後,就感覺到這些人可能會壞事,要知道,這種不知名的教派興起,本就是亂象的開端。

大地方還好,小地方的暴亂可是層出不窮,可能一袋糧食、多徵收一些稅,就會引起暴亂。

只是這麼快,還是讓向夜沒預料到的。

因為,這祁連鎮還不至於讓人活下去的程度。

不過,向夜也不怎麼擔心。

之前聽盧員外說起,這祁連鎮最強的也就那李堂主,剩餘的人不足為懼。

估計是李堂主被打死,剩餘二仙教的人聚集起來,要給李堂主報仇,然後引發的暴亂。

“這種水平的暴亂,估計也就搶一波了,問題應該不大。”

這麼想著,向夜老老實實跟著陳禮,回到了盧員外家的宅院。

不外乎向夜這麼想,實在是這幾日見到的那些災民,就算給他們一把武器,戰鬥力都不強。

都餓了好久,能提起武器揮兩下都算不錯了,哪裡還有心思想別的?

最多也就為了點吃的,藉著給李堂主報仇的由頭,搶一波。

只是搶了後,這些人應該是在祁連鎮活不下去了,以盧員外為首的地主豪紳可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

等反應過來,就是這些暴民的死期。

而在另外一邊,紫袍人看著火光沖天的祁連鎮,目光一片冰冷。

原本他還打算耐心等待李堂主一點點蠶食掉整個祁連鎮,但現在,李堂主都死了,那就沒必要等了。

這祁連鎮本就是二仙教的囊中之物,現在發動暴動,也不過是將計劃提前。

不過,在徹底將祁連鎮收入囊中之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紫袍人轉過頭,看了眼鎮中最大的宅院,目光越發冰冷。

那陳護法想來就躲在那裡,是時候找他算算李堂主的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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