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樹下的歌姬誓言

第269章樹下的歌姬誓言

在一眾祭司和安保人員的帶領下，緹蘭跟隨隊伍往前，隨後一艘艘特殊的懸浮車來到廣場停下，讓一行人登上去。

坐在車上後，少女看著外面恢弘無比的建築，總感覺這裡的風格和薔薇聯邦有著不少落差。

“是有些不適宜吧.”

身前的一位隨行的女祭司見她看著窗外於是開口。

“我第一次來也是.”

“這裡的建築風格太過巨大和剛直，即便後續加上一些裝飾，也難以掩蓋其整體的氣質.”

“是因為這顆星球建造於更古老的時代嗎？”緹蘭想起以前網上看的些許傳聞。

“是的.”

她點點頭，隨後解釋。

“其實薔薇聯邦最開始的首都，是在雙樹星域，聽名字也容易理解，那裡有兩棵巨大的世界樹，而作為聯邦的創立者，伊賽妮莎殿下又是有著部分精靈血脈的人類，她的喜好，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聯邦早期的風潮.”

“那個時候，因為第五紀元戰亂遺留的傷痛，整個銀河系都掀起了一股復古熱潮，人們厭惡因為過於發達的科技而帶來的殘酷戰爭，毀滅以及輻射汙染等等，轉而開始懷念文學或影視中描述的那古典時代，田園牧歌般的生活.”

“同時，因為伊賽妮莎殿下出生於世外桃源般的星球，大家對那種環境格外向往推崇，因此那個年代的建築都以模仿和貼近自然為主.”

“那就香芋藍莓吧.”

緹蘭看著那淺紫和淺藍奶油的冰淇淋，有種下意識的親切。

“我願意用自己的一份能力，讓這個國家，這個文明，這片銀河，變得更為美好，安樂，而努力.”

他再次開口，而後緹蘭也復讀一遍。

“雖然後來因為艾竭卡之海的潮汐災禍，導致王冠破碎，文明隕落，但他們的不少造物，還是留了下來.”

“是.”

緹蘭沿著臺階，向那大樹走過去，途中一位祭司給她披上白底金花的袍子，一位給她遞上小巧的星星手杖，一位給她蒙上淡淡的金色輕紗，一位給她一束紮好的金色薔薇花。

“這位就是緹蘭小姐吧.”

“目前是金焰之花大聖堂的下屬祭司，大概再進修五年後，就會調任到地方其他星域擔任正職，倒時就能到處跑了，偶爾也能旅遊.”

“那後來是發生了什麼，導致聯邦的首都移動到這裡了呢.”

當電梯繼續下行，她們的位置逐漸來到這‘泰坦’胸口時，緹蘭能感受到那胸口中央散發的巨大能量，有如站在太陽下被直射，有股灼熱滾燙的感覺。

“對了，忘記和伱說，‘神翼之陽’就是他們的後裔，而在‘神翼之陽’啟迪下，人類的文明再度萌芽，然後就是遙遠的第一紀元了.”

“反正苦惱一段時間後，就申請調到後勤部門幹活了，目前在做的就是賣冰淇淋給我們，按她的說法是，調製冰淇淋可比當人形碼字姬舒服多了.”

“今天和緹蘭說了很多政治上的東西，希望你不要見怪，因為你的身份，提前瞭解會更好一些，作為追隨伊賽妮莎遺志的我們，有必要提醒和保護你.”

“要.”

少女點點頭。

這時，大祭司終於慢慢睜開眼睛，他向緹蘭伸出手，示意她過來。

“將手按在樹幹上，然後跟著我誦讀誓言.”

就在緹蘭遐想的時候，那位精靈祭司拿著冰淇淋走了回來。

另外，那句‘保持自我’，則是‘鈷藍之淚’愛繆拉琳提議新增上去的，這意味著歌姬可以在任何場合有發言的自由，旁人不得扭曲，打斷，亦或者強制歌姬發言表態。

見狀，大祭司微微點頭，然後來到樹下，將手按在樹上，閉目凝神。

“這些是？”她能感受到，這些巨大的人形兵器，並非死物。

“我叫阿卡希婭，是半精靈，有著約70%的精靈血統.”

她有著一頭精靈的標準金髮，眼瞳淺粉，束身的祭司袍將胸部曲線清晰的勾勒，頗有成熟大姐姐的魅力。

“那好的，你在這稍坐一會，我馬上回來.”

之後，她向著廣場對面的冰淇淋店走去。

“輝煌時代是機械議會擊敗其他派系後，人類第一次邁入銀河星海的時代，那個時候的人類已經大部分完成了機械化身軀，以及最後升入艾竭卡之海，成為高維生命.”

“古代的歷史很長，今天應該是講不完了，先跟我來吧，不少人還等著你呢.”

大祭司與四位隨行祭司帶著緹蘭一步步走向那樹下，此刻並非是會議時間，只有七八位議員在此。

誓言完畢後，就是走流程的登記名字以及各類資訊了，就這樣緹蘭一直忙碌到下午四點，整個流程才算完結。

“還好吧，這裡會稍微難受一點，因為這些泰坦即便是在休眠狀態，內部核心散發的魔力能量，也很巨大，它們是序列九的機械生命體，只是不那麼完整而已.”

“當然可以，超越者時代終結的時候，不就是兩條黑白雙龍，將地球移到了安全的偏遠星域嗎，如今聯邦也有這個能力，只是耗費巨大，如非必要，不會動用.”

“不傳播惡的聲音，不欺騙他人，保持自我.”

……

……

“是不是被驚訝到了.”

當緹蘭站在這牆壁下仰望時，大祭司緩步走來。

“出行的安全也不用擔心，之後只要說一下，大祭司就能幫你聯絡安保人員護送，還有，來中央星域這一趟的各種費用，也是能報銷的，不用擔心錢不夠的問題.”

坐在長椅上，緹蘭抬頭看了看那模擬的蔚藍天穹，栩栩如生的白雲緩緩飄過，耳旁有微風輕輕吹拂，再加上廣場旁那寬大的草地和佈滿金色薔薇的花園，一種淡淡的寧靜之感浮上心頭，讓她從之前的緊張狀態裡輕鬆了不少。

很明顯，這些都是追隨伊賽妮莎遺志，發誓維護聯邦完整，並終身踐行那位‘金焰之花’祈願的人。

“不過，歌姬真的缺錢花嗎，我想只要緹蘭願意接一個簡單的廣告，就能拿到不少贊助費吧，我就沒見到哪個歌姬生活窘迫的.”

“緹蘭是歌姬，你可以憑藉這個身份自由出入花冠星域，倒不用和我們這般嚴苛，哦對了，你是第一次來中央星域吧，趁這次比較近，可以去不遠的飛羽星域，或者雙樹星域逛逛，那邊是整個聯邦最為繁華的世界.”

說是地下，但這裡卻一點也不沉悶，視野空曠，在不斷向下的巨大梯形電梯上，緹蘭能看到側下方那沉睡的巨大人形兵器，高約數百米，僅眼睛就比緹蘭還要大。

會場的圖案越來越明亮和清晰，一種神聖的光輝也蘊繞整個球形空間，排除一切雜質魔力。

大樹散發的漣漪不斷擴散，觸碰到這些祭司身上後，又再度升起淡淡金光，然後他們腳下逐漸勾勒出巨型的圖案符號。

“這個嘛，其實也好辦呢，可以申請專門將錄影中你的臉龐朦朧化，這樣你稍作偽裝，別人就無法一眼認出了.”

這巨大的圖案輪廓類似齒輪，但中間又有諸多構件，相互鉚合，而齒輪中間又繪製有各種資料符號，整體上看，有種井然有序，秩序之美。

“即便現在的雙樹星域，環境都保護的極好，那裡的建築和高大的樹木，山石渾然一體.”

聽著這位祭司的描述，緹蘭又想起以前安度西亞給她講述的事情，那位精靈大姐姐就是出生於雙樹星域。

車隊抵達終點後，停靠一處巨大建築內，其外形有如插在地面的巨劍，而中間是鏤空的筆直大道，兩側是高約數千米的黑色內壁，上面分佈著精密的電路網路，當光線偏折時，能看到隱約反射的符號圖案。

“直到生命的停止.”

“緹蘭問我在這裡工作怎樣嗎？其實還不錯，雖說娛樂活動不多，但看影視，玩網路遊戲之類的，並不限制，偶爾還會和朋友們下場比試幾次，我戰鬥力也不差的啦，至少是序列6中游，也是名校畢業生呢.”

“你是說擔心被人認出來，生活不方便嗎？”

“這份是香芋藍莓冰淇淋，這份是草莓青桃冰淇淋，緹蘭喜歡吃哪個？”

“直到現在，不少人依然將雙樹星域視為聯邦的中心，因為花冠星域的氛圍太過嚴肅了.”

這句話也是設計的相當微妙，也就是說如果歌姬死後變成了幽靈，她將不再具有歌姬身份，避免了某些卡bug的情況發生。

即便電梯繼續往下，緹蘭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那沉睡的巨大人形機械，這種來自體格和魔力上的絕大壓迫感，格外讓人沉迷。

“這是自然.”

幾人對此也很是熟悉，向後來到環桌後排坐下。

“是.”

序列九嗎……

“另外，雙樹星域內，精靈們的影響太大了，愛繆拉琳殿下認為，聯邦應該是個多元多種族的國家，不應該太過受精靈們的觀念、風氣、以及家族影響，最後，內戰時期，雙樹星域也並不在我們的控制下，而是保守派的主場.”

後來官司打到最高法院，鬧得很大，讓聯邦的大法官們也頭疼不已，而後新誕生的歌姬起誓時，乾脆就刪掉了這條，這意味著即便違法也不能隨意剝奪歌姬身份，除非真的是有很嚴重的錯誤，讓聯邦議會發起剝奪身份的提案。

……

“因為以上種種，再加上戰爭時的需要，愛繆拉琳殿下就將首都和指揮中心移到了這個這顆星球上.”

“唉，暫時不想接廣告嗎，真是意志堅定呢，小緹蘭。

這樣的話就好好填報銷表格吧，等會我發給你.”

“星球也能搬遷嗎？”緹蘭微微長大嘴巴。

“這是機械議會的遺產，或者說，是輝煌時代人類的遺產.”

一般而言，聯邦無論是官方還是民眾，都對歌姬是相當包容的，迄今為止被剝奪身份且禁唱的歌姬，屈指可數。

“對了，緹蘭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其實我一開始沒想到會陪你這麼久，因為隨行的祭司是會隨機不斷更換的，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一道淡藍的光幕將那熱源隔絕，身後的祭司問起緹蘭。

之後，抵達星體內部的核心，一行人終於停了下來。

……

當她來到這神聖的金色大樹下時，單膝跪下，一手抱著鮮花，一手按向樹幹。

“很重要，但也沒什麼變化，她說自己的工作換個高中生也能做，感覺不到什麼價值，但身邊的同事確實也都是名校畢業生.”

“到了.”

這裡是一處地底的球形世界，一棵巨大而金色的樹撐起了這球形的金屬外殼，而環繞樹下，是一圈又一圈桌椅，往平日聯邦居民們熟悉且矚目的中央議會，就是在此召開。

“給.”

遞給緹蘭冰淇淋後，兩人坐在橫椅上享用，偶爾感受拂過的微風。

“在神聖的大樹下，在諸位先賢的注視下，在無數人民的見證下，我願意起誓.”

緹蘭跟著低念。

不久，這棵大樹的樹冠散發出淡金的暖光，隨後一片片如光般的金色樹葉灑落，在空中閃爍後漸漸消散。

“巨型企業是聯邦的支柱，但它們的存在也容易干涉聯邦的自我意志，愛繆拉琳殿下在位時，打壓了不少巨型企業，削減了它們很多權力.”

“謝謝，不介意，也是別有一番感觸呢.”

一些看似稀疏平常的事情，背後居然有這麼多政治考量，這也算某種幸運吧，如今的薔薇聯邦，已經是政治上格外成熟且穩定的國家了。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你就能出發離開了.”

“直到生命的停止.”

“關於歌姬的身份確認目前已經完成了，估計再經過一週的時間，就會在聯邦的官方網頁公佈.”

“沒錯，她正是剛覺醒的吟唱者.”

席翁大祭司點點頭，然後目光掃過在場的幾位議員。

“在以往，即便是聯邦高官，也會擔心自己或者自己家人會不會因為得罪巨型企業，而在下臺後被報復，但如今不同，中央議會的議員，可以和家人終生居住在這顆星球上，這裡也絕對安全，不受外界勢力的影響，當然呢，聯邦審判庭的總部也在這裡，對那些身居高位的人，也是一種監督和威懾.”

“這裡的所有人員都是聯邦政府的職員，身份全部都接受過審查，不像其他星域星球，閒散人員能隨意進出，這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外界人員偷偷混入其中、以及聯邦高官們和其他民間組織的接觸，保證了一定政治純潔性.”

“她之所以不願意讓首都繼續保持在雙樹星域，是因為內戰時期，不少保守派的勢力，就是出自雙樹星域，那裡是首都，很容易匯聚最有權勢的人.”

“不傳播惡的聲音，不欺騙他人，保持自我.”

“你們若要觀禮，還請後退幾步.”

“好了，我們快要到了.”

“但沒想到隨機到最後是我留了下來.”

她捋了捋額前的劉海。

“呵呵，這個緹蘭應該也很容易猜到吧，能改變初代色彩級歌姬伊賽妮莎決定的，自然是另一位色彩級歌姬。

沒錯，正是‘鈷藍之淚’愛繆拉琳殿下.”

“這是‘仿神機’，聯邦內最強的單人武裝，或者你也可以稱呼它們為‘泰坦’.”

一旁的女祭司告訴她。

這種政治上的權力可謂相當獨特，防止了某些高官強迫歌姬站隊發言的情況，讓這個群體保持了一定獨立性，並且最後那句‘直到生命的停止’意思也就是，歌姬的身份是終身的，直到她死亡為止。

“這邊的冰淇淋店嗎？沒錯，這裡的冰淇淋店也是政府經營的，賣冰淇淋的還是我的學姐，啊哈哈.”

“不過，緹蘭穿著長裙，蒙著金紗，抱著薔薇花的樣子真的很好看呢，當時有好幾個祭司唸咒都慢了幾拍，只是你沒發覺罷了哈哈.”

這裡是聯邦的中央議會所在，無數影片和廣播中描繪的地點，莊嚴而肅穆的場合，許多人一生無法涉足的地方。

……

不久之後，這處議會現場的四周大門開啟，一位位身著白袍，胸帶金焰之徽章的祭司步入現場，他們按照特定位置站好，若是從上方俯瞰，就如薔薇花的圖案一般。

誓言不長，相比那些聯邦議員就職時的起誓，可謂是寬鬆很多，真正的約束只有兩條，一是不作惡，二是不欺騙，最早歌姬的誓言其實還有第三條，那就是不違背律法，但聯邦的法律實在太多了，後來也經常鬧出些烏龍情況，比如某位歌姬因為一句歌詞，被部分人認為是對映和歧視了少數群體，違背了反歧視法。

“一開始大家也是不適應，不過目前來看，似乎也不錯.”

她挽起耳側的長髮，露出較尖的耳朵，這表明她也有著精靈的血脈。

……

再次跟隨這位大祭司穿過重重關卡，緹蘭來到這顆星球地下深處。

“在神聖的大樹下，在諸位先賢的注視下，在無數人民的見證下，我願意起誓.”

大祭司首先念到。

真是感覺和做夢一樣……沒想到我會來到這裡，她睜開眼睛，又看了看不遠處那醒目而恢弘的金色大樹。

“她當年在學府是學習新聞傳播學的，考進政府工作後，就調進了花冠星域工作，當時很高興，但後來發現這份工作很是枯燥，就是不停的記錄和整理，然後按照聯邦政府的通用格式發表.”

“緹蘭要吃冰淇淋嗎，我給你買一份.”

這位有著精靈尖耳的大姐姐牽著她來到一處長椅旁坐下，這裡距離聯邦中央議會的辦公地點不遠，是不少人員散步散心的地方。

“我願意用自己的一份能力，讓這個國家，這個文明，這片銀河，變得更為美好，安樂，而努力.”

“之所以說是這顆星球，那是因為它一開始不在花冠星域，而是從其他地方搬遷過來的.”

“您回來了，席翁大祭司長.”

一位議員隨手打著招呼，然後目光移向他身後那位黑髮的少女。

結束後，一位女祭司帶著她來到室外廣場旁放鬆下。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送你去住的地方，現在你的身份晶片應該能通行這裡大部分地方了.”

“安全不用擔心哦，可能隨便一位散步的阿姨就是序列6的高手呢，這裡可是花冠星域，整個聯邦最為核心的地方，進入這裡的每一個職員，都不會低於序列5，也都背景乾淨.”

“好好休息吧，今天也是累著你了，小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