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元嬰修士打架,哪怕知道師父會為了他們,盡力把戰火往裡面引,陸靈蹊也不能不小心。

她的身後,除了陸傳,還有好些西狄人呢。

傳送玉牌已經被她拿在了手上,只要靈力解禁,就啟動它。

兩百里的範圍,陸靈蹊只希望,那些元嬰修士的架,不會正好打到她要傳送的地方。

不過,師父跑到她前面不奇怪,怎麼那個追師父的西狄老頭,也跑到了她前面?

陸靈蹊忍不住懷疑百禁山與寒漠的邊境,不是一條線,而是不規則的。

她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腳下的細沙,也漸漸變成沙石灘,直到踩到了土地。

體內被禁錮許久的靈力,猛然一動……

靈氣回來了?

陸靈蹊心下一喜,顧不得看身後的人,百禁山的外圍,到處都是靈光閃耀,她不能在這裡呆。

靈力往傳送玉牌上猛然一注,‘嗡’的一聲,玉牌光芒大盛,瞬間把她包裹,好像傳送的失重感襲來。

對,就是這樣。

叮!

噹噹!

轟隆隆……

刀光劍影只在眼前一晃,她都沒看清楚誰是誰,無數顏色在眼前扭曲成線。

傳送!

陸靈蹊努力不讓自己腦袋發暈,睜大的眼睛,只怕所落之地,還有人在打架。

兩百里距離,看著很遠,可是對結丹以上的真人,實不算什麼。

一顆大樹,在眼前晃了晃後,終於穩了下來。

各種打鬥聲雖然還是很激烈,卻離她甚遠。

陸靈蹊大鬆一口氣,“青主兒,快,看看這裡,哪裡適合藏身。”

她一邊叫青主兒,一邊把羅盤拿出來,在轉動指標上,確定自己的方位。

小藤在她的手背伸出,搖啊搖,指向一個方向,“那裡,靠在大石上的老樹下有個大樹洞。”

老樹早就沒了任何枝葉,只有腐朽的粗大枝幹,因為靠在大石頭上,沒有全倒下去。

陸靈蹊連忙輕提靈力,不在地面露出腳印。

靠進大石的那一方,果然有個被枯枝敗葉掩住的樹洞。

就是這裡了。

換天陣被她沿著老樹和大石,迅速佈下來。

采薇發現了不了換天陣,但現在這裡,可有好些個元嬰真人呢。

換天陣布好,陸靈蹊把樹洞前的枯枝稍為清理,“我雖然能藏在這裡,可元嬰修士都是厲害的,青主兒,你還得用木靈之氣幫忙掩蓋一二。”

“知道了知道了。”

青主兒哪敢不同意,她的修為也弱呢,真要被什麼西狄人看見,根本逃不動。

幾個淨塵術,把樹洞清理乾淨,鋪上一層厚皮毛,陸靈蹊窩了進去。

外面的枯枝爛葉,在青主兒的小藤輕輕揮動間,又重新掩蓋了樹洞。

“現在你可以好好歇著了。”這麼長時間一點忙都沒幫上,青主兒有些擔心,以後再借東西人家不好說話,“外面有我,要是有人來了,感覺不對的,我都喊你。”

“你能感覺什麼不對?”

陸靈蹊感激她有厚毛法衣,感激懷裡那半塊玄陽玉,沒有別人幫著破風擋風,那一段路,走得可真艱難,“我們不是有大德之契嗎?你能借我看到外面,我不能借你看到外面嗎?”

如果借不到,就是這傢伙欺負她不懂。

“那……好吧!”

感受到她的心意,青主兒微有猶豫,“不過,我和你是不一樣的,我能借你,是因為我的神魂比你強大,你想借我,我就要時時溫養你的神魂。”

“嘁!我都能用己土珠養你,你怎麼就不能養養我?”

“哎呀,我怎麼跟你說不明白呢?我們不是同一種族,但木靈脩煉,卻可以向人身發展,最終的化形,是人的樣子,你又不能轉修成木靈。”

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陸靈蹊面上很是糾結。

“你不就是不放心外面,不放心我嗎?”

青主兒都想給她翻個白眼了,“真要來人了,我借一會還是可以的,到時候,對不對的,你自己把握。”

這還差不多。

“那行,你去吧,我歇一會兒。”

人家真要打過來,她也沒辦法。

雖說之前歇了一個多時辰,可是又跑了那麼長時間,她還是好累,感覺沒歇過來。

陸靈蹊往嘴巴里灌了一碗雞湯麵,吃得熱乎乎的,才用靈力在身上轉一圈。

奔襲三個多月,身體積下的寒氣,因為靈氣的恢復,自動排出體外,現在身體的感覺舒服極了。

相比於凡人,到底還是當修士自在。

陸靈蹊舒服地吁了一口氣,不管外面還隱約傳來的各種打鬥聲音,閉上眼睛。

那種一邊跑,一邊衝磕睡的感覺,誰試誰知道,要命。

外面的架,怎麼也輪不到她一個煉氣小修出手,所以,她還是睡她的吧!

青主兒聽她呼吸漸漸悠長,細細的小藤,慢慢伸到了外面。

……

相比於她們這裡的安寧,這一夜,陸傳等人卻過得極其艱難。

修士這邊,加上隨慶有四個元嬰,可西狄那裡,加上死追夙方不放的江雪,其實反而比他們多出了兩個元嬰。

除了沒有元后大修士,元中卻比他們多出一位。

所以,哪怕陸傳,都在靈氣恢復的第一時間,避開元嬰修士的戰場,有多快跑多快。

誰也不想,把自己的身家,自己的性命,丟在這實力懸殊太大的戰場上。

不過,這個時候,追了他們一路的西狄人當然也不會放棄就要到手的儲物袋,元嬰的戰場他們不管,還是如前一般,幾個人合作追一個。

青主兒只能看到,不時在上空飛過去的遁光,那些修士明顯都不放心這片元嬰大佬的戰場。

時間一點點過,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

打鬥聲也越來越遠,大家好像一齊放棄了百禁山的外圍。

都不在外圍好啊!

青主兒慶幸極了,她細細的小藤纏在老樹上,一動也不動。

說起來,她還是喜歡當木靈。

修士這樣打打殺殺,真是太危險了。

哪有木靈十分之一好?

他們除了極個別的,都是懶性子,一輩子長在一個地方,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會挪窩。可以閉著眼睛,一睡睡幾年,十幾年,甚至幾百年。

那日子,以前覺得挺寂寞的,但現在……

青主兒挨著陸靈蹊的小葉上,露出一張小臉,打了個大大的哈氣後,小葉子微耷,好像也睡了過去。

……

“江雪,你有完沒完?”

夙方被她追得急了,“花間把你賣給老子,老子白花花的靈石花了,憑什麼不……”

嘭!

圓珠一下子砸在他的後腰上,他臉上一白,都聽到咔的一聲了,感覺腰已斷,顧不得再說刺激她的話,連忙以靈力接骨。

“夙方,你借我突破元嬰,好有成就嗎?”

江雪的聲音裡,滿是怨毒,“花間已經被我宰了,現在,你只有兩條路,一條是自廢元嬰,一條是交出命來。”

“……”

兩條路,一條是廢,一條是死,夙方如何願意要?

“當年我沒殺你,還好吃好喝……”

“呸!”

江雪的圓珠又滴溜溜地朝他砸去,‘嘭’的一聲,夙方的右腿不正常地彎了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好吃好喝的供著我,不過是想借我,再衝元嬰中期的瓶頸。”

“……”

衝瓶頸怎麼了?

夙方知道自己的右腿也斷了,“是,當年我是有此心思,可若不是我起了此心,你以為還有現在的你嗎?”

可恨,他明明吸盡了她的靈力,明明看到她又從煉氣一層開始修起,怎麼就能在四百年裡,跑到他前頭去的?

‘嘭!’

夙方的身形又一次踉蹌,嘴巴里滿是腥甜,“停!你不能再砸了。”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丟下自己的肉身,只以元嬰遁逃,“江雪,你想要你的天誅珠升級嗎?我告訴你,隨慶那裡有己土珠,你再追我,屁都撈不著了。”

己土珠?

江雪心下一跳,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某個打得最激烈的地方。

“看到沒有?西狄人只追著他一個人打。”

夙方顧不了別人,只想顧他自己,“他進百禁山防仲坦那一擊的時候,定然用了什麼禁忌之術加快回靈。你再不回去……,他的東西,就要便宜仲坦、三昆那些混蛋了。”

“……”

升級本命法寶天誅珠,說不得也會帶動修為的增長。

到時候,再殺這個混蛋,也定會更容易。

江雪當機立斷迅速回頭,“夙方,我會再找到你的。”

呼呼!

夙方大喘兩口氣,連按數顆丹藥,才投入更遠處。

他絕不會再給她在山海宗外找到的機會。

……

隨慶元后的修為一直在消退。

還未踏進百禁山,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殺氣。

裡面的人,一定早就在等著他了。

現在沒動手,是因為百禁與寒漠交界的特殊,在那裡出再大的力,也劈不到寒漠來。

但只要一踏入百禁,對方一定不會給他半息回靈的時間。

不用禁術是死,用了禁術……

半日下來,不僅元后的修為沒保住,一會兒,元中也要保不住了,再打下去,後果不敢想。

“起!”

眼看江雪的神識也鎖了過來,隨慶不敢再等下去。

雙手連動間,百禁山無數的土石暴開,灰塵瞬間騰起數丈,他的身形在灰塵中化一為九,朝四面八方分射而出。

這?

三昆四人只能追四個,另還有五個呢?

“貓九命?”

看到那四人分散追出,江雪嘴角微扯,踩著天誅珠朝很靠近的一個,急掠而去,“隨慶,我只要己土珠,給我己土珠……”

“呵呵!江雪,你先要引魂草,我給了你引魂草,現在又要己土珠,捫心自問,你現在跟當年的花間,又有何不同?”

“……”

江雪的身形微滯,不過,她很快又追了上來,“這世上,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是你們這些人,把我逼壞了的,現在……,要麼你把己土珠給我,要麼……死!”

這傢伙的修為一掉再掉,哪怕她不殺他,三昆那些人,也絕不會放過。

“兩條路……我都不選。”

隨慶的身影,在回頭的時候,突然散開,在一陣風來時,好像了無痕跡。

江雪一愣,迅速延展神識,尋找他逃跑的另外幾個分身。

不過,這時候,好像已經遲了,她的神識碰到了三昆幾人的,他們急怒的樣子,顯然都追丟了。

厲害啊!

一百多年沒見,居然把貓九命,玩得這般溜了。

江雪雙目微沉,朝可能的方向再次追去。

貓九命,八虛必有一實,雖然可以隨時轉換虛實,可現在的隨慶,修為定然再降了。

他不能再用一次貓九命,八虛已然破了五個,現在還剩下四個。

江雪相信,相比於三昆那些西狄人,在無法可想的時候,憑隨慶的性情,他定然願意便宜她,也不會便宜西狄人。

“滾,這一路,是我的了。”

喝退也追上這一路的仲坦,江雪的身影輕輕拔高,呼嘯而去的遁光,好像在宣示著主權。

相反的方向,數百里外,衝雲早就在等著了。

她歇了半天,不管精神還是靈力,都回得到巔峰之時。

確定遠方踉蹌而來的是隨慶,衝雲的飛劍,以最快的速度接去,“走!”

藏在山洞裡的東皋,看兩個最大的靠山,就那麼走了,異常艱難地嚥了一口吐沫。

隨慶前輩都弄成了這樣,那林蹊……

他不敢放任自己接著想下去,在一又道遁光急速飈來之跡,忙掩住了所有氣息。

不過是一個煉氣小修。

追過來的三昆,發現小傢伙低劣的掩氣法和簌簌發抖的樣子,停也未停,直追過去。

如果是那個氣人的小丫頭,他一定在百忙中拍下一掌。

但現在,實在不必要浪費那一掌的靈力。

東皋慶幸地吐了一口氣,還沒有所動作,又是數道遁光,在上空追過。

他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似乎非常絕望。

那些人都瞅了他一眼,只是……

遠看隨慶的樣子,明顯受傷不清,要不然,衝雲也不會帶他逃跑。

現在時間就是靈石,就是未來的榮耀,誰能捨得浪費在一個只有下品儲物袋的小蝦米身上?

東皋沒等到恐怖的出手,露了個似哭似笑的表情。

這些人果然像衝雲前輩說的那樣,不會有一個人為他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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