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白淵:是你先和我開玩笑的

天空中烏雲密佈,鵝毛一般的大雪從天而落。

在這冰寒的天氣之中,寒風隨著雪花一起呼嘯,卻反而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這時雪地之中傳來一陣打鬥聲,打破了這種寂冷的清靜。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雪地上快速穿梭、碰撞,宛若兩道流星,所過之處,雪花紛飛。

兩道身影再次碰撞。

白淵橫著遞出一劍,架住白霜月探過來的雙掌,然後迅速翻手,配合掃腿,將其直接掀翻。

隨後用劍柄狠狠地擊中對方的腦袋,一套連招,直接將其擊飛出去,在雪地上翻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這傢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走火入魔了?”

白淵警惕地盯著倒在雪地裡的白霜月,心情那叫一個鬱悶。

正常情況下,天人境界的高手幾乎是不存在走火入魔的說法的。

因為達到了這個境界,不論是在實力上實力,還是在心境上,都要遠超常人。

內心強大,走火入魔的可能性也就微乎其微。

從剛剛白霜月的表現,白淵是真的看不出來對方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可她現在的狀態也做不得假。

被白淵逼退的白霜月晃了晃腦袋,跪坐在雪地上,並沒有繼續發動攻擊,而是捂著腦袋,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氣。

白霜月瞳孔中的紅芒稍微消退了一些,似乎恢復了一些神智。

她抬頭看了白淵一眼,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嗤的一聲,只見她右手並指一揮,直接將自己的左手手掌劃破,猩紅滾燙的鮮血順著傷口冒了出來。

白霜月捂著嘴,喉嚨微微滾動,做出吞嚥的動作。

白淵看著這一幕,張了張嘴,根本不清楚白霜月究竟在搞什麼鬼。

而在吸食到自己的血液之後,白霜月那嗜血的慾望似乎也得到了滿足,身上那兇戾的氣息逐漸消散。

白淵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不由得鬆了口氣。

要是這傢伙一直清醒不過來,那他也就只能痛下殺手了。

要不然,一個走火入魔的天人高手,他都不敢想象對方跑出去能夠造成多大的破壞。

過了一會兒,白霜月的氣息徹底平穩下來,她直接撕下一截衣角,作為繃帶纏住了自己左手的傷口。

做完這一切,白霜月才站起身來,眼神複雜地看著白淵。

“你剛剛是走火入魔了?”

白淵好奇地盯著她,手裡的桃花劍卻沒有收回去。

此刻,白霜月在他眼中可算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又走火入魔了。

白霜月左手捏成拳頭,很不甘心地點了點頭。

“你這麼說也不錯,這也正是我剛剛想要和你談的交易。”

白淵眉頭微微一蹙,猶豫了一下。

“說說看。”

能夠讓一個天人高手走火入魔的原因,的確是能夠引起白淵的興趣。

“這和我修煉的功法有關,我修煉的是來自南疆的一門名為《蝠血神術》的秘術,可能在伱們天宗弟子看來,這是一門邪術。”

“蝠血神術?”

白淵微微一愣,這秘術怎麼和他知道的《蝠血術》名字這麼相近?就是多了一個字而已。

蝠血術,在原著中是逆流沙的那個醜男隱蝠修煉的武功。

而這種武功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稱得上是歪門邪道,不僅殘忍,而且副作用極大。

每殺一人都要喝乾其全身血液,由此功力便可增進一分,若一日不飲,則會衰老一分,最終還會讓修煉者成為一個半人半蝠的怪物。

聯想到關於白亦非似乎也有類似的傳聞,白淵猜測兩者之間或許有著某種聯絡。

白霜月看到白淵臉上的表情變化:“難道你聽說過這門秘術?”

白淵輕輕搖了搖頭。

“並沒有,不過關於白亦非倒是有很多傳聞,結合蝙蝠吸血的特性,大概能夠猜到一二。”

白霜月也不疑有他,沒有細想,繼續說道:

“和你的猜想差不多,這是依靠吸食女子的鮮血提升功力的一門秘術,而且在達到天人境界之前,幾乎不存在瓶頸這麼一說,只要飲血,就能變強。”

白淵聽到這話,眼中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修煉這種邪術,不知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你們手上,怪不得有皚皚血衣之稱。”

白霜月察覺到白淵對自己的厭惡,嘆了口氣。

“我不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曾經為了追求力量,我的雙手也沾染了很多無辜之人的鮮血,或許也正因如此,我也深受其害。”

白淵嗤笑一聲:“所以你剛剛差點走火入魔也是和這門秘術有關?”

那還真是活該!

白霜月點了點頭:“沒錯,這門秘術雖然有些邪惡,但的確能夠快速提升人的功力,可這也僅限於天人境界之下,一旦踏入天人境界,這門秘術便起不到半點作用,反而可能會引起反噬。”

“更麻煩的是,那嗜血的慾望並不會因為停止修煉秘術而消失,反而會不斷折磨我,適才我便是一時間沒有壓制住這股慾望。”

白淵聽著白霜月的解釋,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這樣看來,你能突破到天人境界,不得不說運氣真好!”

白淵可不是在打趣她,而是真心有些感嘆。

依靠這種邪術提升功力,還能突破到天人境界,說不定整個天下就白霜月這獨一份了。

這個境界,不僅僅是天賦二字就能概括的,機遇、天賦、努力等等因素加持之下,才有可能達到。

依靠這種邪門歪道,想要突破天人,可以說是痴心妄想。

不然,這個世界上的天人高手也不會只有這麼些人了。

放眼望去,各國的貴族,哪個不是有權有勢的存在?

這樣的邪術他們會接觸不到麼?白霜月能做到的事情,對他們來說難麼?

有捷徑在面前,他們為何不走?

因為他們知道走不通。

白霜月能夠走到這一步,說不定本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聽到白淵的這番評價,白霜月也沒有反駁。

“雖然我剛剛壓制住了嗜血的慾望,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尋找辦法解決蝠血神術的副作用。”

“不然遲早有一天,我會徹底走火入魔。”

說到這裡,白霜月捏著拳頭,感覺非常不甘心。

她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絕對不要因為這種原因,黯然落幕。

白淵聽到白霜月的話,就明白她說的那個交易是什麼了。

“你是想要我幫你解決這個副作用?”

“若是你有辦法,此後我便欠你一個人情,若是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我願意傾力相助!”

白淵聽到這話,眉頭輕輕一挑。

“有辦法,當然有辦法,你這問題再好解決不過了。”

白霜月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見白淵這麼說,立刻急迫地問道:“真的?是何辦法?”

“很簡單,既然你是因為修煉了這什麼蝠血神術而產生的副作用,那隻要你主動散功,重新選過一部沒有副作用的功法修煉不就好了?”

白霜月一聽,臉上期待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麼?”

白淵說的這個辦法的確有用,只要散功,因為這身功力而產生的嗜血的慾望也能一併消失。

可重修並不代表她就能再次達到這個境界。

什麼重修之後不用多久就能重返巔峰,那都是隻存在話本里的主角才有的待遇。

真實情況是,她只要敢散功重修,那她就算再花費十幾年的功夫去修煉,可能都無法達到現在一半的水準。

更別說散去這身功力之後,她也不一定存在這麼多年的壽命。

再加上自己也有不少仇家,若是被人得知自己沒了武功,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你先和我開玩笑的。”白淵冷哼一聲,“你認為你的人情對我來說很有價值麼?更何況,口說無憑,你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甚至應該算是半個敵人,為了你口中的一個人情,我憑什麼要幫你?”

白淵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霜月,真不知道她是哪裡來的自信,敢說這樣的話。

白霜月被他懟的有些啞口無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為她還真的沒法反駁白淵的話。

在此之前,她多次與白淵交手,雙方是敵非友。

如今能夠站在一起談話,都應該算是白淵大氣,沒有抓著上次的事情不放。

可是被一個年紀小自己這麼多的晚輩如此教訓,白霜月也感覺臉上面子有些掛不住。

白霜月剛想發作,這時突然反應過來,白淵剛剛的話語中隱藏著一條資訊。

他只是說不信任自己,因此不想幫忙,但是卻沒有說幫不了自己。

想到這,白霜月也只能暫時忍住,和性命什麼相比,她的這點面子也不值一提。

“那你說,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在我能力範圍內,我都可以答應你!”

白霜月直接將主動權交給了白淵。

她是真的迫切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今天突然爆發的嗜血渴望讓她明白,自己應該壓制不了多久了。

一旦到了極限,那她的選擇就只有兩個。

要麼什麼都不做,結果就是走火入魔,最後力盡而亡。

要麼就只能冒著被反噬的危險,繼續抓人吸血,緩解嗜血之症。

而這兩條路,從結果來看,其實都差不多。

白淵見到白霜月居然會這麼低聲下氣的求自己,都感覺有些意外。

他沒有發聲,沉默著思考起利弊來。

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腳下傳來一陣顫動。

“怎麼回事?”

白淵剛剛發問,更加劇烈的顫動傳來,彷彿發生了地震一樣。

白霜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異變給給嚇到了。

一陣陣轟隆巨響從地下傳來。

兩人都意識到肯定是凝煙她們和白亦非戰鬥引發的。

可這動靜大的似乎有些離譜了。

“夫君,白亦非啟動了地下密室當中的自毀機關,他打算將整個雪衣堡都給炸了!”

就在白淵疑惑之時,耳邊突然響起焱妃的聲音。

他抬眼看去,發現焱妃和月神正急匆匆地朝著自己跑來。

他立刻關心的問道:“你們怎麼樣了?凝煙怎麼不在?”

“我們沒事,凝煙姐去追白亦非了,他們此刻應該都已經從密道離開了雪衣堡地界,因為情況緊急,凝煙姐就讓我和月神先回來了,這裡恐怕要塌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白淵聽出焱妃的聲音有些急迫,感受到地震的動靜越發強烈,也知道情況沒有那麼樂觀。

他也沒有多問,聽從焱妃的話,帶著她們穿過吊橋,離開了雪衣堡。

他們前腳離開弔橋,後腳吊橋就被弄斷,掉進萬丈懸崖之中。

隔著數十丈的距離,他們能夠隱約看到,被懸崖包圍的雪衣堡此刻就像是一個折斷的柱子,撞上了旁邊的懸崖。

“這雪衣堡下面居然還有威力這麼大的自毀機關?真是深藏不露啊!”

跟著白淵三人逃出來的白霜月聽到這話,總感覺白淵是在點自己。

她輕哼一聲,有些咬牙切齒。

“這東西可不是我設計的。”

雪衣堡近幾十年都是在白亦非的掌控之中,這顯然是白亦非自己加上去的東西。

白淵懶得和她理論這些,閉上眼感知了一下凝煙的氣息,然後帶著焱妃和月神就朝那邊趕去。

白霜月看著白淵三人離開的身影,內心掙扎了一番,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白淵回頭瞥了她一眼,知道她還沒有放棄,也沒有說什麼。

幾人繞了一大圈,最終在雪衣堡西邊的樹林之中,見到了凝煙和已經失去氣息的白亦非。

枯骨照白甲,皚皚血衣侯。

如今這身血衣,總算是染上了他自己的血。

凝煙神情淡然,手上拿著海淵劍,身上滴血不沾,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過客。

殺了白亦非對她來說也只是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在看到白淵和焱妃她們的時候,凝煙才露出一絲笑容。

“夫君,看到你們沒事就好。”

凝煙的眼睛朝著雪衣堡的方向瞄了瞄,此刻原本應該屹立在那的高大堡壘已經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廢墟。

白淵對著凝煙笑了笑,隨後右手輕彈,甩出一道青色火焰,將白亦非的屍體點燃,徹底燒成灰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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