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其一.”

“如今因韓國之謀敗露,大臣們對於這些他國之客卿都頗有言辭,不少人前來上書,說這些人都是他國派來的奸細,請求寡人下令將這些不是秦國的官員通通趕出去,寡人也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不知先生如何看待此事?”

嬴政虛心向著白淵求問。

白淵聽到嬴政的話,臉色微微一變,這麼愚蠢的建議,以嬴政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到其中的問題,他怎麼還會思考其中的可行性?

白淵沒有回答嬴政的問題,而是盯著他細細打量,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痕跡,像是某種術法。

“大王最近可感覺精力不足,比以前更加嗜睡?”

嬴政稍微愣了一下,不知白淵怎麼就突然說起這個,但細細一想,還是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有何問題麼?”

他自掌權以來,每天忙著批閱奏摺,會有這種情況倒也不希奇。

但是白淵卻是冷冷一笑。

“當然有問題,王上並非是因為勞累過度而感到精力不足,而是因為中了幻術!”

此言一出,嬴政和蓋聶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先生可是在開玩笑?”

“大王不信?”

白淵甩了甩袖子,一道強橫的內力滌盪開來。

嬴政頓時感覺腦袋發沉,不由得晃了晃,眼前的畫面變得有些模糊,兩眼一黑就往後倒去。

蓋聶眼疾手快,扶著嬴政坐下。

好一會兒,嬴政才恢復過來,卻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寡人真的中了幻術.他們居然敢這麼做!”

即便不願相信,嬴政此刻也不得不信。

“王上,若非中了幻術,被人蠱惑了心智,你又怎麼會問我逐客之事?此乃亡國之舉啊!”

嬴政也回想起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臉色開始變得十分難看。

逐客令有多大的危害,他怎麼可能看不到。

不說其他的,如今大秦上上下下,異國之人何其之多?

全都驅逐了,那秦國內部直接就癱瘓了。

朝中無臣子、軍中無將領,這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嬴政想都不敢想。

想明白這一切,嬴政立刻起身行禮道謝。

“若非今日先生在此,寡人恐怕就犯下了大錯!”

白淵微微擺手。

“這應該就是天命吧!若非大王今日找我,我也不會發現此事,對大王下術之人做得極為隱秘,若不仔細看,恐怕也難以發覺.”

說實話,若非嬴政今天反常的問了逐客令的事情,白淵也很難發覺嬴政出現了問題。

畢竟嬴政是秦王,地位尊貴,白淵不可能肆無忌憚的去探查嬴政出沒出問題,那有可能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嬴政點了點頭,眸子裡隱藏著熊熊怒火。

“影密衛何在?”

嬴政一呼喚,一名影密衛成員便出現在大殿之中,聽候命令。

“嚴查!寡人要知道這件事有哪些人參與了,一個都不準放過!”

“是!”

得到命令,影密衛立刻就退了出去。

白淵見狀,就知道肯定又要死不少人了,但是他並未阻止嬴政。

換做是他也會這麼做。

對一國之君王動手,即便只是用了幻術,那也是無法容忍的。

而能夠對嬴政動手的人也不多,有這個動機的就更少了,很好查。

無非就是那些不得勢的秦國貴族、宗室大臣。

自秦莊襄王開始,異國之人呂不韋坐上相國之位,掌朝中大權,加上楚系、韓系等外戚勢力,整個朝堂之上秦國貴族、宗室之人卻不得重用。

如今前有嫪毐叛亂,牽扯呂不韋辭去相國之職,後有鄭國修建水渠意圖疲秦,舉國上下對於這些異國之人恐怕都有怨言。

這些秦國的貴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想要趁機掃除障礙,重新上位掌權。

唯一的問題就是,有多少人參與了這次事件。

此刻,站在嬴政身後,負責護衛的蓋聶看到嬴政下令調查此事,心中也是一顆大石頭落下了。

他也不是秦國之人,若是嬴政下達了逐客令,那他肯定也在被驅逐的名單之中。

不過蓋聶心中還是有些自責,作為嬴政的護衛和劍術教習,他居然沒有察覺到這一情況。

嬴政倒是沒有問罪蓋聶的意思。

蓋聶劍術雖然非常厲害,但是對於這些幻術之類招式肯定不如陰陽家和道家的人厲害。

略過逐客令一事,嬴政又糾結起鄭國渠的問題。

“先生以為,這鄭國渠還該不該修?”

白淵聽後笑著微微搖頭。

“此事大王心中應該已有計較,自大王繼位以來,秦國國內連年受災,旱災、蝗災、疫病,鄭國渠引涇水東注洛水,若是建成,那關中地區將會成為大秦的重要糧倉.”

“此雖韓國的疲秦之計,卻也不過是為韓國延數歲之命,若是這個時候大王放棄修建鄭國渠,浪費數年時間和無數人力物力財力,恐怕才更加合了他們的意.”

白淵深知鄭國渠的意義有多大,自然不會看著嬴政放棄這一工程。

嬴政心底裡其實也不想放棄鄭國渠,秦國國內是什麼情況他也很清楚。

連年天災,連年征戰,秦國內部的確是有些支撐不起了。

他想要完成一統天下的宏願,可戰爭打的就是消耗,糧草又是重中之重。

以戰養戰,反哺國內的手段不是每一次都能奏效的。

自他繼位那一年,國內很多大臣就都看到了這一點,包括原先的相國呂不韋,所以當時他們就已經有了修建水渠,發展水利的想法。

只是鄭國來得特別湊巧,送上了更好的水工技術,嬴政便採納了他的建議,甚至不惜以鄭國的名字為水渠命名,足以體現秦國對此事有多麼看重。

經過白淵這麼稍微一勸說,嬴政也堅定了修建鄭國渠的想法。

“先生所言有理,只不過,若是要繼續修建水渠,還需要鄭國來主持,可寡人實在難以放心.”

白淵明瞭嬴政的顧慮,便開口寬慰他。

“鄭國雖然是韓國派來的間諜,但是我認為其人可堪一用,如今他的身份暴露,恐怕也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殺,若是此時王上不計前嫌,讓他戴罪立功,他必定感激涕零,忠心為大秦修建水渠,傳出去也能彰顯大王仁德,使百姓讚揚.”

“為了以防萬一,大王還可再派遣新的官員前去輔助鄭國修建水渠,起到監視和督促的作用.”

白淵說的方法只是給嬴政提供一個思路,讓他從對鄭國背叛的芥蒂之中先走出來,真正要掌控一個人,嬴政肯定能夠做得比他說的更好。

嬴政聽後連忙點頭。

“寡人知曉了.”

鄭國的生死事小,為了大局,嬴政也不妨再給他一個機會。

若是此事最終辦好了,那對大秦來說可就受益無窮了。

這時白淵想起之前答應公輸仇的事情,突然想到公輸家的機關術說不定也能幫助大秦修建水渠,這不就是一個好機會麼?

“大王,我剛剛想到,如今水渠修建這麼多年,耗費人力物力無數,若是使用機關之術,或許能大大加快水渠的修建速度.”

“機關之術?”

嬴政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墨家恐怕不會願意用機關術幫助大秦修建鄭國渠.”

“我說的可不是墨家的機關術,這機關術也不是隻有墨家之人才會.”

白淵輕輕搖頭,都有些可憐公輸仇了,他還真是沒什麼名氣啊!

“我說的機關術是公輸家族的機關術.”

“公輸家族?”

嬴政聽後,腦海中頓時浮現了關於公輸家的相關資訊。

白淵也沒有打啞謎,將公輸仇的事情告訴了嬴政。

“不瞞王上,如今公輸家族的公輸仇正在幫我修建一座莊園,而我答應幫他寫一封推薦信給王上.”

“公輸仇的機關術並不比墨家的差,他也絕對願意幫助大秦,只需要給予他名和利即可.”

嬴政聽後眼睛頓時一亮。

“此事當真?”

白淵淡定地點了點頭:

“自然,若是大王需要,我可傳信一封,請公輸仇前來,此刻他就在太乙山.”

“不過大王可不能和我搶人啊!我現在還等著莊園建成之後成婚呢!”

嬴政和蓋聶兩人頓時一愣。

“先生即將成婚?哈哈哈,那這可是大喜事!既然如此,那就等此事過後再說吧!”

水渠本來就修建了這麼多年,就算公輸仇來幫忙,也不可能說幾個月就能修好了,既然如此,嬴政自然不會去耽誤白淵的好事。

白淵見狀也微微點頭,不跟他搶人就好。

要是公輸仇走了,那他的婚事恐怕還要往後推延,那他可等不了。

“若是到時候大王有空,也可前來觀禮.”

“寡人一定到!”

嬴政聽到這話,當即就答應下來。

雖然白淵不是他的臣子,但是在嬴政心中的地位可比一些大臣還要重要得多。

白淵也沒有在宮裡多待,為嬴政解惑之後就和蓋聶一起離開了。

此時白淵可還記得蓋聶答應和自己切磋一事。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蓋聶回到了王宮。

嬴政聽到蓋聶回來,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愣住了。

“你這是怎麼了?”

此刻蓋聶頂著兩個熊貓眼,鼻青臉腫的。

“剛剛與白淵切磋了一下,就成這樣了.”

蓋聶嘴角微微抽動,心中充滿了怨念。

別人都是打人不打臉,白淵卻專門朝著臉上招呼,邊打嘴裡還唸叨著什麼“面目全非腳”、“還你漂漂拳”,可見其心思有多麼歹毒。

嬴政看著蓋聶這副樣子,用力掐著自己的手指,意圖讓自己不要笑出來。

“你先去休息幾天吧!”

嬴政張了張嘴,最終還是給蓋聶放了幾天假。

他這樣子也沒法給自己做護衛。

而與蓋聶同病相連的還有一個大司命。

不過大司命比蓋聶機靈一點,最終也不知怎麼地忽悠住了月神,暫時躲過了一劫。

在陰陽家又住了一晚,第二天,白淵就坐上馬車趕回太乙山去了。

焱妃和月神二人看著馬車離去,逐漸消失在視線當中,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了目光,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各自回房修煉。

趕了一天的路,白淵也成功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太乙山。

此時凝煙等人也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公輸仇已經將莊園的整體佈局設計完成,除了一些小細節還需要根據修建時的具體情況來進行修改之外,其他都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所以莊園修建也正式動工。

為了能夠早日完成這一工程,公輸仇將家裡的那些後輩都叫了過來,弄出了不少機關獸幫忙。

而除了這些公輸家的弟子之外,還有不少道家天宗弟子因為白淵承諾的獎勵足夠豐厚,因此也參與到了莊園的修建當中來。

既然是要修建一座結合機關術和道家術法的莊園,自然是少不了道家弟子的幫助。

白淵見到莊園的修建步入正軌之後,也開始忙著煉製焰靈姬等人的本命武器。

花費了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白淵才將焰靈姬等人的本命武器全部煉製完畢,可謂是十分辛苦。

不過他這麼辛苦也不是沒有回報,至少在焰靈姬她們得到本命武器的當晚,白淵狠狠地放肆了一把。

而第二天當值的侍女在去服侍白淵起床洗漱的時候,看到了裡面的景象,頓時就面紅耳赤。

在她們端著熱水走出門的時候,眼神都有些恍惚,雙腿都有些發軟。

而焰靈姬和雪女她們在那之後也安分了好多天,關係似乎也更加親密了,宛如親姐妹一般。

時間悠悠而過。

莊園在有條不紊地順利建設著,白淵偶爾也會去現場看看。

而剩下的大多數時間,白淵則是忙著教導曉夢功課。

這天,白淵正教著曉夢劍術,突然感覺到一股劍意在太乙山上蔓延。

“這是.師兄出關了?”

白淵神色一喜,停下手上的事情,帶著曉夢就去找赤松子。

當他們見到赤松子的時候,他正和北冥子坐在一起喝茶,看上去仙風道骨,神情淡然寫意。

“恭喜師兄,成功踏入天人合一的境界!”

赤松子放下茶杯,看了看白淵,輕輕點頭。

“師弟啊!我聽說我這閉關一個多月,陰陽家都快要變成我天宗的了?”

“咳咳!”

白淵聽後被一口氣嗆得不禁咳嗽了兩聲,站在他旁邊的曉夢則是捂著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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