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富愣住了：“你啥意思？”
張可可也有點呆住，然後她就看到寧檬回過頭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淒冷的冬季，外面有一縷陽光從她一側，照在了張可可的臉上。
張可可可以清晰的聽到了她的話：“張可可同學，選擇權在你，你想讓你爸爸被關押十五天嗎？被關押的這段時間，我可以收留你。”
寧檬拍了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人，要捍衛自己的權利，要學會自立。你已經十八歲了，不再是個孩子。”
人，要學會自立。
人，要捍衛自己的權利。
她感覺自己已經麻木冰冷的那顆心，伴隨著這兩句鏗鏘有力的話，而變得重新跳動起來。
她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她猛地開了口：“警察同志，我爸爸經常打我，請你們把他帶走吧。”
張保富聽到這話，直接氣急，衝上來揮舞著拳頭就要繼續打她：“臥槽尼瑪，狗日的，你敢讓你老子坐牢？你……”
混跡街道的人，嘴裡的髒字帶著器官不堪入耳。
寧檬蹙著眉頭，看著警察們在他打到張可可身上之前將他攔住，旋即扭著他的胳膊制服了他，把他帶走。
張可可從躲在寧檬的身後，到那個人被帶走時，警察們訓斥他時，原本暴怒的男人變得唯唯諾諾，忽然間覺得，其實那個可怕的男人，也沒有那麼可怕。
“你還能走嗎？”
寧檬的詢問聲打斷了她的思考。
張可可急忙點了點頭，“能，姐姐，我能。”
姐姐……
這兩個字，讓寧檬頓了頓，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了上來。
她沒多想，因為已經開始頭疼，昨天答應了霍北臣只收留張可可一晚的，可今天又帶張可可回家……
寧檬開口：“那我們回去吧。”
無論怎麼樣，先回去再說。
剛來醫院的時候，是坐的警車，這會兒站在醫院外面的時候，突然間有點茫然。
完蛋了。
她口袋裡一分錢也沒有，怎麼回家？
而且她也不認識路啊！這是哪個醫院？
她抽了抽嘴角，看向了張可可：“那個，你有錢嗎？”
剛還信誓旦旦的說養人家，耍帥還沒超過兩分鐘，這會兒就自己打臉了！！
寧檬一隻手扶著額頭，嘆了口氣，丟死人了！
偏偏張可可也搖了搖頭：“沒有。”
寧檬：“…………”
寧檬默了默，嘆息道：“你認識回家的路嗎？”
張可可點頭。
寧檬：“那，我們走回去吧？”
張可可再次點頭，指了一個方向，兩個人順著往前走。
一種名為尷尬的氣氛慢慢在兩個人之間迴盪著，過了一會兒，寧檬正要說點什麼打破僵局，就聽到張可可開了口：“要麼，我還是回去住吧。”
寧檬：？
寧檬急忙開了口：“今晚你跟我去別墅吧，你家裡除了爸爸還有別人嗎？”
張可可搖了搖頭。
寧檬回答：“你一個小姑娘，住在那裡……有點危險吧。”
張可可低下了頭：“可是，可是霍北臣會把你趕出來的。”
寧檬擺手：“不會的，放心跟姐走！”
張可可默了默，沒說話。
寧檬就扶著她的胳膊，“你是不是特別害怕霍北臣啊？”
張可可點了點頭，然後解釋道：“班級裡沒人不怕他。”
寧檬：“為什麼啊？”
張可可想了想，開了口：“因為他打架很厲害，沒人能打過他。”
寧檬：“…………”
感情臣爺是靠拳頭征服了整個學校啊，這不就是俗稱的校霸嗎？
她抽了抽嘴角，然後開始說大話：“你放心吧，他也就看著比較兇，其實人在我面前很好說話的。”
張可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裡帶著些不信任。
寧檬頓時抬起了下巴：“真的，不信的話等會兒你看，他在我面前，就跟忠犬似得！”
不過這是八年後的霍北臣。
想想那時候，寧檬說什麼對方都寵著讓著，讓寧檬忍不住懷念起來。
哪裡像是現在霍北臣，摳門到把她的錢全收走了，害她做個公交車都坐不了！
天色慢慢暗下來，也漸漸冷了。
寧檬搓了搓胳膊，詢問張可可：“你冷嗎？”
張可可搖頭：“還好。”
寧檬就再次點了點頭，兩個人就這麼一路走回了家，走了足足一個小時！
到了別墅門口的時候，整個人都累壞了。
寧檬按響了門鈴。
-
霍北臣回到家裡時，沒有在門口處看到寧檬，還稍微有些意外。
他以為寧檬還在學校，一開始並沒有在意。
開啟門，進入裡面，給小甜甜餵了點狗糧，這才起身看了看時間，半個小時後過去，她還沒回來。
霍北臣拿起手機，給蘇葉打了個電話。
他沒有班級同學的聯絡方式，只能讓蘇葉去幫忙詢問一下。蘇葉很快問到了黃騁結果：“今天他們走得比較早，都放學兩個多小時了。”
兩個多小時？
霍北臣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看著地上的小甜甜在那兒跑來跑去，心底隱隱多了些不耐煩。
這麼晚了，她去哪兒了？
萬一遇到了危險怎麼辦？
在家裡又等了一個小時後，霍北臣急了，他站起來，想要報警，可突然意識到，他除了知道女人叫寧檬，別的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那些來自山村什麼的話，都是假的。
他當時不在意，現在想來……那女孩滿口謊話，一點也不可靠！
她是找到了別的靠山，所以走了？
走了？？？
這個念頭，讓霍北臣心底愈發煩躁，甚至他忍不住站起來，踢了一下茶几，腳尖上的疼痛，讓他猛地驚醒。
是了。
她本來就出現的莫名其妙，來的突如其來。
現在走的，也是這麼意想不到，不是應該的嗎？！
霍北臣繃著下巴，忽然間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是了，他身邊的人，終究都會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他噌的站起來，走了出去，在透過貓眼看到外面站著的是寧檬後，他猛地開啟了房門！！
“你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