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著赫湛南爭相攀談探聽著,過了好一會,才有人眼角風掃到蘇夏的存在,然後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熱情打著招呼。

蘇夏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在這個人情比紙薄,利益至上的圈子內,她一個小小的蘇氏總經理名號,自然是無法與堂堂赫氏總裁的名號相比較的。

“赫總,蘇總,你們可終於到了,我盼了很久,還以為你們要推說不來了呢!”

陪著赫湛南剛應付完一波人流,蘇夏抬眸就見龍游拿著酒杯已經快要行至兩人的跟前。

儘管是青天白日,但偌大一個宴會廳裡,還是華光四溢,所有燈具皆被開啟,滿屋生輝,將在場賓客身上那些質地不凡的衣衫照得格外鮮明。

“龍總相邀,我們豈有不來之理?”

赫湛南笑著開口寒暄,垂落在身側的另一隻手卻已順勢接起服務員托盤上的紅酒,然後朝著龍游便直直敬來:“恭喜龍總,旗開得勝,在寧安扎下穩穩一步!”

璀璨的亮光下,玻璃杯中的紅酒,被照的殷紅分明。

赫湛南這話,表面上聽著,客氣籠統,毫無新意,但蘇夏和龍游心裡卻都很明白,赫湛南是一語雙關,說是恭喜,實則想要表述的,是其他意思。

蘇夏眸色微斂,靜默不語。

倒是龍游,深深一笑,酒杯就將杯中剩下的酒都給一飲而盡了:“與赫總的經世才幹相比,我這不過是小打小鬧,才到哪兒呢?”

龍游低眸輕輕晃了空蕩蕩的酒杯,言辭謙虛。

滿室的流光,照不進他的眼底,蘇夏柳眉輕蹙的,只覺龍游此人,越接觸,越讓人難以揣度,初初見面時,她以為對方不過是個明朗風趣的男人,可如今,她卻只覺得字字珠璣,暗藏歧義。

“不過還是要謝過赫總的這番恭喜!我很喜歡寧安,比起青禾的冷清,這裡似乎更顯歡愉熱鬧,就是不是知道赫總在我這個年紀,是否也是如此勵精圖治?我聽說赫總,早前有過留學海外的經歷。”

用空酒杯重新換了杯香檳後,龍游才又接著出了聲。

這一次,他目光直視著赫湛南,神色中帶著些感嘆,但更多的,是一種愈漸明朗的探尋。

“說起來,我在掌管龍游之前,也曾是個喜歡四處遊歷的,去過不少的國家,但總覺得每一處比得上家鄉所帶來的歸屬感的,赫總你以為呢?”

“心安處,便是人安處,當然,故鄉永遠是特別的,只是我想不到龍總,還是如此念舊之人,我還當龍總此行,是打算久居寧安,在這成家立業,再不回去了!”

四目相對,赫湛南神氣息平穩,應答得當,更等同於赤裸裸的反將了龍游一軍,戳破了龍游話中的矛盾之處。

若真念舊,若真對家鄉有歸屬感,那又何必放著龍游在青禾的大好事業不顧,跑來這辛苦打天下?

……

只是龍游對此,並不介懷,臉上依舊掛著燦爛的笑意,用一張明晃晃的笑臉,擋住了他原本的情緒。

“是啊,故鄉永遠是最特別的,可赫總不知,青禾於我,早已是個傷心地,而此番來寧安對我的意義,也許才是新生活的開始。”

清俊舒朗的容顏,配上唇角帶著的那點笑意,蘇夏實在很難想象,龍游是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笑著說出這些話的。

而令她更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就這麼輕易地,向他們說出了至親俱不在世的這一事實。

明明那樣一張容顏,本該擁有一顆與之相稱的朗月之心的。

“我的家人,全都葬在了青禾,那裡已經沒有我為之留下的人了……”

“若我父親在世,一定會非常欣賞赫總你的!”

於一片喧囂熱鬧之中,那段擱誰身上都受不住的慘烈往事,就這麼被龍游輕鬆道出,而在他的臉上,蘇夏並沒有看到一絲的悲慼與哀傷,更不見盈盈淚花。

這時無論是赫湛南,還是蘇夏,都本該開口寬慰幾句的,可看著龍游那一臉的若無其事樣,他們兩人卻默契地選擇了不出聲。

“龍總今日成就,你的父親若是在天生能得見,必會為龍總感到十分自豪!”

到底赫湛南心緒更穩,出口就表以寬慰。

龍游聽了這話,似乎低頭嗤笑了聲,但因為這聲音太淺,蘇夏只隱約聽到了一下,還未來得及捕捉,就已經消失不見。

“也許吧……”

反常的保持了會沉默後,龍游張口就說了這麼一句。

近旁,已有人不斷把目光朝這投來,似在觀望著什麼,不過兩個當事人,卻並不受這些明裡暗裡窺視目光的影響,皆面容迷離不清,叫人難以讀懂。

而後,龍游被人群圍著站在前頭髮言,並舉杯四處應酬,著著深灰西裝的身影遊走在各個賓客間,應對自如。

蘇夏今天並未怎麼花心思在裝束上,穿得很是簡單,一條白色燈籠袖長裙,外套進宴會廳時就收了起來,行走間清清冷冷,飄逸翩然,倒是精簡勝過繁華了。

當然,像今天這種盛大熱鬧的場合,蘇夏也碰到了不少的熟人!

有單純來湊熱鬧的茅子俊,有藉機發展人脈關係的李清弄,還有一直深受蘇夏懷疑的茅子詹,都裝著齊整的現身在了此處。

宴會結束前,龍游又找了過來。

他先看著蘇夏攀談了幾聲,隨後卻朝始終跟在蘇夏身側的赫湛南開開口說了句:“望日後在寧安,能得赫總仰賴,與赫總有更多赫總的機會,而不是再如同上次那般,遺憾收場……”

龍游說得懇切,赫湛南同樣形容真摯:“自然!”

宴會結束,人聲漸散。

而自宴會之後,龍游便越發不藏拙,開始了暗中和赫湛南進行資源爭奪的作戰計劃,像是鉚足了勁般,非要跟赫湛南爭出個高下不可。

赫湛南對此,倒並不著急打壓,始終有所保守,處於一種被攻擊,同時也在觀望著什麼的狀態……

他一直都不知情龍游的真正目的,或者準確的來說,不清楚這表面看著是商業競爭,實則不然的舉動。

在這之前,他們素無交集,龍游為什麼偏要針對他?

直到老K那邊,終於又有了新的緊張,困在赫湛南心底的疑慮,這才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被解開的方向。

老K告訴赫湛南,龍游曾和他在一個學校呆過。

這樣的發現,叫赫湛南感到頗為訝異。

因為他完全想不到龍游會和他在一個學校,在他的印象中,他只和茅子詹曾因經濟學的課程而同處一個課堂過,對於龍游,他是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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