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迷了眼，赫湛南似乎又看到了過去那個總愛黏著他的嬌俏女孩兒。
湛北哥哥，湛北哥哥……
她叫的是那麼歡愉脆亮，可卻不是在叫他。
四目相對，赫湛南的眼中閃過動搖，美夢就擺在他的面前，似乎觸手可及，但沈蘭尖銳的語調，卻突然插入了他的腦海。
你難道忘了，三年前發生的一切了嗎？
四周靜寂，只餘殘影隨風飄動。
蘇夏並不著急，她很有耐心的等著。
這次回國，她本就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她能花三年把自己困在國外，也同樣願意花時間去解開這個纏繞已久的結，只盼著，君心似她心，能得一個兩廂情願的結果。
“對不起，我明天要接見一位客戶，實在沒時間和你去農莊。”
再開口時，赫湛南的眼底已重歸冷寂。
他拒絕了。
他們兩人之間，已經隔了太多的人和事，過去無法回去，未來也無法在一起，彼此保持著合適的距離，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
“啊，這樣啊，沒關係，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客戶比較重要，那就算了，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去吧！”
蘇夏聞言搖了搖頭，表示沒關係。
期待落空，若說心裡沒一點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想著赫湛南本來就事多人忙，今天能抽空出來一起吃頓飯，已經是很難得了，她總不能讓人家為了去農莊玩兒拋下客戶不管吧？
“那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赫湛南微一頷首，然後轉身就上了車。
前路漫漫，直到車開出去很遠，再也看不見一丁點人影后，赫湛南才把目光從後視鏡上收了回來。
哥，我沒做錯，對嗎？
……
天氣愈漸轉涼，街道上的行人也都開始穿起了輕薄的毛衣和外套。
蘇夏去豐茂集團談事的時候，穿了件黑色的風衣，長髮筆直的落在肩後，顯得很是乾淨利落。
“蘇姐，你說豐茂集團為什麼會找我們合作？”
徐落落緊跟在蘇夏的身後進了豐茂的大門，心裡的疑惑卻是越滾越大。
“我聽說，有好幾家比我們更有實力的公司都爭著要上豐茂集團的這個專案，可不知道為什麼，豐茂卻對外放出訊息，已經和我們公司達成了合作，可明明我們今天才收到通知，距離進駐這個專案根本八字還沒一撇呢！”
豐茂主動提出要跟蘇氏合作，這自然是件很好的事情，但問題就在，豐茂這邊推進的太積極了點，以至於讓徐落落覺得這種其中有什麼貓膩，畢竟老話說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嘛，所以還是得謹慎一點為好。
“你想知道為什麼，等會我們上去不就知道了？”
蘇夏聞言輕輕一笑，眸色中卻是一片沉穩。
是天上掉餡餅也好，是別有用心也罷，無論是出於什麼目的，都得經過她的考察才行，不然坊間傳聞再洶湧，最後也只是傳聞而已，不會有任何實質的結果。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豐茂前臺。
“你好，我蘇氏的總經理蘇夏，和你們劉經理約了兩點在會議室見面。”
“好的蘇總，我這邊已經收到了通知，您可以直接坐VIP專用電梯直達十二樓的會議室！”
……
在前臺熱情的引領之下，蘇夏和徐落落很快就乘著電梯上了十二樓。
豐茂的規模雖沒有赫氏來得那麼龐大，但和蘇氏相比，已然是一個天，一個地了。
“您好，請問是蘇氏的蘇總嗎？我是秘書部派過來接您的，我們副董已經在會議室等您了，這邊請！”
一出電梯，就有專人已經在那等候。
蘇夏微笑著頷首，道了句‘勞煩了’，就跟著對方朝裡走去。
心裡卻在疑惑，這個副董是誰？
約她見面的，不是豐茂專案部的經理嗎？
而另一邊，徐落落卻忍不住小聲感嘆道：“蘇姐，你看這個豐茂在待客方面，是不是做的太客氣了點，還專人派人來這等著，不愧是大公司啊，我們可得學著點，以後給來訪的客戶先入為主留下個好印象！”
絮叨間，兩人很快就被引至了會議室門口。
來人先輕叩了兩下會議室的大門，然後轉身朝蘇夏恭敬道：“蘇總，裡面請！”
推門而入，是一派遼闊無人的景象。
會議室很大，也很安靜，蘇夏將視線掃過去，最終定格在不遠處那張背對著她的黑色皮椅上。
她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覺得那黑漆漆的頭顱莫名有些熟悉。
“您好，我是蘇夏，請問您是……陳經理嗎？”
蘇夏不確定的問道。
因為剛才給她引路的秘書是叫對方為‘副董’的，所以未免萬一，蘇夏還是先開口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良久，對方才轉過身：“陳經理有事不在公司，今天就由我負責接待你了，蘇總？”
“茅子俊？”
當蘇夏看清此刻正端坐在皮椅上的男人的面容時，蘇夏當即驚訝出聲。
而她的身後，也及時傳來了秘書糾錯的聲音：“副董，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
秘書微垂著眼，適時退場，蘇夏也趁著這個間隙，從驚訝中回了神。
“你是豐茂的副董？”
蘇夏有些不可置信。
豐茂的情況，她一直有所瞭解，在這之前，她可沒聽說豐茂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副董，而且那個人，還是她熟悉的茅二少。
“怎麼，難道我這副董的派頭擺的還不夠足？”
一貫的揶揄打趣聲從前頭傳來，卻是另一種坐實身份的方式。
“讓你的小助理去隔壁玩會吧，那裡是這一層的休息室，有吃有喝的，有沙發還有遊戲機，都是她們這種年輕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