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對沈蘭說的。

而接下來這一句,赫湛北是替蘇夏解圍的:“這是我媽,剛從國外回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徑直走到蘇夏身旁,赫湛北將手覆在蘇夏背上,亦示安撫。

“我知道,剛才我們已經打過招呼了!”

蘇夏扯出一抹笑容點頭道。

而赫湛北的到來,也的確讓她整個人放鬆了不少。

很快,傭人將一道道菜從廚房端出。

飯桌上,沈蘭坐主位,而蘇夏和赫湛北,則並排坐在一側。

食不言寢不語的準則,在今晚的餐桌上,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沈蘭慢條斯理地吃著飯,赫湛北沉默不言地夾著菜,坐於兩人中間,蘇夏很是煎熬,只能埋頭扒拉著碗中的飯,暗暗觀察著其他兩人……

照理說,沈蘭和赫湛北的關係,不該如此冷淡疏離,在蘇夏那少得可憐的記憶中,沈蘭是很關心很寵愛她這個兒子的!

因為赫湛北從小體弱的緣故,那時的沈蘭會親自下廚,專門給赫湛北做一些對身體有益,又好吃的點心。

可見沈蘭這個做母親的,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但現在看沈蘭對赫湛北,卻全然不似以往。

她對赫湛北幾乎沒什麼話,偶爾目光落在赫湛北身上的時候,眼底也是極為平靜淡漠的,沒有一絲對自己孩子的慈愛與關懷。

彷彿過去那個對赫湛北關懷備至的母親,只是蘇夏一個人的錯覺。

蘇夏默默吃著飯,心裡卻覺得很奇怪。

她不明白沈蘭如此變化的緣由,只當是母子倆長期分隔兩地,一時找不到話題,或者感情變淡了這樣……

卻未曾想,沈蘭對赫湛北態度的轉變,是為其他!

客廳內很安靜,很適合思考。

蘇夏正想得入神,一旁的沈蘭卻已經放下了碗筷:“你們慢慢吃,我已經吃飽了。”

說著,沈蘭就拿起餐巾輕輕擦拭了下嘴角,而後,她便抬眸看向了蘇夏。

“聽說,你現在是在赫氏上班?”

婆婆陡然發問,蘇夏只能連忙也放下碗筷,然後拘謹回道:“是的伯母,我目前……的確是在赫氏上班!”

蘇夏頓了頓,還是選擇了據實以告。

雖然多多少少聽起來,會有種她走後門進赫氏工作的意思,但她心裡明白,她在赫氏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踏踏實實走來的,是她付出了自己努力的,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任何心虛。

沈蘭聞言沉默了會。

隨後她把語氣有些逼仄道:“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叫我伯母,難道是因為之前我沒抽出時間來參加你和湛北的婚禮,所以你心有介懷,不願稱我為一聲母親?”

沈蘭凝著目光,看上去頗為咄咄逼人。

蘇夏根本沒料到這一層,當即就怔住了:“不是的,我……”

“是我的疏忽。”

就在蘇夏準備解釋的時候,一直保持緘默的赫湛北卻突然出聲答道。

“婚前,夏夏便在我面前稱呼您為伯母,後來我們結婚後,她這叫人的習慣就一直沒改過來,您長年在國外生活,我也就忘了提醒她應該改叫一聲媽了!”

赫湛北說著,便轉頭看向蘇夏,然後用手輕輕握住蘇夏緊握在膝蓋上的手繼續說道:“夏夏,你現在該改口了?”

對上赫湛北暗示明顯的目光,蘇夏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不起,媽,我沒有其他意思,以後我會注意的,希望您別生我的氣!”

看著赫湛北如此迴護蘇夏的模樣,沈蘭神色微變,但最終也沒再說什麼,只起身朝外走去。

“你把酒店的地址發給我就行,我自己打車過去。”

……

就這樣,沈蘭走了。

而赫湛北也沒強留對方,只如約將酒店地址和預定的房間號發了過去。

望著沈蘭揚長而去的身影,蘇夏粉唇緊抿,以為沈蘭因為她而遷怒了赫湛北,所以下意識地道了句歉:“對不起!”

蘇夏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赫湛北見此,卻是眉心微蹙。

他不喜歡看到眼前這個女人跟人低頭道歉的樣子,哪怕是他也不行!

“你對不起什麼?我媽她就是這個性格,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斂下眼底的真實情意,赫湛北鬆開蘇夏的手,語氣平淡地說道。

“可是……”

蘇夏聞言搖頭,想說不是這樣的,想說沈蘭以前對這個兒子明明關心愛護,一定是因為什麼才突然變成現在這樣的。

但蘇夏還沒來得及開口多說,赫湛北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見赫湛北神色嚴肅的接起電話,蘇夏只能閉嘴不再多言。

而與此同時,沈蘭將行李放到酒店後,就又打車折回了研究所。

單調沉寂的病房內,因為沈蘭手裡捧著的這束鮮花,而多了幾分鮮活明亮的色彩!

看著那個躺在病床上,似乎毫無生機的兒子,沈蘭那終年冷淡的眼底,終於逐漸龜裂出一絲難以抑制的心痛。

這些年,唯一讓她心懷愧疚的,就是她這個兒子。

作為一個母親,她卻無法盡到照顧好自己孩子的義務,在這方面,她永遠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將剛買的鮮花插進擺放在床頭的空置花瓶內,沈蘭目光愛憐地望著病床上的兒子。

緊閉的雙眼,蒼白的面容,枯瘦的只剩下一具單薄的空架子,彷彿隨時都會離她而去……

拉過張椅子坐在床旁,沈蘭用手輕輕撫著自己兒子的面頰。

她多麼希望,還能聽床上的人喚她一聲‘媽’。

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的孩子沒生病,還能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

她多麼希望,那渺小到幾乎不可能會發生的醫學奇蹟,能降臨到她這苦命孩子的身上……

眸中有晶瑩閃動,沈蘭就這麼安靜地坐在病床旁,一直從天黑守到次日黎明。

清早的研究所,是最安靜的時候。

除了保安和在一樓值班的人以外,只有實驗室內還有通宵做實驗的醫藥研究員。

呼吸機發出規律的響動聲,沈蘭正倚在床頭打著盹兒。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寂靜的病房內,卻突然傳出一聲微弱到虛無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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