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天淵真相，三幅壁畫
採訪之中，沈秋水如遺世獨立的仙子，豔絕無雙。
她一身白衣道袍，高冷而聖潔，氣勢拿捏也十分到位。
她隻言片語，卻有意引導向她所想象的方向。
新曆時代的媒體也是懂運營的，配合“太古時代鬥戰勝佛”、“悟空大聖”之類的說法，吸睛效果也直接拉滿。
默默的看完師父沈秋水的採訪，蘇離的心情很是複雜。
結合《玄術通靈》功法，他第一次嘗試著以天機推衍術推衍這一場因果。
半晌之後，蘇離的推衍術漸漸中止。
在他的推衍之中，他看到了曾經模擬器之中模擬過的一幕。
那一幕，是血靈體狀態的祈雨忽然發瘋般的挖出了他的心臟，檢視了他的心，並因“情深不壽，愛你成殤”而情緒崩潰的場景。
這只是模擬之中發生過的。
可是在推衍之中，很多線索漸漸組合到了一起。
比如說：挖出心臟看一看。
比如說：紫青雙劍。
比如說：那人好像一條狗。
又比如說：剛剛系統面板空間內，小素舒在看的動畫片的內容。
孫悟空和白骨精能談戀愛的動畫片，而且還玩梗，只有《大話西遊》。
而沈秋水的吹噓，又切中了一些因果。
天血古皇族，白古靜。
且不說是不是有這樣的一個人。
當初，師慧靜和祈雨因果切換的時候，又像不像是《大話西遊》裡的紫霞和青霞的切換？
蘇離若有所思。
“天血古皇族，是天血古族之中的皇族吧？之前我以常慶解決昆吾古廟的古廟之靈‘錕鋙’的時候，鏡先生倒是提及了一些事情。”
“而一些詭異的事情，都是由這些古廟引起的。”
“這一次還是有神秘的存在在牽頭，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大話西遊》之中有什麼東西非常重要？”
“紫青雙劍？月光寶盒？”
想到月光寶盒，蘇離的內心莫名的一跳。
他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他自己的天賦之中的“未知時間系”，以及沈秋水說他披著鬥戰勝佛的人皮。
這句話，是不是可以直接理解為至尊寶批了孫悟空的皮？
時間系是否對應月光寶盒？
“莫非這個世界不是未來，而是……影視劇世界？不對，不是這樣。或許是因為太古時代的文明缺失，而有些古籍記錄了大話的故事，結果天樞世界的強者以為這是真的，因而想要復刻出‘月光寶盒’或者是‘紫青雙劍’這種寶物。”
“恰恰之前常慶顯化出了‘紫青雙劍’，自然也就更加的振奮了這些存在的信心。”
“假定目的為‘紫青雙劍’，那麼紫青雙劍在常慶的手中——不，紫青雙劍在我的手中，‘常慶’只是借用，想要奪取‘紫青雙劍’，就一定要對我動手。”
“假定目的為‘月光寶盒’，那會怎麼做呢？”
“也一定是要從紫青雙劍這個線索入手吧？”
“師父沈秋水為何要吹這種牛逼？天淵的盡頭到底有什麼？天血古皇族的皇女白古靜，又是否和一開始的‘師慧靜’有聯絡？這個‘白古靜’是想要和‘至尊寶’扯上聯絡嗎？那紫霞…又是誰？紫瑜？”
“紫瑜女王似乎確實有兩個身份，而且還不一樣，但又似乎是一個人。”
“紫瑜女王，以及岑雨茜。”
“這能代表紫霞和青霞？”
“算了，或許可以去天淵看看。”
“不過——不是現在。”
蘇離颯然一笑，搖了搖頭，將這些推衍資訊全部的摒棄。
作為一名天機師，他感應到了這份因果的牽引，但是他卻不會因此而產生執念，這樣只會加重這些因果的發酵。
所以，這件事推衍過，他就已經放下了。
難得享受一段時間的獨處和清靜，他準備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
作為一個未來高武世界，無論天樞世界那邊如何奇奇怪怪，蘇離對於人類的發展趨勢還是很有興趣的。
如今，幾大絕境局打穿了，暫時閒了下來，他不打算再去觸發任何因果。
而且，如何做到不觸發因果，這一點他也有了感悟——比如說，像是常慶那樣，處於一種萬道合一般的狀態。
他做不到讓萬道來合他，可是他可以慢慢的去融合萬道啊。
這種修心的感悟，沉浸的體驗，以及逐漸的去了解這個歸墟浩劫之後的現代未來世界，也讓蘇離有了一些動力。
之前遭遇大師姐、小師妹和師父的連番“打擊”，如此的“舔”，實際上他的確是找尋不到存在的意義。
之後開悟，一杯九耀問心茶，讓他徹底的走了出來，和過去的自己和解，也真正的融合和接納，才算是真正的“腳踏實地”了。
這期間，一系列模擬和現實的經歷雖然精彩絕倫，卻同樣對心神損耗極大。
身心其實並不累，但是那種思想和七情上的疲憊，卻讓他對連續的模擬、連續的絕境局有所牴觸。
這次，他只是推演專精，便是因為實在是不想再開因果。
無論是系統還是模擬器，只要開啟，必定因果加身。
這是他的責任，也是一種無形的義務。
這些蘇離能明白，能理解，能接受，卻不想自己太“辛苦”。
“先睡覺，雖然我不需要睡覺，但是還是該睡一睡的。再修行下去，以後也沒什麼機會睡覺了。”
“或許，這次睡覺能看清跳樓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變強了之後，那個場景又是什麼情況。”
蘇離想著，然後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很快，蘇離躺了下來，再次的沉睡了過去。
……
一座巨大的天梯直上雲霄。
四周雲霧茫茫。
蘇離正在一步步的攀登。
每一步都很難。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帥，他非常狠！”
熟悉的電影解說的聲音來了。
但是這一次，這個聲音並非不男不女，而是換成了女聲。
很好聽還能令人懷孕的那種。
如果真的令人懷孕了，生了孩子，那就一定會坐月子。
蘇離攀登的時候，聽到這解說聲，心中的想法也很奇怪。
一切朦朦朧朧，似曾相識，又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他正在登臨生命的最高層次。”
“傳說之中，生命有五十層，可最強者也只能攀爬到四十九層。”
“而第四十層，有一個恐怖的浩劫，因為四十也代表了‘死時’。”
“所以，是男人就爬上四十層，挑戰人生浩劫。”
“他已經到達了三十六層，他已經站不穩了。”
“他的雙手已經磨出了鮮血，但是他的眼神很堅定。”
“他在三十六層停留了很久，似乎在思考登上四十層的方法。”
……
“他終於登上了四十層。”
“他看到了他的人生浩劫。”
“他看到了一片血色的天淵，裡面都是最真實的場景——他的動力，來自於她們的獻祭。”
“他突破了人生浩劫，可以繼續爬——他也繼續爬了。”
“他爬到了四十九層，卻沒有發現解決血色天淵之中厄難的方法。”
“他繼續往上爬，他爬到了五十層。”
“他發現，第五十層原來是第三十六層。”
“而當他在三十六層的時候，他才發現，三十六層的下方也是血色的天淵，但是裡面的場景並沒有四十層的天淵那麼恐怖，那麼無解。”
“他忽然明白，五十層並不是終點，而是迴圈的起點。”
“如果不爬上五十層天梯，就永遠找不到低層的破綻，無從解決所有的厄難。”
“所以，他不再繼續往三十七層爬，因為他知道，當他在往上爬的時候，他看到的血色天淵也會同樣跟著他往上爬，而他一直都是不敵血色天淵的。”
“這就意味著，這一次他回到三十六層，是他爬上五十層之後的唯一出路。可如果繼續往上爬，那他一直不敵的血色天淵，將會成為第二個爬上五十層的存在。”
“他發現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真相。”
“所以，他跳下了三十六層的天梯，並拉著血色的天淵跟著他一起跌落到了深淵之中。”
……
耳邊，神秘的聲音唸誦完了這段話。
“所以，他跳下了天淵，踏上了降服心淵之路。心淵就是心靈深淵，也是他的心猿，也就是那幻境場景之中的臭猴子。”
“對於這段感情，我不認同，也不反對，一切隨緣。”
“我已經答應伽羅城紫陽科武大的校長，讓他過去指教，傳授天機閣的基本修行之法《玄術通靈》，以及他獲得的來自於常慶道友的太古傳承。”
“當然，紫陽科武大需要分一個天才班，由他當老師。”
蘇離睜開眼，就看到了師父沈秋水手持星穹幻影通訊腕錶，投影出的光幕打在了他的臉上。
然後光幕之中，是沈秋水採訪的後續。
“你竟然在睡覺！”
“你這個年紀伱睡得著嗎？”
“快起來嗨！”
沈秋水冷聲叱道。
蘇離心中感慨——夢境和現實的資訊對接是真的天衣無縫！
如果不是他在服用了九耀問心茶之後可以處於一種真正的無法無念的狀態，不干涉夢境，也被現實的動靜影響。
他一定會覺得夢境很亂，和現實對接完美。
但是，在完全“獨立”之後，蘇離才明白，並不是。
夢境之中的資訊全部都是暗示。
其中隱藏著極其重要的資訊。
但是這種資訊也極為禁忌，蘇離暫時無從去想太透徹。
而師父沈秋水的星穹通訊腕錶投影出的5d場景，更是如同直接用影子踩著他的臉，在接受採訪。
師父這惡趣味……
蘇離也是真的不想去吐槽什麼。
“師父。”
蘇離喊了一聲，然後調出模擬器看了一眼。
207的模擬次數，直接變成了1407次。
源自於壽命的1200次基本次數又重新整理了。
“你睡什麼覺，這不是浪費生命嗎？”
“好好修煉不好嗎？你現在是天機閣少閣主，你——”
沈秋水開始嘮叨起來了。
蘇離忽然覺得，如果師父的本性不在他面前徹底暴露的話就好了。
那麼至少不至於這麼囉唆。
“師父，我魂師武師境九重圓滿，再修煉的話，要度劫的！
再加上天樞世界那邊的蘇言分身也要突破了。
那樣兩個世界的天劫會以一種貫穿天淵的方式同時降臨，而天樞世界的分身和現實身體無法同存，這樣一來，這天劫師父你覺得能度嗎？
更何況，徒兒現在對於度劫還沒任何經驗。”
蘇離一臉無語的看向了沈秋水。
雖然這不是原因，但是不妨礙他將這些當成原因。
沈秋水呼吸一滯，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徒弟魂師武師境九重圓滿了。
這才幾天啊！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屁事真多！度劫怕什麼，為師……到時候看著你度劫，給你精神上的鼓勵。”
沈秋水說道。
她本想說幫忙扛的，但是隨即意識到，她絕妃那個身份也快了。
這天劫她敢扛，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絕妃的天劫，絕對是能炸天炸地的。
蘇離微微臉黑——精神上支援？
師父在不當人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一隻鳥，而且還有向傻鳥進化的趨勢。
“師父，紫陽科武大當老師的提議是師父的提議嗎？真實目的是什麼？不會是傳說之中的紫陽科武大的‘血池洗魂’資格吧？”
“為了霜霜？”
蘇離詢問道。
沈秋水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正色道：“這是傳承！文明的傳承！你莫要視作兒戲……”
沈秋水一番義正言詞之後，這才補充道：“最後，以你的天賦和實力，只需要獲得紫陽科武大的天驕們的認可，以及教授們的認同，就能拿到一個資格名額了。
而你現在武師魂師雙圓滿，將這個資格給霜霜，你沒意見的對吧？”
蘇離從床上坐起，隨手穿上道袍，遮擋著沈秋水在他身上亂轉的目光。
雖然他有穿連體的那種貼身睡衣，但是依然不想給沈秋水佔到他的任何便宜。
“不，我有意見。”
蘇離正色道。
沈秋水呼吸一滯，眼睛一瞪：“你說你有意見？你有什麼意見？不願意？”
一看沈秋水那有些危險的眼神，蘇離就覺得這師父越來越沒師父的樣子了。
“霜霜拿名額，那大師姐呢？總不能大師姐沒有吧？這‘血池洗魂’，如同沐浴魂泉一般，效果甚至更加出類拔萃。”
“霜霜實力差，但是大師姐實力好像也不怎麼樣啊。”
蘇離笑道。
“而且，我付出那麼多，總不至於我自己完全沒好處吧？”
蘇離又道。
沈秋水鬆了口氣，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去當老師的前提就是一次‘血池洗魂’資格，這個資格已經讓慕雲汐使用了。
另外呢，為師也為你提前結算了三年的工資。
你就放心的就教書育人、將我天機閣發揚光大就行了。
後面每個月的獎金，你也無需操心，為師會幫你安排妥當的。
你要記住啊，如果發現非常好的苗子，要騙……要勸到我們天機閣來當弟子啊！
當然需要人品好，思想覺悟高，還得能尊師重道，能知道孝敬師父。”
蘇離：“……”
蘇離想了想，也沒說什麼，什麼血池洗魂什麼教書育人，他其實都不在意。
離開天機閣一直是他想做的事情，如今反而能正大光明的前往伽羅城，這也挺好的。
至少，可以不用和大師姐小師妹在一起了。
當了八年的舔狗，無論任何原因，無論如何釋懷，有時候總是會有些不適的。
一個人豁達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能豁達。
“好，徒兒答應了，徒兒待會兒就下山。”
蘇離沒多說什麼。
血池洗魂的資格，甚至不如九耀問心茶的一小滴的效果那麼給力。
他真的並不在意。
只是這種方式，的的確確有些令人不太舒適。
但既然當家人對待，蘇離也就沒有太介意。
情分總會慢慢散盡，感情也會逐漸淡化。
時間可以慢慢的改變一切。
“嗯，你師姐師妹都回來了，這次她們不再是廉價的衣著，更漂亮更美了，而且現在對你也你反感厭惡，你機會多多。
後面在科武大，好好照顧她們，別讓她們被欺負了。”
沈秋水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叮囑道。
“嗯？”
蘇離聞言，嘴角抽了抽，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這是……甩不掉了麼？
“算了，到了科武大，匯聚了天機荒原、三大廢都區和伽羅城所有的頂級天驕。那裡，多半她們會找到更適合當備胎的，然後開放式養魚。”
“我就不摻和了。”
蘇離心道。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你喜歡的祈雨和師慧靜，也被選中送進了天才班。”
“除此之外，紫陽科大還說，如果天才班的學員畢業了，我們可以挑選進入全新的勢力——以天機閣和紫陽科武大聯合組建的全新勢力‘天機神地’，效仿天樞世界的聖地神地而建。”
“總之，這次的意義深遠，能不能在我們現實打造出真正的神地來……”
沈秋水開始畫餅了。
蘇離擺擺手，道：“師父，八字都還沒一撇，就別畫餅了，我也不是小孩兒。
反正就是，工資沒有，資格白給，享受你們上，任勞任怨由我扛，對吧？”
沈秋水聞言，臉色卻沒什麼太大的變化，還有些理所當然：“徒兒你要從另外一個層面去想——這不是師兄師妹愛的奉獻？不是一個改變她們、讓她們對你死心塌地的機會？
不是增長你們閱歷、提升你們綜合水平的機會？
為師教你們這麼多年，一個比一個差。
雲汐之前才武師一重，魂師二重。
你更差了，煉皮都煉不好。
霜霜還好點，但是也連個武師都不是。
專精的精神方面，魂師都達不到。
可是那些學院派……
你去看看就知道，十七八歲的，都是魂師武師四五重的……
以為師的天賦來說，你們得好好看看你們和他們的差距——你們這麼差為師沒嫌棄，你還想如何？”
沈秋水說得冠冕堂皇。
蘇離很想說：這個問題，難道不是師父你的教育水平差勁之極的結果？你天天看八卦，有心思教弟子嗎？問你問題，簡單了要被罵死，讓我們滾去自己頓悟；問難了說好高騖遠，先學好簡單的再說，結果學簡單的又被罵不長進，一點兒不知道研究深點的知識。
你這麼搞，能帶出一個慕雲汐，怕是慕雲汐祖墳冒青煙了才有這命。
蘇離深深看了沈秋水一眼，許多話，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對方不會改，也改不了。
當然，也沒有必要改了，都已經這樣了。
“行，師父說得對，徒兒這就下山。”
蘇離沒見辯駁什麼，甚至本來想說：師父你這樣繼續下去，咱們師徒情分肯定越來越淡了。
卻也同樣沒有說出口。
算了，未來誰又能定呢？
“嗯，徒兒真乖，不愧是為師心愛的好徒兒！嘿，我徒兒高手下山，專打氣運之子。”
沈秋水又隨口道。
蘇離眼皮子一跳，半晌沒有說話。
“師父，天淵猴子棒打白古靜，這話不能隨便說的，空口捏造，真的是大忌。”
蘇離沉默了片刻，隨即還是提到了這件事。
他感覺還是逃不掉，一覺醒來，還是決定妥善處理。
“什麼空口捏造！”
沈秋水頓時神色冷厲了起來。
“這是師父我能捏造出來的？天淵之中有一座古廟，就是血冥古廟！常慶道友救你的時候，那古廟就在旁邊。”
“為師雖然不知道常慶道友是怎麼救你的，但是卻看到了另外一種場景。”
“場景裡的某些經歷，性質和你講的三個故事有些相似的地方。”
“畫壁，倩女幽魂，畫皮。”
“為師過去找你的時候，恰恰就看到了天淵之中的迷霧裡，上演了一場鬥戰勝佛孫悟空棒打白古靜的故事。
還有什麼紫青雙劍，最後紫霞青霞都死了。
哦，那個紫霞真的很像紫瑜女王。
而紫瑜女王明顯有生死大劫，和古廟有關！”
“你不信也沒辦法，這事兒為師能不懂嗎？沒有人比為師更懂天淵。”
“而且，這事情因為在天淵發生，這部分是被記錄在了壁畫裡的。”
“血冥古廟裡面，有個小房間，房間裡有三面有壁畫。
壁畫上，就是為師說的這個內容。
你隨時能去看——你現在的身份公示了出來，曝光了，很出名。
所以你去天淵，一般存在都不會特別針對你，反而很安全。”
沈秋水非常生氣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似乎被徒兒這麼對待，有些不舒服。
特別是，徒兒似乎不太樂意的樣子——為師不就是拿了他幾千萬的工資嗎？
為師拿這錢不也是為了購買太初符印，可以更好的推衍天機，洞察世間真相，好將天機閣發揚光大？
這徒兒，真是長大了，翅膀硬了。
一點兒都不知道師父的難處。
一點兒都沒有之前那麼乖，那麼懂事，那麼聽話。
還扮少年老成！
真的是，學什麼不好，學別人下頭。
沈秋水有些生氣的樣子，也讓蘇離無言以對。
“我大概前世造了孽，這師父今生是來討債的。”
蘇離心中唏噓。
“師父，徒兒沒有不捨得，也沒什麼意見——就是，這些事情……”
蘇離說著，也說不下去了。
這些事情都是小事，但是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他？
能不能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一個基本的態度？
這些並不是理所當然的付出。
甚至，無論是內定下穆霜霜的名額，還是大師姐拿走的名額，竟然這麼久都沒有任何人告訴他！
他享受獨處，安靜的初衷又是因為什麼呢？
天機閣其實並不孤獨，但是他卻活成了一個如此孤獨的人。
“你之前睡那麼香，還手腳並爬，說是自己在爬天梯。為師就想看看你這狗爬的樣子能持續多久，所以也沒打擾你。”
“你自己看吧。”
沈秋水說著，還真的投影出了一條影片投影來。
影片裡，他面容有些古怪，有些詭異。
雙手雙腳真的在並行攀爬，而且還非常連貫。
中間略有停頓。
但是後續又在繼續。
然後，忽然他身體一震，彷彿跌下來一樣，竟是在床上演繹出了高空墜落的感覺。
蘇離愣愣的看著那一幕，只覺得那個熟睡之中的他極為的陌生。
“你這行為，有點兒像是披著鬥戰勝佛人皮的孫悟空。”
“當然，為師也沒看出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過這個影片為師保留了。”
“另外呢，徒兒你的心性退步了，又開始偏執和敏感了，這就不對——其實為師說過很多次，不要在天機閣內睡覺，你非不聽。”
“每次都要睡，每天晚上不修煉也要睡覺。”
“不知道你是什麼情況。”
“我以為你好了，結果這次回來你又在睡覺。”
沈秋水說完，隨即收到一條訊息。
她臉上的嚴肅之情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喜。
“三個億，好，這個影片我賣給你們。”
“白依靈是吧？嗯，我知道，白古靜的姐姐。”
“放心，絕對是真實的，我也覺得這對研究天淵的秘密有幫助。”
“好，就這樣。”
沈秋水中斷了通訊，隨即看了蘇離一眼，道：“放心，你只是受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七情六慾的干涉影響，離開天機閣慢慢就好了。”
“這地方，也算是對你們心性的一種歷練，以後吧，想為師教你們，估計機會都不多了。”
“現在都開始嫌棄師父了！”
沈秋水擺擺手，然後風急火燎的衝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