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剎那永恆，橫推絕境
所有的一切，皆因為罪月幽魂劍而起。
蘇離抬頭看向了天空之中的鸞鳳魔，看著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天地再次被洶湧的血河覆蓋，心情反而前所未有的冷靜了下來。
在這樣的對局之中，根本就不存在對等。
而這樣的場景，平素都是在模擬之中發生。
這一次卻在現實之中發生了。
蘇離重新看向了紫瑜女王。
紫瑜女王這時候也已經回過神來，同樣抬眼看向了蘇離。
在蘇離的眼中，她沒有看到類似背叛之後的憤怒，也沒有看到類似於被算計之後的瘋狂和不甘。
有的只是一抹無法形容的平靜，以及一種平靜之下的淡漠。
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局面，不是該驚恐、或者是絕望嗎？
可為什麼，眼前的少年卻如此的沉著和淡然？
是真的已經歷盡千帆，所以再也不在意生與死了嗎？
“噗——”
這時候，恐怖降臨了。
鸞鳳魔的實力下，其餘一切皆是浮雲。
而絕悟得到了超脫之後，似乎也更進了一步，變得更加的強大可怕。
絕悟並沒有出現，但是蘇離知道，他必然會出現。
但鸞鳳魔卻顯然並不在意這些。
她出手了。
一出手直接粉碎了鎮魂碑！
“轟隆隆——”
天空炸開大片的天青色光芒，形成了一片非常神秘的領域。
也不知道是誰出手了，籠罩了這一片天地，形成了一道天樞之力，鎖住了空間。
這是避免即將爆發的戰鬥毀天滅地。
“呵，統子你真行。”
蘇離心中已經明白。
從負的絕望值被填平的剎那，一切的因果就改了。
而3000的命氣和7777777點絕望值被抽離，也意味著不再絕望的沈孌反而看清了本質。
看清了本質之後的沈孌也就不再絕望，同樣也就不再期待。
這就是預示著七世怨侶般的悽慘結局。
毫無疑問——沈孌同樣是知道什麼是七世怨侶的。
三千年命氣，並不是命氣，而是詛咒。
沈孌確實是想要抓住那一線機會。
可是有存在不允許。
不允許事情超出掌控，所以出手干涉了。
而這其中，每個存在都有目的，有的目的單純，有的不單純，而有的則直接成為了工具人。
這個時候，沈秋水在做什麼呢？
她默默的後退了，站在一旁看似在看熱鬧，實際上是已經準備切換分身絕妃降臨了。
只是——這個時候真的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本體無從護道，所以陷入了焦慮狀態。
一切的一切，一觸即發。
“轟隆隆——”
巨大的鎮魂碑被鸞鳳魔直接擊碎，這就代表了，所有的走向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推衍的方向，也完全的被打亂了。
就像是有人刻意去幹涉因果的走向一樣。
鎮魂碑破碎，化作一片片炸開的血塊冰雹砸下。
每一塊，都是拳頭大小，而且內部還包裹著一些碎骨塊。
那是人的脊樑骨，以及大腿骨。
就是不知道，那塊鎮魂碑裡的脊樑骨和大腿骨又是屬於誰。
鎮魂碑破碎，這就意味著結果已經無法再成立。
“你也得死！”
沈孌化身的鸞鳳魔徹底癲狂，又是一道染血的目光迸射而出，炸開一片神芒。
神芒殺出一片黑光，直接就將已經跪伏的林世澤當場洞穿了眉心。
“噗——”
林世澤身體一震，無數的黑影自他的身體內炸開，化作黑色粒子漸漸潰散。
強大如林世澤，卻也就這樣的煙消雲散，當場慘死了。
林世澤這份因果也死了。
這代表了常慶破掉的絕境局，在蘇離的手中完全毀滅。
蘇離卻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不是曾經的他，也不是之前剛剛獲得系統的他，而是切身體會過常慶那種被萬道主動合一狀態的他。
如果說那種狀態非要用一個詞語去形容。
蘇離覺得應該是——萬道至尊狀態。
這種狀態蘇離達不到，但是體會過，所以他至少上限拉昇了很多，知道有些情況大概需要怎麼去處理。
蘇離調出了系統的資訊看了看。
絕望值：4500000。
系統額度：5000000（目前剩餘額度5000000）。
隨後，蘇離又看向了模擬器的資訊。
模擬次數：13252。
這些，都是剛才收割了一波之後的資料。
系統沒有主動升級，模擬器也沒有可升級選項。
這一刻，蘇離準備做一場局，並由常慶來出面主導。
“輪到你了！”
這時候，鸞鳳魔的雙眸淌血，直接鎖定了蘇離。
她一字一句開口。
顯然，她已經決定，直接將所有可能存在的因果扼殺在搖籃之中。
直接滅殺了因，就不會有果。
這就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
但如果能做到，的確是管用。
可是真的能做到嗎？
“咻——”
沈孌以鸞鳳魔的狀態，直接開大，釋放出了絕殺五色神光。
那五道霞光璀璨，匯聚成為一柄五色長鞭，狠狠抽向了蘇離。
“嗡——”
就在此時，兩道身影先後降臨。
蒹葭和子衿一前一後，紛紛自虛空之中衍化白光，降臨而出。
一塊命運星盤旋轉著，直接擋了那五色長鞭的一擊。
“轟——”
虛空一震，一道無形的漣漪爆發之後，又在瞬間湮滅。
天空中，天青色的光暈流轉，讓所有的威力消弭無形。
“噗——”
命運星盤頓時出現了清晰的裂痕。
而蒹葭則是臉色蒼白，一頭黑髮瞬間白了一半。
這一擊對抗，蒹葭直接就落了下風。
子衿那邊，魂源珠璀璨流轉，流光四溢，籠罩四方，卻並沒有發揮作用。
隨後她才發現，有強大的存在守住了這片虛空。
她默默的匯聚魂源珠，朝著蒹葭飛了過去。
紫瑜女王靜靜的看著，眼神複雜，卻沒有動手，也沒有參與。
沈秋水嘗試著脫離這片空間，卻脫離不了。
她又嘗試著強行開啟天樞世界登入的戒指，卻發現完全失效。
這片天地，彷彿被圈禁了起來一樣。
這就意味著，她無法切換絕妃這個身份。
不是絕妃，她沒有任何資格參與眼前的這場戰鬥。
她內心急切之極，卻又極為無奈。
“原來劫難不是過去了，而是堆積之後，一起被引爆了。”
沈秋水喃喃，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悲絕之色。
蘇離靜靜的看著天空之中的變化，看著鸞鳳魔徹底瘋狂失控，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也是時候該動一次手了。
“某些存在這麼做，不就是想逼迫常慶出手嗎？用我這個誘餌。”
“只是，真以為常慶初登天際，就這麼容易獵殺？”
“真以為那是個沒實力的菜雞？只會玩虛的，虛張聲勢，藉助法寶？”
蘇離看透了，也同時明白了天樞世界的險惡。
他以為看透了世情，看透了一切，卻依然栽在了人心上。
但是人心本身也沒問題。
紫瑜是受害者，但是也有心激發禍患，同樣也是考量，同時也是孤注一擲。
鸞鳳魔就更不必說。
妖棺詭鏡就是純粹湊熱鬧，各種收割，反正誰也耐它不了。
而絕悟則隱藏得更深——那一柄劍，彷彿一個訊號放射器。
這柄劍似乎絕悟也知道，唯有和常慶牽引的因果可破。
甚至這其中會有著更復雜的因果。
只不過，蘇離現在沒完全看透。
但是所有指向——一定是絕悟將計就計，反向獵殺常慶，並想鎮壓常慶。
於是，牽引了妖棺詭鏡因果，形成合作。
或者是更深層次的佈局。
但過程是什麼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是什麼，目的是什麼。
明面上是沈孌要滅殺感情厄難因素。
實際上，一方面是想要定死命運，一方面又想篡改命運。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命運。
蘇離沒有繼續去想，到這裡差不多已經足夠了。
他就這樣站在原地。
他沒有登入天樞世界，因為沒有裝置。
但是也沒關係，因為只要他想，就可以。
就像是常慶的存在一樣，常慶認為可以，就一定可以。
和實力境界都沒有任何關係。
是以，念頭一動，蘇離的身上泛起一縷紫色、青色的無形光暈，並在剎那之間輻射了出去。
那一刻，之前遁入紫瑜女王眉心之中的魂源珠忽然重新顯化了出來。
其中，紫青光暈流轉，罪月幽魂劍更是自行的沒入其中。
這一瞬間。
蘇離看到罪月幽魂劍在紫青光暈之中一分為二，彷彿化作了紫青色的雙劍。
“紫青雙劍？”
“青霞紫霞？”
“大話西遊？”
蘇離忽然之間竟然想到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資訊。
可是他知道，這些忽然湧現出來的資訊，還真就未必是莫名其妙的。
一如他之前忽然想到的那句“伱看那人好像一條狗耶”一樣。
這世間，從來沒有什麼是莫名其妙的。
只是因果到了而沒有領悟到，所以就顯得莫名其妙。
蘇離留意到魂源珠的時候，魂源珠直接衍化紫青混沌之後，一道虛空之門顯化了出來。
常慶一身雪白道袍身影在其中走了出來。
他的背上揹著兩柄劍，形成一個x形態。
一柄流轉浩然紫色，一柄流轉溫婉青色。
狂風呼嘯。
常慶白衣如雪，衣袂飛舞，黑髮如瀑飛揚。
“可以都出來了。”
常慶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卻猶如大道之音振聾發聵，響徹三界六道。
他依然亦真亦虛，如夢似幻。
他站在那裡，仔細看卻不存在，不仔細看卻又存在。
若是有詞可以形容，那一定是“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
子衿和蒹葭站在了一起，美眸凝視著此時的常慶，眼中神采飛揚。
妖棺詭鏡出現了兩座。
一座是紫瑜女王帶來的那座，略微普通，卻深邃而神秘，漆黑而又染血，上面有妖狐的血眼。
一座是另外的那座，跟隨著鸞鳳魔而存在，抑或者說一旦沈孌狂躁，殺心和變態之心生出，這東西就會出現，如跗骨之蛆般甩不掉。
另外一邊，紫瑜出現了，她釋放了一枚手鐲，手鐲上，小狸貓的虛影顯化了出來，化作了祈雨的模樣。
遠方，沈秋水默默的飛了過來，臉色蒼白而又黯然。
這一次她什麼都沒做好，也什麼都做不了，很是無力。
極西方位，一座黑色蓮臺滴溜溜的旋轉著，倒是很像是無天的那座黑色蓮臺。
絕悟帶著一張邪惡笑容的猙獰面具，擋住了臉頰，靜靜的盤坐在了上面，同樣也出現了。
更遠處的浮雲上，一支蠟燭靜靜的飛了過來。
蠟燭普普通通，還是那種紅燭。
紅燭只有大拇指大小，粗細也差不多。
燃燒的火焰更是非常搖曳。
可是這支蠟燭飛了過來之後，現場的氛圍反而忽然死寂了下來。
“嘻嘻嘻，你們打呀。”
“我最喜歡你們打起來了。”
“這樣我就可以將你們全部抓起來，放進我的小房子裡煉製成為璇璣彈珠。”
“我最喜歡玩璇璣彈珠了。”
紅燭旁，一個只有四五歲的紅色公主裙小女孩兒出現了。
她懷抱著一個布偶女娃娃。
這布偶女娃娃破破爛爛的，還很老舊。
但是布偶女娃娃額頭上有一塊水晶月亮印記，這水晶月亮印記卻格外的璀璨。
這使得整個布偶娃娃充滿了詭異的靈性，看起來非常可怕。
這東西一出，便連囂張的妖棺詭鏡，都默默的退讓了一定的距離。
現場死一般的沉寂。
小女孩兒抬起手，忽然指向了常慶，道：“我很喜歡你，陪我去我的小房子裡玩遊戲吧。”
她說著，伸出白乎乎的藕臂，搖了搖手腕上的鈴鐺。
蘇離仔細看了一眼，卻發現那並不是鈴鐺，而是九根很細的銀絲穿透的一口小型血色水晶棺材！
這竟然也是一口妖棺詭鏡！
以蘇離的心性，頓時也心中寒意大盛。
更可怕的是，這一口棺材，不僅通體血色，其內部還流轉著七彩色的光暈，看起來就比另外兩口妖棺恐怖多了。
這種東西，或許詭異而不明，難以把握。
但是某些底蘊就和璇璣印的面板一樣，外表就已經分了高下。
“寧清澗，你要找媽媽，抓人進你的七彩妖棺裡玩遊戲，煉製人頭凝練璇璣印彈珠……沒關係，但別來這裡搞破壞。”
沈孌兇殘瘋狂成了鸞鳳魔，此時都冷靜了下來，一字一句的、很認真的道。
這竟是一種陳述的語氣。
但是名為“寧清澗”的小女孩兒根本就沒有理會她，而是看向常慶，道：“你來吧，我就看上你了。”
她這麼說，常慶卻僅僅只是搖了搖頭，道：“先等我解決眼前的事情，再主動去找你。”
寧清澗聞言，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之色，語氣極其天真，道：“真的嗎？可你若是做不到的話……”
常慶微微一笑，溫柔道：“最是凝眸，似曾相識。我覺得我們還是有些緣分的。”
“你先去吧，我來收一支心燭，這樣才能去找你。”
“等著，很快。”
常慶的聲音很溫和，也很令人信服。
“咯咯咯。”
小女孩兒抱著女娃娃笑了。
但笑聲是女娃娃布偶發出來的。
她眉心的水晶月亮印記也一閃一閃的，看起來極其的詭異和可怕。
好好的一場獵殺局，因為這個抱著女布偶娃娃的小女孩兒的出現，完全遭到了破壞。
但是甚至沒有任何人有意見。
“咯咯咯——”
笑聲漸漸消散。
紅色公主裙小女孩兒離開之後，死寂的場面再次的鮮活了起來。
只是每個存在，或多或少多了一層優思，彷彿沾染上了最可怕的因果無法剔除一般。
常慶平靜的看了四周一眼，道：“要麼就散開，該做什麼去做你們的什麼，這一局到此結束。
要麼，就可以出手了。”
絕悟沉聲道：“這次，鎖定你的因果不容易，不可能輕易放手的。你就是最不穩定的因素，鎮壓了你，才能維繫最大的穩定。”
鸞鳳魔靜靜的盯著常慶，道：“我很感謝你，但是——我已經沒有希望了，所有一切都破滅了！
更可恨的是，原來那個殺死他的人，是你！
難怪你如此維繫那個蘇離，原來你是想要將他培養成為你的因果承擔者，你所謂的看好，不過就是引導紅顏圍繞他，卻又不會真正的圍繞他！
他擁有的是大道缺愛的命格，你便做這種事。
和當初我的情況幾乎如出一轍。
常慶！
你真的好狠毒！”
鸞鳳魔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死死的看了蘇離一眼。
似乎，她想說——小子，看清楚了吧，你以為常慶是看好你，不過是將你當罪域的囚籠，用來收集各種罪惡的因果罷了！
所謂給你的好處，無非是將你真正的利用了，並扶持你成為一尊傀儡罷了。
可是，鸞鳳魔說這些話，卻小看了蘇離。
抑或者說，沒有人能想到常慶和蘇離的真正關係是什麼。
便是子衿和蒹葭、祈雨和紫瑜女王，都已經想不明白了。
因為特殊的逆轉規則與因果而存在的常慶，以及活生生存在的蘇離，將“蘇言”和“常慶”的身份徹底的斬斷了。
也是這一次的曝光……
似乎就徹底的斷開了所有人對於蘇言有可能是常慶的懷疑。
甚至還會覺得，蘇離多半隻是常慶想要動用或者佈局什麼的一枚棋子。
所以，一枚棋子而已，又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呢？
當常慶站在這裡的時候，蘇離反而能想明白更多的問題。
“常慶選擇抹除了一些資訊，是因為他意識到洩露了什麼，所以果斷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應該是。”
“所以這裡面，已經有很多次的博弈了，只是我稀裡糊塗而已。”
“但是無論我怎麼發揮，都不會影響既定的某種走向。”
“包括那個小女孩兒跑來，定然有因果牽引。”
蘇離念頭閃過，又很快歸於平靜。
他沒有繼續深想下去。
而常慶在鸞鳳魔的那一番話下，卻根本沒有去解釋。
他只是平靜的看向了四周，道：“雖然還有幾位沒有出來，但是沒有關係——就讓你們感受一下，我常慶為什麼常常喜慶好了。”
“你們既然不先出手，那我就直接將你們一併鎮壓了。”
常慶開口。
然後，蘇離清晰的看到，系統的絕望值簡直是天文數字。
那99999……的絕望值。
還有模擬器上，那99999……的次數。
之前那個打穿的局裡收割的，竟然都在？？？
蘇離一時間無從分辨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虛擬裡，能衍化現實嗎？
可這時候……
蘇離忽然清醒。
不是虛擬裡的是現實，而是現實這時候化作了虛擬。
因為……
常慶動用了“煉獄囚籠”的手段。
但是更加高階。
先是直接燃燒了系統的模擬次數將現場化作了煉獄囚籠。
到了煉獄囚籠裡之後，一切都是精神靈魂層面——這時候，真和虛實際上已經調換了。
就是說，這時候已經化作了虛境場景。
虛擬了現實！
這契合模擬器的模擬真實場景的煉獄囚籠的說法。
而在虛擬之中，一如負負得正。
那麼之前虛擬裡收割的那些絕望值，就可以拿來用了。
16個9這種數量的絕望值。
16個9這種數量的模擬次數。
被常慶直接全部燒光。
煉獄囚籠籠罩。
無數次的模擬次數籠罩。
一次又一次的模擬，一次又一次的煉獄囚籠的毒打。
這一次，那天機荒原、廢都貧民窟以及那來自於伽羅城的所有死去的元魂，全部化作了兇殘的冤魂，執行著最殘酷的地獄酷刑。
對絕悟、鸞鳳魔、以及遠方的那幾道光影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同時，便是沈秋水、紫瑜這次都遭了一些煉獄囚籠的折磨。
這樣的場景持續著，煉獄囚籠模擬之中開了虛幻的模擬，一次又一次的持續這種過程。
足足三千年！
三千年的毒打，一如沈秋水的八卦，直接說中了！
而現實之中，剎那即是永恆。
當蘇離意識到這一幕的時候。
毒打已經在剎那之間完成了。
最後，常慶揹負紫青雙劍，手中出現了一柄鞭子。
他蘇離用不了的、來自於系統的鞭子。
這根鞭子被常慶提著，對著現場的所有人都抽了一鞭子。
從鸞鳳魔到子衿祈雨，蒹葭紫瑜，再到絕悟和遠方虛空的極道沒有現身的光影。
全部抽打了一下。
這一下，讓他們靈魂歸來，精神迴歸。
同時，彈指剎那、剎那永恆的感覺油然而生。
所有的經歷歷歷在目，栩栩如生。
“我常慶，一念之間，便可君臨天下。”
“這份因果到此為止，適可而止。三千年的教訓，該長長心了。”
“你們無從奈何我，時間在我手裡，不過滄海一粟，你們不要自誤，更不要坐井觀天。”
常慶一揮手，身影化作紫青光影，消失不見。
從容而來。
淡然而去。
沒有任何存在能鎖定他的任何氣息，任何因果。
鸞鳳魔被毒打了三千年，此時化作了沈孌的模樣，頭頂上還插著三根野山雞的雞毛。
而沈秋水雖然好了很多，卻也是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是不是開始恨自己嘴賤，說常慶三千年毒打絕心什麼的，結果她自己被毒打了幾次。
雖然不是三千年，但是也打了兩年半。
像極了徒兒蘇離兩年半在天樞世界歷練的時間。
這會兒，沈秋水都想哭了。
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只是，她也知道，這還是常慶手下留情了。
因為在場的都知道別人遭受到了什麼樣的毒打。
對於強者而言，因為強，所以靈魂同樣強大，被足足三千年的“真實”折磨毒打，這絕對的一輩子都不想去面對的陰影。
更可怕的是，足足三千年，現實之中就是剎那之間。
甚至，現實之中的時間都沒有流逝！
沒有人不恐怖。
一個掌握時間的存在，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又如何招惹得起？
可蘇離卻知道。
這種手段……
真的很高階，但是也很“虛”。
因為，常慶相當於是給場景開模擬了，而且還是類似於“推演專精”的方式，就專精毒打。
而且一次模擬一天。
足足三千年，每天都重複模擬毒打。
反正虛擬的次數，在虛擬之中浪費，然後透過煉獄囚籠給他們真實的體驗。
……
蘇離已經不想說話。
關鍵是他自己看得非常明白，非常透徹。
這時候蘇離就想做一件事，找一塊鏡子，對著鏡子裡的他自己拜一拜——你怎麼就可以這麼牛逼呢？
此時，紫青雙劍之中，紫青之氣消散。
兩柄劍重新組合到了一起，形成了罪月幽魂劍，重新飛向了蘇離的腳下。
然後，四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存在，也都在沉默片刻之後，悄然離開了。
幾道光影也不知道是想看熱鬧還是別有居心，藏得很深，卻依然沒有逃過孤絕領域和煉獄囚籠的毒打。
從頭到尾，蘇離都不知道他們是誰。
但是蘇離相信，他們肯定是記住他蘇離了。
就這一下，他估計蘇言這個天樞世界的身份，也是滿大街都知道了。
不過，蘇離看到如今他自己的實力已經是武師九重魂師九重，而背後還站著一尊常慶。
估計短時間也不會有人作死到他的頭上了。
當然蘇離也不怕。
模擬器和系統的強，依然超乎想象。
“可惜，像是這樣的燃燒法，在虛擬之中是犧牲了天機荒原等那麼多生命換來的。”
“原來虛擬之中搶劫的資源是可以在虛擬之中動用的。”
“但是這種……我目前還無從使用，或許那種開無敵掛損耗的就是這種。”
“這些，反而是系統和模擬器在收割？”
蘇離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不過這次雖然亮相，相當於是殺雞儆猴，但是同樣也燒了很多資源。
虛擬裡的就不說了。
現實裡的，蘇離看了下模擬次數。
剩餘模擬次數3252，剩餘絕望值500000。
模擬次數燒掉了一萬次。
現實裡的。
絕望值更是燒掉了四百萬。
“難怪統子要玩大的，原來是看不上小打小鬧……”
“這常慶出一次手，都開始以‘萬’為單位了。”
“絕望值更是上百萬了。”
蘇離略微唏噓，隨即默默的關閉了系統。
好在，這次系統也不再是負債狀態，而模擬器也還有三千多模擬次數。
一切都看似穩定了下來。
不遠處，絕悟的黑色蓮臺早就將他包裹成為一朵黑蓮遁走了。
來得高大上，走得心慌慌。
說不出的狼狽。
紫瑜和祈雨留了下來。
蒹葭和子衿也沒有立刻離去。
兩人靜立了片刻，卻還是朝著蘇離微微點頭示意。
“蘇言公子，後會有期。”
蒹葭還是本能的喊了蘇言，態度還可以。
蘇離無從判斷出其中是否有感情，又是否蘊含有親疏之類的情緒。
“蘇離公子，後會有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子衿美眸之中泛起一絲淡淡柔情，聲音溫柔。
蘇離反而有些觸動，但他也不確定子衿對每個人都這麼溫柔，還是僅僅對他是這樣。
他蘇離這個身份，璇璣印人際品質，也沒有必要去想任何不該想的東西。
人嘛，最為忌諱自作多情，而最應該有的也是自知之明，不是嗎？
蘇離沒有多想，微微點頭，輕聲道：“兩位仙子，後會有期。”
既然蘇言這個分身暴露了，蘇離也懶得藏著掖著了。
這一次，蘇離可不覺得只有這群人在看。
估計都已經有星穹投影直播了。
甚至，可能現在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這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也未必是壞事——起碼他能有御空而立的實力，起碼他背後站著天際大佬，還是碾壓鸞鳳魔的那種！
也起碼，子衿蒹葭這種絕世天際奇女子也對他很是客氣，不是嗎？
雖然，這樣會顯得很借勢，有那麼點為虎作倀或者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意思。
但是作為貧民區的存在，作為一名‘凡人’，這豈不是很正常的嗎？
蘇離不反感。
也不會在意。
此時，這份因果的確已經差不多了。
林世澤終究還是被拍死了。
鎮魂碑被拍碎了，這還降個屁。
這是真的從根本原因解決了鎮魂碑因果——把鎮魂碑幹掉不就沒了？
多簡單對不對？
只是……
蘇離回頭仔細想。
卻發現，除了常慶的目的達到了。
其餘所有人都成了陪襯！
常慶成了最後的躺贏者。
可是，常慶佈局了嗎？
蘇離不知道。
但是他判斷，大機率應該是沒有的。
就像是常慶這個分身不合道一樣，都是道合他。
他會主動去佈局？
不會，都是局主動讓他擺佈，或者自動佈置好，去討好他。
這麼看來，哪怕是佈局本身，都成了常慶的舔狗？
“這是前世做了啥？”
“累積了多少輩子的功德？”
“能有這誇張的待遇？”
“嫉妒真的讓人質壁分離。”
“我大抵上是真的能體會到師父的那種被瘋狂震撼的感覺了。”
“嘶——”
“此子當真是恐怖如斯！”
蘇離想著，越是深想，越是震撼，也越是感受到了自身和另外一個自我的差距。
這種離譜，甚至他都已經離譜到找不到詞語去形容了。
鸞鳳魔恢復的姜鸞低眉沮喪，神情失落。
她一身的灰霧邪靈什麼的，早就在煉獄囚籠裡“三千年”不知道被收割成什麼樣子了。
不怕毒打？
不怕折磨？
那都是假的。
只是沒用對方式而已，只是沒找到攻破點而已。
但是這些對於煉獄囚籠而言是事兒嗎？
顯然也不是。
16個9的模擬次數。
別的不做，就專門針對一個方面一直模擬毒打，只能說，三千年沒瘋，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這次逃走的人，都真的很了不起。
蘇離這會兒已經深刻領會什麼是“天煞孤星”，什麼是絕望了。
天煞孤星就是折磨得別人覺得自身是天煞孤星。
絕望就是折磨得讓別人徹底絕望。
資深舔狗，就是折磨得別人反過來成為他的資深舔狗。
這麼去看，這詞條不香嗎？
所以，統子又有什麼錯？
“沒錯也得捱打，下次能拿鞭子了，抽她！”
蘇離也不客氣。
反正沒事打統子，肯定不會錯。
小樹苗就要扶著，不然長歪了之後長大就扶不正了。
統子現在還小，現在不打以後長大了就不好打了。
蘇離心情恢復了。
沒有了一些糟心的事情叨擾，他確實是舒心了很多。
不過他也牢記著，那懷抱著布偶娃娃的小女孩兒的事情。
這件事，他必須要放在心中，認真應對。
“蘇離。”
紫瑜女王開口了。
沈秋水飛了過來，眼神帶著審視之色的看著紫瑜女王。
只不過，紫瑜女王根本就不搭理她。
“紫——”
蘇離還沒開口。
紫瑜女王就道：“我們各交各的，你喊我‘紫瑜’或者‘紫瑜女王’、‘紫瑜仙子’都可以。”
蘇離：“……”
紫瑜女王很直接。
蘇離道：“紫瑜仙子。”
紫瑜點了點頭，輕聲道：“之前我戲謔輕蔑的時候，你沒有生氣，沒有自卑，沒有心性扭曲，沒有想要去證明自己並讓我瞧得起你的意思。
這心性及格了。
後面的……不說也罷，相信即便你當時看不明白，現在也看明白了。
只能說，我是現場唯一的明白人。
我這麼說，我知道你也能聽明白。
祈雨的命挺差的，但是命運又給了一份巨大的饋贈。
不過，這條路才開始。
如果可以，你……按照心中的想法去做吧。”
紫瑜說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鐲一眼，道：“後會有期。”
“紫瑜仙子，後會有期。”
蘇離輕聲回應。
然後，他看著紫瑜離開。
從頭到尾，他沒有和祈雨說話。
但是他知道，此時無聲勝有聲。
而紫瑜所謂的‘明白人’，一定是她知道一些因果，能判斷常慶和他有特殊關係。
甚至她之前提及過的‘相交莫逆’，這句話，就很值得推敲。
除開知道‘模擬’的事情之外，唯一的解釋就是，身份問題。
因為模擬器這事情，沒有任何人能知道——除了他自己。
所以，那就一定出在身份上。
那麼紫瑜心中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一定就是指向那個紅色公主裙小女孩兒的事情。
也就是說，紫瑜在催促他儘快處理這份因果——按照心中的想法去做就是不要拖延，立刻去做。
蘇離心中知道答案，也是如此，才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雙方都明白，也都無需要去解釋。
這是一種很難以形容的默契。
“紫瑜……岑雨茜，你到底是誰？”
“你為何如此懂我？”
“或者說，你為何如此懂常慶？”
“這個世界，看樣子遠遠比我想的要更加神秘，也更加精彩和殘酷。”
“也更加混亂和黑暗。”
蘇離撥出一口濁氣。
這時候，沈孌也走了過來。
她深深看了蘇離一眼，道：“這次既定的照見未來場面，完全被逆轉了。”
“這讓我真正的相信了，哪怕是照見未來的見證，也是可以逆轉甚至是完全篡改的。”
“所以我也相信常慶說的那一縷希望。”
“之前，我自身也有些被影響——但是這不是解釋，做錯了就要捱打，我都明白。”
“所以，什麼話都不說了，一聲對不起，是發自內心的。”
“但是……那罪月幽魂劍在你手中，就是最不穩定的因素，我也不會放鬆對你的盯梢。盯著你的同時，也會適當的給予你一定的幫助，讓你避開厄難。
直到我覺得這次的虧欠償還完畢為止。
你為常慶而來，除了幫你自己和幾位紅顏之外，也是在幫我，這是事實。
可我卻做了恩將仇報之事，這是令人不齒的……”
沈孌認真說完，然後轉過身，同樣離開了。
這時候，天空之中的天青色光幕才一點點的消散了。
接著，蘇離才發現，原來常慶只用了五千次的模擬次數。
而另外五千次，則是這次的天青色光罩損耗掉的。
模擬器實際上在暗中拯救了天機荒原、三大廢都貧民區以及整個伽羅城的所有生命。
虛擬之中，他們死後的絕望值燃燒掉了，化作了煉獄囚籠，將惡徒鎮壓其中，任由他們發洩。
現實之裡，他們卻都還活著，活在了模擬器的天青色光罩的守護之中。
這一系列因果，都是在付出，而且還很無私。
蘇離甚至在思考，這種行為真的可以算是佈施功德而不求回報，是真正的心懷蒼生。
“真的是又高尚又颯又美又溫柔。”
蘇離有些唏噓。
這樣的結果，也是頗為讓他滿意的結果。
沈孌走了之後，天地間的一切也恢復了平靜。
蘇離默默的自虛空落下。
天空這時候已經萬里無雲，晴空萬里。
如雨後的天空一樣，潔淨而美麗。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氣候，幾年都難得見到一次了。
卻不想，這一次可以見到。
遠方，一直延伸到天機荒原區深處，都已經再見不到一縷瘴氣，看不到一片血霧。
“嗯？妖棺詭鏡呢？”
“那兩座……”
蘇離微微遲疑，詢問道。
“被常慶錘爆了。”
“早在第一年結束就全部錘爆了，煉製出了兩支心燭吧。可能被常慶帶走了。”
沈秋水回應道。
蘇離錯愕。
隨即看了看，系統和模擬器。
都沒有見到心燭。
他也是有些無語。
好在，系統商城已經將鞭子重新整理出來了。
蘇離看了一眼，頓時無語。
打神鞭（售價50000000絕望值，限時一個月。）
蘇離想了想，又調出了模擬器的人生點評看了一下這鞭子哪裡值這個價。
他特意的數了兩次——五千萬絕望值！
好傢伙。
統子的胃口就沒有上限的，這麼能吃？
要知道，將沈孌的悲絕全引出來，也才7777777點！
而且，蘇離也明顯感覺到，隨著實力提升，獲取的絕望值雖越多，但是難度也越大。
整體這個數值反而不會特別誇張和膨脹。
具體說就是保值的！
所以不存在資料崩潰或者是資料太大的問題。
但是——
五千萬？
統子是想讓我去屠城？
除了屠城，蘇離都不知道怎麼去刷這麼多絕望值出來。
蘇離帶著複雜的心情看了看模擬器的點評。
然後，他也微微一呆。
【打神鞭（高仿）（蘊含10%打神鞭真意）：此鞭長三尺六寸五分，有二十一節；每一節有四道符印，共八十四道符印。】
蘇離看完之後，久久沉默不語。
刷！
從此刻開始，他要做一個刷經驗達人，專刷絕望值！
不是這絕望值他很熱愛。
而是——
這打神鞭是真的香！
這統子敢這麼出裝備？
這就絕世神兵出爐了？
這是真的有億點狠啊！
蘇離默默的關閉了系統和模擬器。
隨後，他看向了師父沈秋水，道：“那張皮呢？”
沈秋水嘴角咧了咧，道：“早就湮滅了，不知道去哪裡了，也有可能見到不對勁自己跑了吧，說不定以後還會跑回來鬧上一場大因果。”
蘇離忽然心中一寒。
接著他就這麼死死的看著沈秋水。
“師父，您不會說話以後就別說了。”
“你這張嘴是開光了吧？”
“你這說的，我好像隱約覺得不對勁啊，你是想害死徒兒嗎？”
這時候，蘇離才意識到，這師父沈秋水，真的是有一張烏鴉嘴！
等等！
這師父最開始該不會是一隻烏鴉吧？
蘇離一想到這一點，再想到烏鴉那“嘎嘎嘎”的叫聲，頓時心情古怪之極。
那沈孌好像是一隻山雞。
後面山雞變鳳凰了。
師父是烏鴉？
算了，這事情還是不打聽了，搞不好打聽清楚了還要被打死。
“咳咳。”
沈秋水也尷尬了。
她其實並不想說，絕妃的另外一個別稱就是“毒妃”，因為嘴巴特毒。
因為因為每次八卦她腦補的都會成真，所以她談及的八卦，都被信奉為天機真言。
恰恰她擅長天機之法。
所以她這個天機師……
其實真實水平有些摻水，就全靠吹噓成真的那種。
只不過，這個秘密她也是絕不會說出去的。
眼下，被徒兒戳破了，她也不承認，倔強道：“呸，為師作為絕顛的天機師，自是一言定因——”
“師父，別定了，你要是這樣未曾開言先轉腚，那徒兒就真的生氣了。”
蘇離一句話，直接讓沈秋水噎住了。
她想了想，這次是真慘——最慘的是她插不了手！
在徒兒面前跟個廢物似了。
可偏偏平時她多無敵啊！
多高冷啊！
無敵到沒有對手是一種什麼體驗？
每次都是這種姿態，高手寂寞，高處不勝寒。
結果這次被打臉到臉都麻了。
別人都通天徹地，她連個禁制圈子都掙脫不了，被鸞鳳魔一道眼神定住，掙扎不能！
但是，沈秋水又不能解釋說自己真正的強者是絕妃之類的。
所以，這種憋屈，就很無奈。
“師父，徒兒有所頓悟，回去閉關了。”
蘇離不想和沈秋水多說話了，這師父不僅八卦，還自編自導八卦，關鍵還成真的可能性很高。
這種就可怕了。
而沒有人和她嘮嗑，她這有想法也發揮不了天賦。
憋死她。
蘇離果斷的回到了修煉密室。
然後毫不猶豫的開啟了模擬器。
他隱約感覺到，之前那最後的一具七彩妖棺其中有非常重要的因果，真不能再耽誤了。
這於他而言，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
就像是常慶特意說過的，讓小女孩兒等他，他馬上就來。
而這種來，顯然不是現實，而是模擬之中！
在模擬開啟之前，這一次蘇離也不裝逼，直接詢問模擬器，這一次的模擬方向。
【人生點評：妖棺詭鏡——進入塵寰鏡的通道，以及交易點，心燭開路。】
【進入塵寰鏡中的唯一方式——躺闆闆。】
【模擬器指引：或許嘗試獲取“妖棺詭鏡”，就能探得一絲端倪。】
……
【模擬開啟。】
【妖棺詭鏡中，你見到了一個名為“寧清澗”小女孩，懷抱著一個女布偶，布偶額頭上有一塊水晶月亮印記。】
【小女孩凌清澗找媽媽，抓人進入其中玩遊戲，煉製人頭凝練璇璣印。】
【每一塊璇璣印都會在妖棺詭鏡之中凝聚成為一盞燈籠。】
【寧清澗告訴你：我的世界沒有光，那時候很害怕，就希望爹孃給我點上一盞燈，驅散黑暗帶來的恐懼。
我蜷縮在黑夜裡的時候，總會聽到爹孃在外面的獰笑。
孃親說要花兒盛開。
爹爹說要富貴降臨。
後來。
天亮了。
我醒來的時候，天上有很多很多的燈籠。
地上卻有很多很多的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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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