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厄運專挑苦命人
半晌之後，蘇離開啟模擬器，於模擬狀態，在璇璣印（天際）好友列表裡，給子衿散了一個五百年功德的氣泡。
只是，子衿那邊已經處於灰色狀態，明顯是已經關閉了璇璣印天際。
蘇離又觀看了一下子衿的個人狀態資訊。
她的個人資訊顯然剛剛更新不久：
【我知道那是我的意中人，我終於還是等到了來自於天際的他。只是，身陷囹圄的我又怎能配得上他？就像彼此站在下雨的屋簷，我不能上前說一句一起走吧，因為我連傘都沒有。能感受到那一束照進心靈的光，已經再無遺憾。】
蘇離記得，之前看到她的個人資訊是：
【溫和久了，稍有脾氣，我就成了他們眼中的惡人。】
蘇離又嘗試著模擬傳送了幾條訊息。
但依然石沉大海。
最終，蘇離中斷了模擬，調出模擬器，觀看了一下模擬點評。
【模擬評價：s-。】
【模擬說明：月寒日暖，來煎人壽。擔心來自於廢都貧民窟的寒門少女的命運，退回500年壽命，你的善良值得肯定，但善良多情總被踐踏。
但凡她能失去的，便並不屬於她，命運亦如此。
天樞世界，人人離不開璇璣印資訊交流，你苦苦等待結果，殊不知，沒有回覆便已經是最終的結果。】
【模擬導引：花滿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來悲。男兒當自強，何必現實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蘇離只模擬了一次，而模擬器給出的資訊，實際上暗示了子衿這個蘇離想象之中的天際大佬，並不是來自於天樞世界，而是現實世界。
甚至，是出身廢都貧民窟的寒門少女！
這樣的出身，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難怪他能隱約感覺到她源自於骨子裡的自卑——雖然她隱藏得很好。
“現實啊。”
“對於我而言，天樞世界常慶這個身份，目前難以把握。”
“就像是我對子衿的特別關心，難道不是‘資深舔狗’的詞條發揮作用了，有一部分的暗中影響？”
“曾經在地球上，倪師和張道長都特意講過‘空運河車’的危害。於我而言，現實才是一切，天樞世界折騰更像是空運河車。
現實強了，進入天樞世界先天就非常強，崛起也會非常快。
但是天樞世界，目前的我能帶往現實的好處卻並不是很多。
雖然能增強精神，壯大神魂，可一旦死一次，精氣魂損失也很大。
更遑論，常慶這個身份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十之八九被盯上了。”
幻影幢幢的天樞世界浮光區域，三三兩兩的修行者隨著氣泡幻滅之後逐步離開。
蘇離卻一直呆在原地很久。
期間，也不時有新人降臨此地，也有像是蘇離這樣呆在原地研究璇璣印（人際）的。
蘇離沒有理會別人偶爾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
他先是主動給模擬器升級，升級需要消耗1000次的模擬次數。
可模擬器並沒有升級，並主動提示【升級失敗：為了宿主安全保障，模擬器暫時不適合升級。】
這也讓蘇離意識到，和系統自動升級相比，模擬器的確非常良心。
接下來，蘇離離開了浮光區域降臨區，來到了降臨區之外的地方看了看。
浮光區域之外，是一片怪石嶙峋的山脈。
翻過山脈，就是天樞世界的正常領土區域，其中有著各種兇獸異獸甚至靈獸。
無論是找一處靈脈之地閉關修行，還是獵殺兇獸獲取內丹當一個散修，抑或者是拜入天樞世界的師門，都是修行選擇。
甚至，還有很多異人（玩家）在天樞世界就直接用來修煉現實的古武，因為天樞世界靈氣濃郁，修行速度要比現實快很多，而且還不懼怕走火入魔。
畢竟在天樞世界死了，只要不是被兇靈獵殺噬魂，那也只是現實裡損失一部分精氣神，是能透過營養液恢復的。
可如果在現實裡修煉古武古法或者魂道走火入魔了，那下場會相當悽慘，不耗費巨大的代價都拯救不了。
蘇離也沒有模擬，而是在一番觀看之後，暫時絕了用常慶這個身份闖蕩的念頭。
璇璣印（天際）是非常智慧化和人性化的，本就無形無法窺視的形態，在正常情況下會自行隱匿為‘人際’狀態，而對應的人物名字也具備自行神隱特徵。
只要擁有者不主動透露出去真名和真實璇璣印品質，那麼代號隨便取。
這就和魯迅可以是周樹人也可以是長庚、曼雪、學之一樣。
所以，無論是子衿還是花開富貴，她們在天際上是真名，可在天樞世界裡，名字就不確定了。
蘇離便是有心在現實裡尋找子衿，以他現實的能力，也有心無力。
但，還有一個方法。
現實開模擬，找花開富貴，藉助花開富貴的能力和實力。
想到現實，蘇離最不願意面對的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
前身對大師姐慕雲汐的深情自不必說，對小師妹的寵愛同樣也是到了極致。
從十歲懵懵懂懂就開始舔，舔了七八年，結果修行沒修好，生活一團糟，好人沒做成，壞的不徹底。
到死前身還把資源讓出去，卻也從未被人堅定的選擇過。
愛一個人可以卑微到塵土裡，但誰又會喜歡塵土裡的人？
就前身這舔法，國服沸羊羊都要參拜。
蘇離不願面對，純屬是被噁心的。
回到現實，蘇離主動辦了出院手續，乘坐了懸浮艦回廢都之外的天機荒原。
天機荒原深處，有一座巨大的荒山，被稱之為‘天機山’。
天機閣就在天機山中。
從醫院外的懸浮艦站點乘坐懸浮艦，穿過廢都區域，需要兩個小時。
懸浮艦上，到處都是人。
他們大多都戴著頭盔，沉浸在天樞世界修行。
而部分人則佩戴著戒指或者腕錶，戒指或者腕錶也在微微發光。
他們都背靠著浮空靠墊，表情安詳，如同陷入深睡的孩子。
看似安靜的懸浮艦，卻充滿了緊張而忙碌的氛圍。
艦上的工作人員們都穿著統一的工作服，頭戴幻影耳機，手持虛擬屏智慧裝置，專注地進行著各自的工作。
艦上的中央控制室，一位高層管理人員正在監控整座懸浮艦的執行情況，他透過蒼穹投影大螢幕上的資料和圖表，瞭解各個部門的工作狀態和運營情況，及時做出決策和調整。
蘇離到處觀看了一番，期間還因為無聊和謹慎，開了一次現實模擬。
結果兩個小時毫無收穫，全程順利不說，因懸浮艦穿過廢都的模擬損耗巨大，將模擬時間提前用完了。
這讓蘇離頗有些無力吐槽——廢都區域，是一片非常浩瀚的區域，佔據整個現實世界領土的三分之一。
廢都區域靠近城區的地方，變異核輻射很淡，所以有很多底層貧民在那裡扎堆居住，因而那片區域也非常混亂。
蘇離也沒想到，模擬懸浮艦穿越廢都，竟是兩個小時就消耗掉了一次模擬次數。
所以，關閉模擬之後，蘇離無聊的只能重新從浮空靠椅上選擇了公共頭盔。
雖然他也不太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但這種公共頭盔，清潔方面還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這次不免費，需要花10元聯盟幣。
蘇離提前出院，剩下來1000聯盟幣，倒是也不心疼。
再次選擇天樞世界，在瀑布場景裡，蘇離先看了下常慶的璇璣印資訊，依然沒有發現子衿的資訊。
他想了想，還是登入之後，給子衿留下了訊息：不要放棄，有事找我。
隨後，他選擇了蘇言這個普通角色。
剛上線，還處於大荒村外的巨石旁，灰白色的氣泡都還沒破，璇璣印（人際）面板上，就傳來了大師姐的資訊。
【曦雲仙子（大師姐慕雲汐）：師弟。】
【蘇言：有事？】
【曦雲仙子：你怎麼好像有些不耐煩？（蹙眉表情）】
【蘇言：怎麼，溫柔久了，有點不耐煩就有罪了？】
【曦雲仙子：師弟，我明白伱對我的好。可我現在只想好好修行，暫時不想談戀愛。你現在不要想太多，養好身體再說。（微笑表情）】
【蘇言：不是不想談，而是不想和我談戀愛吧。】
【曦雲仙子：你是我師弟，你現在還小，別胡思亂想了。對了，師父這次給你準備的營養液藥效太強，你服用的時候慢慢來，不要急。
我最近在天樞世界遭遇到了一隻強大的靈體，精神受創不輕，現實還得沉眠休養許久，可能沒時間幫你答疑解惑並指導你修行了。（可憐無助表情）】
【蘇言：嗯，那你安心休養就好了。你大可放心，以後我絕不會去打擾你的。】
關閉璇璣印（人際）的“天機閣通訊區”，蘇離摸著下巴，臉上興致缺缺。
“這就是你舔了七八年的好大師姐？真的是好茶啊！茶顏悅色不請你去當代言人都可惜了！”
“明裡暗裡都在暗示我去給她營養倉加營養液，卻完全置我的身體於不顧。”
“揣著明白當糊塗，關心也是假惺惺的，沒什麼意思。”
蘇離搖了搖頭，直接將大師姐的好友刪除。
隨後，他從氣泡裡走出，走出了天樞世界大荒村。
“兄弟請留步。”
這時候，旁邊一道白光顯化。
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修行者面帶笑容走了過來，喊住了蘇離。
“嗯？朋友你……有什麼事？”
蘇離打量了此人一眼。
此人一身白色儒衫，打理著很時髦的飛機頭，整個人非常有精神，而且氣血也很強，一看就是通經淬骨級的中級武者。
就很適合薅羊毛。
蘇離本能調出模擬次數看了下，10+0。
“我靠，竟然不互通？”
蘇離心中怪異，這是他第一次發現模擬器好像不給力了。
帶著疑惑開了個點評，結果蘇離整個人都不好了。
【人生點評：你這個身份，德不配位。常慶賺的次數，與蘇言何干？】
一股子濃濃的嫌棄意味撲面而來。
蘇離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果然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難轉找苦命人’。
這‘蘇言’也太慘了吧？
你這是和子衿絕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