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山。
乾坤宮。
江曉穿了身黑色外套，內裡搭配著件白色內襯，修長的身材，看上去頗為得體。
因為足有好幾個月沒有修剪過頭髮了，因此他乾脆隨意收斂在腦後，馬尾束髮，頗有種瀟灑之意。清秀但輪廓分明的臉龐，一雙清澈的眼眸溫和恬靜。
他負手而立，似是眺望遠山，有種說不出的出塵氣息。
在其身旁，蘇寒倒是一副冷淡的面癱臉。
二者皆為俊朗無雙的少年，風華正茂。
周圍眾人感嘆不已，語氣中盡是欽佩之情。
“一個小首席，一個蘇家第一序列。”
“奪盡了我天機宮中院的光彩。”
“這便是蘇家的後人啊，光看外表都鶴立雞群，超然獨立。”
“據說他們兩個還剛剛完成了一項禍殃級鬼物的任務...”
“這才是真正的天才啊，折煞我也。”
“.....”
正前方。
校場上空出一大片空地。
那些個乾坤宮弟子如臨大敵，眼神慎重。
“就不欺負你們了。”
江曉掃了一圈眾人，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此次我玉虛宮便派出輩分最小的小師弟蘇寒，前來挑戰你們乾坤宮。”
話音落下。
乾坤宮的眾人氣得只想罵娘。
“大師兄，這比試真的有必要嗎？”
其中，一個面相憨厚的少年苦澀無比地問道。
另一位青年無奈道，“沒法子啊，咱宮主下了死命令，每個月都得和玉虛宮比試一場。”
聞言，前者不由面如苦瓜。
“蘇師弟，好好加油！可不許給我玉虛宮丟人。”
江曉吩咐完，便大搖大擺地坐在旁邊準備的藤椅上。
頓時，一眾姿色秀美的乾坤宮女弟子便圍了上來，嘰嘰喳喳鬧成一團。
江曉一邊享受著這些茶水糕點，一邊闔目假寐。
他也是昨日才知道，原來玉虛宮和乾坤宮還有這樑子，每個月都會抽出五個最優秀的弟子來比鬥一場。
原因也很簡單...
乾坤宮的宮主乃是九靈。
這位林家的八重御靈師就跟蒼蠅一樣，為了能吸引蘇大人的注意，無所不用其極。
偏偏蘇大人又與尋常男子不同。
九靈也是乾脆就不走尋常路，故意各種針對玉虛宮，只想能多停留在蘇大人的眼中一秒。
“世間文字千千萬，唯有情字最傷人。”
江曉忍不住感嘆一句。
隨後...
“小首席，快嚐嚐今天剛採摘的葡萄。”
旁邊，一隻玉手遞過來一顆晶瑩剔透的烏紫色葡萄。
“謝謝師姐~”
江曉雙手疊在腦後，翹著二郎腿，愜意無比地享受這一時光。
校場上。
蘇寒內心滿是異樣。
沒錯，自己此行來天機宮確實是為了以無敵之姿鎮壓一切天才。
眼下的場景也沒問題。
只是為什麼...
總感覺哪裡不對？
看了眼遠處彷彿看戲的大爺一般的江曉。
蘇寒心中更是說不出來的滋味。
“乾坤宮，方雲天，請賜教。”
對面，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拱手行禮，眼神中戰意盎然。
縱使自己十之八九將會落敗。
但能與傳說中蘇家第一序列交手...
正在這時。
咻！
伴隨著一道幽藍色的泓泓劍光。
蘇寒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了他的右側，那把秋水長劍正橫在對方的脖頸上。
“你，輸了。”
伴隨著輕飄飄的一句話。
全場譁然。
不足一秒的時間，勝負已分！
那名此前還心氣頗高的少年頓時面如死灰，一時間像是失去了所有心氣，垂頭喪氣地走下了場。
這，便是彼此的差距。
宛如天塹！
“嗯，不錯。”
不遠處，江曉宛如長輩般點了點頭。
“小首席，方才那個蘇寒用的是什麼能力呀？怎麼他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面冰鏡，然後整個人就消失了？”
旁邊，那群女弟子好奇地問道。
江曉笑了笑，便開口講解一番。
看似神色頗為隨意，實則眼中卻藏著一份慎重之色。
實際上。
哪怕自己如今突破為了四重御靈師，但和蘇寒比起來仍然有一小段差距。
沒辦法，對方的資質同樣堪稱頂尖，更是自小便受到了蘇家大力栽培。
魂珠能力指不定進階了多少次。
好在的是，自從上次任務過後。
蘇寒反而被自己哄得一愣一愣，平日裡也不敢再擺出那一副高傲的模樣，反而時常會在背後偷偷地打量自己...
“待會兒結束後，到八寶宮把【修羅斬】和【雷霆領域】的進階魂珠兌換了。”
江曉外表如紈絝般悠閒，心中卻很清楚自己的每一步。
另一邊。
蘇寒也是以一己之力殺穿了整個乾坤宮，折了不知多少天才的道心。
可是臉上卻沒有半點得意之色。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蘇寒看向了遠處的江曉。
後者仍在和旁邊那些女弟子打趣說笑...
“果然，我展露出來的這點實力在你眼中微不足道嗎？”
蘇寒握劍的手微微攥緊，心中升起一股不甘之色。
在他看來，江曉如今的真正實力難以想象！
無論是鬼屋，還是後面的任務...
江曉都從各個方面碾壓了自己。
如今，自己甚至不敢輕易挑戰對方。一旦落敗，蘇家年輕一代就將徹底地被對方踩在腳下！
就連蘇若淵的詢問，蘇寒都只能敷衍，不敢說出真相。
“行了行了，快走吧！”
乾坤宮的大師兄面上無光，只能心中偷偷罵幾句自家宮主。
你追求蘇首席沒事，別拿我們這些弟子當卒子啊！
“好了，下次再聊吧。”
江曉起身，伸了個懶腰。
身後，那群女弟子頗為不捨。
“你的劍慢了。”
剛一走近，江曉便開口問道，“為什麼？”
此刻，蘇寒右手微微一顫。
對方...
怎麼看出來了？
自從自己的無敵心產生裂縫後，便失去了以往握劍的感覺。
蘇寒緊抿嘴唇，一言不發。
事實上。
江曉哪裡看得出對方出劍的快慢？
真讓他回答，也只有乾瞪眼。
不過對於這種一根筋的天才，這句話逼格就相當高了。
“唉~”
江曉嘆息了一聲，也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果然。
此番舉動落到蘇寒眼中，整個人直接就怔在了原地。
沉默片刻後，他這才快步趕了上來。
這一次，明眼人便會發現。
蘇寒隱約落後於江曉一個身位。
“這傢伙，太年輕，太幼稚了！”
江曉斜睨了眼對方的腳步，心中暗爽。
開玩笑。
就玉虛宮那幾個奇葩都能把這蘇家第一序列騙成傻子，自己出手豈不更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