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胡敏新與王自立這樣說自己，查曉晴點頭：“好，好，你們兄弟情深，那行，我是局外人。今天才算認清你們。”
王自立站起來說：“你們聊，我去買點東西。現在才酒吧太早，晚上去吧。”
等到胡敏新吃完炒米粉與煮雞蛋，王自立將一包煙扔給他：“抽吧。男子漢不抽菸沒男子漢氣概。”
其實，宿舍區並不是明確的無煙區。
這時，只要出了生產區，來到生活區，都是可以抽菸的。
“真給我的？”阿新不常收到男孩子的禮物，一下子有些慌神。
“當然。不就一包煙嘛，我買了兩包。”王自立神情淡定，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胡敏新笑道：“查姐，你看，這就是雙向奔赴。你看你這個女人，還不如人家自立。對你這麼好，你就一點都不回報，手都沒牽過，更別說別的。”
“你過來啊，啵一個——”查曉晴嚇他。
“渣女，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我說什麼你做什麼。那就沒有意思了。”
“你是什麼意思？”曉晴覺得和這阿新說話有些繞口。
“說出來還有意思嗎？”
“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查曉晴輕咬嘴唇，想打他翹臀。
你說，這些男生，你們不生孩子，怎麼個個長的這麼好的屁股？是因為他們大都是坐著上班，養成這樣的身材？
“我什麼意思你一點也不懂。”
“小子，你是不是找打？走我們女人的路，讓我們女人無路可走嗎？”查曉晴聊了半天才明白。
胡敏新笑著抽出一根菸：“自立兄，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查曉晴氣笑了：“放心，等他晚上爬上你的床鋪，你就當不知道，忍忍就過去了，我這邊有你房門鑰匙的。”
“女人，你好汙。”阿新不想和這渣女浪費唾沫星子。
“你，你這女人，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老是亂想。你最近自考的書看的如何了？有些書學了沒什麼用，但是學歷的證明。就算是敲門磚，你也要多看看。”
“好兄弟，你這話說的對。”
阿新敲擊木桌面，木桌面上，蓋著一整張玻璃，發出清脆的響聲：“查姐，我這馬上就要走了，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查曉晴回頭看他，表示不解。
“就是你這上廠慶節目的節目獎金啊。我可是記得，有人說要請我吃好吃的。你以前是一個獨唱，後面加了一個舞蹈，這可是兩個節目，不得好好請一下？”阿新胸有成竹，這可是說好的，這女人不可能賴賬吧？
邊上的王自立這時也開口：“不行，你以前和阿新都去吃了38元的肥牛自助火鍋，我也要去吃。我請你，放心吧，不要你花錢。主打的就是一個快樂。我們三人都是好兄弟，你和他一起吃過的小吃，逛地的地方，我也要去。”
氣氛很微妙，似乎充滿了火藥味，一點就著。
“走了，這樣，我們這次三個人，兩個件事就合成一件，我們三個人去那吃那個自助火鍋。唉，不過，真他孃的貴啊，一人38元，鍋底免費，這三個人，超過100元了。”
王自立喝了杯水：“查姐威武，我愛查姐，查姐愛我。捨得為我花38元。”
“你怎麼不說話了？”阿新看出她的不悅，故意問。
這女人，就是愛錢，捨不得花，一看就明白她心裡是什麼意思了。
“我舞白跳了，歌白唱了，錢還沒發下來，就被你們給霍霍了。”查曉晴說出心中的話。
“真有你的，行了，我們大家AA制，這樣，晚上就去吃。我要走了，不想讓你不開心，一人40塊錢。多的那兩塊錢我明天早上負責給大家打1元一份的腸粉。”胡敏新伸手收錢。
我去，痛苦減半，快樂生長。
王自立掏錢：“查姐的錢我出了。原來你還愛吃一元的腸粉啊，是什麼樣的？我記在腦海裡了，下次早上帶你出去吃個飽。”
查曉晴掏出身上防身的50元。可憐的她，還是去洗手間的小房子從貼身衣物掏出來的錢。廠牌套子裡裝的只有10元，不夠。
“我出，不用你出。不過，我記住了，等阿新走後，我們兩個再過一兩個月去吃自助餐。記著，你請客。”
阿新看看手裡的錢：“自立，晚上給你找錢。我要將查姐的50元收藏著，留著紀念。對了，你們說什麼？還要等我走了才去吃？好事不揹人，揹人沒好事，為什麼就不能帶我一個呢？我不吃，就坐在那裡看著你們吃行不行？”
查曉晴笑了：“行，帶你一個，我也不吃，看著他一個人吃。你說，這一個人看著是38元，還挺划算的。可是，要是超過五個人，是不是就能單點一桌美食了？我覺得比那些炸雞店裡的都貴。”
“好嘛，這才是你，一個會過日子的女人。對了，你這倉庫可以放東西嗎？買個泡菜罈子，你在這兒泡酸菜，以後帶去三樓吃。”
“當然可以。你還說我會過日子，你比我還會過日子。你具體是哪天離職？”查曉晴問他。
“我是怕你被車間小俊那個泡菜騙走了。離職時給你說。你肯定知道的，要在你們這兒開放行條。傻大姐，以後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看到你了。”
“你還在這邊找工作是不是？你又不是出國，說的這麼傷感做什麼？人生嘛，男子漢大丈夫，人生要不念過去，不畏將來。好好努力，等你將來成大老闆了，天下誰人不識君？”
“自立，你看，這查姐是不是就變成渣姐了？不知道從哪裡學的，還給人灌輸這種沒有營養的心靈雞湯了。你以後可上點心吧，不要被她賣到黑磚場還給人數錢。”
聽他這樣敗壞自己名聲，查曉晴過來推翻他，揚起巴掌打屁股。
“讓你說我壞話，還說不說？啞巴了？還是很享受被打的時光？那就再打。”
看著他們兩個人歡樂的玩笑，王自立背過頭去，右手輕撫頭髮，心中酸酸的。這時，Y2宿舍的三面不鏽鋼門都是關閉的。回來時，開的是餐廳這邊的門，出去時，才有可能開啟另兩扇門。沒人進出，安靜的可怕。
樓上住著近百號人，兩個人在面前打鬧，心中感到的是孤單，寂寞，無助。
看向牆角，有一小黑點蜘蛛沿著蛛絲垂下，如同木桶在井中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