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說,查曉晴起身笑道:“這樣啊?你們那裡也是這樣的法子嗎?太好玩了,越聊覺得我們越有話題。你一般下班後都做什麼?還在沒有學習一些東西,比如考會計證之類?”
“我?我就是讀一些外文書,有空去小公園跑一下步。”王自立回答。
“起來,站起來。”
“啥,查姐,你不會是吃雞蛋噎住了吧?那喝水。”
查曉晴圍著王自立看,不住地點頭。
“你說話啊,這看啥?看的人心裡發毛。”
“我是在檢驗你的鍛鍊成果。你說,老天爺對你們太好了,為啥你們男生一個個都長翹臀?”查曉晴用力打了一巴掌,末了還說了一句:“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不是,你見誰都這樣打嗎?你這女人太瘋狂了,怎麼可以這樣?”
“都怪你長的太好看,姐姐一時沒忍/住,沒收住自己的情感。要是誰當你女朋友太幸福了,天天可以打你這大屁股。”
“不是,我找誰也不敢找一個變/態啊,天天捱打,我是心理有問題?”
將他按在座位上,兩人繼續聊天。
就在查曉晴為王自立續茶水時,他一個人傻樂,這一幕恰好被回頭的查曉晴看到。
“你一個人傻樂什麼?”
“你誇我屁股翹我高興啊。”
“我以為是打你讓你高興。這樣,以後姐天天負責打你。這不打,就暴餮天物了。”
“你,你打了我可不可以當我女朋友?”
“不是,這一碼歸一碼。打當打,女朋友歸女朋友。再說,你也不希望你以後的老婆是我這麼低層次的人吧?先聊吧,除了女朋友,人生應該還有普通朋友吧?我當你普通朋友。”
手中的雞蛋瞬間不香了,將餘下的半塊雞蛋連同桌上的皮扔進垃圾筒裡。
“怎麼,你好好的雞蛋怎麼就不吃了?”查曉晴疑惑地問。
“不想吃了,沒胃口。”王自立眼底有深深的怨氣。
聊了這麼久,她還把我當成普通朋友。男女之間就沒有純友誼嗎?為什麼我們的關係不能更進一步?
“怎麼了?來,喝水。”查曉晴看了看,那垃圾袋是剛剛自己上班換的,便撿起來自己剝皮。
“髒了,不能吃了。”臉拉下來,臉上不高興的表情就像順著玻璃的水珠,人能看到。
“沒事,你吃剩下的,沒關係的。我不介意,反正比在路邊垃圾筒裡翻找食物好多了。”
“啊?你這樣容易讓人誤會。”
“什麼?不就是半個雞蛋嗎?我小時候在家一個月都吃不了一次雞蛋。我們吃雞蛋時還有規定,要將雞蛋打成蛋花湯澆麵條。不像現在這樣煮著吃。只有每年過生日和春節時才能煮雞蛋。”
是的,這是查曉晴真實的經歷,所以,她將半個雞蛋拿在手裡並沒有覺得不妥。
“你這樣讓我慚愧。”
“好好的聊天說這些話做什麼,我們聊點別的。我今年要參與廠慶節目徵集。就是這個週六,有評委評分,我到時會去的,週六晚上九點在餐廳四樓,邀請你去給我加油。”
“真的嗎?好。我一定到。週六下班我洗了澡就過去。我們晚上六點下班,我到那時將自己洗的香香的。”
“我去,你這一說,我怎麼覺得像給皇上選妃一樣?小帥哥洗白白一定好看,也不知以後會便宜那家姑娘。”
想到這個場景,兩人均是一笑。
看到他笑,瞬間又被他這笑容給迷暈。帥哥怎麼樣都是帥的,連微笑都讓人著迷。
查曉晴揮動胳膊,一巴掌送上:“你說,你長的這麼帥,屁股這麼大,以後會不會生兒子?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你還打?那要不要試試?”
兩個人正要再打鬧時,清潔工阿姨從二樓慢慢往一樓倒退著下,她正在拖樓梯。
這邊職員素質高,不怎麼扔垃圾,只有一些頭髮或是菸頭,大概掃一下就行。
一般來說,她們清潔工最討厭那些瓜子皮和菸灰,那些比較麻煩。對了,還有陝西的員工帶過來的叫什麼麻子的,小豆子一樣的零食,那皮太難掃了。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個臭蟲,以前不覺得,後來踩上去吧吧響。再後來,見有人吃就明白了。南方這邊沒見過這東西。
“阿姨這麼快就掃完了?”查曉晴笑問。
“對啊。外面掃完了,一會兒要打掃職員房間。下午還有兩個職員退的房子要清理,到時我喊你,咱們一起清理一下那些不要的物品。最討厭那些當時不要的,過後又找我們要東西的。你扔都扔了,我去哪兒給他們找?咱們Y2男職員這邊事少一點,Y1女職員那邊事多。我以前在那邊做,煩死人了。後來,這邊有一個年紀小的阿姨不想做,說老有男員工光著身子進出。我不介意,這不花錢就能看到的為什麼不看?”
“阿姨,你好風趣。是不是有小夥喝醉了你也樂意扶?”
“當然,怕什麼。總不能讓他們在外面躺一夜吧?”
“那要是扶到房間發生點故事呢?”
“放心,我這把年紀了不會生了。我還當了一回女人。就怕是你,你還沒結婚,你扶他們進去就完蛋了。”
“阿姨,那以後這種事我都喊你。”
“我們上白班,晚上不上班。這種事一般也遇不到啊。你記一下我的電話,打給我,我親自過來扶。”
兩個人樂呵呵地聊天。查曉晴知道這個阿姨是能開得起玩笑的。一般人,開不起玩笑的,也不開,會得罪人。
邊上的王自立鬧了個大紅臉,只得低頭喝茶。
“小夥子,你笑什麼?我這麼大年紀了,除過我老公就沒見過別的男人,我再不瘋狂就老了。你說,是他酒後亂來的,我只是好人好事,也不用他們對我負責,你說,這不是各取所需嗎?要是再能生一兒半女,那就是天大的好事,我老了還能得個孩子為我養老。”
“你兒子會樂意嗎?多了一個人和他分家產。”
“窮人家有個屁的家產。都是出來打工混口飯吃。要是有家產,誰還出來?不過,我現在回不去了。我習慣了在外打工,比在家裡種地收入高。種地那活太重,風吹雨淋的,條件太艱苦。比如曬穀子,雨來了就得收,不然,泡湯了,一年的收成就沒了。”
“阿姨,你人這樣開朗,想必年輕時就是個風流人物。”
“我?我年輕時,不是我給你吹,從村這頭走到村那頭,一村的男人都發抖。唯一的一個不會抖的是殘疾人,喜歡的從椅子上摔下來了,當天晚上帶著笑就走了。”
“你這是大黃蜂啊,有刺,還有毒——”
這話說的三人都哈哈大笑,生活就是這樣,不笑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