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與佛論道
“都給我去死吧！”
“佛祖已死，魔佛當立！”
魔佛瘋狂大笑，所有的氣息，所有的聲音，全部凝縮，化作了一道逆向的紅黑色萬字元！
如來逆掌！
紅黑兩色的逆向萬字元越變越大，就像那涵蓋了無窮宇宙的巨掌，染紅了蒼穹，汙穢了虛空，轟然打向顧長生和小雷音寺諸多僧人。
邪意惡念衍化成重重九幽，伴隨著那聲“佛祖已死，魔佛當立”，異常動搖心靈。
“休得放肆！”
一個老僧沖天而起。
正是寂法。
這個時候萬佛大陣再次亮起光輝，無盡的佛光加持在寂法身上，將這方天地化為了一塊地上佛國。
“彌羅金剛掌！”
就在這時，寂法出掌，一隻金色手掌，狠狠拍向了壓來的逆向萬字元。
彌羅金剛掌剛猛、逆向萬字元霸道，浩浩蕩蕩的氣勢自這兩道掌印中傳出，就連空間都被壓的一陣扭曲。
雙方相遇，逆向萬字元直接炸開化做霞光萬道，而彌羅金剛掌卻是破開了逆向萬字元的阻隔，勢如破竹的拍向了魔佛。
轟！
噗……
魔佛取出魔兵“天魔杖”，擊向拍來的佛掌，卻被掌印直接拍飛，大口的吐血。
“該死，萬佛大陣不是被破了嗎？為何還能有如此威力？”
魔佛陰毒的看了寂法一眼，轉身就使用神通“空間跳躍”，逃離了此地。
他心裡很清楚，有萬佛大陣加持的寂法，他絕不是對手。
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下一次想要得到佛祖舍利，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但機會再好，也沒有性命重要。
只是那馮不歸大鬧小雷音寺，打碎瞭如來法相，打死一個半聖老和尚，如今身受重傷，應該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看到有人比自己更慘，魔佛心裡不由升起一絲快意。
看到魔佛溜之大吉，剩下的小雷音寺高手，在佛皇的帶領下，將顧長生和大黑團團圍住，且面露不善之色。
“這萬佛大陣有點東西。”
顧長生卻似乎沒有看見他們，而是打量起了萬佛大陣。
萬佛大陣本來被他破除，受到了損傷，按照一般的慣例，應該短時間內無法使用。
但卻有無窮的眾生信仰之力，代替了損傷的陣紋。
使得萬佛大陣可以完美運轉。
想要真正的破除萬佛大陣，除非得把小雷音寺數萬年積攢的信仰之力消耗乾淨。
不過這數萬年積攢的信仰之力何其磅礴，恐怕就算聖人來了，不花個半日光景，也難以徹底毀掉。
“馮施主，請上路！”佛皇雙手合十道。
大黑見狀，已經開始齜牙咧嘴。
同時心裡暗自後悔，本來以為萬佛大陣已經破掉了，它才跑下來表忠心，結果誰知道又遇到這種事？
看來一會兒得把這臭小子一腳踹過去吸引火力，它才有逃走的希望了。
“阿彌陀佛，你們退下罷！”
顧長生還未說話，寂法卻是揮手讓眾僧退去。
“老祖宗，他殺了寂空老祖，還打碎了小雷音寺三分之一建築，打死了上千香客，難道就這樣放他離開？”
佛皇難以置通道。
“今日一切，皆是小雷音寺的劫數罷了，你們退下，關於馮施主我自有安排！”寂法搖了搖頭。
見寂法老祖這麼說，佛皇等人再不甘，也只能退下。
……
舍利塔興建於一萬八千多年前，歷時三年方才建成。
其中供奉了小雷音寺數千年來的各位祖師的舍利子，後被佛門高人改造，以舍利子為陣眼，布成了一座萬佛大陣，於是這裡就成了小雷音寺的禁地。
非大德高僧不可進入。
而今，寂法卻領著一個小雷音寺之外的人，進入了這裡。
這還是舍利塔建立以來頭一遭。
“寂法和尚，你還挺守信用的嘛。”
顧長生走在舍利塔的環形樓梯上，打量香菸繚繞的舍利塔內部場景，笑著說道。
當初寂法說顧長生只要過了他和萬佛大陣這兩關。
就能進舍利塔。
本以為自己重傷後，他還會繼續刁難重傷的自己，沒想到，卻是直接放自己進來了。
當然，大黑被留在了外面。
畢竟閒人與狗不得進入，這是舍利塔的規矩。
“阿彌陀佛，居士擊敗瞭如來法相，算是得到了佛祖的承認，有資格進入舍利塔中。
況且就算我出手，也未必能留下居士，反而會與居士結成死敵，反倒不美。”
寂法苦笑著說道。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說，佛祖離開小元界前，曾留下一則預言，說是兩萬年後，小元界將進入亂法時代，會有異族奴役人族，成為小元界新的主宰，佛法到那時也會進入寂滅狀態。
兩萬年後，也就是現在。
馮不歸好歹也是人族的頂級高手，與他結個善緣，說不定未來還能發揮奇效，讓佛門多保留一絲香火。
很快，寂法就領著顧長生來到了第七層。
這裡沒有其他高僧的舍利子。
只有一顆七彩舍利，懸在正中。
這正是佛祖舍利！
“居士可以參悟舍利三日，三日之後不管是否有收穫，都不得繼續停留。
時間寶貴，老僧就不打擾居士了。”
寂法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隨後就離開了這裡。
……
舍利塔第七層。
顧長生坐於佛祖舍利下方的蓮臺位置。
這個位置本來是寂空的。
不過他已經元神入滅，成了活死人。
肉身自然也被運到了其他地方，當成金身供了起來。
顧長生抬頭看著佛祖舍利。
除了顏色是七彩之外，大小與其他高僧舍利並無差異。
不過蘊含的意志卻令人心驚，這是一種經歷千萬年卻依舊不朽不滅的心意，這是佛祖的意志！
顧長生低聲喃喃道：“真是大手筆，這顆舍利中不僅有佛祖的傳承，更有佛祖的聖道！”
“看來佛祖是想將自己的聖道傳承千萬年啊！”
“聖道本來就是集眾家之長，與這個層次的高手跨越時間長河交流，對我日後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顧長生閉目，將神識擰成一股，探入了舍利中。
剛一探入，他就感覺有一聲聲低聲的梵唱在他心中響起，讓他的心神開始放鬆，不過只是一瞬間他就擺脫了梵唱的影響。
雖然梵唱非但不會傷人，還能讓人心神寧靜，滋養人的心神，但顧長生如今是來辦正事的，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心神受到佛祖的意志的影響。
金蓮遍地開，生生滅滅演化三千世界之妙景，三千羅漢睡姿各異侍俸佛下，佛祖目光低垂，不見天下眾生。
佛祖講經，吐字間化做天花降世，泊泊的清香自天花中散出，好一塊佛土！
就在這時顧長生踏足了這塊佛土，但無論是三千羅漢還是端坐於三十六品金蓮上的佛祖，都對他視而不見。
顧長生伸手欲要抓住虛空中飄落的天花卻抓了個空，虛空中的天花彷彿都是幻象，見此他只是微微一笑突然間明白了這裡是哪裡。
再次伸出手，一朵天花赫然落到了他的掌心，信則有不信則無，這裡是佛祖殘留的意志化做的一片虛幻的世界。
他認為自己的掌心中會有天花，所以就有了，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觀看著這個世界的妙景，顧長生心中感慨，道：“意志演化世界，聖人果然不凡！”
從半聖到聖人是一個本質的蛻變，是螻蟻與巨龍的差距，半聖只是借用規則之力，而聖人卻是可以掌控規則之力！
半聖與聖人之間的差距，比一個凡人與半聖之間的差距還要大，不成聖終為螻蟻！
盤膝坐下，有蓮臺自顧長生身下浮現，將他拖起，青蓮花開三十六品，與佛祖並列。
無窮的妙音，陣陣的梵唱聲在這個空間裡迴盪，顧長生聽著佛祖將法，並將之與自己的道路相印證。
一輪講完，佛祖不再說話，任由下方的羅漢討論，就在這時，有一位年輕的羅漢自蓮臺上起身，拜見佛祖後，問道：“敢問佛祖，何謂修行！”
佛祖答道：“你觀我就是修行！”
羅漢聞言，沉思片刻，再次問道：“敢問佛祖，何謂佛道！”
佛祖一笑，答道：“我就是佛道！”
羅漢聽後坐回了蓮臺，陷入了沉思。
一位羅漢退下後，又有一位羅漢起身，拜見佛祖後，問道：“敢問佛祖，弟子欲修佛道，可否學世尊？”
佛祖聞言，說道：“不可！”
……
一位位羅漢輪流向佛祖提問，佛祖也一一回答，佛土之中不覺時間流逝，不知不覺間，三千羅漢竟然都問了個遍。
顧長生就端坐在蓮臺上靜靜地聽著佛祖為三千羅漢解除困惑，漸漸的他已經明白了佛為何物。
三千羅漢問畢，這一方佛土陷入了沉寂，無論是佛祖還是羅漢都是閉口不言。
就在這時，顧長生突然從蓮臺上起身，看向佛祖，朗聲道：“敢問佛祖，何謂佛道？”
顧長生這一問，好像打破了真實與虛幻的界限，三千羅漢，包括佛祖都望向了他。
原本在這方世界，他屬於虛幻，而世界為真實，而在外界卻是外界為真，此處為幻。
面對著諸天神佛的目光，顧長生怡然不懼的與眾羅漢和佛祖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