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女主,哪兒會這麼容易掛的?

“我現在住在宮裡,娘娘派人照顧我,吃喝都極好,我身體很快就會養得棒棒的。”

相比原身,阮綿的境況真的不要太好了。

原身在又冷又苦的青竹閣住了大半年還活得好好的,沒道理她不行的。

皇貴妃垂眸看著笑容明媚無暇的小姑娘,紅唇輕啟,吐出一個字,“傻。”

阮綿真的委屈了,怎麼母妃總是說她傻啊?

她明明好聰明的好不好?

皇貴妃捏了一塊藕粉桂花糖糕遞到小姑娘嘴邊。

阮綿立刻被香香甜甜的糕點給征服了,也不糾結自己智商的問題了,捧著糕點開心地啃著,像只可愛的小松鼠。

沈太醫不經想:這小公主可真好哄啊!

主子這是將她自己孩子養呢?

雖然小公主是皇后的親女兒,但皇后不將她當女兒,她也硬氣地直接跟皇后撕破臉,倒是不用擔心她會是安王和太后那邊的人了。

而且看小公主的模樣,也是真心依賴著主子……

深宮寂寥,有個活潑的小姑娘陪著主子也好。

沈太醫想著這兩年主子身上屬於活人的氣息是越來越淡了,彷彿隨時都要離開這個人世,他們真心追隨的下屬沒一個不憂心的。

如今看著主子臉上浮現了真切的笑容,沈太醫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

皇貴妃看向他,“她的身體要如何調養?”

沈太醫趕緊道:“暫時先以湯藥溫補為主,三個月後,殿下身子強壯些,再用藥浴和針灸疏通,只是殿下的身體調養,得以長期為主,急不得。”

皇貴妃淡淡道:“本宮不急,務必拿最穩妥的法子來治。”

沈太醫心下一喜,如此,主子有了盼頭,應該就不會再動以自己的性命為代價覆滅大夏王朝的念頭了。

“是,微臣定當盡心竭力地醫治公主殿下。”

皇貴妃頷首,“下去開方子吧。”

“微臣告退。”

阮綿看著沈太醫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很喜歡他?”

幽幽涼涼的聲音入耳,阮綿茫然地轉頭,對上皇貴妃涼薄的美眸,愣愣道:“娘娘說沈太醫嗎?”

阮綿有些迷糊,“沈太醫不是娘娘的人嗎?我就覺得他人應該挺好的。”

因為是她的人,所以覺得沈從文好?

這小孩的邏輯?

皇貴妃紅唇微微一抽,教育小姑娘,“你難道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嗎?”

阮綿乖巧地回答:“知道呀!”

皇貴妃:“若沈從文是別人派到本宮身邊的臥底呢?”

阮綿杏眸睜大:“不,不會吧?”

皇貴妃問她:“你又如何知道不會?”

阮綿乾巴巴地說:“看、看著不像的。”

皇貴妃美眸微眯:“你看人只看臉?”

比如她?

就因為她這張臉,所以傻乎乎地就將她是好人,而親近她?

小孩兒確實需要好好教育。

阮綿搖搖頭,又點點頭。

“嗯?”

“又不是誰都是娘娘,我只看著就什麼都忘了。”

小姑娘的話是又氣人又甜,皇貴妃最後只能扶著額,給她塞了一堆吃的喝的,叫人送她回宮去。

……

回到鍾粹宮,阮綿抱著皇貴妃的鳳凰纏絲手爐,疑惑地問杏姑,“娘娘是不是誤會我以貌取人了?”

杏姑:額,小殿下您不就是的嗎?

阮綿冤枉啊!

“我只是被娘娘的美貌迷了眼,其他人就不會了,而且世上也就只有一個娘娘這麼美的。”

杏姑:“……”

啊,這話,奴婢真不知道該如何接才好!

而且,這宮裡宮外的,敢把娘娘的美貌掛在嘴上的大概就只有這位小公主了吧?

不過,杏姑組織一下語言,“娘娘大約是擔心殿下因為容貌,就被一些輕浮浪蕩子騙了去。”

阮綿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啊?”

她哭笑不得,“娘娘以為我看著沈太醫,是因為看上了他,對他生了心思嗎?”

杏姑小心地問:“殿下沒這麼想過嗎?”

阮綿簡直感覺六月飛雪,“杏姑,我才十四歲。”

貓都還沒長齊呢,看上男人什麼的,啊這……

她有那麼禽獸的嗎?

杏姑比小公主更疑惑,“奴婢知道殿下今年十四了。”

阮綿:“那我那麼小,怎麼可能看上什麼男人的?”

杏姑:“……殿下,十四不小了,正常人家,這個年紀已經在相看了,而且當年陛下十五歲大婚,皇后娘娘也是十三世就嫁入宮中了。”

阮綿:“……”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但阮綿澄清自己,“杏姑,我真沒看上沈太醫的。”

杏姑笑得慈愛:“殿下即便看上了,應該也沒什麼問題的,沈太醫年輕有為,容貌俊美,是京城無數閨閣少女的心儀夫婿。”

阮綿直搖頭,堅決地否定:“我沒有,我真沒有,我跟沈太醫也絕對不搭的。”

這次輪到杏姑不解了,“殿下,這是為何?”

阮綿:“啊這……”

她能說自己懷疑沈太醫可能對母妃有什麼不能說的心思嗎?

沈太醫驚悚:我沒有,我不是,不要胡說啊!

杏姑服侍阮綿洗臉換上寢衣,溫聲說:“不過,殿下的婚事也不著急,您身子弱,先調養好才是最重要的,有娘娘撐腰,您婚事不愁的。”

阮綿額:我也是真的不愁這個啊!

不用攻略男主了,她對談戀愛什麼的真心沒啥興趣的。

還不如多陪陪母妃呢!

不過,阮綿眉眼彎彎:“我以後的駙馬一定要讓娘娘來給我挑,不能過娘娘的眼,我都不會喜歡的。”

杏姑也說:“娘娘定會給殿下挑一個最好的駙馬爺的。”

阮綿開心地點頭。

系統呵呵:這兩人是在做什麼白日夢呢?

讓大人給宿主挑駙馬?

死的那種嗎?

阮綿和杏姑的對話傳入坤寧宮,正在批改奏摺的皇貴妃手上的御筆頓住。

一滴墨落在了奏本上,皇貴妃美眸幽冷莫測,小孩兒的駙馬啊?

“主子?”

下首的王德小心地叫了一聲。

皇貴妃隨手將滴了墨水的奏本丟給他,聲線薄涼,“金廣那個老匹夫速度倒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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