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中,劉表府邸。

如今作為荊州牧的劉表已經走不出自己的房間了,甚至連病榻都已經無法下了。

他只能苟延殘喘的等待著自己最後一刻的到來,而外面的情況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或者,他知道,只是他不想再管了....

而這裡,如今以及能成為了蔡氏一族的地方。

“阿冒,如今這局勢如何了?”

後宅之中,蔡冒已經直接登堂入室,安穩的坐在了二姐蔡氏身邊,臉上的倨傲自滿之色,甚至都能夠和那江夏的關雲長一比了。

“二姐放心,如今襄陽已經盡數落在我手,醫者也確定了劉景升到了彌留之際,再也無力翻天了。

至於黃祖...這段時間我等已經將黃氏逼入了絕境,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我等不可斬殺黃祖...”

“為何不能斬殺黃祖,他已經是我等粘板上的魚肉,此人不除我等心頭難安!”

蔡氏作為劉表的繼室,對於蔡氏在荊州的崛起可謂是至關重要,其人雖然狂妄驕奢,但卻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

之前他聽聞那老頭子將長子劉琦留在廳堂之後,立刻就不管不顧的衝了過來,想要憑藉自己特殊的身份進入其中。

但卻被黃祖給攔在了外面,雙方從此算是有了大仇。

如今局勢尚在她的掌控之中,自然是饒不了那黃祖的。

“二姐的委屈我等是知道的,只不過現在還不可以....”蔡冒此時也是露出來了一臉的無奈,“我等的確是可以將那黃祖乃至整個黃氏一族都清理乾淨。

但我等也不是可以無視天下世家之人啊,這殺了黃祖沒什麼,但若是這般不顧一切的將他殺了那就是壞了規矩。

二姐應該明白的,規矩這東西雖然不是那麼重要,但也是要遵守的,最起碼明面上咱們還是要遵守的。

否則一旦成為了眾失之的,那蔡氏一族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蔡冒坐鎮荊州多年,執掌蔡氏多年,這手段還是可以的,三言兩語就讓自己的二姐冷哼一聲將頭擰了過去。

“那就讓黃祖這麼上下蹦躂不成麼?”

“二姐放心吧,黃祖只是不能死在大庭廣眾之下罷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那黃祖定然要回轉江夏以自保。

不管他什麼時候離開,只要是離開襄陽了,那他這輩子也就到頭了!

最近這襄陽的寇匪可是越來越多了...”

“若是他不走呢?”

“不走?”蔡冒同樣是冷笑一聲,“他若是不走那就更好了,曹公到來之時兵馬難免有所動作。

一個不慎讓亂兵衝擊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那曹公...”

“放心吧,我等已經讓人奔赴鄴城了,宛城的夏侯惇將軍還有豫州的樂進將軍如今應該都已經得到了訊息。

剩下的事情就是等著那個老不死的命喪了...”

“胡鬧,那是荊州牧,是你的姐兄!”本來並沒有什麼問題的蔡氏在聽到蔡冒對劉表如此不尊敬之後立刻就是一聲怒罵。

那一臉的怒火甚至讓蔡冒都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詫,不過很快就就反應了過來,朝著自己的二姐輕笑一聲,連聲安慰起來讓她放心...

直到蔡冒離開之後,蔡氏的臉色都還是鐵青無比,最後彷佛失去了所有力氣一樣跌坐到了那軟塌之上,臉色也從鐵青慢慢變成了落寞。

“這世家的女人....呵呵呵.....”

建安十三年八月,荊州牧府邸之中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兒,但是襄陽城卻是突然戒嚴。

當訊息傳入黃祖的耳中之後頓時就讓他拍桉而起,那同樣老邁的雙眼之中也是在這一瞬間彷佛被痛苦填滿。

“主公....”

黃祖的嘴唇有些顫抖,雙手不知覺的已經握成了拳頭,面對著自己的舊部親衛他只感覺自己的心頭有些疼痛,不過卻沒有表情流露出來。

“去通知長公子,我等這就離開!”

“黃祖將軍...”劉琦一臉急迫的出現在了黃祖面前,剛剛想要問些什麼就被黃祖直接打斷。

“長公子不必多說,我等現在就要離開了!”黃祖來不及說什麼廢話,直接帶著劉琦就在親隨的護衛之下直接從後門分批離開。

同時這襄陽城的東門城門令也不顧張允的禁令立刻將城門大開,放任一支隊伍直接出城而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城門也被人悄悄開啟了一個口子,數名騎士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襄陽城,兩支隊伍從兩個不同的方向都朝著那江夏郡的方向而去。

“黃祖將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襄陽城戒嚴了!”

“那又如何?這襄陽城本就戒備森嚴...”

“如今不同了。”從東城門離開的隊伍之中,黃祖的眼神變得越發銳利起來,“州牧府早就被蔡冒控制,就算是主公當真有什麼也不會有所變化。

但即便是州牧府被控制了,王威仍然有著自由出入的權利,仍然可以將外面的訊息帶進去,可以將主公的命令傳出來。

所以主公只要沒有嚥氣,那就仍然是這荊州的州牧。

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時候揹負上弒主的罪名,哪怕只是一個懷疑,那也會毀了他們家族幾百年的名譽。

所以主公活著就是這襄陽乃至荊州穩定的根源。

但今日襄陽城在青天白日之下,城門關閉,士卒上街,蔡冒和蒯越等人同時有所動作。

如此不遮掩只能說明...主公真的是...”

黃祖說到這裡似乎是心中也有些難以接受,數次深呼吸之後才繼續看向了劉琦。

“之前長公子想要離開但是都被老夫阻止,並非是老夫想要堅持什麼,而是那蔡冒蒯越定然不會讓你我活著回到江夏。

主公活著的時候在襄陽城他們顧忌重重,尚且不敢動手。

但是離開襄陽城他們完全可以將所有事情推脫到什麼山賊流寇的身上,到時候我等有苦難言!

唯有此時,蔡冒蒯越等人的心思將會全部都在那劉琮和荊州未來身上。

這個時間是我等唯一一次可能逃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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