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什麼絃斷了
出產冷泉的地方溫度自然高不了，王胖子能在這種地方睡著姜獻也是服氣。
隨手兩巴掌將人乎醒攆去上面睡後，姜獻看了看空留自已的藏寶室嘆了口氣。
重新坐下後靠上後面的箱子，揮手卷下第一排最後一個盒子。
開啟盒子的同時藏寶庫的大門也被人從外面推開，姜獻聞聲轉頭卻是張起麟剛好進來。
兩人對視一瞬，誰也沒出聲卻默契的知道對方要做什麼。
張起麟這半個月除了叫他們吃飯幾乎不會進來，今天例外也是因為無意聽到天機老頭隨口的一句嘮叨。
“世間哪有盡善盡美？年輕，還是太年輕……”
他直覺這句話與姜獻有關，於是丟下一群小豆丁匆匆趕了過來，果然進來就看到姜獻手裡捧著個盒子。
當他明白雙方的差距後就不太乾涉姜獻的選擇了，即使他並不認同也會奉陪到底。
姜獻笑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就如過去每次邀請一樣。
張起麟走過去挨著他坐下，安靜的等待盒子開啟的那刻。
“咔噠”盒子開啟，內裡躺著一塊錐形晶石。
姜獻動作熟練的拿起晶石，閉目將其貼在額頭處。
神識緩慢探入後首先迎接他的還是如第一次般刺目的白光，姜獻這次忍住沒有退出。
幾息後白光消失入目的卻不是文字，姜獻驚訝的睜大眼睛。
畫面紛亂幾乎讓人無法分辨，甚至他都分不清到底看到的是什麼。
這個過程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姜獻神識收回時整個人還有點懵。
感覺後頸被人捏住才回過神，這熟悉的痛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
姜獻疑惑的側頭看向張起麟，一臉“你怎麼搞偷襲”的表情。
張起麟皺眉收回手，難得主動開口解釋：
“你在發抖。”
“哈？”
“石頭挪開後還在抖，只能捏醒。”
“哈？？”
張起麟確定他並不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麼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看到了什麼？”
姜獻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搖搖頭就開始陷入沉思。
剛剛自已並沒有受到驚嚇的感覺，不用測他都知道自已現在心跳十分平穩。
那是什麼原因讓他的身體顫抖？
姜獻覺得實在想不通就沒必要糾結，答案就像找不到的東西，放一放它自已就會出來。
“哥，陪我出去走走。”
隨手把盒子蓋好歸位，不等張起麟回答就拉著人往外走。
看傳承石件極耗精神，姜獻認為自已剛剛的反常是因為累著了，出去適當放鬆再繼續肯定有得到不同的結果。
兩人沒在地宮停留徑直向地上走去。
路上碰到幾個天機門徒還主動跟張起麟打招呼，看來這半個月他們相處的不錯。
姜獻也不在意那些人對他的視而不見，拉著張起麟漫無目的的逛起來。
天山附近還沒有被開發，兩人漫步其中時不時還能看到一些小型齧齒類動物的行蹤。
走了會姜獻就吵吵著肚子餓了，張起麟嘆口氣轉頭尋找適合的樹枝開始設定陷阱。
晚霞初現，姜獻伴著草間蟲鳴吃上了沒滋沒味的烤肉。
可不沒味嗎，臨時起意的出行誰也不會帶幾包調料在身上。
姜獻吃還堵不上嘴：“哥你變了，竟然讓我吃老鼠。”
張起麟啃著自已那份烤肉，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呵呵，什麼武器都沒帶難道讓他空手去追羚羊？何況這也不是老鼠是鼠兔。
勉強塞了個牙縫後，兩人動作一致的枕臂往後一躺。
這裡的天比四合院屋頂上看到的更廣闊，沒有光線汙染下天空就像一片掛滿星火的畫布。
姜獻放空一會後突然出聲：“我看到很多東西，出來後卻不記得看到的是什麼。”
張起麟知道他在回答自已下午問的問題，想了想篤定道：“你在急躁。”
姜獻輕輕“嗯”了一聲。
看過的傳承石裡除了幾個陣法有些操作性外竟沒有一部可用的功法，這與他來之前的設想大相徑庭。
本源之力並不能代替靈氣執行那些神奇的法術，天地壓制下到底如何才能讓他跨界殺死一個墮神？
他知道自已確實急切了。
篝火自然熄滅，張起麟起身道：“快起風了，回去吧。”
一夜無話。
姜獻睡到自然醒，藉著冰涼的泉水醒過腦子後一看時間快中午了。
隨便扒了幾口飯他又回到藏寶室，張起麟揣手默默跟著。
輕車熟路的卷下盒子，開啟、觀看、盒子復位。
如此動作重複了八次，每次都與昨天的情況一般無二，張起麟總會適時的捏醒他。
最後一個盒子被卷下來握在手中，手腕卻被抓住。
姜獻轉頭看向手的主人，他的眼睛已經充滿了血絲。
張起麟不贊同的回望著：“別看了。”
姜獻的狀態不對，但他自已卻毫無察覺。
“最後一個了。”
姜獻手腕一翻掙脫鉗制，抓起晶石貼上額頭。
不停的畫面飛轉變換，姜獻被莫名的壓力壓的的幾乎喘不上氣。
他甚至分不清是畫面在轉還是自已在轉，暈眩感直衝大腦彷彿下一刻就要吐出來。
極限的暈眩後又是下一個極限，不知道何時才是結束。
“咔嚓”
是有什麼斷了嗎？這是姜獻最後的想法。
張起麟的手停在半空緩緩握緊，心裡不知第多少次泛起無力感。
這次姜獻觀看的時間很長，至少張起麟是這麼認為的。在他忍不住想打斷這次觀看時，“啪”一聲晶石落回盒子裡。
張起麟飛快抬手抱住失去意識的人，至於跌落在地的晶石已無人記得。
姜獻是被扒眼皮扒醒的，還沒搞清狀況雙眼就強行被光晃了一遍。
視線一片模糊，他動了動嘴想說話，胸口又被人按了個涼冰冰的東西。
過了會有人說了句：“已經沒事了。”
這時旁邊有人把溫水遞到嘴邊，他本能的張開嘴巴慢慢嚥下。
整杯水喝完姜獻徹底清醒，眨了眨眼才看清床邊還圍了幾個人。
張起麟把他提溜起來，王胖子迅速往他後背墊了個枕頭。
姜獻挪了挪屁股讓自已靠的更舒服點，這才揉著額頭問道：“我怎麼了？”
看四周擺設不是他住的那個房間卻還是地宮的裝修風格沒錯。
王胖子搶先開口道：“你問我們？我們還想問你呢！看個石頭怎麼就把自已看暈了？
嚇的小哥以為你要死了，抱著你滿地宮的……”感受到死亡凝視，王胖子求生欲突然迴歸趕緊閉嘴。
一時間氣氛變的有點得尷尬。
天機老頭左看右看沒人說話，他咳咳兩聲開口道：“你突然昏迷我就讓張小哥帶你來了這裡，曲靖如果救不了去幾十公里外的縣醫院也是白搭。”
曲靖就是幫姜獻檢查身體醫者，他衝姜獻點頭道：“好好休息，感覺哪裡不舒服去隔壁叫一聲就可以。”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天機老頭知道他們肯定有話要說，囑咐姜獻幾句不要操之過急之類的話也走了。
屋裡只剩下他們三個後，張起麟這才坐到床邊問姜獻：“身體有沒有損傷？”
姜獻在剛剛談話間就暗自檢查過自已的身體，這時被問馬上搖頭道：“沒事。”
王胖子一萬個不信：“這能叫沒事？你知不知道小哥抱著你上來時，你踏馬都七孔流血了！
那個曲靖說你高壓280，280知道什麼概念嗎？分分鐘腦血管爆炸的下場！
艹！七孔的流血那不會就是腦子裡的血吧？我去叫曲靖再過來給你查查……”
姜獻伸手拉人，王胖子衝勁太猛差點把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拽走，虧的張起麟反應快一把給按了回去。
王胖子都暴躁了：“拉我幹嘛？”
姜獻為了讓他相信自已沒事，原地來了三個後空翻。
王胖子：……
張起麟：……
半晌后王胖子撓撓頭道：“好吧姑且算你小子沒事，那你突然暈到飈血是怎麼回事？”
姜獻組織了下語言才道：“我連續看了第一排的傳承石，最後一塊時好像到達了一個極限，我聽到‘咔嚓’一聲好像有什麼斷了。”
王胖子與張起麟異口同聲問道：“什麼斷了？”
姜獻沉默兩秒後回答：“好像是腦子裡哪根絃斷了。”
張起麟：……
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