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影站在樓湛的身後,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那個盲女至今昏厥未醒?
難道是世子三天三夜太勇猛,後遺症爆發了?
沒想到盲女的身體這麼弱,幸好世子不是真心喜歡她,要不然影響以後子嗣繁育。
“現在將秦笙叫來,讓他去賑災。”
樓湛看著自己長靴上的血跡,鮮血緩緩滲入鞋面,猶如雪地紅梅,粘稠溼潤。
他眼神懨懨,有些厭煩。
好髒。
“好的,世子殿下。”負責行刑的主官表情一言難盡,世子明顯在針對秦笙。
難道那些離譜的傳言,都是真的?
世子真的好人妻?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家中的老妻可以拱手獻上。
“大災之前,秦笙翫忽職守,在軍隊該當如何?”
“當斬。”張影邊點頭邊附和,這樣才對,這樣才是他的世子殿下。
敢和他們的世子搶人,那必須要有丟了性命的覺悟。
“管教下屬不利,當如何?”
“杖責二十。”張影最會捧哏,嚇得負責行刑主官的肩膀忍不住得顫抖。
因為樓湛說殺是真得殺,說打那是真得打。最恐怖的是樓湛剛剛砍下的那顆頭,正好滾到負責行刑主官的腳下。
那顆頭還掛著詭異的笑容,太慎人了。
“以後屬下定會嚴加管教秦大人。”
“讓他全身心投入賑災工作中。”
負責行刑的主官冷汗直流,秦笙命不好,負責調查世子,家世又差,明擺著是皇上扔出來送死的。
唉,他死就死吧,別拖自己下水。
樓湛不欲多言,轉身上了馬車,發冠上的雲水藍髮帶隨風飄起,張影緊跟其後。
“世子,我們現在去哪裡?”
張影一臉期待看著樓湛,應該會去秦笙的府邸,把那個盲女重新抓回來吧。
他感覺世子還沒有玩夠,可惡的盲女還把世子的衣服給她夫君穿,這不得氣得世子更加放不下了。
“回府。”
樓湛脫去腳上的長靴,整齊放在了一旁,又換上了一雙白淨的長靴,皺起的眉頭才舒緩了一些。
馬車內燃著山林四和香,香氣自然,清香飄逸。
回府?
張影有些失落,莫非世子真的不喜歡那個盲女,連佔有欲都沒有了嗎?
不喜歡不會碰的,畢竟世子這般愛潔。
張影手中的扇子隨著他的思緒,扇動的頻率極快。
樓湛懶得搭理張影,開始給自己淨手,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我近日得了一些好物,等會你派人送回鎮北王府。”
“其中有兄長最愛的定勝糕,今年祭日,我怕是趕不及回去,信一定要給我及時送到。”
“好的,世子殿下。”
張影語氣難得正經起來,與外界的風言風語不同,樓湛與他兄長手足情深。
樓湛本來可以有很多理由,推掉吃力不討好的賑災事宜,但是他接了。
皇上知道他會接,所以特地安排給他。
因為樓湛兄長最愛杭州,之前在杭州任過職,曾經提筆寫下白居易的詩句“江山與風月,最憶是杭州”贈予樓湛。
可惜樓湛兄長几年前打仗,因為救援人馬和糧草供應不及時,慘死戰場,屍首分離。
所以樓湛恨極了那些剋扣糧草,處處使絆子的文官。
“張影,下去。”
“嗯?”
不知不覺間,馬車已經回到了府邸。張影看了一眼樓湛,不明白世子這是何意,讓自己下去,難道他不下去嗎?
“下去。”
樓湛再強調了一遍,張影不情不願的下了馬車。他一下去,馬車就開走了。
“唉,世子你要去幹什麼呀,帶上我!”
張影看著遠去的馬車很不高興,最後氣得在原地轉了圈,蹲下了身子。
“嘖,很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張影用扇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世子他居然沒回府沐浴更衣,太反常了!”
以世子之前的秉性,殺完人之後,肯定要認真洗漱一番,可是這次他沒有。
張影趕緊回府找馬,他知道該去哪裡找世子了。
張影騎著自己的小馬駒,一路奔向秦笙府邸,他實在不認路,路上來回打轉。
“咦,秦笙!”
張影看著秦笙騎著一匹馬,狂奔而過,看樣子是收到了訊息,上任幹活去了。
嘖嘖,好狡猾的世子。
把秦笙調走,剛好方便偷人。
實乃天下第一陽謀。
沒想到世子兵法玩的溜,偷人也這般溜,不愧是他最愛的世子。
“駕!”
張影狠狠打了一下自己小馬駒的屁股,恨不得飛速趕到秦笙府邸,觀看偷人第一現場。
正如張影所猜測的那般,樓湛扔下他之後,直奔秦笙府邸,一路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