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們的愛是兩個世界的融合
重明遲遲沒有回答，汪油然由一開始的理所當然變得有點不安，他盯著重明的眼睛，想從他的雙眼裡探尋到答案。
重明那一雙堅毅深邃的眸子裡，泛起溫柔溺愛的光，他摸了摸汪油然的臉，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汪油然不懂，這到底是一個問句，還是一個答案。
重明從未愛過什麼人，他也未曾被人像汪油然這樣死心塌地長久地愛著。他認為，自已永遠不可能像汪油然愛他那樣愛回去，但是，重明心痛汪油然。他如此忠誠，如此熱烈，如此美好！
就在大家以為不會下雪的時候，下雪了。
汪油然沒法在家裡工作，有重明在，他根本就沒法靜下心來。他總是和梅詩雅在圖書館學習到閉館。
晚上重明去學校接他。
“重明！”
梅詩雅笑著和重明打招呼，晚上看不太清重明臉上的疤痕，看起來，他只是面板顏色比較深，梅詩雅一點不在意。她總是披著長髮，歪著頭對重明招手。重明對她點點頭。
“來接油然啦？”三個人走到跟前。
“是！”
“哎呀，這麼遠，你不來接他，要是他迷了路怎麼辦啊？”
梅詩雅拿兩個人的是逗樂，重明面不改色，汪油然卻站不住。
“詩雅！”
“我先走啦！”
梅詩雅對兩人揮手，汪油然也對梅詩雅揮手，重明只抬了抬手。
重明拿過汪油然背上的揹包，走在前面，汪油然趕緊跟上去。
“終於下雪了。”汪油然看看天空說。
“嗯。”重明回應。
兩個人走到一處隱蔽的地方，汪油然突然拉住重明。
“嗯？”重明看著汪油然。
“嗯！”
汪油然看著重明，仰起頭。
這是第一次汪油然在外面向重明索吻。重明看了看周邊，雖然有人，但是多數是情侶，沒人注意他們兩個。
重明把汪油然攬進懷裡，他看著汪油然，汪油然看起來有些疲倦，但是，他見到重明的時候又總是神采飛揚。汪油然正仰著脖子閉著眼睛等著。重明抬起左手，捧住汪油然的臉，大拇指放在汪油然柔軟的嘴唇上。汪油然剛睜開眼，重明低下頭吻了上去。
汪油然心突突狂跳，他從外套口袋裡拿出雙手，勾住重明的脖子，回吻重明。
汪油然已經告訴過吳雨萌他有愛人的事，但是，吳雨萌始終不相信，她以為，汪油然只是為了打發她才這麼說的。她有幾次發現了重明，但是，一是晚上，她從未看清過重明，他總是遠遠地，每次都在比較暗的地方，就算是晚上出來，他很多時候也會用帽子圍巾遮住大半張臉。二是，重明在外面和汪油然始終保持著距離，沒有什麼親密舉動。吳雨萌看不出來兩人是情侶關係。今晚從自習室出來後，吳雨萌發現下雪了，她看了看時間，騎車跑去圖書館門口等汪油然，去的路上她遠遠地看見了梅詩雅，吳雨萌知道，汪油然肯定也不在圖書館了。吳雨萌估計汪油然還沒走遠，她騎車去追，在一處光線比較暗的地方，她發現了重明和汪油然。
吳雨萌遠遠地看著重明和汪油然接吻，她驚訝的車都不會騎了。
吳雨萌把車停靠在路邊。她看著重明和汪油然，好一會，他們都沒分開。吳雨萌推著車往回走。她希望是自已看錯了，她一步三回頭，但是，事實告訴她，汪油然說的是真的。
吳雨萌忍了好長一段時間，她忍的太難受了。
她把自已那天晚上碰到重明和玉安的事告訴自已的同學，可是，同學們不相信她。她又把這件事告訴校外一起學咖啡師的人，那個人叫白樺，是隔壁學校的一個男生，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面板比較黑。汪油然看起來是溫柔可親，而白樺給人的感覺就比較沉默寡言。
吳雨萌最喜歡拿下那些對人築高牆的人，學咖啡師的六個人裡，白樺只和吳雨萌說話。不管吳雨萌說什麼，他都耐心地聽著，從不插嘴，也從來不否定她，嘲笑她，這讓吳雨萌自然而然地信任著白樺。
“你是怎麼逃脫的？”白樺問。
“汪老師保護了我。”
“汪老師現在也好好的！”
“嗯！怎麼，你也不相信我？”
“沒有，我只是感覺那個汪老師挺厲害的。他會功夫？”
“他雖然在健身，身材也蠻好，人也比較高，但是功夫嘛，我敢肯定他不會！”
“那他是怎麼脫身的？”
“有人在保護他，來的人是保護他的，又不是殺他的。”
“保護你們汪老師嗎？”
“嚴格來說他不算是老師，只是助教。”
“助教。”
“嗯！他的全名叫汪油然！是我們學校的研究生一年級學生，長的超級帥！”吳雨萌突然說:“你平時都不說話，今天怎麼回事，你對我的老師很感興趣哦？”
“哼。”
“別想了，他已經有物件了！”
一說到汪油然有物件了，吳雨萌變得沉默起來，對於平日像只小鳥一樣一隻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吳雨萌來說，過於的安靜很不像她，所以，白樺不禁多看了她幾次。
為了照顧金蟬，汪油然請了將近半個月的假，一回到學校，他就連軸轉，課題，論文，助教工作...之前找人幫忙的事，現在要還人情，幫別人的忙。汪油然每天很早出門，很晚才回家。
一開始他中午還回家一趟，後來中午也不回家了。
“不能在家學習和工作嗎？”
重明一個人有些孤獨和寂寞。
汪油然試了一下，在家裡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試了一次就放棄了，第二天忙的比平日還更晚才回。
重明總是去接汪油然的，不過，最近天氣太冷，又下雨，汪油然不讓重明去接他。
“喂！你不讓他來，他真的就不來哦？”從圖書館出來，梅詩雅沒看到重明。
汪油然笑了笑。
“哎，說的好聽點，他這叫聽話。說的不好聽，還是不懂得心疼人吶！”
“是我自已不讓他來的。而且，他總是遮住自已的臉，保安每一次都盯著他，前兩天硬要確認，他有點嚇到保安了。”
“這樣？”
“嗯！”
“哈哈哈...太搞笑了。別人都怕他怕得要死，你卻愛的要命！你真不是一般人！”
“走啦！”
“好累！明天見！”梅詩雅拖長聲音說話，說著說著還打了一個長長的大大的哈欠。
汪油然笑著看著她。
“明天見！”
等汪油然到家，家裡很黑，重明在客廳留了一盞檯燈。
汪油然放下包直接去了臥室，重明已經睡著。臥室留著昏暗的床頭燈。
汪油然輕輕地走到床邊，他看著重明，伸手摸了摸重明的臉。重明一下就醒了。
汪油然的手停在重明臉上，重明看見是汪油然，他又仰過頭去，閉上眼睛。
“我回來了。”
“嗯！”
重明緩了一下，他要起來，汪油然摁住他的胸口。
“繼續睡，我洗洗就來。”
重明重新躺下。
汪油然拿了睡衣去了浴室，不一會從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響了一陣，水停了，又過了不一會，汪油然穿著睡意，頭髮溼漉漉地出現在重明的視線範圍內。
汪油然用乾毛巾在擦頭髮。
“過來！”重明坐起身看著汪油然，拍了拍床上的空位。汪油然拿著乾毛巾走過去。重明拿過汪油然手裡的乾毛巾替他擦頭髮。
“不用吹嗎？”
“太晚了，聲音太大，擔心會吵到領居。”汪油然說。
重明看了一眼汪油然，他耐心地替汪油然擦著頭髮。
“坐進來！”
汪油然光著腳，重名讓汪油然坐進自已懷裡，汪油然溜進被子裡窩在坐在重明跟前，暖意立刻包圍著汪油然，他覺得好舒服。
重明繼續幫汪油然擦頭髮，擦了一會，他把汪油然往後掰，讓他靠在自已身上。
“會把你衣服打溼。”
“不要緊。”重明把自已的頭靠在汪油然的頭上，溼溼的。汪油然靠著重明，他覺得好舒服，好放鬆，整個人輕鬆到了極點。
“明。”
“嗯？”
“為什麼，三年來你一次都不曾來找過我？”
重明抱著汪油然，他的手抓著汪油然的手。
“...來不了。”
“嗯？”
“我昏睡了三個多月。醒來後，以前所有的能力幾乎都喪失了。包括來這裡的能力。”
汪油然本來閉著眼睛，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重明。
“後來呢？”
“後來聽之任之一段時間，那段時間，星澤吃了些苦頭，但是，它沒說過。我下定決心恢復的時候，遇到了完澤。”
“完澤？”
“嗯！”
提到完澤，重明看著汪油然，他用手摸汪油然的臉。
“那是誰？”
“是守護過獸山的神獸。它訓練我，才有了現在的我。”
汪油然緊緊地偎在重明的懷裡。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已是最辛苦付出最多的那一個，但是，實際上，重明承受的比他深刻的多。
“臉上的印痕，也是那一次留下來的嗎？”
重明摸著汪油然的臉，過了一會說:“醒來的時候就有了。”
汪油然抓住重明的衣服的手突然送了。重明感受到了。他輕輕地推開汪油然，汪油然躲進重明的懷裡，重明越看，汪油然越躲。重明不在勉強，他將汪油然輕輕地抱住。
“怎麼了？”重明問。
汪油然遲遲不肯說話。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保護我，而我...”
重明看著懷裡的汪油然，“油然。”
汪油然還藏在重明的懷裡，重明伸手掏到汪油然的下巴，他抬起汪油然的下巴，讓汪油然看著自已。
重明看著汪油然紅著的眼眶，他說:“你只管愛我，不必欠我！”
汪油然久久地看著重明，他點點頭:
“嗯！”
他們看著彼此。
“保護你是我的責任！”
汪油然盯住重明，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他的鼻子有點塞住。
“嗯！”
汪油然扭正身體，他重新靠在重明的懷裡，重明給汪油然拉了拉被子。
汪油然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哈欠，打完，他仰過頭看重明，重明正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
“明。”
“嗯？”
“你可以永遠留在這裡嗎，不回MG。”
汪油然仰過頭看著重明，重明低頭看著懷裡的汪油然，手輕輕地摸著汪油然的臉，“金石還在你身上，不管怎樣，我們都還與MG有著必然的聯絡。”
汪油然黯然，他低下頭，不再說什麼。
汪油然偎在重明的懷裡，他不想去想太多太遠，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倍珍惜當下和眼前。
“明...”汪油然拖著睏倦至極的聲音叫了一聲重明。
“油然。”
“晚安！”
還沒等到重明的回答，汪油然就在重明的懷裡睡著了。
重明看著睡著的汪油然，他的心中升起無限溫柔和憐惜，他很愛汪油然。重明一直看著汪油然的臉，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那些分明的輪廓，重明來了感覺，他立刻停了手。
重明抱了汪油然很久，他多次檢查汪油然的頭髮，等汪油然的頭髮已經幹了，他才把汪油然輕輕地放下，蓋好被子。
看著汪油然安靜的睡著，重明湊上前，輕輕地親吻他的額頭後才關了燈。
今天是星期天，吃過早飯，汪油然沒有像往常那樣去學校。重明在廚房洗碗，汪油然則在拆快遞。他最近買了許多的東西。
重明從廚房出來，客廳的茶几上擺滿了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盒子。
“是什麼？”重明擦了擦手，坐在沙發上看汪油然拆快遞。
“試驗用品。”
重明拿茶几上一個盒子看了看，他又放了回去。
“幫我把盒子都拿掉。”汪油然忙著手裡的活，他吩咐重明，重明重新拿起剛才放下的盒子，動手拆。
兩個人弄了好久，終於拆完了。茶几上擺滿了五顏六色大大小小的瓶子和袋子。
汪油然滿意地看著桌子上放著的東西，他心裡盤算著。
“這個是水，乳，防曬霜，這個是...”汪油然拿起一個東西看了看:“嗯，卸妝棉，我看看...”
確認完桌子上的東西，汪油然拿出手機，在搜尋欄裡輸入“化妝初學教程”，手機裡出現了許多的影片，他熟練地點開其中一個，跟了一遍:
“用卸妝棉沾爽膚水，擦臉。第二步是用水，接著是乳。第三步防曬，不過，這個應該可以不用吧？”汪油然一邊自言自語同時轉過頭看了一眼重明，重明突然有點不安起來。
“莫非這些全都是要給我用的？”重明警惕地看了看桌子上那些花花綠綠奇形怪狀的東西。
“隔離，遮瑕液，用粉撲將遮瑕液抹均勻，粉底液，最後是定妝噴霧...啊...又是粉餅，接著是...眼妝，好，眼妝不用了，到此結束！”
“好啦！”汪油然又確認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接著，他轉向重明。
重明手裡還拿著一個瓶子，看見汪油然轉向他，他將瓶子順手放了回去。
“往後坐。”
重明往後挪了挪，汪油然將一直腿跪在重明兩腿之間。
“油然。”重明不確定地看著汪油然。
“嗯，我也是第一次做...”
“油然...”
“嗯？”
兩個人四目相對。
“怎麼了？”汪油然問。
“你...”
“嗯？”
汪油然看著重明突然笑了。
“你在想什麼，嗯？”
汪油然笑起來特別好看。
“來，我給你講一下。這個叫化妝。”
汪油然坐在重明腿上，他將剛才的的影片重新播放，兩個人一邊看汪油然一邊說:“按照這個流程，用這些東西，我們就能遮住你臉上的痕跡，這樣，你就可以出門了。”
汪油然看向重明。
出乎汪油然意料的是，重明拒絕了。
重明拿走汪油然手上的手機，他說:“你想出門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汪油然看著重明，他耐心地說:“那樣的地方自然要去，但是，現在我想帶你去我周圍充滿生活氣息的地方。”
重明看著汪油然，他不知道汪油然說的生活氣息是什麼。
“我想帶你去看電影，去逛街，去吃吃喝喝，晚上我們還可以和詩雅他們聚一聚，怎樣？”
汪油然把難得的一天空閒時間安排的滿滿的，沒想到今天的第一步就遇到了阻礙。
重明還是不說話，對於他來說，他更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和汪油然談談嘗試植入九顆心石的事。
“怎麼了？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
重明看著汪油然。
“我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
重明看著桌子上的東西說。
汪油然不能理解，一個整天打打殺殺的人會讓這些瓶瓶罐罐弄的有點煩躁，但是，他還是耐心地試著說服重明。
汪油然騎坐在重明的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脖子。
“雖然，我有點不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就當是突破自已，勇敢做新的嘗試，可以嗎？我陪你一起，我先畫，等我弄完，你覺得還算能接受，我再給你弄，怎樣？”
重明皺了皺眉。
“來，你看！”
汪油然學著手機裡嘗試著完成了整個過程。
“看一下，怎麼樣？”
全程，重明看的很專心。等汪油然弄完，他也沒感覺有特別的不同。
“沒有特別不同。”
“沒有更好看一點嗎？”
重明看了看，搖搖頭。
“那...”汪油然拿過茶几上的口紅往嘴唇上抹了抹，他又抿了抿，轉過頭，看著重明:“現在呢？”
重明看看汪油然的眼睛又看看他的嘴巴，他突然湊上前，汪油然躲開。
“不要！”
重明將汪油然摁倒在沙發上。
“等一下，等你化完妝才可以！”
汪油然根本反抗不了一點，重明看著躺著的汪油然，雖然，他還是不願意，但是，他真的很想親汪油然。所以，他屈服了。
汪油然的手很軟，動作很溫柔，他給重明化妝的時候，重明很享受。
過了好久，汪油然看了又看。
“我感覺...”
看見汪油然這麼不確定，重明皺起眉頭，他繞過汪油然，拿過茶几上的鏡子看。鏡子太小，看起來很費勁，重明放下看了一眼汪油然，放下他，朝浴室走去。
重明在鏡子跟前看清楚了，臉上的痕跡要非常仔細地看才能隱約看見。
“滿意嗎？”汪油然跟過去問:“雖然我是第一次做，但是，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研究哦！”
重明轉過身看著汪油然，汪油然拿起口紅給重明也輕輕地塗上一點。
“抿一抿。”
重明照做。
“嗯，很好！”
兩人笑看著彼此，重明摟住汪油然，汪油然看著重明，突然，他傷感起來。
重明有點慌了神。
“我總是改變你！”汪油然難過地說。
重明看著汪油然，親了親他的額頭。
汪油然轉眼間又開心起來，“來吧！”
汪油然仰著頭噘著嘴，重明輕輕地親了一下。
他們看著彼此笑。
“出門吧！”
汪油然收拾好茶几上的東西，和重明換好衣服，兩個人就出門。
他們先坐校車去老校區，老校區在市區。接著，才從老校區打車去了商圈。
這裡人頭攢動，汪油然對這裡很熟悉，他帶著重明在人海中穿梭。
重明比普通人高出一個頭，他很顯眼，一路上兩人招來許多好奇的眼光。汪油然一心只在自已接下來要走的路，要做的事情上。重明一門心思在汪油然身上。兩個人都沒太注意周圍的眼光。
雖然蒙卡現在忙著修斯的事，但是也並不妨礙他繼續盯著汪油然。在外面，重明就像汪油然的貼身保鏢，隨時關注著周圍的動靜。
看到電影院，汪油然問重明想看什麼，重明一臉懵，汪油然選了一個恐怖片。接著，他們又買了兩杯可樂和一大桶爆米花。
在電影院裡，汪油然根本就不指望影視劇裡吃爆米花摸手那樣的事，因為，重明壓根不吃，還得汪油然硬餵給他他才勉強吃一點。兩杯可樂也是汪油然喝光了的。
電影很嚇人，汪油然時常捂住眼睛不敢看，但是，重明差點睡著了。
出了電影院，汪油然帶重明去吃了飯。飯的味道很好，兩個人吃了許多。
“好吃嗎？”汪油然笑著問。
“好辣！”
重明被辣的流了好多汗。
“你現在也能吃辣椒了。”
吃過午飯，汪油然帶重明去買衣服和鞋子。
“天氣會越來越冷，我的你穿著有點小，買一些你自已的。”
兩個人這家逛完逛另外一家，樓上樓下，幾乎逛了個遍。到了黃昏時候，汪油然累的不行。
梅詩雅打來電話，她和汪油然兩個人早就選好晚上吃啥了，吃的也在這棟商場裡，梅詩雅和她男朋友盧強已經到了。
“你們過來吧，我們在這邊排號了。”梅詩雅在電話裡說。
“好！”
汪油然和重明每人手裡拿了些袋子去找梅詩雅，兩人一出現，就引來一堆的目光。
“喲！”汪油然和梅詩雅打招呼，梅詩雅剛才還在看手機，看到汪油然他們，趕緊收起手機。
“喲！”梅詩雅笑個不停，她看看重明又看看汪油然。汪油然和盧強打招呼:“盧強！”
盧強也對汪油然豎了豎手:“油然。”
“這是重明。”
“明，詩雅。”
“你好！”
“你好！”梅詩雅握了握重明的手，又大又溫暖。她特意留意看了看重明的臉。
“這是盧強。”
重明又和盧強握了握手。
“不是很明顯！”梅詩雅說。
“我給他化妝了！”汪油然低聲說:“我也化了！”
“你化的？”
“嗯！”
“你以前化過？”
“第一次！”
“厲害！”
梅詩雅對汪油然豎起大拇指。
四個人正在一旁低聲聊天，服務員叫到了他們的號，四個人拿了大家的東西，趕緊跟著另一個等在門口的服務員往裡走。他們來到一張長桌旁。梅詩雅和盧強一邊，汪油然和重明一側。
“感覺怎樣？”梅詩雅看著重明說，“這是你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吧？”
“看電影他都快睡著了，逛商場買衣服，從不自已挑選。”汪油然總結今天的活動繼續說，“要麼坐著，試衣服也必須得我陪著...”
一說到這裡，汪油然突然停住，買衣服的時候，因為他們兩個人同在一個試衣間就遭來異樣眼光，這會他突然意識到這話會讓梅詩雅和盧強誤會，汪油然連忙解釋，“他不願意試，一定要我看著才會試。”
梅詩雅笑著點點頭:“知道，知道啊！”
“你知道啥啊？”汪油然無奈地看著梅詩雅，平日就三個人，梅詩雅逗他和重明他覺得還好，今天有盧強在，梅詩雅一逗，汪油然整個人從臉紅到脖子，耳朵都紅了。
要不是知道汪油然有一個一直愛著的人，盧強絕對會反對梅詩雅和汪油然來往。兩人是那樣的親密和默契。
“他現在能吃辣椒了嗎？”梅詩雅問汪油然。
“一點點。”汪油然看了一眼重明回答。
汪油然和重明在外面很注意禮儀，兩個人幾乎沒有什麼親密行為。一開始還有些顧慮的盧強，慢慢地也放下心，開始暢談起來。
“重明這一次很棒，留了這麼長時間。某些人以前好可憐的！”梅詩雅笑著說。
重明看向汪油然，汪油然看了一眼重明他就害羞地把臉轉開了。
“你們明年也要兩地分居了！”汪油然說，“去多久？”
“差不多兩年時間。”盧強幫梅詩雅回答。
“兩年很快的！”梅詩雅一邊夾菜一邊說。
“我會等你，別擔心！”盧強看著梅詩雅說。
“我才不擔心！”梅詩雅說，“沒人要我就和油然搭夥過日子，可以嗎？”
汪油然看了看重明說:“好啊，要是有人又是一去好幾年，我也不會等！”
重明有些不自在起來，其他三個人卻都笑了。
“放心吧，我向你保證，他這一輩子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梅詩雅對重明說。
重明看向汪油然，汪油然嘴裡有食慾，他用手輕輕地蓋住，不讓別人看見他的吃相。
四個人一起吃了一頓熱鬧的晚飯。
回到家的時候很晚了，剛到家，還沒開燈，汪油然手一鬆，手裡的包就掉在地上了。他轉過身抱住重明，重明看了一眼身後的汪油然。
“好累啊！”
汪油然撒嬌說。
重明放下手裡的許多袋子，轉身一把抱起汪油然。
汪油然摟住重明的脖子，靠著他。
“直接睡嗎？”重明問。
“不行！”汪油然閉著眼睛搖搖頭:“還要卸妝，不卸妝，毛孔被堵住，會長痘。”
重明抱著汪油然來到客廳，汪油然示意去沙發，兩人來到沙發旁坐下。
汪油然閉著眼睛養了一會神，他強打精神。
“來，卸妝！”
他先給重明弄，弄完就催重明去洗澡。等重明去洗澡，他才給自已卸妝，卸完妝收拾茶几上的化妝品，還有門跟前今天買回來的東西。要洗的，他拿去放在籃子裡，厚外套汪油然則掛在一旁，第二天拿去幹洗店。
重明洗完澡了，汪油然還沒收拾完。
“不是累了嗎？”
“不收拾亂糟糟的，我看著不舒服。”
重明坐在床上，他想幫忙卻不知道從何幫手，最終只能自已先躺在床上，等著汪油然。
汪油然在浴室洗澡，洗著洗著，他突然覺得胸口悶痛，一開始還能忍，慢慢地，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加重。汪油然捂著痛的位置，另一隻手扶著牆壁站在水下。
蓮蓬頭一直在沖水，重明等了好一會，沒見汪油然關水。他覺得有點異常，他從床上下來，往浴室的方向走了兩步。不過，他和汪油然至今還沒有走到情人關係最徹底的一步，他從汪油然的一言一行中判斷，汪油然沒有經歷過那種成人之事，所以，重明擔心汪油然，他也只是在外面。
“油然。”重明隔著浴室的門叫了一聲。
“明！”
聽見汪油然的聲音，重明一把地推開門闖進去。
“油然！”
重明一巴掌關掉水，抱住汪油然。汪油然痛的動都不能動了。
重明從架子上拿了浴巾把汪油然裹起來抱進臥室，汪油然躺在他的懷裡，他看見了汪油然胸口漏出來的金石之光，彩色的，非常漂亮。
重明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油然！”
汪油然閉著眼睛，張著嘴，眼淚從他的眼角流下。
重明努力回憶著《金石之秘》上的內容，他放下汪油然，去衣櫃取完澤給他的箱子，他從箱子裡隨便拿出來一顆心石，手上凝出藍色之氣，他對準金石之光漏出來的地方，放進去心石，光被堵住，慢慢地，最後一點點光暈也消失了。隨著胸口平靜下來，慢慢地，汪油然也平靜下來。
“油然！”
重明擔心地抱著汪油然看著他，過了好一會，汪油然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明！”汪油然的聲音一點力氣沒有。
“我在！”
重明緊緊抱住汪油然，不斷地安撫他。同時，重明慶幸，幸好有完澤給的心石。原本一直以為，金石會安安靜靜地待在汪油然的身體裡，現在看來，並不是那樣。
汪油然痛過之後，他躺在重明的懷裡沉沉睡去。重明抱了他一整夜。
汪油然一覺睡到天亮，他睜開眼發現自已躺在重明懷裡，重明坐著，他靠在床頭板上，閉著眼。
汪油然輕輕地仰起頭，看著重明的臉。他反著手去摸。重明睜開眼睛。
“明。”
“你醒了？”
汪油然收回手。
“嗯！”
“感覺怎樣，還有沒有痛？”
重明坐起身看著汪油然問。
汪油然抬手摸了摸胸口，微笑著搖搖頭:“不痛了！”
重明放心。
“發生什麼事了？”汪油然問。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金石應該是想從你的身體剝離。”
汪油然噘了噘嘴說:“我早就不想要這勞什子了！”
“油然！”
“嗯？”
“下次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一定要及時叫我。”
“你是怎麼解決的？”
重明去衣櫃拿來小箱子，告訴了他心石的事。
“所以，我至少還要痛八次？”汪油然想起那種感覺就害怕。
“只要我能確認點，立刻就可以放下去，放下去就不會痛。”
“那不是你隨時都要在我旁邊？”
“嗯！”
汪油然笑了。
“一發現不舒服，馬上就要找我！”
“嗯！”汪油然點點頭:“不要擔心，我記住了！”
汪油然靠在重明的懷裡，他把頭埋進重明的脖子裡。
“今天要去學校嗎？”
“嗯，要去！”
重明看著汪油然，汪油然看著重明，不一會，汪油然湊上前，重明輕輕地親吻他。
汪油然很想和重明更近，但是，他害羞又害怕，他從重明懷裡爬起來才發現自已身上只裹了浴巾，一起身，半個身子露在外面。汪油然第一時間去看重明，重明從容地轉向一邊，看著窗戶一側。
汪油然慢慢地拉上浴巾把自已裹好，他站起身，低著頭朝浴室走去，他要換的衣服還放在裡面。
獨自在浴室的時候，汪油然站了好久。他很矛盾，明明對重明充滿渴望，但是，就連讓他看見自已不穿衣服的樣子都覺得好難堪，還很不自在！
“這可怎麼辦？時間久了，他會不會不愛我啊？”
汪油然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擔心。
但是，閉著眼強忍著去發生那樣的事，汪油然是絕對不允許的。不管怎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期末，許多工作開始逐漸告一段落，汪油然慢慢地沒那麼忙了。下午忙完，他打電話給重明。兩個人一起去菜市場買菜。買完菜回家，汪油然做飯，重明收和疊晾乾的衣服。
吃完晚飯，兩個人一起洗碗，接著一起出門散步，散完步回來就洗漱。
汪油然喜歡睡前看書，他現在看的書是從圖書館借來的，這是一個回家隱居的人寫的書，書裡描寫的是秋季，中元節快到了，一對老人在院子裡收曬乾的玉米棒子。隔壁住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帶著孩子在掃院子裡散落的核桃樹葉，孩子還小，四歲多一點，她拿著鏟子在幫媽媽鏟樹葉。鏟子很重，她端的很吃力，但是她玩的很開心。她用鏟子推著樹葉往前，嘴裡發出“嗚嗚嗚”模仿火車的聲音。
汪油然看到這裡，他偷偷地笑了起來，重明看了看汪油然。重明已經洗完澡，他坐到汪油然的身邊，汪油然很自然地捱了過去。
重明也拿起一本書來看，他還有許多不認識的字，他在努力學習。
汪油然繼續往下讀。
晚上，昏黃的燈下，老嫗佝僂著背在廚房生火做飯，老頭在包符紙，寫符頭。他一共寫了三個符頭，一個是給他的爺爺奶奶的，一個是給他的父母的，還有一個是給他兒子的。老人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在十年前生病去世了...
汪油然合上書，淡淡地憂傷侵擾著他。他設想著老人的樣子，他很平靜地在黃色草紙上寫著自已兒子的名字，而在廚房的老嫗也知道老頭在做什麼。時間，似乎解決了一切，又似乎，什麼都沒解決。
汪油然收起書，滑進被窩裡。
“不看了嗎？”重明看著汪油然問。
汪油然躺著，歪著頭看著重明。
重明生活的MG現在很不穩定，他不知道，重明真正能留在自已身邊的日子有多少。一想到這裡，汪油然就忍不住去觸控重明。
重明感覺汪油然有些異常，他也收起書，躺了下去。
重明靜靜地抱著汪油然。
“真想永遠這樣！”
重明用手抬起汪油然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
汪油然用手輕輕地觸控重明的臉，眼睛，鼻子，嘴唇...
他的手，停在重明的嘴唇上。汪油然慢慢地湊上前，久久地親吻重明。
重明先是沒動，接著，他溫柔地回應汪油然。
...
重明脫掉睡衣，汪油然才知道，重明的身上也有樹枝狀的印痕。這幫助他回憶起那時候的時刻。當時，他多麼害怕多麼絕望啊，但是這個人一出現，他真的瞬間就安心了。
汪油然自已脫掉衣服，緊緊地貼在重明的身上。他愛眼前的這個人，很愛很愛。
...
第二天，儘管汪油然的課是在十點，他還是遲到了。
下午一放學，重明就已經在教學樓下面等他了。在外面兩個人還分開走，一到家關上門，汪油然就一秒不耽擱地鑽進重明的懷裡。
重明抱起汪油然，汪油然在重明的懷裡一次又一次地親吻他。
放假前和梅詩雅三個人聚會，梅詩雅一眼就看出來兩個人關係與之前不同。重明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汪油然，而汪油然對重明的依賴也是顯而易見。
重明起身去廁所，汪油然緊張地看著他問:“去哪？”
“洗手間。”重明看著汪油然回答。
“快來哦。”
“嗯！”
重明離開後，梅詩雅扭成一股繩一樣。
“哎呀呀，我看有的人...嗯？”
“你才是，自從和盧強在一起你就沒個正經。”
“我是在誇獎你！”
“為什麼？”汪油然往嘴裡塞了一大口吃的。
“你以前的感情，總給人一種虛無縹緲不現實的感覺，現在才終於實實在在的變成現實了。”
“哼！”汪油然害羞地笑了一下。
“感覺怎樣？”
“嗯？”
“以前那樣好還是現在這樣好？”
汪油然看著梅詩雅說:“明知故問！”
“哎喲，我還以為是以前那樣好呢！”
兩人的打打鬧鬧在梅詩雅遠遠地看見重明停止。
“你幸福嗎？”梅詩雅壓低聲音伸長脖子問汪油然。
汪油然看了一眼梅詩雅，他只是笑，沒有回答。
幸福嗎？幸福死了！
重明回到座位，汪油然抬頭看著他笑，重明也回了汪油然一個微笑，還用手擦了擦汪油然嘴巴上粘上的食物殘渣。
梅詩雅害羞地低下頭，她感覺盧強今晚來不了還真不是壞事。不過，能看到汪油然如此甜蜜和幸福，作為朋友，她真心為他高興和祝福。
回去的路上，汪油然幸福的飄飄然。他簡直不能好好走路，要麼用身體去撞重明，重明太穩，他差點被反彈出去，重明寵溺地抓住他。
沒人的路上，他讓重明半蹲著，自已則遠遠地衝過來，跳到重明的背上，讓重明揹著往前走，他則把臉擱在重明的脖子處，還總是偷親重明。
在MG，沒人會將自已的背給別人，就算是相愛的人也不會。
對於汪油然的任何行為，重明都寵著，配合著。汪油然感覺自已再也離不開重明瞭。
兩個人膩膩歪歪地到了家，開啟門，還沒開燈，重明第一時間將汪油然護在身後。汪油然還沒反應過來，等他看清楚黑暗中有一個受著重傷的人，他嚇的緊緊地躲在重明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