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相殺
重明將《金石之謎》遞給塔曼,塔曼看著重明,等待著。
“放回去,藏到只有你知道的地方!”重明叮囑塔曼,塔曼不解,她接過書,沒有動,眼睛仍然看著重明。
重明沒有再說什麼。
重明神色凝重。
蒙卡的老窩被那一群牆頭草端掉了,他逃來天語山,重明攔住他。
“站住!”
“你是誰?”蒙卡帶著譏笑諷刺的語氣故意問。
重明面不改色,蒙卡收起他難看的笑容,突然變了臉。
“你一個罪人,不好好待在天牢,在這裡做什麼?天語山是你能來的嗎?還不趕快給我讓開!”
“我是金石之主,天語山選的人,守護這裡是我的責任!”
“那只是你的一言之詞!誰可以證明啊?或者,你將金石展示出來,讓我眼見為實!我看見金石,即刻轉身!”
重明盯住蒙卡。
“金石可以證明!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踏進這裡半步!”
重明是否找回流落的金石,蒙卡持懷疑態度,但是,他又不能完全否認。不過,他要趁此機會賭一把,搞個清楚。
“哼!”
蒙卡衝向重明。
蒙卡不是重明的對手,但是,重明卻總是讓他一招。就算蒙卡採用自殺式進攻,重明也不允許。兩人打了三天三夜,蒙卡敗北。
天語山的人不理解,為什麼重明不殺死蒙卡。
這是重明的計劃,轉移目標。他要將自已變成所有人的目標,這樣,汪油然才能安然無恙。
敗走後的蒙卡,他反覆思考著重明說過的話,“金石可以證明”,蒙卡越發認為,重明和金石已經取得聯絡。
重明有天語山的人支援,蒙卡靠著自已的殘兵敗將拿不下,他打算找人聯合或者...
很快,各個地方的大首領和小首領們都知道了一個資訊,金石在重明那裡。
就連躲在深山老林的修斯和狄克也知道了。
狄克的第一反應是,重明找到取出金石的方法了。
修斯疑惑,既然重明有了金石,為什麼他不直接成為國王?修斯知道,重明的罪是假的,那些都是蒙卡的勾當。
於是修斯問狄克:“你認為這訊息可信嗎?”
狄克回答:“不確定,但是,有可能!”
修斯看了看狄克,他也開始懷疑起來。
春去秋又來,費恩的工作已經有了著落。他有非常多的選擇,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留在有汪油然的地方。
費恩感覺,除了汪油然,他再也遇不到那個讓他動心和如此屈服的人了。
汪油然和梅詩雅一起慶祝費恩找到工作,三個人舉杯歡慶。
“祝賀學長朝中年油膩男人成功地邁出第一步!”
“梅詩雅,臭丫頭,你說什麼呢!”
“哈哈哈!”汪油然被梅詩雅的話逗的捂著嘴藏著頭笑起來。
梅詩雅趕緊擺了擺手。
“我開玩笑的,學長!”
“沒大沒小,小心揍你!”
三個人在一起有說有笑好不開心,費恩的手實不實地總是會去碰汪油然,拍拍他,碰碰他。汪油然也沒有躲開。他想著,既然和費恩已經說開了,那謝謝接觸,就是兄弟之間的觸碰,沒什麼。
當知道費恩留在本市的時候,梅詩雅就曾告訴汪油然“他是為你留下來的。”
汪油然自然也是知道,不過,他不確定。
“我和學長已經說開了。”
“不過啊,你這狀況,如果是我,我也很難放棄!”
“嗯?”
“你看,首先,你和重明沒有明確的戀人關係,對吧?”
汪油然點點頭。
“第二,他已經多久沒出現了?從去年到現在,過完暑假就一年了!一年,兩年,還是三年或者四年?甚至更久?你自已都不知道!”
梅詩雅看看汪油然,汪油然無可反駁。
“說實話,朋友!如果我是你,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學長!”
汪油然看著梅詩雅笑了。
“嗯...”汪油然嘟著嘴苦笑。
感情這種事,說改變就能改變嗎?就算他選擇了費恩,重明一旦出現,又怎樣。他的心,始終只屬於重明一個人。
汪油然不想那麼做。他不想給與費恩無畏的希望,更不想對他造成傷害。
確實,汪油然很孤獨,他非常渴望溫暖。但是,他知道自已在做什麼。
他已經成年,要學會承受孤獨,學會為自已的選擇負責。
這些,汪油然沒有對誰說出口過,他認為,這些都是自已的事,他不想將這些宣之於口。
汪油然能理解梅詩雅,就算讓他自已客觀評價,他與重明之間的感情,也是很奇怪的,也是不可靠的。
汪油然自已經常懷疑,或許,是他錯了,重明只是因為金石才才出現在他的生活中,重明展現出來的善意,可能只能說明他是個好人。
每次這麼想的時候,汪油然的思戀之情就會被緩解。但是,他又會想到重明看他的眼神,野花,冰淇淋,默默的守護,重明抱他上星澤的背,月光下溪流邊的時光...
這些,好像與善意沒有太多直接關係。
汪油然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這樣把自已攪得渾渾噩噩。
晚上回到家,汪油然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他端著杯子站在畫架跟前,一邊喝水一邊看自已畫的畫。汪油然有素描的基礎,不過,他已經很久沒畫了。去年,梅詩雅問他是否有重明的照片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已沒有重明的照片,時間久了,恐怕會忘記重明的長相。家裡的監控有重明的錄影,不過,不知道重明是否會像電影或者電視裡演的那樣,某一天突然消失在畫面裡。所以,汪油然重新拿起畫筆,他開始畫重明的畫像。
大半年,他畫了一共有三十多張,有素描,也有彩色的,他想學習那種超寫實的畫法,不過,過程中,汪油然深感在畫畫方面他的路漫漫其修遠。
費恩畢業後就去公司上班去了,他拿到第一份工資就去給汪油然買了一份禮物,同時,他打電話給汪油然,邀請他一起晚餐。
“不能改在中午嗎?那裡離學校有點遠,吃完飯恐怕就不能回來了。”
汪油然在分校,這裡是郊區,費恩的單位在市區,兩邊離的很遠。
“晚上留在我這裡,可以嗎?”
“那詩雅怎麼辦?”
“我...沒給詩雅打電話,我想先請你,下次我們三個人再一起。”
汪油然感覺有點怪怪的,所以他猶豫了一下。
“你不會在胡思亂想吧?”
“我才沒有!”
“那...你答應了嗎?”
“嗯,好!”
費恩開心的悄悄地舉起拳頭。
“我等你,不可以食言!”
汪油然感覺到了費恩的開心和期待,他笑著點頭。
“知道了!”
這一週剩下的兩天,費恩熬的特別難受。星期五一下班他拿起包就要走,結果被公司前輩叫住。
“明天你有空嗎?”前輩問。
“嗯...”費恩猶豫著問:“有事?”
“有空的話來公司加會班,不用很早,你可以放心地睡個懶覺,睡醒再來!”
“哦...好!”費恩答應後前輩才放走了他。就算他不答應,挨一頓說教不說,明天還是要來辦公室,還不如直接答應,早點走人。
費恩著急地跑去約定的地點,他遠遠地看見,汪油然已經乖巧地站在那裡等了。
他的雙手拉住包袋,腦袋轉來轉去,一會看看這裡,一會看看那裡。費恩感覺,自已的整顆心都被汪油然佔據著,他無法不喜歡。
重明已經一年沒有出現,他不打算再等,就算是做不成戀人,他也要努力爭取一次。
費恩笑著朝汪油然跑過去。
“油然!”
費恩朝汪油然揮揮手,汪油然看見費恩,他也抬起手揮了揮。
“學長!”
費恩到了跟前汪油然才叫了一聲。
“對不起,我遲到了!”
汪油然搖搖頭:“我也才剛到!”
“那走吧!”
費恩抬起手輕輕地攬了攬汪油然的腰,兩個人朝預定的餐廳走去。
吃完晚飯,時間比汪油然預計的要早。
“學長。”汪油然看了看時間他有點著急地說:“你可以送我去趕校車嗎?現在去,還能趕上最後一趟。”
“不是說好今晚留下來嗎?”
“你明天不是要加班嗎?下次吧!”
費恩不開心,但是,他看汪油然那麼著急想走,再加上,他明天確實要加班,他也沒有再堅持。
最主要的是,他害怕自已控制不住自已,太著急,嚇到汪油然。
“嗯!那走吧!”
兩個人打了個車去學校,果然,最後一班車還在。
費恩把買來的禮物塞進汪油然的手裡。
“是什麼?”汪油然笑著問。
“回去再開啟!”費恩神秘地說。
汪油然看了看那個包裝精緻的小禮物,點點頭:“謝謝!”
“嗯!”費恩點點頭。
汪油然上了車,他們彼此揮揮手。
汪油然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費恩守在車邊。汪油然揮揮手,示意費恩回去,費恩笑著看著他,點點頭,但是卻沒走,他一直守著,等著。汪油然一看他,他就笑。
司機拿著個水杯上了車,車門也緊接著被關上。
汪油然對費恩揮揮手,費恩也舉起手臂對汪油然使勁地揮了揮,他滿眼的不捨。
汪油然不忍心繼續看著費恩,他看著車內,車開走了,費恩被留在那裡,獨自看著車越來越遠...
汪油然被費恩感動了,他的眼眶有點紅。他看了看手裡的禮物,汪油然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坐了將近一小時的車,終於回到學校。現在是暑假時期,就算快晚上十一點了,外面也還是有很多人在走來走去。
汪油然穿過學校,從西門出去,穿過馬路,又走了一段才來到自家小區。
他直接上樓,開門,進屋。
還沒開燈,汪油然就警覺起來。他慢慢地轉過身子,客廳裡的燈帶開著,昏黃的燈光裡,一個高大的男人正站在畫架跟前看畫,他的手裡拿著汪油然列印出來的影片畫面,上面都是重明。
兩個人看著彼此,重明放下手裡的紙,他說:“你回來的好晚!”
汪油然不止一次設想過和重明重見時候的場面,如此平淡倒是超乎他的預料了。
“這似乎不應該是一個一夜之間消失大半年後才出現的人應該說的話!”汪油然一邊脫鞋一邊回答。
重明走過來,他看著汪油然手裡的禮物問:“那我應該說什麼?”
汪油然抬頭看著重明,過了一會說:“我回來了,...或者你回來了,之類的!”
重明看著汪油然,他伸了伸脖子,眼睛看著汪油然的手裡又問:“那是什麼?”
汪油然看了一眼禮物,他朝屋裡走,越靠近重明他剛才平靜地心卻劇烈地跳動起來。
“禮物。”
重明看著汪油然。
“費恩學長給的!”汪油然補充說,同時,他把禮物放在餐桌上,拿下身上的單肩包。
“你和費恩在一起?”
“他領了人生中的第一份薪水,請我吃飯。”
“還買了禮物!”
汪油然生氣地看著重明。
“你的王讓你來告訴我,我不能和我的學長吃飯,不能收我學長送的禮物,是是不?”
費恩雙手叉腰輕輕歪著頭看著重明。沒見重明的時候,他想的發瘋,見到的時候,他氣得要死。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重明,他不是想要親親抱抱舉高高,而是想要痛痛快快地發洩,想發火,剛好,重明撞槍口上了。
重明看著劍拔弩張的汪油然,他把頭扭向一旁。
“如果你來是想吵架,你還不如不回來!”
汪油然正準備喝水,他很渴,他突然很用力地把水杯放在餐桌上,杯子裡的水灑了出來。
重明沉默,汪油然忍了又忍,可是,他還是哭了。
眼淚啪嗒啪嗒地從他的眼睛裡流出來,滴在餐桌上。
汪油然推開水杯,朝臥室走去。
重明上前,從背後抱住了他。
汪油然掙扎著掰重明抱住他的手,他越掙扎,重明抱的越緊。
重明什麼都不相信,他只相信自已看到的那三十多張畫像,有的根本看不出來畫的是他,但是,他知道,那就是他。
“油然!”
汪油然站在那裡,傷心地哭泣著。
“對不起!”
重明開始道歉。
“對不起!”
重明道歉,汪油然的心軟了一半。
但是,他再也不想這樣不清不楚的了。
汪油然抬手緊緊抓住重明粗壯有力的手臂,他哭了好久。
“我到底算什麼啊?”
重明抱著汪油然,他的一隻手緊緊地蓋住汪油然的兩隻手,他的手在那兩隻手上輕輕地撫摸。
重明緊了緊抱著汪油然的手,他的臉放在汪油然的脖子那裡,汪油然的手、脖子和臉都是軟軟的。
過了一會,汪油然轉過身,他輕輕地抱住重明,把臉藏進重明的懷裡。
“我好想你!”汪油然在重明的懷裡哭著說:“每天都想!”
重明緊緊地摟著汪油然,不斷地撫摸他的被。重明用自已的臉蹭汪油然的頭。
哭完以後,汪油然從重明懷裡抬起頭。他滿臉的淚水和鼻涕,重明用手給他擦乾,汪油然看著重明笑。
他抬起手摸重明的臉,重明看了一眼汪油然的手後,又看向汪油然的臉。
“你真的回來了嗎?”
重明捏住自已臉上汪油然的手說:“我回來了。”
“怎麼離開這麼久?”
重明看著汪油然,他說:“讓你久等了。”
“你愛我嗎?”
重明看著汪油然,他將自已的臉埋進汪油然的手,他親吻汪油然柔軟的手心。
“愛!”
汪油然看著重明,他以為,自已這一次又得不到答案,沒想到,他得到了。
“再說一遍。”汪油然看著重明,重明看著汪油然,他捏了捏汪油然捧著他臉的手,毋庸置疑地說:“我愛你。”
汪油然紅著眼看著重明,他難過地說:“我也愛你!”
重明輕輕地用手給汪油然擦眼淚。
汪油然感覺自已的鼻涕出來了。
“很髒!”
汪油然用手捂住自已的臉。
重明轉過身去餐桌拿了紙巾給他擦乾。
汪油然看著重明,他兩隻手從重明得罪胸前慢慢往上,分別越過重明的肩膀,在重明的背後匯合,汪油然的右手輕輕地拿住自已的左手,這樣,他環住重明的脖子。重明摟著汪油然的腰,他們看著彼此。
“讓我好好看看你!”汪油然一直看著重明,就像他將目光移開的話,重明又會離開很久一樣:“好久沒看到你了。”
重明低頭看著懷裡的汪油然,汪油然看起來是那麼的清澈和純粹。他感覺自已很幸運,被汪油然這樣愛著,他第一次如此幸福。
重明輕輕地彎下身,緊緊地摟住汪油然。
過了很久,汪油然才鬆開重明。
“這次可以待多久?”汪油然問。
重明看著汪油然,沒有說話。
“嗯?”汪油然看著重明,輕輕追問。
“一會就走!”
重明沒說不能久留的原因,他擔心,時間一長,自已的行蹤暴露,讓汪油然暴露在那些人的面前。
汪油然的眼神變了,他委屈,他生氣,他又捨不得...
“你不怕我恨你嗎?”
重明摸著汪油然的臉。
“怎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在那邊有人嗎?”汪油然又問。
重明笑了,他搖頭:“沒有!如果你指的是情人的話。”
汪油然有點不相信地看著重明。
“那你在這邊還有人?”
重明看著汪油然,摸著他的頭說:“我只有你!”
汪油然摟著重明的手緊了緊。
“那邊還在內戰嗎?”
重明回答:“嗯!所以我不能久留。”
汪油然擔心起來。
“你有沒有受傷?”一見面只顧著情情愛愛,他完全忘記那邊內戰的事了。汪油然開始檢視重明的身體。
“沒有。”
汪油然不相信。
“不要撒謊。”
“油然。”重明捧住汪油然的臉看著他說:“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還擔心什麼呢?”
汪油然好心痛,他看著重明,眼裡都是不安。
為了轉移汪油然的注意力,重明輕輕推開汪油然問:
“家裡有吃的嗎,我想吃你煮的東西。”
“這麼晚了,只有面。”
“你累嗎?”重明又問。
“我去給你煮!”
“嗯!”
重明突然親了一下汪油然的臉,汪油然不敢相信地看著重明。他仰著頭親重明的臉。
兩個人靠的很近,他們看著彼此。
重明用鼻尖蹭了蹭汪油然的鼻尖。
“去吧!”
重明聲音裡的溫柔將汪油然溫暖,他知道,重明愛他。重明需要時間...不管多長的時間,汪油然都願意等,願意給。汪油然點點頭:“嗯!”
汪油然在廚房煮麵,重明在屋子裡轉了轉,坐在餐桌旁,那個禮物,再次映入他的眼簾。
重明拿起來看了看,他好奇地問:“裡面是什麼?”
汪油然正在燒水,他轉過身看了看說:“不知道。拆開吧!”
汪油然和重明一起拆開包裝紙,裡面是一個小盒子。看到那個小盒子,汪油然大概有了判斷,應該是飾品一類的。
重明開啟盒蓋,一枚亮晶晶的戒指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重明看著那枚戒指,汪油然看看盒子裡,趕緊看看重明。
“我不知道是戒指!”他解釋說。
重明蓋上蓋子,點點頭。
汪油然擔心地看著重明。
“我明天就還回去!”
“嗯!”重明還是點頭。
“我和學長什麼都沒有,他知道我喜歡你!”
重明抬起手摸了摸汪油然,他說:“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都知道嗎?”
“那麼多的畫像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對哦,和我一起拍張照片,好嗎?我要用來做手機屏保。”
汪油然拿起手機,給他和重明兩個人照了好幾張合照,趁重明吃麵的時候,他又給他照了許多單人照。其中有一張照片是重明低著頭正在吃麵,他還是不太會用筷子,所以重明的頭壓的很低,麵條一部分在碗裡,一部分卻馬上就要進入重明的嘴裡。不知為什麼,汪油然特別喜歡這張照片。
“真棒!”汪油然看著照片說。
重明笑著輕輕地搖了搖頭。
忙完一切,汪油然躺在床上。星澤來接重明瞭。
汪油然眼巴巴地看著重明。
“我等你睡著再走!”
汪油然看著重明,不肯閉上眼睛。
重明爬上床,躺在汪油然旁邊。汪油然爬過去,躺進重明的懷裡。
“明。”
“我在。”
汪油然仰起頭看著重明,重明用手撫摸他的臉。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重明看著汪油然,他心裡五味雜陳。他不知道,汪油然為什麼會那樣的愛自已。他知道,他無法向汪油然愛他一樣愛回去。
“睡吧。”重明對汪油然說。
汪油然撐起身子,在重明的鼻尖上久久地親了一次,他才重新躺下。
明明那麼捨不得睡著,可是,汪油然在重明的懷裡太安心,太幸福了,沒多一會,他就睡著了。
一覺醒來,屋子裡再次只剩自已。
雖然知道重明已經不在,汪油然還是將整個屋子確認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汪油然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家裡,突然,他感覺自已左手手指上有些不同,抬起手,一枚戒指戴在了他的中指上。那是一枚非常漂亮的黃金戒指,拋過光,上面有一圈藍色的寶石。
汪油然抬起手,他緊緊地護住那一枚戒指。
“這個壞人!”
汪油然哭著哭著蹲了下去。
梅詩雅平日兼職,今日無事可幹,她打電話給汪油然,約他一起去市區商場看電影。
汪油然在校車站和梅詩雅碰頭。
梅詩雅站在校車門跟前等汪油然,快到發車時間了,還沒看到汪油然,她急得直跺腳。
“同學,走嗎?”
司機已經就位。
“不...啊,等一下!”梅詩雅看到汪油然了,他正拼命朝這裡飛奔。
“你這隻蝸牛給我快一點,方舟就要開走啦!”梅詩雅衝著汪油然大叫,車上的人都被梅詩雅逗笑了。
汪油然差點跑斷氣,到了車跟前,他不得不先歇息一下再上車。
“上車!上車!”司機師傅催促說。
梅詩雅在前,汪油然跟在後面。梅詩雅將兩張車票遞給司機師傅。
車門關上,車啟動。
梅詩雅和汪油然坐在了最後一排。
“我們就不能等一下班嗎?”汪油然還在喘氣。
“下一班要兩個小時呢!”
平日校車是半小時一趟,現在放假,人沒那麼多,所以就兩小時一趟。
過了好一會,汪油然終於把氣給喘勻了。他抬起手擦汗,梅詩雅立刻發現了他手上的戒指。
梅詩雅一把抓住汪油然的手。
“幹嘛?”汪油然壓低聲音問。梅詩雅示意戒指。
汪油然笑著輕輕拿開。
“哪裡來的?”梅詩雅壓低聲音問。
“一會再說。”
梅詩雅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他拿出手機開始給汪油然發資訊。
“他回來了?”
“嗯!”
梅詩雅驚訝地看著汪油然,接著,她快速地在手機上打字:“那你幹嘛還跟我出來?”
“他又走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
“什麼時候走的?”
“我睡著以後,不知道具體什麼時候。”
梅詩雅看著汪油然,汪油然呆呆地看著梅詩雅。
“無語!我要是你,遲早會被逼瘋!”
汪油然苦笑一下,收起手機。
他還將費恩的戒指也帶了過來,放在隨身背的包裡,他打算晚點和費恩見面,把戒指還給費恩。
梅詩雅真的搞不懂,重明到底是為什麼能把汪油然的心抓的這麼緊,她開始擔心起汪油然來。
晚上,三個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同時,在梅詩雅的帶領下,他們對“愛”的定義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
“學長,你先來,對於你來說,什麼是愛?”梅詩雅問費恩。
汪油然和梅詩雅都看著費恩,費恩想了想說:“責任!”
“責任?”
“就是想要為那個人負責,想要照顧他,這樣!”
“對啊!愛一個人,就會好好負責而不是偶爾給一顆糖吊著!”
梅詩雅有點生氣地看著汪油然。
汪油然拿起自已面前的飲料喝起來,費恩看著他倆,笑著問梅詩雅:“詩雅的觀念呢?”
“當然是陪伴!”
“陪伴!”費恩點點頭。
“對吧?如果不能經常在一起,那就不能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不能一起吃吃喝喝,不能一起說話,一起笑,甚至吵架,看不到對方臉上的變化,感受不到那個人的溫暖,這些是非常重要的人生體驗,不在一起,怎麼進行?...總之,我認為,沒有陪伴,就沒有真正的瞭解,彼此不相知,就算在一起了,時間也很難長久!”
梅詩雅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其實,三個人都清楚她有所指。確實,梅詩雅就是想要幫助汪油然認清現實。
“你的意思,那些長期分居的情侶和夫妻之間都沒有真愛咯?”汪油然反駁梅詩雅。
梅詩雅一時理虧,她看著汪油然生氣地說:“那你的意思是分開是對的咯!”
“我的意思是,兩個人相愛,在一起與不在一起並不是絕對的!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那你是依據什麼去愛一個人?”
梅詩雅認真地看著汪油然,汪油然也看著梅詩雅。
“好了好了,不要吵架!”費恩打圓場。
汪油然看著梅詩雅,後來他轉來頭說:“心動...”
梅詩雅沉默了,費恩也沉默了。三個人,都沉默了。
三個人好久都不說話,悶著頭喝酒。幾杯酒下肚,梅詩雅痴痴地笑起來,另外兩個人一開始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跟著,他們也笑起來,三個人重歸於好!
“詩雅,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汪油然看著梅詩雅說。
梅詩雅點點頭:“你這個痴漢,真是無藥可救!不過,人生一世,能有一個讓自已如此不顧一切去愛的人,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我支援你!要是那個笨蛋敢辜負你,欺負你,你可以來找我,我陪你一起哭!”
三個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嗯,好!我知道了!”
費恩看著汪油然和梅詩雅,他的心結,也慢慢地解開了。
汪油然註定要成為他得不到的白月光了。
梅詩雅離開座位去洗手間的時候,汪油然將戒指還給了費恩。費恩什麼都沒說,他收了回去。
“對不起,學長!”
“傻瓜!”
費恩輕輕地拍了拍汪油然的手臂。
“謝謝你,學長!”
費恩看著汪油然,他張開雙臂,兩人完成了一次友誼的擁抱。
“呀!呀!呀!我也來抱!”
梅詩雅上完廁所回來看見費恩在擁抱汪油然,她也撲上去,三個人又是一場打打鬧鬧。
重明不懼任何對手,每一場戰爭,他都全力以赴,從未退縮。在他的帶領和守護下,天語山,慢慢地擁有了一支正規的軍隊。
隨著重明越來越強大,修斯出現了。
“你是否還承認我是你的王?如果是,我需要你!如果不是,你即可殺死我,成為新的王!”
重明沒有絲毫的猶豫,他重新站在了修斯的旗下。
在重明和狄克的幫助下,修斯捲土重來,漸漸地,他重新掌控了MG。
修斯一直在找汪油然,他恨透了汪油然,有這麼多的波折,和汪油然有著密切的關聯。
在汪油然這件事上,修斯不再相信重明,他甚至不相信和重明有任何關聯的人,比如狄克。
所以,修斯派了一個與重明毫不相干的人去找汪油然。那個人花費了許多的時間和精力,終於,他在這個冬天找到了汪油然。
重明正在平定叛亂,一天晚上,狄克派最親信的人深夜來到重明的身邊,告訴他:“汪油然在天牢。”
“哪裡的天牢?”重明不確定地球上是否也有天牢。
“這裡!”
重明不敢相信。
“王要殺死他。”
送信的人又說,重明感覺自已就像是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他打算幫助修斯重奪政權,修斯不會計較汪油然的存在,至少可以讓這種關係繼續維持下去,但是...
“怎麼回事?”
送信的人從未見過重明這樣的樣子。
“好像王一直在找他,據說是在回家的火車上被帶走的。”
重明轉身去找星澤,他連夜趕回王宮。
汪油然大二的課選的特別多,到期末考試的時候他特別忙,但是他是堅持每天回家,他擔心,萬一重明回來找不著他。
跟蹤的人找到汪油然的家裡,他們在汪油然的家裡發現了重明的畫像。
汪油然在監控裡看到了那些人,他很害怕。他住在學校宿舍,暫時沒有回家。
他每天都帶著重明給他的那一把乞鋒刀。
汪油然幾天沒回家,那些人離開了。
膽戰心驚地堅持到考完試,汪油然簡單地收拾好東西,就起身往家跑。想著害怕連累父母和自已的姐姐汪沛然,他又改了主意。
他告訴家裡,自已想要繼續暑期的兼職,會晚點回家。他本來說可能不回家過年,遭到家裡的強烈反對,他才說要晚點回家。
汪油然想坐火車去更遠的地方,但是,在火車穿過隧道的時候,他被人帶走了...
汪油然被黑色袋子套著頭,他什麼都看不見。他只知道,自已被人像搬運貨物一樣搬來搬去,最後,被扔在一張硬邦邦的凳子或者椅子上。
過了好久,頭套才終於被拿掉,那種沉悶窒息的感覺,幽閉的讓人極其難受。汪油然緩了一下,他才發現,除了自已,屋子裡還有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不一會就走掉了。
汪油然打量著這間屋子,珠光寶氣,到處都是閃閃發光的寶石。房子看起來非常結實堅硬,這完全不是地球上任何一種建築的風格。
汪油然還在觀察,突然,一個人出現在屋子裡。汪油然被嚇得縮到角落裡。
那個人,身影高大,面容冷酷,汪油然看見他就害怕。
那個人在屋子裡度步,他將汪油然上下打量,看的汪油然毛骨悚然。
“我們,總算見上面了!”
修斯一開口,汪油然嚇得捏緊了拳頭,他偷偷地摸了摸,乞鋒刀居然還在,汪油然心裡有了點底氣。
看汪油然那麼害怕自已,修斯有些心煩,但是,又有些滿意。
修斯不斷地打量汪油然,他的目光在汪油然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掃過。汪油然很難受。
“你是誰?”汪油然大著膽子問。
修斯冷著臉瞪著汪油然,沒有回答他。過了一會他才說:
“不要害怕,過來!”
汪油然根本不理會修斯,修斯的眼神變得冷酷起來。他本來坐著,突然,他站起身,朝汪油然走過去。
汪油然的手偷偷地伸向那把乞鋒刀,暗地裡,他顫抖著握住乞鋒刀的刀柄。
修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來,他裡汪油然越來越近。
等修斯靠近,伸手去抓汪油然的時候,汪油然猛地一刀過去,修斯的手被劃了一道口子,不一會,藍色的液體從傷口滲出。
“不要碰我!”汪油然大叫一聲。
“嘶!”
修斯感覺自已的手被什麼東西剌了一下,他抬手一看,有藍色的液體從他那一張大手一處滲出來。修斯一開始不以為意,但是,當他粗魯地抓住汪油然,看見他手裡的乞鋒刀的時候,修斯害怕了。他拎起汪油然,朝遠處的牆壁扔了過去。
“狡猾的東西!”
“啊!”
汪油然被重重地砸在牆上後又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狄克從外面衝進來。
“王!”
狄克看見修斯手上的刀傷,他又看看地上的汪油然。他們誰都沒想到,汪油然會這樣做。
“我要讓他用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修斯找人尋找一種叫做子隱的毒蟲,他命人用子隱的毒兌酒端去天牢。
汪油然怎肯輕易就範,他的雙手被死死地捆在身後,就在侍衛要強行灌酒的時候,重明回來了。
“且慢!”
“嗯?”
重明跪倒在修斯腳跟前。
“請您息怒!”
“你不留在封丘,跑來這裡做什麼?”
修斯冷漠地看著重明。
“求您當他一條生路...”
修斯不可置信地看著重明,重明居然在為一個人求情。
“你還敢替他求情?我記得,乞鋒刀好像是你獨有的吧?”
重明看了看修斯受傷的手,他低下頭回答:“是!”
重明從未想過,乞鋒刀,會被用來對付修斯。
“那你還有什麼臉敢求情?哼!他必須死!必須死!”
重明發現,修斯受傷的手,雖然那裡已經被包裹起來,但是,仍然可以見到有藍色的液體將包裹的布浸溼。重明知道,現在的修斯,誰都說服不了他了。
“是!”重明低下頭,他說:“我有最後一個請求。”
修斯用冷漠的眼神看著重明,過了一會,重明說:“請讓我來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