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沉默,顧曼婷望了何青鋒一眼,見他陷入了思考的狀態,她也停止了訴說。

等到何青鋒回過神來,目光與她對視,她才緩緩開口。

“他總是會討好我,誇我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善良。其實我也知道他是在奉承,但我卻沒有感覺討厭。因為我覺得他說這些的時候很真誠,沒有那種油腔滑調的感覺。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誇自已年輕,漂亮,我也不例外。”

有時我帶著萱萱去玩,他會逗萱萱。可有時也會把萱萱逗急,萱萱就讓我打他。開始,我假裝做出要打他的樣子,他就開始跑,萱萱看著會高興。但是有一次,萱萱和他鬧著玩,他說:“你再欺負我,我打你媽媽去。”說完真的打了我一下。

後來,他又開了好幾次這種玩笑。我其實也覺得有些不太好,但看他好像根本沒有把這當回事,覺得自已可能是太傳統古板了,所以也沒有說什麼。

“你那時候就喜歡上他了,是嗎?”何青鋒問道。

顧曼婷好長時間沒有說話,好像是在思考。

“我說的對嗎?”

“我也不知道那時是一種什麼感覺,說不上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只是覺得和他在一起時,很放鬆,應該說是很喜歡那種感覺。”顧曼婷臉上帶著茫然的說道。

妻子在反覆強調著放鬆這個詞,難道和一個人在一起自由自在,沒有壓力,迴歸單純就真的能讓她衝破道德,倫理的底線去愛上這個人嗎?何青鋒嘆了口氣,他已經無法理解妻子的思維方式了。

“那你們是怎麼樣衝破這種朦朧的感覺,關係推進到那種關係的,確切的說你是什麼時侯喜歡上他的?”何青鋒的聲音低沉的有些可怕。

顧曼婷抬起頭與何青鋒對視了一眼,又迅速的避開,何青鋒此刻已經看不懂她臉上的表情代表的含義。只是聽著她不帶任何感情的繼續訴說著事情的原委:

”苟冬七經常會和我聊一些他家裡的事情。有一次,他說對自已的妻子根本就沒有感情,只是山村裡的人找媳婦,憑他家的條件,也沒有資格去挑什麼。所以,在和老婆認識不到兩個月就稀里湖塗的結了婚,接著又稀里湖塗的有了孩子。”

我記得當時他非常認真的對我說:“姐,其實我的內心也渴望著像你們這種人一樣,真正的轟轟烈烈的愛一場,那樣也算沒有白來這一世。”

“我勸他打消所謂體會真愛的這個念頭,必竟家裡都有孩子了,生命不可能不留有遺憾,全心全意的努力改變生活狀態,讓自已的孩子能夠成長在一個優越的環境裡才是你應該努力的方向。

可他卻堅持道:“我的命運只應該讓我自已主宰,我討厭受那些世俗規距所束縛,人的生命都是隻有一次,為什麼城裡人能夠和自已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享受生活,為什麼我不可以呢?現在城裡面離婚不是很普遍嗎?”

我當時笑著跟他說,“你還是多學習一些城市裡好的東西,不要學這些。”

這次他卻沒有順從我的說法,而是據理力爭的說道:“我沒有認為這有什以不好的呀,不想在一起了,在一起不幸福了,就分開去尋找幸福,這有什麼不對呢?總有一天我要跟我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享受真正的人生。”

我當時對他說的話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他的想法過於天真了些。

顧曼婷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她眼神複雜的看向何青鋒:“剩下的事,我不想說了,求你別逼我了好嗎?我不想傷害到你,真的!”

何青鋒苦澀一笑,迎著顧曼婷的目光說道:“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經過,你覺得你不說,就不會對我造成傷害了嗎?”

“可是……”顧曼婷欲言又止,最終在何青鋒充滿壓迫性的目光下嘆了口氣。

“去年年底,你那時經常往圳江跑,苟冬七每天都要負責接送萱萱。那一段時間,又趕上我媽媽生病住院,苟冬七接送完萱萱還要去醫院幫忙,一個多星期每天都這樣。你中間回來一次,匆匆的來醫院看了一眼,就又走了。

母親康復出院第二天,萱萱想出去玩。我剛要給苟冬七打電話,他就來了,還帶來兩個人。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女人很胖而且很矮,小孩三四歲的樣子,長的挺可愛。

一看她們就知道是剛從農村來的,雖然刻意打扮了一番,但還是難以掩示那種鄉土樸實的氣息。

苟冬七給我介紹了,這是他的老婆和兒子,第一次來京都。她們來之前也沒告訴苟冬七,到了京都以後才給苟冬七打電話,他現在剛從火車站把她們接來。

我和她的老婆握了握手,客氣的和她寒喧了幾句。

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暗自在心裡拿自己和他的老婆比較了一下。雖然這不用去比,但我不知為什麼,就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

苟冬七向我說明了來意,他想跟我請兩天的假,想帶著兒子好好在京都玩兩天。這我自然是無法拒絕,痛快的答應了,並且給他提前支取了下個月的一部分工資,讓他帶兒子玩好。

她的妻子不太愛說話,面部的表情也是一直很平澹,偶爾會笑一下。在她走的時侯,我發現她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我一下,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我還是察覺到了。她們走後,我就覺得心理有些不舒服。

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可能是因為她們到來,打亂了我想讓苟冬七帶萱萱去玩的計劃吧。

我雖然心情有些不好,但還是一個人帶著萱萱出去玩了。我帶著萱萱去了遊樂場。

萱萱很高興,我看著女兒玩的開心,心情也慢慢好了許多。就在我帶著從萱萱從旋轉木馬上下來的時候,無意間看見遠處走來了三個人,正是苟冬七他們一家三口。

苟冬七顯得很高興,他抱著兒子走在前面,還時不時回頭和老婆說笑幾句。

我看到這個情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特別不舒服。平時苟冬七都是陪著我帶萱萱去玩,如果他老婆沒來,本來今天他也應該來這裡照看萱萱,陪她玩的。

今天來遊樂園裡玩的人很多,這麼多人的地方,覺得沒有了苟冬七忙前忙後還真是有點麻煩。我剛剛還在想這件事,偏巧這時苟冬七就出現了。可他不是來照顧我們,而是去照顧另外一個女人和小孩。

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當時覺得鼻子很酸,心裡有點堵的慌。她們沒有看到我,我對萱萱說媽媽不舒服,咱們回去吧。

匆忙的就離開了遊樂場,好像是怕被她們看到一樣。

回到家裡,我越想越覺得難受,不知不覺的就哭了。結果還被萱萱看到了,她很少看到我哭,弄得她都慌了,不停的追問我怎麼了。

“你為什麼哭?”何青鋒問。

“我覺得可能是因為苟冬七一直是專門照顧萱萱的,但今天突然看到了他去照顧別人。就像是一件東西被人借走使用,自已那種不情願的感覺。”

聽到這裡,何青鋒明白了,現在看來即使我原諒她的過錯,想留住婚姻,都未必可以做到了。原因很清楚,妻子說不知自已當時為什麼會那樣,認為是不情願。其實何青鋒很清楚,苟冬七是人,不是物品。那不是什麼不情願,那是嫉妒,是愛。有了愛才會嫉妒,當妻子流下眼淚的那一刻,就已經證明了她對苟冬七已經產生了愛,純粹的男女之間的那種愛……

何青鋒感覺自己的心再一次被狠狠的紮了一刀,痛的他忍不住想要顫抖,感覺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響,曼婷的聲音還在繼續,可是他已經聽不太真切了。

晚上,苟冬七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謝謝姐今天放我的假,我們玩的可高興了,我們一家子今天去了……”

“行了,你們去哪裡玩不用跟我說。和我沒關係,你要是沒別的重要事就掛了吧,我要休息了。”我非常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他當時可能被我的這些話噎得有些發懵,過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姐,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做錯了?”

我說完那句話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於是放緩語氣說道:“沒有,你沒做錯什麼。抱歉,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心情不太好,只要你帶她倆玩的高興就好。”

“姐,你身體不舒服?要不我接你去醫院吧。”

“沒事的,可能感冒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沒事先掛了吧!”

“嗯,姐你好好休息。”

何青鋒掐滅了手裡的煙,這已經不知是他掐滅的第幾根菸了,站起身去客廳又拿了一包煙,回來坐在床遠端的沙發上。看了眼時間,兩個人已經談了近兩個小時,妻子看起來很平靜,何青鋒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第二天,我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很煩燥。莫名其妙的就撥打了苟冬七的電話。

“顧總,您有事?”

“你現在在哪兒?”

“我們剛到八達嶺不一會兒,準備開始爬長城呢,您有事嗎?”

“我的感冒還沒有好,你回來一下吧,送我去醫院。”我都搞不懂自已怎麼會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我當時心裡就是想證明苟冬七會聽我的,他會馬上停止遊玩,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可是,我們早上好不容易過來的,剛到這裡,還沒爬呢!”聽完他這句話,我的心裡很失望。但還是不甘心的說道:“你明天再玩,現在馬上趕回來。”

“我……”

這時,我聽到電話那一端有一個女人的聲音。

“感冒又不是什麼大病,再說又不是沒有別人了,幹嘛非要讓你去,我告訴你啊,咱們那麼早起,好不容易來的,你不準回去!”很明顯,這是她妻子在一旁說的,被我清楚的聽到了。

後來苟冬七可能把話筒捂住了,我就聽不見聲音了。聽到她這樣說,我心裡更希望苟冬七能聽我的,馬上就趕回來。

“顧總,你看這樣行不行,我讓小薛去接你,他今天也沒事。您看我媳婦來一回也不容易!”

“行了,不用了,我自已去吧!”說完立刻就結束通話了電話,我呆呆的坐在那裡,好像有些盼著他能馬上把電話打過來,告訴我他正趕回來,可是電話一直也沒有響。

過了好長時間,還是沒有動靜,我心想可能是他已經往回趕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可是一個上午過去了,他也沒有出現。我心裡非常的難過,難過的想哭。

我忽然覺得自己被他的老婆打敗了,被這樣一個無論各方面都無法和我相比的女人輕易的打敗了,我覺得特別失落,還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何青鋒問了妻子當時的感受,她的解釋是當時只是一種爭強好勝的心理,並沒有太多別的想法。只想證明苟冬七是聽自已的,而不是那個女人。儘管那個女人是苟冬七的妻子,但她還是不講道理的想要那樣去做。

聽完妻子的描述,何青鋒似乎還能感受得到妻子在講述的過程中的那種不甘和落寞。

何青鋒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彷佛正在被一根藤條不斷地抽打,不僅疼,還在不住的滴血。自己深愛著的妻子,竟然因為另外一個男人的老婆嫉妒到哭泣,這是多麼可笑的事。

這一刻,何青鋒覺得自己深愛著的那個女人已經逐漸的離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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