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我忽然又被雁鶴湖勾起了心神。
心說,哎呀,這一轉眼有好長時間沒有光顧過它了,雁鶴湖現在怎麼樣我一無所知。
水下的財寶像磁石一般,再次把我的心神吸引住了。
回頭想想這些日子所經歷的挫折和磨難既可笑,又驚心,既荒誕,又後怕。
回想著往事,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看來,盜墓我們都不是行家,充其量也就能憑藉自己當兵時積累下的那點兒優勢下湖尋點財寶,但僅僅打撈了三件寶物就落得現在這個結果。
我們經歷了那麼多鬼事和磨難,還有什麼害怕的?面對種種稀奇古怪之事,雖然這種怪事沒有發生在潘家,但我心裡清楚,現在我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再不拿出神功妙計,恐怕我們的生命就要受到威脅。
我們常說,不經歷風雨就不懂得世間的磨難,不經歷生死就不懂得生命的珍貴。
面對紛繁複雜的雁鶴湖,我們要想發財致富,沒有別的選擇則,只有鼓起勇氣,跟妖魔鬼怪作鬥爭,只有除盡妖魔,替天行道,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正當我要找潘阿龍商量再次啟動行動計劃之時,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上午,我找潘阿龍,兩腳剛邁上臺階,無意中看到他正坐在屋裡的沙發上,喜滋滋地拿著什麼東西,反過來調過去沾沾自喜。
嗯,他在看啥?本來我想直接推門進去,可一看潘阿龍那副神態,我立刻停下了腳步,彎著腰輕手輕腳來到他的視窗下,隔著玻璃窗往裡一瞅,不禁讓我大吃一驚,“扳指!”
只見潘阿龍把玩著一隻翠綠的扳指,這個手指上帶帶,又往另一個手指上帶帶,臉上掛滿了笑容。
“他哪來的扳指?”
雖然潘阿龍的舉動讓我頓時產生了一股無名大火,心裡又氣又急,但我沒有馬上闖進去給他來個當面質問,而是蹲在視窗下一邊尋思,一邊往屋裡窺視。
他哪來的扳指?我忽然想起來了,最後一次我跟著潘阿龍在水下挖盜古墓,他好像有個動作讓我發現過,那會兒他好像在藏了什麼東西,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就是這隻扳指。
哈哈,潘阿龍啊,潘阿龍,個王八羔子,太不地道了,我們一起吃,一起住,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玩命盜寶,沒想到你卻跟我玩兒心眼兒,做出這種齷齪的骯髒勾當,你算什麼玩意兒?潘阿龍手裡把玩的扳指可是件好東西,如果我沒有看走眼,它真是翡翠的,那可就老值錢了,少說也得值一巴掌。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讓他獨吞了!想到這,於是,我帶著氣就闖了進去。
“哎這個…你你你。
.”
潘阿龍做夢也沒想到,在他把玩著扳指孤芳自賞的節骨眼兒上,我會突然闖進來。
這可把他慌得不輕,首先是手忙腳亂,在就是慌亂無措地往兜裡藏扳指,並支支吾吾地說:“進…進門怎麼也不…不敲門?”
“敲你娘個蛋!”
氣急之下,本來我想”噼裡啪啦“狠揍潘阿龍一頓,而後再當面大罵他不講人意,但到了嘴邊的話剛要出口,卻又被我擋在了嗓子眼,在我嘴裡打著轉兒轉了幾圈兒,又被“咕咚”硬生生地嚥了下去,沒有罵出來。
我為什麼這樣做,是不想把事情搞僵,搞僵了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畢竟是在潘阿龍的一畝三分地上,搞僵了,對我們日後在雁鶴湖立足不會有好的結果。
不過,有句話我突然想起來,叫什麼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
你說我門就差把心掏出來給他潘阿龍了,他還這樣跟我們有二心,這人還能交嗎?透過這件事我總算進一步看清了潘阿龍是什麼樣的人!潘阿龍私藏扳指的事兒,江大頭,麻子張,李老黑很快就知道了,是我告訴他們的,因為氣不過。
“啥?潘阿龍私藏扳指?”
三個人一聽潘阿龍竟敢幹出這等勾當,不由得火冒三丈。
麻子張脾氣最暴,他“呼”站起來,開門就要去找潘阿龍。
一看要出事,我急忙攔住了麻子張,低低的聲音把發生衝突的後果說了一遍。
就這,麻子張也餘怒不消,放開破鑼嗓子甕聲甕氣地罵著說:“媽的!老地瓜子,照你這麼說,那那,那咱就這麼跟他完了?這便宜就讓他粘啦?”
“不完又能咋地?”
我無奈地說:“咱又沒有當場抓住人家手.”
江大頭說:“別忘了,那枚扳指還有咱的份呢?就這樣讓他老小子一頓糊弄話就獨吞啦?”
“咱不認咋辦?”
雖然我對潘阿龍私吞扳指心裡充滿了氣憤,也相恨揍他一頓,但我不是沒有想過,真要是把他逼急了,他跟我們一翻臉,他很有可能比蔣老三被蛇咬更可怕,備不住他就會到公安局舉報我們,真要是被舉報,我們誰也得不了好。
“算啦算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啥也沒看見.”
我還是強忍住了怒火,壓住了麻子張,江大頭,李老黑。
“就這樣那算啦?”
李老黑似乎咽不下這口氣,瞪著血紅的眼珠子盯著我,我沒有任何反應。
最後李老黑一看我預設了,就衝著潘阿龍的房間視窗惡狠狠地罵道:“狗日的,不信你們走著瞧啊,私吞別人的勞動果實,他早晚會遭報應!”
李老黑這麼一罵,突然引起了麻子張的懷疑,他翻著白眼說:“唉對啦,你們還記著咱們的神獸鏡嗎?”
“記得,怎麼啦?”
江大頭問。
麻子張說:“我懷疑潘阿龍這老小子跟他舅舅穿連襠褲子,兩個人密謀,私分了咱們的神獸鏡…”“唉你別說,有這可能,就衝潘阿龍私藏扳指,很有這種可能.”
我們正在屋裡議論紛紛,就聽門外突然傳進潘阿龍的說話聲。
只聽他說:“你們說什麼呢?”
隨著我們的目光落到門口,潘阿龍幽靈般地進了屋。
只見他翻愣著小眼睛,猴兒精猴兒精的打量著每一個人。
“沒說什麼!我們都在閒聊.”
一看潘阿龍進來,擔心引起他的懷疑,於是就愛答不理地,扔出冷冰冰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