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麻子張,李老黑,江大頭打掉牆頭上那三塊磚還在地上扔著。

除了牆頭少了三塊磚,別的還是那樣,沒有任何變化。

潘阿龍還是怒氣未消,站在院子破口大罵。

當然,他不是罵我們,也不是罵猴子,他是罵昨天夜裡那個神秘之人。

轉眼,三天過去了,潘家沒有再發生那天深夜的情景。

李老黑身上被猴子抓傷的傷口也好了不少。

猴子急躁的情緒也有了收斂。

不過,猴子雖然不狂躁了,但它顯得很憂鬱,彷彿一個人有了心事,趴在籠子一聲不吭。

我也是悶悶不樂,因為那天深夜出現的那個神秘人,至今我還沒有破譯出來他是誰。

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腦海裡一直閃現著那個黑影。

潘阿龍坐在院子裡顯得很苦惱,他呆呆地盯著被人破壞的鎮妖石,臉上佈滿的愁雲。

麻子張,江大頭坐在床上抽著煙,本來他們跟我一樣都不吸菸,就是因為發生了這樣的狀況,兩個人也是一籌莫展。

也許兩個人想透過菸草的刺激緩解一下心裡的壓力。

我正在尋思,院子裡突然傳來炸雷般的叫喊聲,只聽潘阿龍在院裡喊:“麻子,大頭,老黑,你們都快出來.”

聽到犀利的叫喊聲,麻子張,江大頭嚇得一個激靈,“騰騰”從床上翻坐起來,也沒來得及穿鞋,光著腳“蹭蹭蹭”像猴子一樣都從房間竄出來。

李老黑也跟了出來,張口就問:“幹啥?”

潘阿龍說:“你們都過來幫個忙好不好,幫我把鎮妖石重新復位一下.”

“哎呀我的媽呀,我以為你被湖妖咬住腳了,咋呼的不是個人聲.”

三個人看到潘阿龍沒有情況,只是找他們幫忙,懸著的心“忽騰”落了地。

“潘阿龍,你是開玩笑吧?”

江大頭望著幾百斤重的龐然大物說:“這可是好幾百斤呢,就我們四個人,能挪的動?”

“嗨,就來試試吧,”潘阿龍說著,第一個彎下了腰,摸著鎮妖石地下接著說:“挪不動再說.”

礙於潘阿龍的面子,三個人不好意思拒絕,於是便伸手一起往原處挪動。

“唉,唉,唉……使勁,使勁,使勁……”不知“唉”了多少次?用了多少力氣?要說鎮妖石一點沒動那是瞎說,但只挪了有一尺多遠,跟沒挪差不多少。

累了半天也沒出多少活,李老黑就急了,把撬槓往地上一扔,“不幹啦,不幹啦.”

潘阿龍說:“老黑子,怎麼回事你?還沒幹呢,你就撂挑子?”

“幹不了了,天熱,汗水蟄的我傷口疼的受不了!”

李老黑說著,一屁股就坐到了月臺上喘起氣來。

他一邊往臉上忽閃著冷風,一邊瞅著呆傻發蔫的猴子。

李老黑不看猴子還不怎麼生氣,這一看見猴子馬上換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說:“要不是你弄回這麼個玩意兒,我還受不了上呢!”

聽到院子裡嚷嚷,我起身便走出了房間,一看李老黑受傷的臉上被汗水一蟄,果然成了猴屁股,紅紅的,沒有一點正常人的臉色。

難怪李老黑不幹了,可能傷口就是疼的受不了。

潘阿龍看到李老黑死氣白咧地不幹了,本來人就少,李老黑再一撂挑子就更挪不動了。

於是他也一賭氣把撬槓往地上一扔,“不幹算啦!就讓鎮妖石在當院放著!”

潘阿龍賭氣,李老黑生氣,彷彿仇人一樣,兩個人誰也不搭理誰。

江大頭湊過來,摸著李老黑猴屁股一樣的臉蛋子,開玩笑說:“老黑子,你知道你這臉像個啥不?”

李老黑可能被氣急了,張嘴就說:“像個啥?想你老婆…”“唉唉,打住打住.”

江大頭猜到李老黑下邊要說啥話,急忙攔住李老黑的嘴,嘿嘿樂著說:“我還沒老婆呢,你比喻也白比喻.”

“你…”李老黑狠命地剜騰了江大頭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轉身進了屋裡。

我瞅著李老黑,潘阿龍生氣的樣子也不敢樂,偷偷跟麻子張,江大頭做了個鬼臉,兩個人捂著嘴就偷笑。

其實,我清楚,這時候並不是我們開玩笑的時候,因為,那個神秘黑影還沒有搞清楚他是誰;還有李老黑被猴抓傷,他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彷彿疼在我心上,牽動著我的心;那隻受了驚嚇的猴子像個孩子般的衝著潘阿龍“滋滋,滋滋”叫個不停,它同樣也牽動著潘阿龍那顆一直沒有痊癒的心神。

我們在驚恐中過著忐忑的日子,這似乎成了我們平常的生活。

對於接二連三發生在潘家的詭異之事,又似乎成了我們身前背後和白天黑夜形影不離的幽靡之音,時時縈繞在我們身邊。

話說這天晚上,我們百無聊懶地早早躺下,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隱隱約約又聽到外面有異常響動。

“吧嗒,嘩啦,吧嗒,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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