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維並不知道邱莫言此時內心的波動和想法,但他對邱莫言很感興趣。

或者說,他對邱莫言的經歷很感興趣。

因為按照原劇情,邱莫言應該跟賀虎,鐵竹,以及兵部尚書楊宇軒的兒女一起抵達龍門客棧,並且在龍門客棧內等待周淮安的到來。

然而現在,邱莫言來了。

但不是跟賀虎,鐵竹几個人一起來的。

而是一個人被東廠番子追殺,沒有了賀虎也沒有了鐵竹,更沒有了楊宇軒的一堆兒女,就連她本人,如果不是遇到了金鑲玉,布魯斯韋恩,也差一點被殺。

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經歷和劇情截然不同了。

羅維迫切的想要知道其中的原因,便開口問道:“邱莫言女俠,我很想要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東廠的人追殺,這其中有什麼緣由嗎?”

邱莫言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羅維說道:“沒關係,我們都沒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坐下說也行。”

邱莫言順勢坐了下來,說道:“這件事情,要從當今的皇帝說起。”

羅維幾個人也坐了下來,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邱莫言繼續說道:“當今皇帝明英宗志大才疏,在位數年,毫無建樹,甚至引發了土木堡之變,淪為了瓦剌的俘虜,差一點斷送我大明江山。”

“值此國難危機當頭,楊宇軒大人力排南遷之議,堅請固守,升任兵部尚書。”

“一手扶持明代宗即位,整飭兵備,部署要害,親自督戰,率師二十二萬,列陣北京九門外,抵禦瓦剌大軍。”

“楊宇軒揚大人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不但擊退了瓦剌,甚至將英宗皇帝從瓦剌的手裡救了回來。”

“但此時代宗皇帝已經繼位,迎回來的英宗皇帝只能被囚禁在宮中,了此殘生。”

“但就在不久前,這位英宗皇帝忽然認識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男子。”

“這男子竟然輕而易舉的將代宗皇帝趕下了皇帝的寶座,扶持英宗皇帝重新登上了九五之尊之位。”

“而後,英宗皇帝就冊封這位男子為國師,並且事事都聽從這位國師的吩咐。”

“楊宇軒大人見狀,便上書皇帝,痛斥國師。”

“但這份奏摺卻落入了國師的手裡,國師便命令東廠的人將楊宇軒揚大人抓了起來,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將其當場處死。”

羅維聽到這裡,抬手說道:“我打斷一下,這位國師可以命令東廠的人嗎?我聽說東廠廠督曹少欽桀驁不馴,為人囂張跋扈,向來目中無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睛裡。”

邱莫言不屑道:“不錯,曹少欽確實是這樣的人,但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曹少欽雖然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但在這位神秘莫測的國師面前,卻聽話的像一條狗。”

“整個東廠都快要成為國師手下的私兵。”

“再加上皇帝事事聽從國師的吩咐,整個朝廷都快要成為果實的一言堂了。”

“揚大人正是因為看不慣這種現象,才上書皇帝,痛斥國師,希望皇帝可以及早醒悟,免得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但也正因如此,才使得自己引來了殺身之禍。”

說到這裡,邱莫言稍微停頓了一下。

羅維見狀,便讓黑子掌櫃哪來一壺好茶,給邱莫言瑞了潤口舌。

邱莫言也不推辭,咕冬咕冬喝了幾杯茶,繼續說道:“國師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殺了楊宇軒大人後,又命令東廠的人抄了楊宇軒的人的家。”

“甚至還想要將楊宇軒大人九族盡數株連,此等行徑簡直罪大惡極,天人公憤。”

金鑲玉冷笑幾聲說道:“這年頭,當官的哪有幾個是好人,要不然是一群豬狗不如的畜生,要不然就是一群酒囊飯袋。”

“若是真有幾分本事,當年也不會有土木堡之變了。”

說著,她斜睨了邱莫言一眼,問道:“說了這麼多,你還沒有說為什麼會招惹上東廠,被東廠的人追殺。”

“莫急,馬上就到了。”邱莫言抬手虛壓,示意金鑲玉稍安勿躁,接著說道:

“楊宇軒大人一心為國,卻死的如此悽慘,甚至被株連九族,不知道引起了多少人的憤怒,其中就包括了禁軍教頭周淮安。”

“他本是楊宇軒大人的部下,當初跟著楊宇軒大人一起對抗瓦剌,立下了赫赫功勞。”

“如今楊宇軒大人被誅殺,周淮安便散盡家財,召集江湖義士,想要劫法場,救下楊宇軒的一對兒女。”

金鑲玉恍然大悟,說道:“這麼說,你也是那劫法場的義士了。”

這讓她對邱莫言刮目相看。

原本還覺得邱莫言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但現在看來,邱莫言在她的眼睛裡,竟然順眼了幾分。

邱莫言點了點頭,“不錯,莫言雖然不才,但也知道什麼是大義,楊宇軒揚大人一心為國,實不該死的如此悽慘,就連一雙兒子都要受到牽連。”

“於是我們一群江湖人士便聚集在一起,劫了法場,救出了楊宇軒大人的兒女。”

“但誰也沒有想到,這便是災難的開端。”

邱莫言神色鬱郁,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時間沒有了談興

羅維迫切的知道後來的事情,追問了一道:“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

邱莫言這才打起精神,說道:“我們劫了法場後,救下了楊宇軒大人的兒女,為了避免被敵人一網打盡,便和周淮安分開。”

“由他吸引大部分的兵力。”

“而我們這些義士,帶著楊宇軒大人的兒女一路向邊關前進。”

“最終,我們在龍門客棧匯合,然後出關,離開中原,去塞外過日子。”

“但東廠的人卻對我們緊追不捨。”

“一路上,我們幾次變換方位,不管是易容還是偽裝,該想的辦法都想了,該用的法子,也全部都用了。”

“然而不論我們怎麼做,都沒有辦法擺脫東廠的追兵。”

“不管我們逃到什麼地方,不出三兩天,東廠的人就會緊隨而至。”

“鐵竹,賀虎,一個又一個的義士在東廠的追殺下康慨就義,只剩下我……只剩下我一個人苟延殘喘。”

說到這裡,邱莫言在也忍不住,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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