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煞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望著火辣辣的太陽睜不開眼睛,她這一路走來應該是到了開封南郊了,再走幾里就到開封城了,可以好好地吃一頓,睡個好覺,洗淨連日來身上的灰塵。

羅煞在樹林中竟然發現一條小溪,溪水清澈明亮,清可見底,四面環樹,若不仔細觀察還真難發現這條小溪。

蹲在小溪邊用清水輕潑臉頰,沁涼之感將全身的燥熱洗乾淨,羅煞不自覺地發出舒服的輕囈。

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四下無人的寂靜郊外顯得格外響亮,似乎腳步聲是朝她這邊來的。

羅煞來不及多想,縱身跳進小溪朝中間的最深處游去,最後憋住呼吸沉到溪底,希望能躲過他們。

也不知道在溪底沉了多久,感覺到他們的談話聲越來越小,直至聽不見羅煞才緩緩地浮出水面,用力吸上一口空氣,就聽到一陣怪叫。

“喂,你幹什麼?!”

驚愕之中還夾雜著怒火,迴音一圈一圈地迴盪在四周。

羅煞瞪大了眼睛盯著面前這個站在水中的男子,他張開雙唇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羅煞即刻倉皇失措地捂住他的嘴巴。

“公子救救我,有個惡霸要將我抓去當妾,我不依就逃跑了出來,他們現在在追緝我……”羅煞六神無主地向他編著故事,就怕他再叫一聲會引來他們。

很想試圖擠出幾滴眼淚博取同情,可是,他眼中戲謔的笑意,令羅煞怎麼都進不了情緒。

他將羅煞覆蓋在他唇上的手用力扯下,好笑地上下打量了她良久才說道:“繼續往下編啊?”

“不信算了.”

羅煞看看四周不見有別的人,心想那些人應該走遠了吧,就放下心朝岸邊游去。

“丫頭,佔完便宜就想走?”

他在後面衝羅煞大喊。

“臭小子,本姑娘佔你便宜是看得起你.”

爬上岸,心想這男子確實輕浮,青天白日地跑到郊外來洗澡。

不想與之糾纏不清,羅煞將溼淋淋的頭髮整好後,對上他那對憤怒如雄獅般欲噴出火來的目光,又道:“小夥子,年紀輕輕不好好待家裡耕田牧牛,反而跑這來嬉戲玩樂,嘖嘖……孺子不可教也!”

羅煞搖頭晃腦地對著他諷刺挖苦,看他想衝上來掐死她卻又因光著而不敢上岸來的樣子就好笑。

羅煞沒待他發飆,轉身就跑,一陣貫徹雲霄的怒吼在羅煞身後源源不絕地迴響著。

“你……給……我……站……住!”

羅煞邊跑邊笑,她可以想象他現在那張早已經氣得變色的臉,時不時朝後張望,怕他已經穿好衣服追上來。

還好還好,沒有追來。

跑累了羅煞就站在原地用力喘氣,好久都沒這麼開心地笑過,也許她真的不屬於那粉淡高牆,而適合這碧水山澗。

可是隨後,羅煞卻怎麼也無法笑出來了,神色僵硬地望著騎坐在馬上的幾個黑衣男子。

思緒一動,轉身就往回逃,羅煞感覺到馬蹄聲聲朝她逼近,明知道人與馬的區別,卻還是不放棄最後一絲逃跑的機會,可直到剛才那位被羅煞奚落的男子緊拽住她的手腕不讓羅煞繼續往前跑時,羅煞的最後一線希望才破滅。

如果眼光可以殺人,他早已經被羅煞千刀萬剮了。

“臭丫頭,你還有膽子回來!”

現在的他已經穿好一身盔甲,手持金刀,微溼的髮梢被風吹過,顯得放蕩不羈,英姿颯爽。

黑衣人猛地一拉韁繩,馬嘶叫一聲停在他們正前方不遠處。

他們望著羅煞身邊的男子好一會兒才吐出兩個字:“函王?!”

那人朝黑衣人望了望,然後大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楚首輔的人.”

函王?五皇子蕭珏?天呀,剛才被她那樣奚落的人竟然函王!羅煞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身份。

難不成是老天看她不順眼,戲弄她?羅煞跟著蕭珏回到了軍營,他的部下們根本不曉得他是何時從軍營裡出去的,直到他們倆大搖大擺地走進軍營,將士們才一個個傻眼。

羅煞不知道是該佩服他還是無語,作為一軍統率就這麼偷偷溜出去洗澡……難道說軍營裡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嗎?後來羅煞才知道天闌有十二萬精銳駐紮在這開封城外五里,此處駐地地勢空曠佔盡了優勢,只要任何一方有異動皆可清晰可見。

更重要的是四面長滿了鮮嫩的野草,馬匹可有充足的水草補充。

這小子還挺有頭腦的嘛,還真不負“戰神”這個稱號。

羅煞與蕭珏一進入軍中,將士們就一片譁然。

歷來的規矩,女子不得入軍營。

而羅煞現在卻光明正大地走進了軍營,他們當然無法接受。

“王爺,你擅離軍中之事暫且不與你論,可是你怎能隨便帶個女子進來,你就不怕動搖軍心?”

說話的是位威武英氣的中年將軍。

“藍大將軍!我這不是回來了嘛,而這位姑娘……”蕭珏突然很悲傷地望了羅煞一眼。

羅煞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只聽他長嘆一聲繼而說出令她傻眼的話。

“這位姑娘本是清寧那個丫頭的伴讀,可就在一次踏青途中被兩個人肉販子綁去,賣給他國的一位富家老頭做小妾。

你是不知道那個老頭簡直就喪心病狂,每日變了法地將她打到遍體鱗傷,有苦難言。

你們說說,一個千金小姐怎麼受得了這般折磨?在林中見她想上吊自盡,當然要救她一命,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看見周圍看熱鬧計程車兵皆用同情憐憫的目光看著自,羅煞低頭雙肩聳動,強忍住想大笑的衝動,這個函王竟比她還能編,這麼俗的故事也虧了他想得出來。

而那位被他稱做“藍大將軍”的想必是藍靈依的父親藍景浩將軍了。

他見羅煞雙肩聳動以為她正在哭泣,口氣也由最初的強硬漸而軟化:“姑娘,並不是本將軍無情,而是這軍中確實不能留女子!”

“將軍,小女子已經無家可歸了。

只盼得大軍能夠早日攻克開封,這樣小女子就能回到天闌。

我想爹爹,想姐姐,想娘和公主……”羅煞用力擠出幾滴眼淚,陪著蕭珏將這個戲演完。

藍景浩沉思了好久,終於同意留下羅煞了,但是有一個條件:必須換上男裝。

穿著厚重的盔甲待在軍中一晚,吃了羅煞一生中吃過的最難以下嚥的晚膳:一口大鍋,將飯與菜一股腦兒地倒進去燜煮,這就是全軍將士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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